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虎父犬子 文 / 重複的點
「嚴冬自然想陪伯父去,只是一來並沒有收到請柬,二來壽春近日事務繁忙,所以嚴冬也是有心無力啊。」思索再三,嚴冬還是拒絕了紀盛,因為嚴冬雖然是紀盛的後輩,可現在已經世襲了昭侯的爵位,算是獨自開門立府,再以紀盛後輩的身份去參加姜望的壽宴,未免讓人有些看輕,而且,方文山在壽春,確實是一個隱患。
「唉!嚴冬,你不要多想,姜望與你父親,也算是有幾面之緣,他可能是不知道你在揚州,否則絕對會給你發請柬的。」紀盛也看出了嚴冬的心思,確實讓嚴冬這個侯爺跟著自己去賀壽,有些說不過去。不過他是真的希望嚴冬能夠跟自己一起去,這樣也可以彰顯一下,以免自己死後,有人落井下石。
「多謝伯父了,不過,還是算了。」嚴冬仍舊婉拒著。
「那就算了吧。」有些失望,紀盛看出,嚴冬是不想攙和進揚州這個複雜的漩渦中。
事情說完以後,酒席自然也到了盡頭,嚴冬借口有事,起身告辭。
而在嚴冬走後,紀盛的幾個兒子,從內屋走了出來。
「父親,你和嚴冬說那麼多幹什麼。不就是一個壽春都尉嗎。」紀柯還因嚴冬命人將他扭送回府,自己被毒打的事情懷恨在心。
「就是,父親,雖然他是個侯爺,但也只是個鄉侯,你和他那麼客氣幹什麼?」身為淮南侯府的二少爺,紀逢走到哪裡,都只有別人向他問好的份,但是這嚴冬一來,父親對他和顏悅色,搞得自己都覺得沒面子。
紀章和自己的四弟紀展看著兩位哥哥們言語,再看父親陰沉的臉色,都是不敢再說話。
「混賬,這裡有你們說話的份嗎!我讓你們說話了嗎!」紀盛猛然一拍桌子,一雙眼睛睜圓的從四個兒子的臉上掃過。
渾身微顫,紀章低著頭,他不知道自己三個兄弟此時什麼感受,但他是真的害怕了,此時的父親就像是二十年前那個威盛的父親一般,讓人心生懼意。
「哼!都給我滾下去。這幾日好好在家給我反省,誰要敢出門一步,我打斷了他的腿。」大喝,紀盛心中惱怒著自己幾個兒子不爭氣,看看嚴冬,甚至才和自己三子一般的年齡,但如今深受洪武帝的寵愛,早晚要位極人臣,而再看看自己的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不學無術。一個比一個廢物。
虎父犬子?
紀盛也只能想到這個詞語了,可是他是多麼的希望,自己的兒子們能夠爭氣,想當初,自己年幼的時候,不也是家族落魄,最終憑藉著一步步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但是為什麼這幾個兒子就不爭氣呢?難道他們不明白,這淮南侯,終究是自己爭取來的,自己死後,爵位還會慢慢的下降,甚至三代以後,就如常人了。
依靠著先輩的餘蔭,他們又能逍遙快活幾世。
自己的,終究是自己的,別人怎麼搶也搶不走,可先輩的餘蔭,終究是先輩的,終有消失的那一天。
嚴冬,紀盛覺得,自己在嚴冬的身上,看到了一絲自己年輕時的身影,也許,這也是為什麼自己對嚴冬有好感的原因吧。
紀章聽到父親的話,第一個邁出了步伐,這屋子中壓抑的氛圍讓他喘不過來氣,對於自己的父親,他心中實在是太畏懼了。
「紀章,你留下。」
身形一滯,紀章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脈搏瘋狂的跳動,父親喊住了自己,他留下自己有什麼事情,難道是他知道了什麼,想要懲罰自己。
越想,紀章越心慌,他求救似的看向另外幾個兄弟,可是三人都是低著頭,快速的朝外走去,甚至他看到,自己的二哥紀逢,還偷偷的瞄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滿是幸災樂禍。
深吸了幾口氣,紀章想要穩住心中的恐懼,卻沒有一絲的成效,只能硬著頭皮,轉過身來:「父親!」
看著紀章的樣子,紀盛冷哼,不悅道:「你很怕我?」
喉結蠕動,紀章單獨和自己父親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他如何能夠不害怕,不緊張。
「是!」紀章自己都聽出來聲音中的顫抖。
「哼,你會怕我?我看不是吧。」紀盛冷哼著,盯著自己的三兒子,說道:「你怕我,會背著我偷偷去得罪嚴冬?說,那句話,究竟是誰讓你帶的。」
面色呆滯,紀章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被父親所知。可即便知道,自己能夠說出背後的人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沉默不語,淮南侯府書房內,一時間氣氛沉重萬分。
嚴冬當然不知道紀盛正在審問紀章,他一回府,下人就拿來了一封信,說是合肥方面來的。
打開信箋,一張紅色的請柬呈現在嚴冬的面前。
這
嚴冬有點鬱悶,自己剛拒絕了紀盛,就收到了賀壽的請柬,如此這般,也只能去一趟合肥了,而且還要去一趟淮南侯府,解釋一番。
「你當真不說?」紀盛雖然話語嚴厲,但是臉上卻是緩和了許多。
紀章一動不動,盯著地面,他心中突然感覺到很委屈,自己從小就不受紀盛的喜愛,平日裡也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與紀盛說上幾句話。
他小時候很想去長安的官學,可是母親說,自己只是庶出,還是算了,紀章只好將此事隱藏在心中,不去官學,他在壽春的學堂中,學識在同齡人中也很是優異,而自己的哥哥們,只會吃喝玩樂,就是這樣,父親也從來沒有讚賞過自己一句。
到了現在,紀章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做得好了,就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引起自己父親的注意,想要的東西,一定要自己去爭取。
所以,他背著所有人,搭上了傳這句話的人,他想要借此,而來增強自己奪取侯位的幾率,而且此人說過,必要的時候,他會向洪武帝建議自己的。
不能說,紀章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說,一旦說了,就等於告訴父親,自己對於侯位,是有野心的,自己正在處心積慮的謀劃著,想要奪取侯位。
「好,你倒是有膽子,沒想到你們兄弟四個,竟然是你第一個敢違背我的命令。我也不逼你,當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就來找我。」紀盛說著,閉上了眼睛,揮手讓紀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