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不是遊戲中的仙境 文 / 燕小徐硯墨
王瓷錦一回到她的院子就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一日三餐命王粉衣給她備好。其餘的,她一個人都不見。她知道王書言做不了王家的主,她只能等王家的老祖宗們有空,想起她這個孫輩的人。
白陶在王瓷錦關閉在房間裡的這段時期,心頭一直恐慌。他想見王瓷錦,可是王瓷錦對外卻說,她有事在忙,任何人都不見,包括他——白陶。
即使王瓷錦不將這裡當家,但是以她的身份還是能找出幾個忠於嫡系血脈的人,兩個古武高手守在她的房門外,令她有了多天的空閒,整理這一次回來所得到的信息。她埋在王家莊的樁子給她提供的,完善且有力於這次說服老祖宗們的證據。
白陶和王瓷錦的房間就隔著一堵牆。王珠茶這幾日的慇勤和噓寒問暖的柔情,還有白陶時不時的話語聲,總在不輕易間被王瓷錦不思考的時候,鑽進她的耳朵,惹得她心焦,灼痛。
終於等來了。第六天的午後,王瓷錦的手機響了,是老祖宗們讓她過去給他們請安。
「小錦兒,記得將他帶過來……」老祖宗的而猶言在耳,王瓷錦抓著手機,神情苦笑,算了,帶去了又如何。而且老祖宗們都發話了,不帶去,他們還不一定這麼整她呢?!那些活得歲數越大,心裡年齡越小的老小孩。
「跟我出去一趟,老祖宗們想見見你。」王瓷錦一身淺紫的旗袍走到白陶跟前說道。她的眼中好似沒有看到正同白陶嬉笑言談的王珠茶,也好似沒有看到那桌面上,一盅盅的湯和差點。
白陶看著王瓷錦宛如空無一物的眼神時心頭一緊,他感覺到糟了。他能感覺到的,原本王瓷錦對他還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可是現在!白陶感覺到王瓷錦看他的眼神宛如一件物件!怎麼會這樣?
白陶急忙的站起,慌亂的他起身時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桌面上的湯盅搖曳,濺出了小半的湯水,擺得形狀精緻的糕點們更是凌亂一片。白陶顧不上桌面上的那一堆狼藉,他急急的應聲:「好,我去。」
王瓷錦在看到那桌面上的狼藉和王珠茶臉上一閃而逝的不自然時,心頭竟然感到一絲的欣喜。欣喜過後的王瓷錦懊惱極了,她轉身大步的離去,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為一個男人,一點點的事情,一滴滴的細節,歡喜,悲傷。真的不喜歡!
「錦兒,等等我。」白陶急忙跟上前去。
王珠茶也起步跟上去,可是卻被王瓷錦的兩個護衛攔住了。
王珠茶急忙出聲:「我是去服侍白少爺的。」
兩個古武的世家子弟厭惡的看著不成體統的女人。其中的一位說到:「與我們無關。只是你真的不能跟來。因為老祖宗們的地方不是你這樣身份的人你去的。」即使聲音試著軟和,可是他們眼底彷彿放著螻蟻一樣的目光,令王珠茶臉色蒼白,心頭恨極了。在看到那兩人離開的背影時,臉上陰霾一片,眼底更是滿滿的毒辣和不甘。
她恨王瓷錦。恨她的血脈。恨她樣樣不如她,可是卻能享有一切她所不能擁有的。她同樣是王氏血脈,不過是旁系的庶出而已,可是不被承認的身份和血緣,令她只能成為王家的一個婢女。她不甘!怎能甘心!同樣是王氏子弟,為何有人生來高貴,而有人只能被在腳下踐踏。
總有一天她終能成為人上人,而那些曾經看不起她,踐踏過她的人,她絕對會一個個的收拾他們,令他們在痛苦中承受她曾經承受過的後,才可死去。
說起王珠茶的身份,她是王書言的一個庶出的堂哥的女兒。庶出的人是不被認可的,只能成為婢女或僕人般的存在。更別提能入家譜了!而王珠茶這庶出再庶出的存在,更是不起眼的身份。能讓她接受普通人的教育和被養育,已經是王家的恩賜。更別提那些曾經在外歷練時,遺落在外的不知祖宗的血脈了。
王家的男人濫情,可是婚後卻只能有一妻,不許背叛和和離。他們必須在婚後對自己的妻子忠誠,不然會被族規懲處,甚至嚴重的會被逐出家譜,成為不被承認身份的人。所以王氏的男人多是晚婚的,婚前能有多濫情就有多濫情,這是不被族規束縛的。王家男人婚前的自由卻是大多數女人的災難。
而王氏的嫡系血脈的女孩更是比男孩更尊貴的存在。她們享有家族最好的資源,她們是被嬌養著長大,被金錢、財富、珠寶和無數人的智慧教養著長大。她們的能力和謀略可以成為一國的女王,也可以成為滅國的妲己。隨心而已!
至於王瓷錦為何沒有成為跟王瓷玉一樣的人,只能說她有一位最好的母親,和一位最疼她的父親。還有外界的大環境。
王瓷錦和白陶坐上了車子。豪華舒適的車子跟外界的差不多。但是以白陶的眼睛還是看出了不同。他們所坐的車子根本不是以汽油為動力,也絕對不是用電。而是一塊塊漂亮的石頭。他很吃驚,想問王瓷錦那些石頭是什麼,可是王瓷錦一上車就閉上了眼睛。他就沒有出聲了。
車子開了許久。白陶困惑極了,可是因為不能透過車窗看到外面,所以他也不知道他們是去哪裡。若是去這個城市的中心,可他想到王瓷錦的住所就在城市的中心了,那些還住得很遠的老祖宗們,又住在哪裡?
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白陶的視線從手上的腕表收回,看著旁邊淺淺呼吸閉著眼睛的王瓷錦,他欲言又止。他知道王瓷錦不想跟他說話。心頭沮喪。白陶有些失落的沉默著。
「到了。」前邊駕駛座上的司機開口到。
王瓷錦瞬間睜開的明眸,驚醒裡智慧和精光閃過。白陶就知道,王瓷錦她剛才一定沒睡著過。她的閉眼,只是不想看到他而已。
白陶驚呆了。這裡全是一棟棟的竹樓、木樓、或是樹屋。外面的即使在怎麼樣同古建築
相似,但是材質卻是不一樣的。這裡才真真實實的宛如穿越到了古代。
鳥語花香,青翠色的望不到盡頭的草地,幾個人都環抱不過來的大樹,不怕人的奇珍異獸,帶著淡淡霧氣的空氣,清甜的,吸進肺部,好似被洗滌過一般的乾淨,純粹。
「錦兒,這裡是哪裡?」此時的白陶彷彿被人顛倒了從小的認知。這如詩如畫的仙境,他以為只有在遊戲中才能看到。何曾想到,現世的世界中也存在。
「這裡是腹地,老祖宗們住的地方。」王瓷錦拍著剛才走到她身邊的大白虎的腦袋,揉搓著他白白的虎毛。
「既然來到了這裡,那麼你就儘管看。不要好奇,不要追問。且離開後也不許告訴任何人你的所知所感。因為你只要想說了,那麼你就會失去在這裡的記憶。不要問為什麼,只要記得這是我給你的警告。而我從來不危言聳聽。想必你也是甚瞭解我的性格的。」
白陶既為王瓷錦的話吃驚,又為那宛如有著靈性,能聽懂人眼的白虎吃驚。他滿眼複雜的看著王瓷錦和白虎的親暱。轉過頭剛想多走幾步遠。可是卻被眼前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和赤紅色的長舌頭嚇得不敢動彈。
這是什麼?
水桶粗的腰身,長長的望不到盡頭的尾巴,大大的腦袋,眼睛裡滿是對他好奇的蚺蛇。那雙人性化的眸子滿是人類好奇的情緒,他絕對沒看錯。雖然被嚇住了,心臟也快停止了。但是白陶還有心情好奇,這蚺蛇湊到他跟前的舌頭竟然沒有腥味。
「小墨墨啊,你也出來歡迎我啦。幾年沒見,想我了沒有?」王瓷錦放開了手中被凌虐得滿頭亂髮的白虎,湊到蚺蛇跟前,抱著蚺蛇撒嬌道。
白陶看到這一幕嚇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大蚺蛇的大頭摩挲著王瓷錦的臉蛋,嘶嘶的叫著。聲音裡滿是欣喜和興奮。
王瓷錦指著如木樁的白陶,如戀著長輩的小女孩:「小墨墨,這是我的朋友白陶。這幾天他會同我一起住在這裡。你一會兒跟山裡的兄弟姐妹們說一聲,可千萬別把他當食物了。」
「嘶嘶——」
王瓷錦高興的對白陶說到:「白陶,小墨墨答應了。這幾天你可以隨便逛逛,只要不傷害到那些動物,他們是不會主動攻擊你的。你放心吧。」
白陶僵硬的點頭。一身的冷然濕透了衣服。
王瓷錦拍了拍蚺蛇的身體:「小墨墨,我要去見老祖宗他們。你帶我們去吧。」
「嘶嘶——」
王瓷錦翻身坐到了蚺蛇身上,回頭看著白陶:「白陶,你上來吧。這裡離老祖宗他們住的地方還好遠,有小墨墨在,我們會快些。」
白陶現在已經全身沒有了知覺,他機械的走動,爬到了蚺蛇的蛇體上。腦袋一片轟轟巨響,雜亂無章。他掃了一眼身後,剛才送他們來的那兩個司機,早就沒了人影。
「小墨墨,我們走吧。」王瓷錦宛如小女孩一般開心,她抱著蚺蛇高興的訴說她在外界一件件一樁樁令人開心的事情。
王瓷錦的笑聲和親暱的話語逐漸安撫了白陶的情緒和腦袋。他為這一段時間以來,王瓷錦第一次,這樣沒有任何負擔的笑容軟化了心頭的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