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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那些錯失日子裡的奢望 文 / 燕小徐硯墨

    巨大的蚺蛇飛快的在草地和樹木間游曳,他的背上馱著王瓷錦和白陶。第一次騎巨蛇的白陶驚懼中又帶著興奮。他是為這不一樣的地方感到興奮。

    花瓣和草葉在蚺蛇的動作下,有些被蹂躪了。

    「爺爺,爺爺……」王瓷錦遠遠的就喊了。她坐在蚺蛇上手不停的揮著。可是白陶卻疑惑了,因為他看著遠方,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巨蛇騰空而起又落地。白陶緊緊的抱著蛇體。又被高空的感覺下了番。

    落地時,王瓷錦飛快的滑下蚺蛇的身體,跑到前方。

    白陶的腿腳有些打顫,他微顫的從巨蛇的身體上滑下,行禮到,「謝謝。」轉身望去,看到王瓷錦正歪膩在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家身上,手臂環著老人的脖子,小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她的身邊,或坐或站著五個白頭髮的老人。只是他們的頭髮雖白,看起來也上了年紀,但是他們的膚質卻很好。宛如四十歲的男人般。

    「晚輩白陶見過各位爺爺。」白陶行禮到。

    被王瓷錦歪膩著的老人家,語氣不悅道,「在我們這裡不必用你虛假的身份。你當我們年幼無知,智商低下嗎?」

    「不敢不敢。」白陶額際的汗珠猛的冒出,神色不變到,「晚輩展令揚見過各位長者。」展令揚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王瓷錦,可是王瓷錦臉色卻沒有任何異樣,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看。展令揚的心收縮個不停,他真的慌了,不為在場的其他人,只為那人眼角都不曾給他一個眼神。

    看到展令揚臉上的灰敗,王瓷錦旁邊的一位老者說道,「就是你這臭小子婚前令我們的寶貝小錦兒有孕了,而且竟還讓她獨自一人撫育孩兒到如今?!膽子挺肥的嘛!」

    老者語氣裡的殺意展令揚並不是沒有感知到,只是他此時的心神都被那女子奪取了大半,她惱他了嗎?「很抱歉,因為事先並不知道所以……」

    「你的意思是如果事先知道了會留下,可是對碰了小錦兒沒有任何的愧疚是嗎?」

    感覺到了王瓷錦的身體緊繃,展令揚急切到:「不是!我知道先前那件事情是我不夠尊重錦兒,但是我並不後悔。我也沒有後悔能擁有寶寶。我後悔的是那錯失的三年。但是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一樣的選擇。我希望那浪費掉的三年能換來我同錦兒,今後的相守。」

    王瓷錦的睫毛微顫,她什麼話也沒有說。老者伸手拍了拍王瓷錦的手臂,安撫著。

    在場的眾人沉默了。

    「你的真容——」

    展令揚反應過來,趕緊的掏出了貼身的袋子裡一塊濕透的帕子。只見他將帕子在臉上

    有規律的擦了一遍後,他的真容顯露了出來。

    王瓷錦緩緩的抬頭,眸色複雜的看著那熟悉的容顏。展令揚同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裡忐忑、不安、期待、後怕、小心翼翼、還有期待。

    「你們先好好談談吧。」被王瓷錦環著的老者輕歎的開口到。

    聲音打破了王瓷錦和展令揚之間的凝視。

    王瓷錦低頭:「三爺爺,我和他沒有什麼好談的。」

    「錦兒——」展令揚臉上稜角緊繃。

    老者:「不要鬧脾氣。你們先好好談談,談完後再進來。大哥,二哥,老四,老五,我們先回去吧。讓孩子們好好談談再說。」

    「嗯。」眾人紛紛點頭。他們在看到展令揚的真容時,皆鬆了口氣。他們這樣的年紀了,從人的容貌和精神氣還是能看出一個人的氣運,推測出一些事情的。

    王瓷錦其實在長輩們開口後心頭也鬆了口氣。這也說明他們認可了展令揚。這是當年唐可晟不曾得到過的。是的。她的初戀並不曾得到過老者們的認可。當時王瓷錦傳信給王家的幾位老祖宗時,老祖宗除了一句話外並不曾說過要見唐可晟。她猶記得那時父親曾幫老祖宗們傳話:「小錦兒,這是你的命。記得爺爺們在家等你。」

    就這樣,這句婚前沒頭沒尾的話通過了父親傳到了她的耳朵裡,藏在了她的心底。當時她是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時她是這樣的想法,她仍記得。其實她忘記了一句話,沒有凌駕之上的力量,不過是空喊的口號。

    「錦兒——」展令揚又往前走了幾步。

    王瓷錦閉了閉眼,坐下吧。說罷,她坐在了剛才三爺爺的位置上,而她的眼神看著是她對面的位置。

    「幾天前,我曾問過你可有什麼對我說的,你說沒有。現在,我再問你一遍,可有什麼對我說的。若真的沒有,以後也不必對我說了。」王瓷錦有些倦怠了。等待的滋味並不好受,再加上對方再三對自己有所隱瞞的時候,心緒更加的不穩了。

    展令揚的臉上苦澀、痛苦、無奈……情緒紛雜。

    他握著拳頭,望著王瓷錦的眼神,苦澀裡夾著柔情。在看到王瓷錦想要起身時,他才娓娓道來。

    三年間的事情,展令揚說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王瓷錦卻聽得宛如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她眼睛通紅,鼻尖通紅。她苦澀、心痛的望著展令揚。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展令揚這三年會過得如此的辛苦。

    原來——

    當年展令揚被軍中的人透露了身份時,敵人就撒下了天羅地網要抓他。而就是那時,南宮璇從唐可晟的一些動作中猜到了唐可晟和一些人的陰謀。葬身海域中的展令揚是在第一時間被南宮璇找到的。那時的展令揚渾身便砸傷,車子的玻璃更是沒入了他個肌肉和骨骼中

    ,腦也同樣負了傷。

    當年南宮璇的人找到展令揚時,展令揚只剩下了一口氣。而展令揚就是憑著一口氣,在南宮璇廣募名醫的情況下,昏睡了18個月才清醒,可清醒過來他的身體各處的神經都有了損壞,身體更是不能動彈。所以他只能到國外就醫,做康健。一直到兩個月前他才回國。

    王瓷錦控制不住的抽噎著,她起身,急步的跑到展令揚跟前,吸著鼻子,手掌胡亂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雙手更是往展令揚身上的衣服,扒去。

    王瓷錦的手指更扯開了展令揚襯衫上的一刻扣子,就被展令揚一臉尷尬的握住了雙手,他臉上的紅暈如晨起的朝陽,「錦,錦兒,你,你這是幹嘛?」

    王瓷錦懶得理會展令揚的反抗,她猛的抽出自己的手,聲音清冷到:「放開——」

    展令揚反射性的鬆開了握住了王瓷錦的手。王瓷錦手快速的扯開了展令揚襯衫上的扣子,不過一會兒,展令揚的襯衫大敞。王瓷錦的指尖,飛快的在那些傷疤上滑過,猶不滿足般,王瓷錦還將展令揚的兩隻袖子都挽起。

    她淚珠不要錢般掉個不停,染濕了展令揚一身的傷疤。從那些猙獰的傷疤,王瓷錦可以想像得出當時展令揚是如何的九死一生。他,差點兒就死了啊——

    猶是不解氣般,王瓷錦還蹲下了身子,她抽噎著,淚眼朦朧,低聲的哭泣,手卻不停的將展令揚的褲子挽起,一樣,一樣的都是傷痕。展令揚連連制止,但是卻在王瓷錦的強制力和哀傷下,無法動彈。

    「嗚嗚……」王瓷錦手指撫摸在一道道猙獰的傷疤上,蹲在地上悲傷的痛哭。

    展令揚心抽痛,他單膝跪地將那痛苦不已的王瓷錦緊緊的抱入懷中,手足無措到:「錦兒,錦兒不哭,我這不是沒事了嗎,你看我還能跑會跳的真的沒事……」展令揚因為臉部的神經有一點壞掉了,所以他的臉色並不是很自然。如果不是情緒太過激動的話,別人根本就不能看出來。所以他才自從回來,臉上的表情,大多木木的。

    「嗚嗚……那些混蛋……唐可晟那個混蛋,我就不該饒過他……嗚嗚……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有我陪著不好嗎……」王瓷錦十指緊緊拽著展令揚的衣服,淚水濕透了展令揚的衣服,「璇學長,嗚嗚,我這次回去,該好好同他算算賬,他都救你了,幹嘛還瞞著我啊,瞞著我很好玩嘛……」

    展令揚知道南宮璇為何要瞞著王瓷錦。昏迷的時候,他怕展令揚救不回來,獨惹的王瓷錦再次的心傷,能快。當他醒來時,他卻是阻止了南宮璇告訴王瓷錦的決定。因為他不想讓王瓷錦看到這樣狼狽,這般殘疾的他。他自打醒來的那一刻就決定好了。如果他永遠都無法站起來,無法再次擁抱王瓷錦,他就決定永遠的不出現的王瓷錦面前。因為這樣的他,他會自卑,行動不了的他又怎可能配的上他的錦兒呢!

    所以那一年多的時間裡,他一天二十個小時都在復健中度過。摔倒了繼續爬起,細小的石頭一顆顆的從一個籃子撿到另一個籃子……

    多的數不清的日日夜夜,他每每幾近崩潰的時候,是南宮璇拿來的相片,口述的信息,讓他一次次在頻臨崩潰中堅持了下來。那些晦暗的日子裡,他的錦兒和他的寶寶就是他地獄裡的一縷星光。而他一直仰望著,渴求著,朝他們爬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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