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文 / 李子圓子杏子
沈風逸怕癢地直往後躲,一直退到床沿,眼看著就被宋瑞壓在床上咯吱,這才鬆口求饒,「不鬧了不鬧了,你贏了。」
宋瑞就是不肯停手,笑得一臉狡詐道,「這會兒知道求饒啦?晚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敢拿鬍子扎我,看我不咯吱死你……」
沈風逸笑得都快接不上氣了,直在床上打滾,眼角都泛起了淚花,可偏偏宋瑞是鐵了心不肯鬆手,沈風逸沒轍了,看著笑得奸詐的宋瑞,把心一橫,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對著嘴便親了下去。
宋瑞一愣之後眸中奸笑褪去,眼神變得繾綣深情,咯吱著沈風逸的手順著腰際緩緩撫弄。而沈風逸原不過是想阻止宋瑞繼續撓自己的癢癢,卻沒想到變成這般,想說眼下不適合,卻又捨不得推開,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接納了宋瑞探進嘴裡的舌。
宋瑞半垂著眼眸,看著沈風逸一臉乖順地在自己身下,眼中柔情更深,他的逸兒也就這時候會乖得像隻貓兒仔一般。
唇順著沈風逸的嘴角一點一點地往上親,先是輕輕觸了觸他的耳垂,隨後伸出舌尖舔了一舔,沈風逸一個沒屏住,逸出一聲低吟,那聲音好似貓爪子一般撓在了宋瑞心頭,害得他呼吸漸重,那氣息噴灑在沈風逸脖間,惹得他一陣輕輕地顫慄。
「逸兒,逸兒……」
宋瑞一邊親著一邊無意識地呢喃著沈風逸的名字,而沈風逸的神智也早已不知飛到何處,只是本能地輕聲應者,根本不知道宋瑞在說什麼。
就在兩人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房門卻被拍得大響,兩人從□中驚醒,一時都有點尷尬。
這外頭,日頭正盛,兩人明明是在屋裡談正事,何以變成現在這樣。
拍門聲還在繼續,而爾藍不耐煩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們兩個躲屋子半天了,幹嘛呢?吃不吃飯了?午飯都好了!」
還是沈風逸先反應了過來,一把推開宋瑞,埋頭匆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而此時宋瑞也反應了過來,先一步跳下床,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應著。
「來了來了,叫什麼魂呢,不叫吃個飯嘛!」說著,一把拉開房門。
爾藍不耐地翻了個白眼,剛對上宋瑞的臉想要開口,卻又愣在當下,「你……」
原來宋瑞情急之下,穿了沈風逸的外衫,而臉上的鬍子也落下了半拉,再加上不太自然的臉色,縱使爾藍是個姑娘家,也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們……」
爾藍一時間有點接受不能,隨即想起這一路上宋瑞與沈風逸的親暱模樣,她一直以為只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習慣,現在看來,真正是自己太神經大條了,怎麼就沒想到呢!他們兩人間那種互動、默契、維護還有氣場,那根本就是愛人之間才會有的啊!
宋瑞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暗道不妙,可看著爾藍的神情,又怕貿然說話說錯什麼,索性等著爾藍先開口。
爾藍在最初的震驚過後,臉上顯示閃過可惜,隨後又變成壞笑,「我說宋瑞,別不是到了自己的地盤你就這麼肆無忌憚了吧?太陽還在天上掛著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你們雲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對了,白日宣淫……唔……」
爾藍話沒說完便被宋瑞一把摀住了嘴,「你小點聲行不行?」
爾藍眼中得意更甚,那眼神就是在跟宋瑞說,有種你求姑奶奶我呀!
「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小聲點行不行?」
爾藍得瑟地挑了挑眉,示意宋瑞將手拿開,宋瑞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神色,這才一點一點挪開了手。
「我就說呢,再怎麼處得好,一國之君跟自己的臣子也不該是這樣啊,原來……」爾藍沒有說完,曖昧地衝著宋瑞擠了擠眼睛。
宋瑞一時有點摸不準爾藍的意思,「你……不覺得奇怪嗎?」
爾藍眼珠一翻,「別以為就你們雲國有至理名言,我們西饒也有,在我們西饒,有一句話,是連神靈都認可的,那就是,在愛面前眾生平等。任何人都有權利去愛,也有權利去決定自己愛什麼。再說了,我們二殿下不也是喜歡男人嘛。」
宋瑞長出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萬一爾藍太過於大驚小怪,而弄得人盡皆知,他該怎麼收場。
而此時,沈風逸已經收拾妥當,聽見了爾藍的話,笑著接了一句,「我很喜歡你們西饒神靈的包容之心。」
「那是當然,我們西饒之神有著最博大的胸襟,哪裡是你們雲國人能懂的。好了好了,不廢話了,午飯準備好了,趕緊下來吃吧,不然得涼了。」說著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沈風逸跟宋瑞對視了一眼,「若是雲國的國風能到如斯,我們兩個的日子會不會好過一點?」
宋瑞苦笑著聳了聳肩,只是在心底默默念了一句,除非我們兩個都生出孩子來,不然,永遠不會好過。
飯桌上,原本安靜吃飯的沈風逸突然開口,「我想,既然雲國君主有意外之事暫時不能接見我們,那我們西饒使臣可以先拜見雲國的重臣呀。」
一句話,說得桌上的兩外三個人都停下了筷子,宋瑞皺著眉遲疑問道,「你的意思是……」
沈風逸淡笑點頭,「對,朝中三大臣,葉太師、何太傅、周丞相。」
爾藍跟爾橙仍是一臉茫然,「你幹嘛要去拜見你自己的臣子?」
宋瑞歎口氣,「不是他要去拜見,是西饒的正副使要去拜見。」
「有區別嗎?不還是你們兩個人嗎?」
「當然有區別!在對方眼裡,可不知道我們是誰。」
爾藍算是轉過彎來,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你們要去見那個周丞相我能理解,幹嘛還要見另兩個?你們不是說,懷疑這兩個人整出來的這一堆事兒嗎?」
宋瑞放下筷子,「你想想,若你是這控制京城的人,現在京城突然來了這麼一支外國使臣,你會不盯著?」
「你是說,很有可能我們被人監視著?萬一你們去找周丞相,說不定就穿幫露餡兒了?」
宋瑞給了爾藍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隨後面帶憂慮地轉向沈風逸,「雖然這個法子是眼下最能不動聲色傳遞消息的方法了,可是,葉恆跟何麟何等老奸巨猾,萬一被他們認出來怎麼辦?」
沈風逸沒有說話,只是笑意篤定地望著宋瑞,而宋瑞先是不解,隨後恍然。沈風逸這個決定,一來,不管有沒有人監視,都能正大光明地出入丞相府,甚至跟自己外公遞上話;二來,剛好可以借此探一探葉、何二人可有人認出兩人的身份,或者說本就清楚兩人的身份,這便可以弄清楚,到底兩人中誰與假方泗有關聯。
只是,這樣一來,就等於把自己往敵人跟前送,宋瑞總歸是放心不下,「你有幾成把握?我總覺得,可以暫等兩天……」
「兵貴神速,我不想拖。」
看著沈風逸堅定的眼神,宋瑞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白費了,也就不再多言,只說了一句,「那我們得好好準備一下。爾橙姑娘,除了能將我們容貌易容,你可有那種能暫時改變聲音的藥?」
當日下午,爾藍帶著方無等人便先後奔往太師府、太傅府以及丞相府遞上了西饒正副使的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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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太師府內。
「父親,你覺得,這幫西饒人可有問題?」
葉恆半瞇著眼睛看著手裡的拜帖,眼神忽明忽暗讓人瞧不真切,隨後將拜帖緩緩放置在一旁的案几上,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這才平靜道,「有沒有問題,明天見過不就知道了?」
「父親的意思,您是打算接見這些西饒使臣了?」
葉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回問了一句,「我聽說,他們除了給我遞了拜帖,何麟、周秦那裡也都遞了?」
「回父親,是的。不過,第一家是來的我們太師府,並且,拜帖上標注的時間,我們也是最早。」
葉恆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嘴角露出一絲不明意義的笑,「對了,今天天兒已經去見過那些使臣了吧?可有說什麼?」
「天兒回來快氣炸了,說那西饒的副使比正使官派還濃,神色倨傲,說話更是咄咄逼人,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哦?」葉恆的表情多了幾分玩味,「那我明天倒要好好會會他們了。」
除了太師府,何麟也正對此貼感到蹊蹺。
「給老夫送拜帖?那倆個人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只是站在何麟面前的人卻只是低頭,並不說話。
至於最後一家的周秦,倒是沒什麼反應,對於那張拜帖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便放在一旁不再理會。
呈上拜帖的王管家有點不明白周秦的態度,「老爺,這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周秦摸了摸鬍鬚,「看那拜帖的拜見時辰,你還不明白嗎?」
王管家仍是一頭霧水,「時辰?」
「那個時辰可不算早,恐怕,我這也不是第一家,這見還是不見,你不會見機行事嗎?」
王管家一拍腦門,既然給老爺遞了拜帖,肯定也給葉太師跟何太傅遞了,既然不是第一個來見老爺,那就讓人在兩外兩個府外盯著,看他們是否接見,若他們見了,老爺自然也會見,若他們不見,老爺自然也不會見,「奴才明白了。那奴才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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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宋瑞,為何你要讓爾藍他們最後一家去丞相府?而且,拜帖的順序也是最後一家?」
正在給沈風逸洗腳的宋瑞,聞言抬起頭,「我外公那人你還不知道?讓他當出頭鳥?打死都不可能,咱要是第一家拜見他,妥妥閉門羹,這樣之後還怎麼玩?自然是把他放在最後一家,你想啊,以葉恆跟何麟的性格,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一定都會接見我們,我們想探對方虛實,對方又何嘗不是?我們這送上門的豈有不見的道理?到時候,另兩個人都見了,我外公為了不顯得自己突兀,就算不想見也得見我們了。」
沈風逸歪著頭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個理,「你呀,真是老狐狸教出來的小狐狸,結果,這點小心思全用在自己人身上了。」
「誰說的?你猜我為什麼把葉恆安排在第一家,而何麟在第二家?」
沈風逸沒想到這兩人的順序也有理由,他原以為只是隨便。
一看沈風逸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想到,宋瑞不禁有點得意,他的逸兒再怎麼變厲害,腦袋也有不靈光的時候。
「你說,若是你是與假方泗有關聯的人,聽到我們進京了,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那今天接見我們是誰?」
「你是說,你傾向於是假方泗是與何麟有關,所以先安排見葉恆?」
宋瑞替沈風逸擦乾淨了腳,將洗腳盆端走,淨了淨手,回來道,「當然,也不排除葉恆那老匹夫,擔心懷疑到他頭上,所以故意來這麼一出。」
沈風逸無奈撇嘴,「你這說了不等於沒說嘛。」
宋瑞湊上前笑得無賴,「反正到底是什麼,我們明天見見不就知道了,現在是睡覺時間,我想,我們是不是該繼續中午被打斷之事?」
沈風逸臉一紅,實在不明白宋瑞怎麼就能從正事上跳到這事上,可看著宋瑞一臉期待的表情,兩人也確實太久不曾親熱,便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宋瑞嗷一嗓子直接跳上床,二話不說,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