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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美人心計 文 / 呂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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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李正倫如此替他著想,虎子大為感動,趕緊表態道:「老闆,我能忍受得了!」

    李正倫擺了擺手,道:「楊渥如此暴躁、跋扈的性格,將來必定到處樹敵、仇家遍地。一旦沒有了乃父的庇佑,他也蹦達不了多久,讓你在楊渥身邊,遲早會為其所累。早前讓你接近楊渥,是我有欠考慮。這樣吧,你先在楊渥身邊呆著,找機會引起郡王的注意,然後再想辦法加入他的黑雲都。你小子天生就是個將才,這對你來說,無疑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虎子猛然點頭,道:「那我能替你做些什麼呢?」虎子的積極性瞬間調動起來,顯然李正倫讚美他是「天生的將才」,叫他極為受用。

    李正倫啞然失笑道:「我們都還年輕,來日方長,不必急著表現嘛。」

    虎子訕訕點頭。

    兩人即將告別時,虎子卻是突然想起一事,道:「老闆,我覺得楊渥,不像是他自己摔到陷阱裡去的。雖然楊渥平時什麼都不肯說,但有幾晚,我聽到他的夢囈,一會兒在喊救命,一會兒又喊不要殺我。我可以看得出來,楊渥正做著噩夢,他的心裡非常恐懼。」

    「哦,還有這種事情?」這個消息叫李正倫瞬間來了興趣,追問道,「他夢裡有沒有提到,是誰要殺他?」

    虎子想了想,道:「這個倒沒有,不過依我推斷,對方應該是個女人。因為楊渥有時候見到李嬸,會突然間變得慌亂起來。」

    「女人,呵,又是女人!」李正倫忽然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道,「我總算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與虎子道別後,李正倫就匆匆趕到後山,魚上塵果然還在那裡,她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柄長劍,想必是從石洞中取來的。

    兩人抄小路下了鳳棲山,到山腳時,魚上塵吹了一個響哨,很快就有一匹高大雪白的駿馬,從叢林中奔馳而出。

    魚上塵綻放出迷人的笑容,道:「來,上馬!」

    這匹駿馬週身潔白。在一連幾天的大雨之後,很少有馬匹能保持這麼乾淨,除非她經常下山來照看愛馬。由此也可看出,魚上塵對這匹駿馬的鍾愛。

    這還是李正倫首次騎乘馬匹,一開始沒有適應,自然緊緊的抱住魚上塵的纖腰,生怕一不留神就給摔到地上,結果卻反而惹得美人頻頻的開懷暢笑。

    聽她銀鈴般的開懷笑聲,只會讓人聯想到,這是一個熱情洋溢、性情奔放的美麗姑娘,又哪裡還會叫人懷疑,在她動人的笑聲之下藏著的,其實是一副深沉得叫人毛骨悚然的美人心計!

    在得到虎子剛才的「情報」之後,李正倫將所有的線索都串聯起來,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輪廓,由此對於魚上塵,亦有了更深的一層認識。

    這一切,都應該從楊渥說起。

    在楊行密、徐溫等人離開大悲寺不久,楊渥很可能就已經落在了魚上塵的手裡!只是楊渥一向行蹤不定,幾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因此史氏等人也都沒怎麼在意。而李正倫更是日防夜防似的,以為楊渥會在什麼時候、突然蹦達出來,對他不利,所以也就沒人聯想到,楊渥會遇到這麼大的麻煩。

    魚上塵之所有出手,想來是因為楊渥這傢伙太過張揚,暴露了身份,落在精明的魚上塵眼裡,自然認為是奇貨可居。於是她就以楊渥為突破點,從楊渥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極為關鍵的信息。

    這也就可以解釋了,為何魚上塵會對大悲寺中、楊行密家人的情況,瞭如指掌!

    魚上塵應該是用了極其殘酷的逼供手段,來折磨楊渥。楊渥心中亦因此而留下了陰影,是以在回到大悲寺後,楊渥雖然平時強作鎮定,但卻還是掩蓋不住內心深處的恐懼、頻做噩夢,乃至於有時候見到李氏,他也會突然聯想到魚上塵帶來的這份恐懼!

    魚上塵從楊渥口中,得知楊行密取到禪書之後,則是在第一時間,就聯繫了朱全忠的勢力。她與九門聯手、從容佈局,這才有了後來爭奪禪書的那一場大戰!

    但魚上塵顯然有她自己的打算,她利用九門之人、奪取禪書之後,故意當眾摧毀,實則瞞天過海、偷梁換柱。如此一來,她既在朱全忠面前立下大功,又取到了禪書,可謂是一石二鳥。

    等到後來,魚上塵重傷回到大悲寺,楊渥對她而言,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於是就將楊渥推入熊坑,她自以為楊渥必死無疑,誰料卻被虎子救起。

    但在明知楊渥仍然在生的情況下,魚上塵卻還是大搖大擺的在大悲寺行走,這點可以說明,楊渥見到的那個「女人」,並非是魚上塵的「真身」,亦非是方夫人這個「化身」,極有可能是魚上塵的另一個身份,又或者,魚上塵帶著面罩,楊渥根本就沒看清楚過魚上塵的容貌。也只有如此,魚上塵才能夠氣定神閒,跟個沒事的人似的。

    「還真是個瘋女人啊!」李正倫心中感歎,前一陣子,她才幫助朱全忠贏了一把、使得楊行密痛失一局。這一回,她卻又要跑到楊行密的陣營,竟企圖利用楊行密擊退朱全忠。她視天下豪傑如無物,將世間最為強大的兩大軍閥、玩弄於股掌之間,如此膽大的想法、如此瘋狂的行動,這般心計、這般人物,豈能不叫李正倫深深忌憚?

    想到這裡,李正倫緊緊抱住魚上塵纖腰的手臂,竟不自覺的鬆了開來。

    魚上塵察覺到李正倫的異樣,側頭過來,迷死人不償命的嬌笑道:「怎麼了,莫非

    覺得我這個大美人兒的豆腐,不夠好吃麼?」她的笑容魅惑至極,說話的內容更是充滿挑逗的意味,直擊男人的心防,叫人難以抵擋。

    未免露出破綻,李正倫卻是咬了咬牙,索性將雙手攀到魚上塵的雙.乳,狠狠的揉了一把,道:「我還是更喜歡吃這裡的豆腐,百嘗不厭啊!」

    魚上塵哪料到李正倫突然發難、如此妄為,不由驚呼出聲,握緊馬韁的玉手,則下意識的加大力度、拉回胸前。高大的駿馬頓時吃痛,亦是嘶鳴一聲,然後愈加快速的飛奔起來。

    一騎絕塵妃子驚,無人知是煞星來!

    *************

    淮南軍營。主帥大營。

    楊行密剛剛巡視軍營回來,他坐在主位,卸下武裝的防備,露出極為罕見的倦容來。

    一旁的幕僚戴友規,盡心盡力的勸道:「主公,不能再遲疑不定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楊行密揉了揉腦門,道:「軍中還有幾日口糧?」

    戴友規如實稟道:「已經捉襟見肘,頂多還能支撐十天。加上朱全忠的人,大肆宣揚禪書被毀一事,如今軍心已出縫隙,要不是主公每日巡營,鼓舞士氣,恐怕此時已經出了亂子。以目前的形勢,友規以為,我軍必須孤注一擲,與汴軍全力一戰,方有一線生機。」

    汴軍即是指朱全忠的部隊,因朱全忠的根基、勢力範圍以汴州一帶為中心,是以稱其兵馬為汴軍。

    楊行密頗感無奈的道:「背水一戰的道理,我又如何不知?只是汴軍數倍於我,且汴軍的主將葛從周、龐師古兩人,又都是當世名將,熟知兵事,我若與之強戰,就算是勝,也不過是慘勝罷了。而你也知道,我淮南軍看似上下一心,實則內憂外患,對我軍而言,慘勝,就是輸了!」

    接著仰天長歎,道:「哎,若是袁公仍在,我楊行密又何至於陷入如此兩難之境?」

    袁公即是袁襲,乃是楊行密發跡史上、最為重要的心腹謀士,一直被楊行密倚為左膀右臂。袁襲運籌帷幄、算無遺策,楊行密經常贊之為「漢之張良」,可惜袁襲在前年時,已經病逝。當時楊行密就當眾痛哭道:「天不欲成吾大功邪?何為折吾股肱!」由此可見,楊行密對袁襲的倚重!

    提及袁襲,戴友規亦是黯然。他與袁襲,以及另一謀臣高勖,並稱為主公帳下「三駕馬車」,雖然平時大家在主張上多有分歧,但私交卻好。如今「三駕馬車」只餘其二,他又豈無感慨。

    不過事已至此,戴友規亦只有再勸主公速作決斷,道:「主公所言,未免過於悲觀。此戰就算慘勝,江淮兩地,亦必然民心所向。屆時休養生息,不出兩年,軍容更勝往昔,以主公之豪傑,必能橫掃天下,宵小之輩,皆不足慮!」

    楊行密饒是明知道戴友規所言,目的是為勸他與汴軍背水一戰,但聽得戴友規如此分析,亦忍不住精神大振。

    他將行軍佈陣的大圖攤展開來,正打算召集部下、擬定作戰計劃時,忽然有親兵來報:「大帥,門外有兩人求見,其中一人自稱是大帥義子,楊浩!」

    「哦?」楊行密奇道,「楊浩有否說明來意?」

    親兵道:「說是有破敵良策,非親見大帥不說。」

    「傳!」

    「是!」親兵領命退下。

    楊行密與戴友規對望了一眼,繼而哈哈大笑,道:「我的這個義子,是大悲寺慧空方丈的高徒,他年紀雖小,卻深知輕重,絕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戴友規亦不免來了興趣,道:「若主公的義子確有奇謀,我戴友規就算拜他為師,又有何妨?」

    就在此時,兩道人影掀簾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才十來歲的年紀,眉清目秀,如沙彌打扮;另一人則是年約三十的成熟婦人,頗有幾分姿色,氣度更是不凡。

    這二人,自然是李正倫與魚上塵無疑。戴友規的話,他們進來時,正好聽到。

    李正倫參拜過楊行密之後,對著戴友規道:「戴軍師恐怕要失望了,楊浩不過是一介沙彌,哪知軍國大事,你我二人,看來是沒有師徒之緣啦!」

    楊行密、戴友規不由為之莞爾,軍帳中肅殺、凝重的氣氛,亦因此而沖淡了許多。

    李正倫接著介紹魚上塵,道:「這位方夫人,原是兗(音:眼)州泗水縣縣令的妻室,幾年前,朱全忠用兵兗州,泗水縣令戰死,方夫人僅以身免,逃至淮南……」

    關於這個身份,自然是魚上塵一早就教李正倫說的。他雖不知道這個信息是真是假,但憑魚上塵篤定、淡定的神態來看,怕是足夠迷惑楊行密及戴友規兩人了。

    他一邊介紹「方夫人」時,早已有親兵添置了桌椅進來,安排李正倫及魚上塵就坐。

    軍中的桌子歷來氣派,且是一人一桌,魚上塵卻不知是出於何種考慮,執意要與李正倫同坐一桌、寸步不離。

    介紹完畢之後,李正倫才道:「是方夫人說她有破敵之策,我才厚著臉皮來見義父的。」

    楊行密沒有吱聲,自然是戴友規出言發問,道:「方夫人既然有破敵之法,為何竟拖至今日,而不早日來獻?」

    其實這個問題,李正倫也有考慮過。魚上塵當然不可能為了楊行密、而獻出禪書,否則她之前所有的算計,都白費苦心了。但她不早不晚的,偏偏選在這個時候獻計,恐怕是因為她擔心,有朝一日、禪書因換取了《玄祖經》而大白於世,致使她的「偷梁換柱」之計,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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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未免遭致朱全忠的報復,魚上塵才迫不及待的先下手為強。只要楊行密打敗了汴軍,朱全忠忙於應付,自然就再也沒有心思、去計較被魚上塵戲弄的這種「小事」了。

    至於魚上塵早前說的,她是因為厭惡朱全忠的好.色,才倒戈幫助楊行密,則可說是一派胡言。皆因朱全忠好.色之名,天下皆知,她如果真的在意這個因素,當初被仙門拋棄時,她就不可能選擇去投靠朱全忠。

    而另一方面,除了朱全忠之外,恐怕就連楊行密,也不會輕易放過魚上塵這個處心積慮佈局、親手「毀掉禪書」、而將他逼.入困境的人。

    這也就無怪乎,魚上塵不敢以真面目來見楊行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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