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在女上司打壓下華麗上位:一號秘書

《》章 節目錄 13 昔時戰友再相約 文 / 野和尚

    紀飛搖搖頭,道:「礦長孟三金是個老油子,問他什麼都說不知道,全部推到保安頭上。保安又都是他的忠實小弟,都把責任搶到自己身上。沒辦法啊,專案組只能把孟三金等煤礦領導放了,抓了為首那幾個保安,正在加緊訊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人家就一口咬死,是因為你記者非法進入煤礦生產區域,影響了作業安全,人家才把你抓起來的,並不是因為你採訪礦難而抓你的。」秦少秋奇道:「這個理由倒也站得住腳,可問題是,兩個記者隨身攜帶的包裹與電子設備也都被他們拿走了,這就跟影響煤礦生產作業安全無關了吧?」

    紀飛還是搖頭,道:「你說的這一點確實非常關鍵,可問題是,我們只是猜測那些東西都被礦上的人取走了,但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被他們拿走的。在煤礦裡沒有找到,這就很難辦了。」秦少秋歎道:「黑窯溝煤礦那麼大的地方,藏幾千人幾萬人都沒問題,何況是幾台相機幾台筆記本電腦?唉,想不到這事這麼難辦。」紀飛壓低了聲音道:「孟三金他們這批人,要麼是無辜的好人,可一旦不是無辜的,那就是罪大惡極之徒,我早就看穿他們了。」

    秦少秋剛要說話,包間門被人推開,有人笑著走進來,說道:「你早看穿誰啦?」

    紀飛與秦少秋一起抬頭望去,進來的正是沈元珠。紀飛坐在原地不動,秦少秋起身迎接,眼前卻是一亮。

    今天的沈元珠,拋棄了以往所穿那身刻板嚴肅的警服,換上了一身居家休閒裝:上身是一件很有格調的巧克力色雞心領短袖收腰雪紡衫,兩臂那短短的袖子都是鏤空透明的,很有些韻味,心口上方露著些淡黃色的肌膚,並不引人注意,引人注目的是領口下方那兩團豐挺的凸起,看起來很有料;下身是一條淺黃色的女式瘦身西褲,將豐-『臀』長腿曲線勾勒得活靈活現,褲腿有些短,露著一小段雪白的小腿,還有玲瓏的腳踝與白嫩的腳面肌膚,竟然沒穿襪子,腳上蹬著雙紫羅蘭色的半高跟瓢鞋,洋氣之外別有三分端莊。

    這位女警官本來就是個大眼睛美女,如今穿上這樣一套無論色彩還是樣式都是上等的秋裝,更是憑空添了十二分的誘惑。不僅是秦少秋看得暗暗喜歡,就連紀飛也是暗自點頭。

    紀飛開玩笑道:「沈主任,你穿這麼漂亮是來相親嗎?」沈元珠一點不懼這種玩笑,笑瞇瞇的來到桌前,道:「跟誰相親啊?紀局長介紹的嗎?」紀飛哈哈笑道:「對,就是我介紹的,我介紹你跟秦老弟相親。」沈元珠笑道:「紀局長別開玩笑了,秦科長哪裡會看得上我?」

    紀飛道:「老弟,該你表態的時候到了,告訴沈主任,你看得上看不上她?」秦少秋早就學會開這種葷素不忌的玩笑了,聞言笑道:「我豈止是看得上沈主任,我還對沈主任敬慕不已呢。只盼沈主任別看不上我就好了。」

    沈元珠佯作惋惜的笑道:「唉,可惜啊,我要是再年輕十歲,一定來跟秦科長相親。」紀飛說:「你現在也不老嘛,我看比秦老弟大不了兩歲,你們倆可以考慮考慮,呵呵,哈哈哈。」

    秦少秋奇道:「沈主任還是單身嗎?」紀飛哈哈大笑起來,道:「想不到我們秦老弟還真動心了,沈主任,這下你有自信了沒?」

    沈元珠好笑不已,道:「秦科長,你真對我有意思,那我為了你,也只好先離婚去了,呵呵。」

    三人開了這麼一頓玩笑,彼此間更親密了許多,包間裡的熱鬧氣氛也很快起來了。雖然只有三個人,卻營造出了七八個人的熱鬧場面。這也就是美女的魅力所在。

    秦少秋親自給沈元珠倒了茶,沈元珠對他甜甜一笑表示感謝。紀飛那邊把菜單遞給秦少秋,讓他點菜。秦少秋又推給沈元珠。沈元珠又還給紀飛。菜單在三人手裡轉了一圈,一個菜都沒點。

    最後,紀飛下了死命令,每人必點兩個,這才把菜點完。

    菜點完了,剩下來就是點酒水。

    紀飛徵詢沈元珠的意見:「沈主任,你喝一點白的沒問題吧?」沈元珠撒嬌道:「我還要開車呢。」紀飛笑道:「笑話,哪個不開眼的交警敢攔我們局辦主任?」沈元珠說:「還不是局辦主任,是副主任。」紀飛說:「早晚都是,哈哈。」說完,點了一瓶五糧液。

    說實話,直到現在,秦少秋也不知道紀飛為什麼要把沈元珠叫過來。按他所言,沈元珠是因為自己過來吃飯她才一起過來的,但如果紀飛不先說給她聽,她也不會知道。由此可以推斷出,紀飛早就存了請她過來陪自己吃飯的念頭。可是,他這是為什麼呢?難道,他認為沈元珠跟自己存在曖昧關係,有她座陪,自己會更開心?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可就想差了,自己跟沈元珠可是朋友之交淡如水,沒有半點曖昧,最多不過是在黑窯溝村的時候同宿過一宿而已。

    酒菜上桌之後,三人便吃喝起來,杯籌交錯、說說笑笑,倒也熱鬧。

    秦少秋抽個空問道:「紀老哥,敢問你今年貴庚多少?」紀飛伸出左手五指,又分出右手三個指頭。秦少秋自言自語的說:「五十三了……」說到這忽然想起什麼,說:「按咱們青雲縣黨政機關幹部退二線的規定,副科級五十三內退,你這該退了吧?」紀飛嘿嘿笑了兩聲,道:「可不是嘛,馬上就輪到我啦。」秦少秋歎了口氣,說:「我總感覺咱們黃州市關於幹部退二線的規定有點過分,別的省市,正科副科都一個標準,都是五十五歲退二線,還有的地方對副科級幹部更加優待,干到五十七週歲才會批退,為什麼咱們青雲五十三週歲就要清退?這換血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紀飛解釋說:「這是當年市裡為了貫徹執行省委組織部關於領導幹部退二線的決定,而獨創的具有黃州特色的退二線管理辦法,比別的地市提前退休好幾年,好營造出一種黃州市黨政領導幹部更新速度快、血液年輕、始終充滿活力的氣象。當時,這個管理辦法可是在全省出了大名的。省委組織部還下文嘉獎過咱們市。」秦少秋苦笑道:「不用想,這一定是屁股決定腦袋,某些市領導為了在省委領導面前邀功,倉促之下做出來的不符合實際的決定。他們只管自己受上級領導重用,完全不顧下邊領導幹部死活。」

    紀飛點點頭,道:「沒你說的『不顧死活』那麼恐怖,不過對於某些級別的幹部確實不太公平。」秦少秋說:「紀老哥你其實一點都不老,業務能力很強,綜合素質也很高,放眼整個縣公安局,我最佩服的領導就是你,跟你身上學了不少東西。你這個年紀退二線,實在有些可惜。唉。」紀飛被他誇得歡喜之極,端起酒杯,道:「就沖老弟你這麼看得起我,咱哥倆也得干一個。」

    兩人酒杯碰到一起,隨後各自幹掉。沈元珠拿起酒瓶起身給二人滿上。

    紀飛歎了一口氣,道:「老弟,你誇我我挺高興,不過你是謬讚了。局裡比我能力強的人,可不在少數。你比如分管刑偵的王鋼王局長,年紀比我小著好幾歲,腦子比我好使多了。跟他們比,我還差得遠。」秦少秋笑道:「紀老哥你何必妄自菲薄呢。你的能力大傢伙都看在眼裡了,我敢說,跟你打過交道的人沒有不佩服你的。你這樣的高手,真應該繼續留在縣局崗位上,做出更大的貢獻啊。」紀飛看了沈元珠一眼,笑道:「老弟你真是高看我了,我紀飛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比較清楚的。而且啊,我年紀也到點了,這輩子最大的本事也就是當個副局長,我也知足了。哈哈,來,喝酒,吃菜,多吃點。」

    秦少秋本以為他今天請自己吃飯,是想借自己這條捷徑接近老闆宋超凡,從而謀得進步,到現在才知道,一來他年紀已經過了縣裡提正(科)的規定年限,二來他自己並沒有進步的想法,看來是自己想差了,就也沒再圍繞他的職級多說什麼,轉而跟他說起輕鬆的話題來。

    席間紀飛接了個電話,拿著手機出去說了。包間裡就只剩下秦少秋與沈元珠。

    兩人對望一眼,沈元珠對他甜甜一笑。這女人喝酒臉紅,剛來的時候臉蛋還是白皙如玉的,喝過一杯酒之後,臉色已經紅到了耳朵根,俏臉紅潤光潔,再配上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有了幾分媚意。

    秦少秋看在眼裡,暗暗稱讚,心說這女人的年紀是會變的,喝酒以後竟然能年輕好多,連眼角的魚尾紋都看不到了,笑問:「你怎麼光聽我跟紀局長說,你自己不大說話啊?」沈元珠笑道:「領導談話,我這種小腳色有說話的份兒嗎?」秦少秋哂笑道:「你別埋汰我了,我算什麼領導?紀局長才是真正的領導。」沈元珠微笑說道:「能被紀局長邀來吃飯,你不是領導更勝領導。」秦少秋端起杯,笑道:「好一個『不是領導更勝領導』!來,沈主任,我敬你一個,謝謝你之前對我那麼照顧。」

    沈元珠也不矯情,端起杯來跟他碰到一起,眼看著秦少秋一口幹掉杯中酒,她自己卻只喝了一大口。

    秦少秋見她沒有乾杯,特意把自己的杯子提到她面前,倒置過來,大喇喇的說:「你好意思不陪我幹掉嗎?」沈元珠見他挑釁,嗔道:「我過會兒還要開車呢,不敢多喝,我現在都要醉了。秦科長,你就饒了我吧,呵呵。」秦少秋見她軟弱可欺,更是不饒,笑道:「你就干了吧。大不了過會兒我開你的車把你送回去。」沈元珠說:「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等我喝醉了就不管我了。」秦少秋笑道:「我是那種人嗎?」

    沈元珠嫵媚的橫他一眼,把杯裡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秦少秋給她夾了一塊「紅酒鴨梨」到碟子裡,道:「快吃口,壓壓酒氣。」說完拿起酒瓶,把她杯子倒滿,又把自己的滿上。

    沈元珠吃了半塊,笑吟吟的問道:「秦科長,怎麼沒把老婆帶出來啊?」秦少秋說:「咱們三個老戰友一塊聚聚,帶老婆幹什麼?你不也沒帶老公嗎?」沈元珠笑道:「我不帶老公,是因為老公實在拿不出手。秦科長老婆一定年輕漂亮,真該帶過來讓我們認識認識。」秦少秋笑著說:「不怕你笑話,我現在還沒老婆呢。」沈元珠一下子愣住了,很快又失笑道:「你開什麼玩笑?別逗我!」秦少秋笑了笑,道:「我看你才在開玩笑。好好的我逗你幹什麼?」沈元珠匪夷所思的說:「怎麼可能呢?你會沒老婆?」秦少秋說:「這個事實很難接受嗎?」沈元珠笑著連連點頭,道:「你這麼年輕,又這麼帥,還是縣委領導,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你說沒老婆,我真不敢相信。」

    秦少秋笑而不語。沈元珠對這件事充滿了好奇,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似乎想要看破他的心思。

    紀飛打完電話回到包間裡坐下,看看秦少秋,又看看沈元珠,笑瞇瞇地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倆說什麼親熱話來著呀?」

    秦少秋與沈元珠對視一眼,沈元珠沒說什麼。秦少秋開口笑道:「紀老哥,你這是怎麼說的?我能跟沈主任說什麼親熱話?」紀飛臉上現出壞壞的笑容,道:「你們倆要是沒說親熱話,為什麼見我回來就都閉上嘴巴了吶?哈哈,怕讓我聽了去吧?還有啊,沈主任臉都紅了,秦老弟你說什麼來著把人家弄紅臉了?」說著促狹的看向沈元珠。

    沈元珠笑道:「對,我是跟秦科長說親熱話來著,你想聽聽是什麼不?」紀飛哈哈笑道:「想,非常想聽,就怕你不願意說。」沈元珠笑道:「我願意說,不過你想聽啊,要先乾一杯。」紀飛搖頭道:「算了,我還是不聽了,呵呵,咱們一起,乾一杯吧。」沈元珠叫苦道:「我可不能喝啦,再喝就上桌子底下去啦。」紀飛呵呵笑道:「老弟,你離她近,看著她點。她真要往底下鑽,你要拉她一把。」沈元珠嗔道:「紀局長,我沒開玩笑,真不行啦。剛才秦科長已經灌了我一杯了。」

    秦少秋忙解釋道:「什麼叫灌你,那是你自願喝的。」沈元珠呵呵笑道:「我覺得你就在灌我。」

    紀飛說:「我說句公道話:咱們三個能夠認識,又能三番兩次聚到一起,說明咱們有緣分。為了這個緣分,咱們也要喝一個。也不勉強,能多喝就多喝,不能多喝就少喝,但是不能不喝。」沈元珠苦笑道:「你這還叫公道話啊,繞了一個大圈子還是逼著我喝啊。」紀飛呵呵笑著說:「你不要裝蒜,你的酒量多少,我早就有所耳聞。能當辦公室主任,有哪個是酒量差的?你就快喝吧,痛快點,別讓秦老弟笑話你。」沈元珠歎了口氣,道:「唉,好吧,既然領導發話,我就捨命陪領導啦。」

    三人三杯碰到一起,各自提到嘴邊喝了個乾乾淨淨。秦少秋主動起身給兩人滿酒。

    沈元珠趁他給紀飛倒酒的空兒,偷偷把杯子拿到桌子下面。

    秦少秋給紀飛滿上酒後,回過身來給她倒酒,卻沒找到她的杯子,見她嘴角含笑垂著頭,就知道她在耍鬼,也不點破,笑道:「既然沈主任嫌酒杯太小,自己撤下去了,那好吧,就用湯碗給你倒上吧。湯碗喝著肯定過癮,呵呵。」

    沈元珠聞言哭笑不得,撲哧一聲笑出來,一手蓋在湯碗上面,一手從桌子底下拿出來,手裡正拿著那個酒杯,嗔怒道:「秦科長,你存心想灌死我呀?」秦少秋說:「當然不敢了,要不然,你回去後跟你老公告狀,說我欺負你,你老公找過來,我可惹不起。」沈元珠笑道:「你知道我老公厲害就別欺負我了。」秦少秋說:「我沒欺負你啊。這樣,我給你滿上,你能喝就喝,不能喝就放著,好不好?」

    紀飛插口道:「我看行,給她倒上,她喝不了,老弟你負責給她喝了。」

    沈元珠這才勉強點頭答應下來,把酒杯放到桌上,道:「下回我再也不跟你們一塊吃飯了,太受罪了。」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鐘頭,三人喝酒說笑,氣氛一直很愉快,彼此間感情又深了一層。

    秦少秋還惦記著回家去給沈婕妤換浴室裡的燈泡,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便道:「今天紀局長請客,讓我這個當兄弟的既感激又羞愧啊。改天一定要容我回請,還是今天咱們這三人,咱們喝他個一醉方休。呃,我家裡還有點事,要不今晚就先這樣,咱們撤?」紀飛說:「好,我送你。」

    沈元珠插口道:「不行,紀局長,你別送他,他剛才可是答應我了,要開我的車送我回去。我現在頭暈,完全開不了車,他不送我我怎麼辦?」紀飛知道他倆關係不錯,所以今晚才特意把她叫過來,聞言樂得成全二人,道:「我們沈主任都發話了,那老弟你就走一趟吧。你還行吧?」

    沈元珠聞言,兩隻大大的美眸看向秦少秋,直勾勾的盯著他。

    秦少秋剛要回答紀飛的問題,見她望過來盯著自己,忍不住納悶,好笑的問道:「你這麼看我幹什麼?」沈元珠笑瞇瞇地說:「紀局問你行不行呢,你可不能說不行。」秦少秋奇道:「為什麼不能說不行?」沈元珠笑道:「你是男人啊,男人不能說不行。」秦少秋哈哈大樂起來,道:「放心吧,我行的。」

    紀飛看著二人打情罵俏,只是呵呵的笑,也不插嘴搗亂。

    秦少秋說:「我雖然喝了不少,但是送你回家還是沒問題的。對了,你家離這不遠吧,沈主任?」沈元珠笑著白他一眼,道:「你到底行不行啊?問遠近幹什麼?難道遠了就開不了了?」

    三人說笑著從包間裡走出來,來到外面,分手道別。紀飛很快駕車離去,沈元珠帶秦少秋來到自己車前,笑呵呵的自顧自上了副駕駛。

    秦少秋看到這一幕,自己想不開車都不行了,只能笑著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

    沈元珠這輛座駕是輛珍珠白的大眾新速騰,雖然近年連續減配,更是有「板車懸掛」的惡名在外,可外形還是相當惹眼,纖長修美,很是耐看。內裡空間也不小,秦少秋坐在駕駛位上感覺還是挺舒服的。

    沈元珠已經把鑰匙插了上去,秦少秋隨便一擰就打著了發動機,開玩笑道:「公安局果然是油水部門啊,看你輕輕鬆鬆就買了這麼漂亮的車子。」沈元珠笑道:「你可別瞎說,好像我貪污了多少公款似的。告訴你,這車是我老公給我買的。」秦少秋讚道:「那你老公很了不起。」沈元珠說:「買輛速騰就了不起啦?你也能買啊。」秦少秋搖頭道:「我這點工資可是買不起。」說著戴上了安全帶。

    沈元珠笑道:「你還挺惜命的啊。」秦少秋說:「是啊,我可還沒活夠呢。對了,你最好也戴上。」沈元珠搖頭道:「我不戴。」秦少秋奇道:「為什麼?嫌麻煩?」沈元珠說:「戴安全帶也有不好的時候,比如出了車禍,車要爆炸了,有安全帶捆在身上,你想往外鑽都鑽不出去。」秦少秋笑道:「你這是歪理。我問你,車輛在正常行駛的時候,出事故的概率大,還是安全的概率更大?」沈元珠明媚的大眼睛轉了轉眼珠,道:「似乎是安全的概率更大吧。」秦少秋說:「所以啊,安全帶的優點也就更加突出了。」沈元珠連連點頭,老老實實地把安全帶戴好,讚道:「還是你會講大道理。這麼多年了,從來沒人能勸我戴上安全帶,你一句話我就服了,呵呵。」

    秦少秋駕車緩緩駛出停車場,問道:「你家在哪?」沈元珠說:「在五四路上。」此時已經來到路邊,秦少秋便打了左轉燈,要斜插到對面車道上去。沈元珠見狀叫道:「是五四路!」秦少秋笑道:「是啊,是五四路啊。」說著繼續左拐。沈元珠急得上來抓住他的方向盤往右扳,道:「是右拐,右拐去五四路。」秦少秋使勁左轉方向盤,道:「就是左拐。」沈元珠把手抓在他右手手腕上往下拉,嗔道:「是右拐!」

    兩人一個堅持往左,一個堅持向右,秦少秋趕忙踩下剎車,結果就擋在了酒店門口這條路的路中央。左右駛來的車輛忙都閃爍大燈加鳴笛,一時間弄了個喧鬧不堪。

    秦少秋叫道:「哎呀,我們這是朝南,往左拐才是五四路。」沈元珠皺眉想了想,道:「可我怎麼覺得應該往右拐呢?」秦少秋笑道:「你喝醉了。」沈元珠嗔道:「你才喝醉了呢。」秦少秋說:「聽我的吧,走錯了就當兜風了。」沈元珠想了想也是,就沒再堅持,道:「好,反正你開車,呵呵。」這才把手從他手腕上拿下來。

    事實證明,是秦少秋搞錯了,自從左拐之後,開了十分鐘也沒見到五四路的蹤影,反而距離城區越來越遠,眼看就到了郊區。

    沈元珠左右四下亂望,哼道:「我就說你搞錯了吧,你這都開到哪去啦?要去黑窯溝嗎?哈哈。」秦少秋放慢車速,看了看路邊的荒地,陪笑道:「還真是搞錯了,難道真是我喝醉了?」沈元珠抬手胡亂拍打他的手臂,道:「哎呀掉頭掉頭,真討厭,我說怎麼還不到家呢。」秦少秋看看前後無車,便掉了頭,往城裡行去。

    剛剛開始加速,沈元珠忽然哎喲叫了一聲,秦少秋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過了一分鐘不到,沈元珠道:「你……你開慢點,看看路邊哪有廁所。」秦少秋聞言降下車速,道:「你要上廁所?」沈元珠嗯了一聲。秦少秋說:「這到處都是大荒地,哪有廁所啊,要不然你就去野地裡方便一回吧。」沈元珠叫道:「那怎麼行,被人看到還不夠丟人的呢。」秦少秋說:「哪有人大半夜不睡覺來野地裡晃悠啊?你就去吧。正好我也想了。」沈元珠笑著看向他,道:「你跟著添什麼亂。咱倆都下去了,車怎麼辦?」秦少秋說:「我就在附近,看著車,你可以往深處走一走。」

    沈元珠嗯了一聲,推開車門,拎著包下去了。

    秦少秋也從車裡鑽出來,先看她慢慢消失在路邊荒地黑暗中,這才走到地邊,解開褲子掏出傢伙放了水。回到車旁,他也沒上車,就在邊上等著,想了想,左右也是無事,就給許曉南打了個電話過去,閒聊幾句,告訴她明天可能去不了省城了。

    兩人正聊著呢,忽然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秦少秋拿下手機看時,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去荒地裡方便的沈元珠,心中納悶之極,她不去方便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但她既然打來了,估計就是有事,自己也不好不接,只好先跟曉南說了再見,再接聽了沈元珠的電話。

    沈元珠嗔道:「你幹什麼呢?我喊你你沒聽見嗎?」秦少秋陪笑道:「我給人打電話來著,你喊我來嗎?喊我幹什麼?」沈元珠尷尬不已,訥訥的說:「我……我……你……」秦少秋道:「你你我我的幹什麼,有話快說,你要跟我捉迷藏嗎?」沈元珠羞憤不已,道:「我……我包裡沒紙了,你……你過來給我送幾張唄?」秦少秋說:「我沒帶公文包啊,哪裡有紙?」沈元珠說:「車裡有紙巾盒,你……你全拿過來吧。」

    秦少秋估計她在大號,否則的話,不會要這麼多紙,說不定,還是拉肚子呢,拉開車門,從裡面摸出紙巾盒,轉身往野地裡走去,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十幾步,還沒望見沈元珠的身影,忽聽前面有人叫道:「秦科長嗎?」秦少秋說:「對,是我。你在哪?」沈元珠說:「我在這兒,你……你別過來了,把紙巾盒給我扔過來就行。」秦少秋循著聲音分辨了下她的位置,估摸下距離,抖手將紙巾盒甩了過去,叫道:「接到了嗎?」沈元珠哭腔說道:「你給我扔哪去了?討厭,我找不著啊。」說著,那裡亮起一片光芒,應該是她打開手機屏幕,用亮光尋找紙巾盒。

    秦少秋望過去,見她就在自己身前四五米遠的地方,模模糊糊中可以看出,她正蹲在地上,別的可就什麼都看不清了,道:「我沒使多大勁兒啊,你再好好找找。」沈元珠悻悻的說:「你要是給我扔沒了,我跟你沒完。」秦少秋笑道:「大不了我去超市給你買衛生紙唄。」沈元珠蹲在地上,左右找了一圈,仍是找不到,又是焦急又是害臊,哼道:「你討厭死了,你給我扔沒了。」秦少秋說:「可是你讓我扔的,不許賴我。要不我過去找找。」沈元珠是真想他親自過來幫著尋找,可是想到自己正光著屁股蹲在地上,忙叫道:「別……別過來,你……你走開,去給我買卷衛生紙,我在這兒等你。」

    秦少秋提醒她道:「這附近方圓幾里地都沒超市,我這一去,你一個人在這大野地裡,黑燈瞎火的,不害怕嗎?」他這一說,沈元珠才記得害怕,嚇得打了個哆嗦,道:「那……那你別走了。」秦少秋說:「你車裡沒紙了嗎?」沈元珠說:「我不知道啊,要不你回去找找吧。」

    秦少秋回到車裡,四下裡翻了個遍,沒找到任何紙張,倒是找到一條毛巾,尋思半響,笑著拿出來,往沈元珠這邊走來。

    沈元珠聽到他的腳步聲,問道:「有紙了嗎?」秦少秋說:「沒紙,毛巾倒是有一條,你湊合湊合吧。」沈元珠歎道:「那是我擦車的毛巾,不太乾淨。」秦少秋說:「要不我把襯衣脫下來給你,雖然也不乾淨,至少比毛巾乾淨點。」沈元珠聽了很感動,道:「不用,就用那條毛巾吧,其實我每次擦完車也都會洗乾淨的。」秦少秋說:「好,那我扔給你。」沈元珠忙驚叫道:「別,再扔沒了怎麼辦?」秦少秋笑道:「那我過去遞給你。」沈元珠想了想,也沒更好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秦少秋來到沈元珠跟前,由於天色昏暗的緣故,也看不到她裸-露出來的部位,風向是順風,也就沒聞到什麼臭味,俯身遞過去。沈元珠訕訕的接過來,心裡已經尷尬的要死了,暗想,以後可是沒臉見他了,還不得被他笑話死?

    秦少秋轉身回到路邊,沈元珠整理好個人衛生後也走了出來。

    兩人鑽進車裡,秦少秋瞥了她一眼,也看不太清,不知道她臉色是黑是紅,不過她神情可是羞得要命,不敢跟自己對視,笑道:「沒事,是人都有三急,這也不叫啥,咱倆不是戰友嗎?戰友之間還在乎這個?」沈元珠聽了很欣慰,卻道:「討厭,別說了,敢情倒霉的不是你。」秦少秋笑道:「是我我也不害臊。」沈元珠哼道:「廢話,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們男人天生臉皮就厚。」

    秦少秋駕車上路,沈元珠定了定神,吁了口氣,揉揉肚子,道:「你肚子不疼嗎?」秦少秋說:「不疼。」沈元珠說:「我好像吃錯東西了呢。」秦少秋說:「可能有些食物不衛生吧。你回去多喝點熱水,泡個熱水腳,早點休息。」沈元珠笑道:「你倒細心。」

    秦少秋把沈元珠送到家樓下的時候,時針已經指過九點。

    兩人從車裡下來,沈元珠客套說道:「去家裡坐會兒唄?」秦少秋笑道:「不敢不敢,要是叫你老公知道,我就是那個灌你酒的傢伙,我今晚還想走嗎?」沈元珠道:「我不說,他又怎麼知道?再說,我常常搞應酬接待工作呢,灌我酒的多了,呵呵,他也不管。」秦少秋說:「今天太晚了,改天有時間再登門拜訪吧,我走了,你回去早點休息吧。」沈元珠說:「我送你出去。」秦少秋說:「不用,你回吧,我認識路。」

    兩人客套一番,最後秦少秋一個人走出了小區。

    沈元珠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想到剛才方便時那尷尬的一幕,心裡酸酸的甜甜的不是味兒,暗想,他不會是故意把紙巾扔沒,好趁機看我光屁股的吧?可再想起他平素的為人,又似乎不是那種人。唉,不管怎麼說,今天算是在他跟前丟人了,以後再見他可就不自在了。想到這,幽幽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單元門。

    秦少秋打車回到家裡,路過沈婕妤家樓下的時候,看了一眼,她家裡已經亮了燈,便趕緊回到家裡,取了下午買的那根節能燈管,往她家走去。

    門開後,裡面站著的卻不是沈婕妤,而是一個身形高瘦的中年男子,比秦少秋還要高上半頭,估計都快有一米九了。他眉目不善的打量秦少秋幾眼,道:「你找誰?」目光瞥及他手裡的燈管,又問:「你這是幹什麼?」

    秦少秋很不喜歡這個人的態度,又見他出現在與其年紀相仿的沈婕妤家裡,心裡多少有些酸意,故意騙他說:「我是物業的電工,沈婕妤家裡燈管壞了,她報修了,我過來給她換上。她在家嗎?」

    話音剛落,沈婕妤從裡面臥室走了出來,似乎已經聽到了他的話,道:「進來啊。」

    秦少秋嗯了一聲,做出要進屋的動作。那男人堵在門內,他也只能做出動作,卻不能真的往裡走。

    那男子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話,從衣著打扮上看,他根本不像一個電工,哪有穿著如此端莊正式的電工?而且,就算他真是電工,燈具壞掉也需要沈婕妤這個業主自己購買提供新的,他負責給換上也就是了,怎麼會由他帶過一根新的來呢?哪裡有服務如此周到的電工?心裡有著這麼多的疑慮,就堵在門口沒動,一雙鷹目嚴肅的審視著他。

    秦少秋見他不動,臉色微沉,道:「麻煩讓讓。」

    屋裡的沈婕妤走過來,對那個男子冷冷的道:「靳澤明,你非得讓我說幾遍才走?」

    這個靳澤明根本就不理她,饒有興趣的對秦少秋道:「聽說現在公安上門抓人都會自承是查水表或者送快遞的,你這所謂修燈管的電工,又是什麼身份?」

    秦少秋心說這男子倒是好眼力,一下就看出自己不是電工來了,可你眼力好又怎樣,老子照樣不吊你,淡漠一笑,並不說話。

    沈婕妤斥道:「靳澤明,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你到底走不走?」靳澤明這才動容,側頭對她說:「我過來看看你,不行嗎?」

    沈婕妤臉色陰沉,沒再理他,對秦少秋道:「燈管給我。」秦少秋微驚,道:「你要自己換嗎?」沈婕妤不耐煩的說:「給我!」秦少秋只得把燈管遞給她。

    沈婕妤把燈管接到手裡,隨手放到鞋櫃裡側,轉身回到客廳,很快又走出來,手裡已經拎了包,來到鞋櫃前,踩上高跟鞋,冷冷的推開靳澤明就往外走。

    靳澤明驚訝的叫道:「你去哪?」沈婕妤冷笑道:「你不走,我走行不行?」說完拉了秦少秋一把。

    秦少秋下意識就跟她一起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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