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一線希望 文 / 大示申
第二百七十五章一線希望
姚東山雖然有些渾,但也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內心的痛苦,便過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你他媽也真夠窩囊的,要是換了老子……」
話說了一半,姚東山忽然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這種話,便急忙止住了,接著問道:「在你看來,你老婆有沒有他殺的可能?」
男人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姚東山,見姚東山看他,又急忙低下了頭道:「我不知道。」卻突然像發了瘋一般般,不住地搖著腦袋道:「我求求你別問了,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不管誰問我也是這話。我求求你們,就放過我吧。」
照這樣下去,是沒辦法再問了,姚東山拎了他的衣領,厲聲道:「好了,再吵小心老子不客氣。」接著便將匕首架在了男人脖子上,男人馬上就止住了。姚東山這才接著道:「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婆在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比如說陞官之類的話。」
男人想了半天道:「說是說過,不過也都是在跟我吵架的時候說的,我覺得她那是要故意氣我,才要那樣說的。」
「她給你說什麼了?」姚東山接著問道。
男人道:「她最近跟我吵架的時候,老說她馬上要當局長了,還總說要跟我離婚。不過我想她既然跟那個人鬼混,當個局長也不是什麼難事,也沒當回事。」
至此,姚東山已經完成了陶如軒要他問的所有問題,便按照陶如軒的吩咐,最後亮出了底牌道:「告訴你,我並不是什麼烏俊奇派來的,而是縣委陶書記讓我來找你的,目的就是要給你老婆的死討回一個公道。當然了,陶書記也希望你能振作起來,能像個男人一樣為了自己的尊嚴站出來。別的話我不敢說,但是有一點,我想你自己心裡也非常清楚,你老婆牛麗萍肯定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殺害。你要還是個男人的話,那就去公安局報案,把你剛才給我說的這些話,再去公安局說一遍。你老婆牛麗萍確實是死有餘辜,難道你的綠帽子也戴的活該嗎?你要是連這點勇氣也拿不出來的話,我建議你也乾脆跟你老婆一塊去死算了。」
男人先是震驚,繼而又是愧疚。他怕,他真的怕,老婆死後,烏俊奇的人已經不止一次地找過了他,告訴他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什麼話該怎麼會說,並威脅他,如果不照著說,便要了他的命。烏俊奇在汾城的勢力路人皆知,他害怕、膽怯、恐懼,只能忍氣吞聲,苟且忍耐,只希望事情早一天過去,便像鴕鳥一樣,把腦袋埋在沙土之中。
「行了,像你這種窩囊廢,我真的不想跟你廢話。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就照我說的做,如果你願意這樣窩窩囊囊一輩子,那就忍著吧。」姚東山在男人肩膀上拍了拍,不屑地嗤笑一聲,轉身離去。
從牛麗萍家出來,姚東山看了看時間才剛過十點,就拿出手機給陶如軒打了過去,問陶如軒有沒有時間。
陶如軒正在人大跟嚴啟明談點事情,一聽姚東山的口氣,便知道什麼事,想了想道:「你到人大吧,我在這兒等你。」
掛了電話,陶如軒便把自己讓姚東山去見牛麗萍男人的事情說了一下。
嚴啟明思慮片刻道:「這樣也好,起碼咱們可以掌握主動。」卻又不無憂慮道:「這樣一來,這個牛麗萍的男人恐怕就危險了。」
陶如軒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魯莽了。如果牛麗萍真是劉騰所殺,一旦知道自己讓人找牛麗萍男人瞭解內情,不免要殺人滅口。
「以你的意思,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陶如軒問道。
嚴啟明想了想道:「還是等姚東山來了,先聽聽他的看法吧。畢竟他見過牛麗萍的男人。」
陶如軒點點頭,覺得也只能如此了,又想起田之峰的事情,便給嚴啟明閒扯了起來,當然不會自己跟刁青吟的關係。
嚴啟明聽完卻大搖其頭道:「我說你可能不信,不過我還是以前的觀點,對田之峰最好是提防為上。這個人太過陰險狡詐了,而且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你要把什麼事情都告訴他,說不定哪一天被他賣了,還要給你他數錢。」
陶如軒笑著擺手道:「嚴主任,我看還不至於吧。從我上次見他的情形來看,他確實有些心灰意懶的意思。別說他了,就是我有時候也會有同樣的感覺。在別人看來,當官是一種享受,我卻感覺當這官是活受罪。防不完的明槍暗箭,躲不過的是是非非,有時候真想,還不如去企業或者自己做點生意,還來的輕鬆一些,也不用跟這些人勾心鬥角。」
嚴啟明就指著陶如軒問道:「就你現在這狀況,你放得下?」
陶如軒無奈點點頭道:「是啊,現在要放下怕已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不過,從我內心來講,還是覺得這人最好還是活的簡單一些的好。太累了!」
嚴啟明頗有同感,感慨道:「是啊,活人確實太累的了,特別是像我們這些人,沒到退休那一天,便別想有個清閒的時候。」
陶如軒想到嚴啟明馬上要退了,就調侃道:「你這也算是終於熬到頭了。」
嚴啟明便輕鬆道:「是啊,明年人大會,我就該下來了。到時候回家抱孫子,也省的再生這份閒氣嘛。」
陶如軒道:「別人都是害怕退下來,你倒好,好像是盼著自己盡快退下來一樣。我給你說,就算你退下來也不能走,起碼要等劉騰同志的事情塵埃落定了。要不然,讓我一個人孤軍奮戰,我怕是扛不住啊。」
嚴啟明就指點著陶如軒反問道:「你小子還有扛不住的時候?」
兩個人正說著話,姚東山就敲門進來了。姚東山跟嚴啟明並沒有見過面,陶如軒便要介紹一下,又說是姚思廉的侄子,嚴啟明就跟姚東山握握手,誇讚道:「你能跟著陶書記,說明有血性,有正義感,很不錯。」
陶如軒就玩笑道:「你可別這麼誇他。你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麼的嗎?他以前可是王顯鎮集鎮上的一霸,打架鬧事,欺行霸市,你要是那個時候認識他,恐怕恨不得抽他幾個耳光哩。不過,現在早就改邪歸正了,是我把他硬叫過來的。對付烏俊奇這幫人,也只有讓他上了。他們不安套路出牌,東山比他們玩的更花哨。」
姚東山不會說話,就在一旁嘿笑了半天才道:「我什麼也不懂,反正我就認準一條,凡是陶書記讓我做的事肯定不會有錯。」
嚴啟明便激勵道:「你這話算是說對了。只要跟著陶書記,我保障你肯定不會走了邪路。現在像陶書記這樣有膽有識、敢作敢為的年輕幹部已經不多了。剛才你的情況,陶書記已經給我說過了。你們兩個也算是一文一武,將來好好幹一番事業。」
姚東山就激動了起來道:「嚴主任,請你放一百個心,我早就給陶書記說過了,跟著陶書記,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眼睛也不眨一下。」
陶如軒就覺得兩個人的話說的有點講話義氣了,便擺手制止道:「哎哎哎,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要再一唱一和地捧我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東山,你先把見牛麗萍男人的情況說說。」
姚東山這才止住了,整理了一下思緒,便將剛才牛麗萍男人交代的情況說了一下,接著頗為憤憤不平道:「這個牛麗萍的男人也太窩囊了,戴了綠帽子,連個屁都不敢放,還算個什麼男人。我要是他,不把劉騰廢了才怪。」
陶如軒不能滋長他這種不理智的思想,話裡就有了幾分責備的意思道:「就憑你恐怕還沒這個能耐吧。你以為咱們這位劉書記是泥捏的的還是草編的?」又怕傷了他,緩和了一下語氣接著道:「不過,你這件事辦的還真不錯。起碼我們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牛麗萍的死肯定跟劉騰有關。」
嚴啟明不無惋惜道:「可是證據呢?儘管我們現在已經基本能確定了,但也是毫無證據可言。」
陶如軒想了想道:「找證據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我想現在起碼有這麼兩個突破口,第一是盡快跟電信部門聯繫,查一下牛麗萍的手機通話記錄,只要找到最後一個跟牛麗萍通話的人,就可以順籐摸瓜,將劉騰揪出來;除此之外,就是查一查劉騰在八月八日這一天到底去了哪兒,還有就是根據查一下劉騰手機的通話記錄,看他在八月八日前後究竟跟什麼人接觸過。這一點現在至關重要,也是確定他是否跟牛麗萍的死有關的一個重要證據。」
嚴啟明點了點頭,卻道:「查牛麗萍手機的通話記錄很簡單,但是要查劉騰手機的通話記錄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起碼要經過市委批准。要不然,一旦讓劉騰抓了把柄,可就非常麻煩了。另外,現在劉騰肯定也知道,我們在做他的手腳,必然處處謹慎小心,所以,我怕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