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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如此男人 文 / 大示申

    第二百七十四章如此男人

    姚東山蹲在牛麗萍家小區門外的時候,已經是九點鐘的光景了。這是他第三天守在這裡了。陶如軒給他交代過,牛麗萍的男人現在很敏感,想去叫開門肯定不可能,必須蹲守,等他出來,然後再見機行事。

    不過從這兩天的跡象來看,這個牛麗萍的男人似乎並沒有晚上出來的習慣,下午從自家電腦維修店回來就窩在家裡不出來,姚東山就連續兩天看著牛麗萍家的窗戶從亮燈到滅燈,從一次失望到另一次失望。

    好在豺狼這兩天並沒有來監視,要不然就更麻煩了。

    就在姚東山心灰意懶的時候,一個人影迎面走了過來,看樣子顯然就是牛麗萍的男人。已經監視了好長時間,這個人身影,姚東山實在太熟悉了。姚東山怕驚擾了他,便往陰影處縮了縮。

    牛麗萍的男人已是驚弓之鳥,從小區大門出來便四處看看,好像知道是有人在監視他一樣,見四下無人,這才匆忙往外走,卻還是不大放心,不時回頭看看。

    他這是要去看什麼呢?姚東山心裡想著,便遠遠地尾隨其後,也不敢驚動了他。

    男人走出胡同,便鑽進了一家商店,很快又出來了,手裡拿兩包香煙,低頭匆匆往回走。

    姚東山這才明白,這個牛麗萍的男人看來是個老煙槍,這大概是晚上沒煙了,實在按耐不住,要不然也不會出來。姚東山暗自慶幸,躲在牆角,等他過來了,才悄然跟過去,一伸手將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兄弟,別害怕,我沒有惡意,只問你幾個問題。咱們還是到你家裡去說吧。」

    為了唬住牛麗萍的男人,姚東山還是將一把事先準備好的匕首頂在了他的腰間。

    「你是誰?我已經說過了,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會說。你們就放過我吧。」牛麗萍的男人戰戰兢兢道。

    從牛麗萍男人的話裡不難聽出,姚東山並不是第一個幹這種事情的人。

    「別廢話,先到你家再說。」姚東山將匕首往牛麗萍男人腰間用力頂了一下,夏天的衣服,肯定是已經扎透了。

    男人便嘶地叫了一聲,又急忙閉嘴了,只好帶著姚東山往家裡走去。

    進了男人家裡,姚東山才發現真的已經扎破了,雖然不是很深,但也印出了殷紅的鮮血,便對男人道:「先找個創可貼止血吧。」

    男人在抽屜了翻找了半天,終於找見一個創可貼,扒開了貼在傷口上。

    「好了,你坐下吧。」姚東山將匕首砰地一聲扔在茶几上,「我的問題很簡單,而且我相信我所問的每一個問題,你自己都非常清楚。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你聽明白了嗎?」

    姚東山本來就是地痞、流氓出身,嚇唬人自然是拿手好戲,雖然看上去很冷靜,但一舉一動都在給人傳遞一種隨時可能會動手信息。當然,姚東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男人不知所措,兩隻手捏在一起,看樣子已經害怕到了極點,戰戰兢兢地坐在沙發上,好像這並不是他家一樣,不敢看姚東山一眼,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是誰嗎?」姚東山問了第一個問題。

    男人點了點頭,馬上又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知道還是不知道?」姚東山喝了一聲。

    男人這才抬頭看著姚東山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真的。」

    「那你認為我應該是誰呢?」

    姚東山並不是跟他兜圈子,而是來之前陶如軒給他交代過,烏俊奇的人極有可能找過男人。

    「我想……我想……我想……你應該是烏老闆的派來的吧。」男人小心翼翼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什麼也不會給別人說,請烏老闆放心。」

    姚東山心中暗想:還真讓陶書記猜對了,烏俊奇果然讓人找過了這個男人。

    「算你識相。」姚東山冷哼一聲,接著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烏老闆派來的。烏老闆這次讓我過來,主要是讓我跟你核實幾個問題。希望你老老實實回答,要是有一句說錯了,什麼後果,你心裡應該有數。」

    男人是是是地應了幾聲。

    姚東山將茶几上的匕首撿起來,在手心啪啪地拍著問道:「從你最後一次跟你老婆見面,到在公安局通知你去對對湖認領屍體,期間有多長時間?」

    「三天。」男人毫不猶豫說道。

    姚東山馬上瞪了他一眼道:「這個是烏老闆讓說的時間,我現在要你說實話。」

    「四天。」男人說道。

    姚東山點了點頭道:「這次烏老闆讓我過來核實情況,不是讓你說假話的,明白了嗎?」

    男人唯唯道:「是,我明白了。」

    姚東山這才繼續問道:「你老婆牛麗萍最後離家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比如說接了什麼人的電話之類的事情。」

    男人道:「是接了一個電話。我還以為是那個人打來的,就跟她吵了起來。還打了她一耳光。後來她讓我看手機來電顯示,並不是那個人打來的,我就只好讓她出去了。」

    姚東山接著問道:「是白天,還是晚上,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

    男人道:「是八月八日晚上大概九點左右。因為那天是正好是中元節,白天我還跟他一塊回村裡給我媽燒紙,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姚東山繼續問道。

    男人一下子害怕了,怯生生道:「是、是、是……是縣委書記劉騰。」

    「你老婆跟劉騰是什麼關係?」

    「這個……你就不要問了。」男人看上去已經痛苦到了極點。

    姚東山點了點頭道:「還算你老實。那我再問你,你老婆跟劉騰開始那種關係有多長時間了?」

    男人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那是去年情人節的時候,男人意外地發現老婆竟然沒纏著讓自己買情人節禮物。因為往年,每到情人節這一天,老婆牛麗萍都要讓他買情人節禮物。已經是三十出頭的人了,生活尚且艱難,哪兒有心思搞那些花樣。但終究拗不過老婆,男人雖然不大情願,但還是會順著老婆的意思。

    今年老婆沒讓買,男人就想著老婆終於成熟了,心裡也踏實了一些,可終究有些狐疑,便趁老婆晚上睡熟之後,在老婆的坤包裡翻了一下。這一翻才發現老婆的坤包裡竟然有一枚包裝精美的鑽戒。

    看著那枚價值上萬元的鑽戒,男人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如天塌地陷一般,一把將老婆從床上拉起來。

    「你給我說,這枚鑽戒是從哪兒來的?」

    「什麼鑽戒?」女人迷迷糊糊反問道。

    「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男人一下子將鑽戒摔到女人的面前。

    女人將鑽戒撿起,這才知道男人為什麼發火,馬上慌亂了起來,遮遮掩掩道:「你是說這個啊,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前兩天剛買下,暫時放在我這兒的。」

    男人哪兒會相信,質問道:「你少騙人,這麼貴重的東西,別人怎麼會寄放在你這兒。說!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這麼個破玩意,哪兒貴重了,你看清楚了,這是假的。」女人繼續欺騙男人道。

    男人一把鑽戒重新從女人手裡搶過來,打開盒子將裡面的發票拿出來,扔在女人的面前道:「你日哄誰,有上萬元的假鑽戒嗎?」

    女人見瞞不住了,沉默了一會,臉一拉道:「對,就是別人送我的,怎麼了?誰讓你沒本事給我買呢?」

    「你這個不要臉的**!」

    七八年的夫妻,男人沒想到女人會說出這種話,氣血翻湧,一個耳光向女人的臉上抽了過去。

    「你說,到底是誰?」

    男人的這一耳光也徹底激怒了女人。結婚到現在,男人幾乎沒碰過女人一根手指頭,女人哪兒受得了,卻也冷靜了下來,在男人臉上冷冷地看了一眼道:「我就是給你說了,就你這種只會打老婆的窩囊廢還能怎麼樣?我現在就告訴你,是新任的縣委書記劉騰,你有本事就去找他。別說把人家怎麼樣了,只要你敢去,老娘就服你!」

    男人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感覺天旋地轉,一下子便昏厥了過去。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男人跟牛麗萍幾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整天鬧的雞飛狗跳,幾乎沒有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男人不是沒有想過離婚,可當他想起多年的夫妻感情,想起離婚可能給年邁的父親帶來的傷痛,便也只好作罷了。

    在這將近兩年的時間,男人幾乎過著非人的生活,不想妻子卻突然跳湖自殺。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妻子的秉性他非常清楚,貪婪、市儈、刻薄,但絕不會有勇氣去自殺。

    妻子頭天晚上沒回家,他還以為肯定是跟劉騰鬼混去了,打電話也是關機,不免煩躁的要命,自然也沒法去找,只能一個人在家裡生悶氣。可第二天卻還沒有回來,他就有些疑惑了,想出去找找,可又明知道是無處可找的事情,就這樣三天時間過去,第四天卻接到了公安局的電話,讓他去對對湖認屍。

    想到這裡,男人的精神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直到姚東山問他第二遍的時候,才木然道:「已經快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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