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9 和你一起死(元旦快樂!) 文 / 夏太后
「唔……水……」床榻上了鳳傲天發出幾聲無意識的低吟,眉心緊緊的擰了起來,那張被燒得面目全灰的臉因為不舒服而擰在了一起,越發的將他臉上的傷疤襯托的獰猙可怕。
南宮絕一夜未眠,聽到鳳傲天的聲音,她立即起身,倒了一杯溫水,在唇邊試了試水溫,確定不會燙著鳳傲天,她這將鳳傲天的脖子托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為他渡水。
「唔……」鳳傲天微張著唇,小口小口的被灌進溫水,鼻間充斥著南宮絕身上淡淡的幽香,這種香氣,讓他躁動的心瞬間被安定了下來。
眉心也漸漸撫平,這是一種奇特的感覺,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而鳳傲天也對這種難得的安全感無意識的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手上的骨節已經由軍醫接好了,此下正綁著木棍子固定住,想要抓住南宮絕的衣襟,卻被迫不能彎曲。
他急得渾身躁動起來,身體往南宮絕的懷裡鑽進去。
這種感覺是既激動,又害怕,他好怕一醒過來,之前所見過的一切,都將是幻覺,南宮絕從未出現,他仍舊在陰冷的刑房中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不要,滾開,朕殺了你!」記憶又一次串回了副將即將侵犯他的那一刻,鳳傲天的臉色驟然一變,一把便要拂開原本緊緊抱住他的南宮絕,猛烈的掙扎起來。
若是,那個禽獸真的敢侵犯他,他必定殺光西涼所有的人。
殺……他要殺光西涼所有的人,他恨極了西涼。
「沒事了,是本宮的錯,本宮沒有保護好你,傲天,你看看,眼前的人是本宮,不是別人……」南宮絕緊緊的抱住他,以免他費力掙扎而扯開傷口,手指在他的背部一下一下慢慢的撫摸著。
終於,懷中的人漸漸安份了下來,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迷茫的望向南宮絕的臉。
那張曾讓他驚世絕艷的臉,冷傲如霜,就好似他仰望不及的九天之上的神詆,她曾被世人唾棄,卻在一夕之間,成了整個北疆神一樣的存在。
如此的心機,比起他十多年來的隱忍,有過之而無及。
鳳傲天的眼睛漸漸清明過來,南宮絕的面容,在他的眼中無限放大,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形同虛設,他望見的人,只有她。
他突然發覺,自己那藏得至深的心機,或許連南宮絕的萬分之一都及不上。
她將自己置入地獄,卻在瞬夕之間,又衝上雲霄,彷彿只要她想,這世上是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本宮去喚軍醫進來!」南宮絕勾唇一笑,眼中的溫和是鳳傲天前所未見的,若不是她眼中映射出他可憎的面目,他一度會以為,被她抱在懷中的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俊逸出塵。
但……他看到了,她眼中那可怕的模樣。
鳳傲天收回思緒,惱怒的揚手便掙開了南宮絕的懷抱:「滾,朕不需要你的同情!」
他似乎還不知道鳳國已經易了主,那個被他算計了一世的同父異母的兄弟接替了他的位置。
與其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還不如將這一切想像成一個複雜的陰謀。
或許從一開始,他的一切都掌控在墨妃的手心中,墨妃利用他毀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唯獨留下墨竹熙這支能繼承大統的獨苗。
所謂的紫星乍現,所謂的南有尊者,都是一派胡言。
南宮絕看著他發怒的模樣,心中想起墨竹熙,他……還有很多事隱瞞著她吧,比如墨妃這此年來的狼子野心,原來,她在墨竹熙的心裡,仍舊比不上生她的墨妃。
枉她還自以為墨竹熙真的會如他所說,永遠伴在她左右。
原來,她和鳳傲天一樣癡傻,被墨竹熙騙得團團轉呢。
「本宮沒有同情你,本宮……」南宮絕退了一步,不敢再靠近鳳傲天,他的情緒有些失控。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鳳傲天一聲怒吼打斷了:「你是可憐我,看我笑話麼?我要回鳳國,送我回鳳國!」
在他的心裡,一直存在著一種無法超越的尊嚴,從小到大,他最怕的便是嘲笑,母后被父皇冷落之際,宮裡的嬪妃都在暗地裡笑他,其他皇子、皇妹,亦都不將他放在眼中,這些事,先帝是知道的,卻從未制止過,反倒更加放縱了大家的囂張。
終於,他的母后在宮裡活活被氣死,一度,他曾成為無依無靠的孤寂皇子,人人都說長子為儲,但先帝卻遲遲未下詔書。
他又怕又急,最後夥同當時的冷無夜,放了一場滔天大火,燒燬了整個鳳國。
之後他一直活在恐懼當中,墨妃說,只要他得到皇位,那就什麼都不用怕了,因此,他乾脆又謀害了先帝,使他依賴於他從西域帶回來的藥物,這一步步走來,他既恐懼又後悔,但是……沒有退路了。
「傲天,冷靜點,你先把傷養好,本宮有辦法讓你恢復容貌,只要你乖乖的聽本宮的話!」南宮絕沉沉的看著他,眼中的愧疚讓她有些無奈,對於鳳傲天,或許她欠的不只是一份人情,他……能為了她,連命都不要。
她隱隱知道他心中的那份隱晦的情感了。
「真的?」聞言,鳳傲天總算恢復了一絲理智,他錯愕的看著她,雙手捂著自己殘破的臉,別過頭,害怕再次從南宮絕的眼中看到這般恐怖的自己。
「真的,本宮何時騙過你?」南宮絕上前一步,輕輕的將他攬進懷裡,低頭吻了吻
他乾澀的唇瓣,這種感覺已經勝過了憐惜,她覺得她應該給他一個交代。
鳳國的事,南宮絕還是決定先瞞著他,待他的臉恢復之後,再告訴他真相。
鳳傲天的情緒總算平靜了下來,喝過軍醫熬上來的苦藥,便窩在南宮絕的懷裡睡著了。
悄悄從榻上下來,南宮絕出了營帳,走進夜景玄的營帳。
「爺……」夜景玄原本靠在榻上看著地形圖,早前南宮絕曾在地圖上劃過兩筆,提醒他最容易被敵人覷覦的幾處要害,不得不承認,南宮絕敏睿的心思,已經遠勝他這麼多年來的苦心研究。
心中居然升直一絲自豪感,好似南宮絕的容耀也同樣照亮了他。
這種感覺,讓夜景玄整個人都心情悅愉起來,嘴角一直微微的上揚,這場戰事,顛覆了他對戰爭的認知,重新估量了兩軍交戰間,關於陣法和陰謀的策劃。
「怎麼?還不睡?」南宮絕負手走近他,冰涼的氣息隨著她的逼近而染上了幾分緊張,致使夜景玄『騰』的一聲,便從榻上跳了起來,正要抱拳行禮,卻被南宮絕一手扣住了手腕,輕輕一拉,懷中一暖。
南宮絕窩在他的胸口,閉上眼,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嗯,等著爺!」夜景玄撫摸著她的後背,將頭抵在南宮絕的髮絲間,聞著她沐浴後幽靜的清香,這是一種不同於男子身上的味道,每每靠近,都會惹得夜景玄心猿意馬,衝動的彷彿都不像自己了。
南宮絕點頭,對於他這段時間的聽話,有些安慰。
在鳳傲天那裡的鬱悶彷彿在夜景玄這裡便被輕易的撫平,她喜歡靠在他健碩的胸口,聽著他陽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像是敲打在她的心上。
「好累,讓爺睡會!」拉著夜景玄在榻上躺下,單薄的床榻被兩個人佔據,顯得有些擁擠,夜景玄側著身子,將南宮絕環在自己的懷裡,勾唇笑看著她完美的臉頰,吹彈可破的肌膚,讓他忍不住伸手輕輕的刮摸著,每一下,都滑膩的像是剛剛被剝了殼的雞蛋白一般誘人。
如此驚世的一個人,她本就該站在高處俯看這個世界,如今,她做到了。
至少整個北疆已經奉她為神了。
但夜景玄卻高興不起來,他似乎有種私慾,希望她的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世人即使被她蒙蔽著,也無所謂。
這種強烈的佔有慾,將夜景玄也嚇了一跳,他與南宮絕在一起,已經三年了,他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出了這個北疆,她的身邊仍舊有眾多人環繞著。
因此,他更加珍惜在北疆的時光。
「好,景玄陪你!」寵溺的伸手為她蓋好被子,另一隻給她做了枕頭,額頭相依間,是彼此熱熱的呼吸,這種感覺很好。
「怎麼了?一直看著爺?」剛閉上雙眼,便發覺有一道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臉上,南宮絕勾唇一笑,向前一傾,在夜景玄的唇上落下一吻。
夜景玄被她碎不及防的吻了一下,竟紅了耳根,手上卻抱得更緊了:「爺好看!」
他極少說這些甜言蜜語,因此,說出來,自己都覺得不太好意思,微微別開視線,心跳得『撲通撲通』亂了節奏。
「嗯,這是實話!」南宮絕點頭,伸手回抱住夜景玄,兩人的身姿漸漸貼合在一起,營帳裡暗淡的燈光環繞在兩人的身側,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昧。
夜景玄再也忍不住,翻身,便衝動的將南宮絕壓在了自己的身下,覆上她的唇,輾轉的吻著,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這是一種,他所不熟悉的衝動,自那一回南宮絕回府之後,便一直左右著他,只要每每單獨面對南宮絕,這股衝動,便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南宮絕的手輕輕的拉開夜景玄的前襟,前往火雲城的時候,她曾經給夜景玄許下一個承諾,要給他挑去心中的刺,或許……用這種方式挑開,對他是最好的交代。
想到這裡,南宮絕也微微鬆馳下來,任他粗魯的扯開自己的衣袍,回應著他帶著煎熬的吻。
裡衣被輕輕的拉開了一角,一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冷風,突然吹了進來,案台上的燭光搖晃了一下,竟熄滅了。
夜景玄猛的回過神來,看著身下殘喘連連的人,有些懊悔。
他怎麼可以在她奮戰了數日後,與她獨處的第一夜,便對她做這種事?他真該死,自制力竟變得如此之差。
「爺,我……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這樣,你累了好幾日了,來,我伺候你休息吧!」收回手,重新為南宮絕拉好衣襟,夜景玄卻忍得渾身躁熱。
就好似有一把火在身體裡燃燒了起來,不管他如何壓制,就是不能平靜。
南宮絕自然知道他此時的煎熬,即使真如夜景玄說的,她好累……但為了挑開他心中的那根刺,她決定,放任他一回。
拉住夜景玄的手,重新揭開了自己的裡衣,嘴邊含著淡淡的笑意:「爺不累,爺想要你,和你在一起,不過……你成了爺的人,便不能再有二心了,你可想好了?」
她的話,對他來說是一個警鐘。
她曾經冒險,放他回北疆,其實心中也沒有十全的把握,但這一刻,她需要他給她一個承諾,一個關於他們在一起,和關於忠心的承諾。
夜景玄懂她的意思,一時之間,手上的動作僵了下去,紅潤的面頰因為南宮絕的
這一句逼問,而瞬間慘白一片。
他故意不去想那場滅門的慘劇,故意忽略自己深藏的恨意,就是怕有一日,他真的會抵不住世人的眼光,親手殺了南宮絕。
但,此時,南宮絕鑿鑿的看著他,逼迫著他做出自己最終的決定。
夜景玄遲疑了,眸中複雜變幻……
良久……他緩慢的收回自己的手,無力的倒了下去,面上再也不是*的紅潤,而是掙扎的煎熬,他怎麼可能忘記……父母的死!都是這個人一手造成的。
夜家的光輝榮耀亦是這人一手毀掉的。
「對不起,奴做不到!」輕歎間,手臂失力的垂下。
南宮絕心中也湧起一絲落寞,早已料到夜景玄會做出這樣的反應,她猛的反手一扣,翻身將夜景玄壓在了身下,銳利的眼眸又恢復了以往的霸氣狂傲:「怎麼?不打算做爺的人?若是爺堅持呢?」
話音剛落,一道細碎的吻便落在夜景玄的脖頸之間,最後一層裡衣被猛的撕裂,發出刺耳的裂帛聲,營帳裡被暖昧包圍著,暖了這寒日的氣候。
夜景玄腦海中最後一根弦『啪』的一聲被繃斷了,理智盡失,似野獸般吻上南宮絕的唇,拚命的撕扯著她的衣袍,手指撫上她的肌膚。
眼看著,最後一道秘密便要暴露在夜景玄的手裡,一道銀光閃過,耳邊傳來一聲『噗』聲,銀箭射入床架,搖搖欲晃。
夜景玄本能的反身,將南宮絕護在自己懷裡,大喝道:「誰?」
披上衣袍便翻身躍起,衝著外頭的黑影追了出去。
南宮絕搖頭,拉好衣袍,打了個響指,風、雨便從暗處走了出來。
「方纔誰在外頭?」
風上前一步:「回主子,是秦將軍!」
這個老傢伙,在營帳外頭徘徊了好半天,想必就是來阻礙夜景玄與殿下的好事,風和雨一直在暗處觀察著,直到他落箭而逃。
「來得好!」南宮絕起身,五指緊緊的握了起來,指尖的骨骼『咯咯』作響,看得出來,她這次是動了怒了。
秦衍這個老傢伙,仗著自己是夜景玄的外公,一直在夜景玄和自己之間使拌子,這一回,她一定要揭開他的真面目,讓夜景玄好好看看他這個外公亢髒的內在。
風雨交換了一個眼色,便退了出去。
重新回到自己的營帳,鳳傲天仍舊睡得不太安穩,帳裡已經讓人燃起了四個旺盛的火盆子,因此,暖意燃燃。
南宮絕行至案台前,鋪好筆墨,抬手在白紙上寫下一行字,遲疑了一番,還是裝進了信封中,在燭台上烤了烤,再用手指慢慢的壓了下去。
便在這時,雨走了進來,南宮絕揚手,用內力將信送到他的手裡:「本宮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好機會,把這個交給鳳國新帝!」
隨信的還有一個精巧的小瓶子,裡頭裝的是當日墨竹熙在太子府吃下的那枚癮毒的解藥。
她將決定權交給墨竹熙,還下他出兵替她副退西涼的這份人情,從此之後,他們之間的路,便看緣份了。
雨心中一喜,激動的握住手中的信箋,將小瓶子揣進懷中,道了聲:「謝殿下!」便快速的退了出去,跨上快馬,往鳳國的方向飛馳而去。
南宮絕揚手打翻了案台上的硯台,對於墨竹熙的欺瞞,她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般瀟灑的放手。
撩開營帳,走了出去。
就在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原本緊閉雙眼的鳳傲天竟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目光沉靜的看著南宮絕離去的方向,眼中的恨意一點一點的加深……
方纔的一切,他都聽到了。
鳳國新帝?墨竹熙?
次日一早,軒轅澤回到連雲城軍營,帶來了東陌送上的降書,以及十座城池的版圖和金銀珠寶無數。
南宮絕接下這一切,看著面前被戰火熏染的不再陽光無邪的軒轅澤,經這一戰,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初見時所露的那種純真無暇的笑。
沉重的一如她期望的鐵騎將軍,伸手將他扶起,南宮絕往前一步,慢慢的與軒轅澤踱至校場。
在那裡,士兵們並沒有因為南啟的這兩場勝仗而鬆懈下來,反而更加努力的操練著,可見南宮絕已經著手掌握軍權了。
軒轅澤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目光悠遠中,思緒卻陷入了沉思。
「願留下來嗎?本宮的身邊缺少一個像你這樣的良才!」她淡淡的勾唇,發出邀請都是冷漠的。
但這世上真正能讓南宮絕挽留的人,真的屈指可數。
軒轅澤知道,她的這句話,是對他的肯定,但卻讓他很揪心,他所期待的世界和平不是建立在戰爭上的,即使他從一開始便烏定了這是一個風起雲湧的亂世,但真正參與其中,對軒轅澤來說,真的太過突然。
在現代,他亦參加過軍事活動,可那時候殺的都是該殺的壞人,或是想侵略國家的敵人。
但在這裡,他殺的都是無辜的士兵,用南宮絕的方式,險些屠了東陌十個城。
若不是陌百川的妥協,以南宮絕的計劃,是要屠城的。
他無法想像自己的手裡若是真的染上那些老弱婦儒的血,自己這一輩子會不會因為良心不安,而內疚至死……
「南宮絕,你是我見過的最殘忍的一個人,卻也是我最佩服的一個人,麒麟令還給你,你仍舊是逍遙谷的主人,能憑借此令號令逍遙谷的所有人!」軒轅澤從懷中掏出麒麟令,鄭重的遞到南宮絕的手裡。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是習慣直接稱呼她為『南宮絕』,『尊主』兩個字,對軒轅澤來說太過沉重。
南宮絕點了點頭,早已料到軒轅澤會做這個決定,去意已決,她也不會強作挽留。
「喝下今晚的這杯酒再走,本宮還要賞賜逍遙谷的兄弟,改日,本宮處理完朝中之事,能去逍遙谷走一趟麼?」
她真心實意的徵求軒轅澤的意見,在她的心中,她仍舊尊重他。
逍遙谷是他的地盤,她不想因為麒麟令的關係而讓眾人有所改觀。
「好!一言為定!」軒轅澤終於展露了一絲笑意,露出初見她時,那陽光的笑容,森白的牙齒像是賣廣告般排的異常的整齊。
南宮絕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的笑,連雲山中,兩人經歷的一切,都深深的烙在了她的腦海中,不僅軒轅澤不會忘,她亦不會。
是夜……
這是所有的北疆將士最高興的一晚,連敗了兩國,也是該好好慶賀的時候了。
火堆燃起來,烈酒倒起來,牛羊烤起來。
歡聲笑語間,滿是熱鬧和喜慶的氣息,似乎也衝散了這北疆的涼意。
南宮絕坐在上座,舉杯對上將士敬上來的酒,仰頭一口飲下。
軒轅澤坐在她的身側,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古人夜宴,歡樂暢快的氣息環繞在他的身側,舉杯飲下杯中烈酒,臉上現了三分醉意,卻有七分的清醒:「殿下,酒不醉人,人自醉,不如讓屬下耍一曲劍舞助興如何?」
軒轅澤未穿越來之前,一直對古人的劍法很感興趣,業餘中,也向高人討教過幾招,結合自己所學的功夫,便也舞出了一套自己獨創的劍舞。
雖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卻能舞出男子的豪氣。
南宮絕大笑,興致盎然的望著他,難得這傢伙要助興表演,她自然不會反對,揮手將自己腰間纏著的金絲軟劍揮了出來,往軒轅澤的手上一拋:「用這個!」
軒轅澤接過南宮絕的配劍,心中湧起一絲暖意,藉著酒意,他多看了她兩眼。
不知是這酒意醉人,還是今夜的月光醉人,他的眼中竟癡傻了起來,南宮絕的容貌在酒意的印襯下,更加顯得風華絕代,美得不似人間物。
揮手,耍起帶著她餘溫的軟劍,身形環轉,輕躍前刺,陽剛中卻又不失美意。
配合著將士們拍起的節奏,倒真真是難得一見的豪邁劍舞。
南宮絕的眼中輝印著那閃閃的劍光,不知不覺隨著將士們一塊拍起了節奏,正當軒轅澤舞得盡興之際,空中一道銀光閃過,眾人面色一驚,正要起身阻攔,卻見來人是夜景玄,故又鬆了一口氣。
皆坐下觀看兩人的對決。
兩道劍光在空中交織,一金一銀,咄咄相逼間,又帶著知進退的張馳。
南宮絕半瞇著雙眼,看著這兩個出色的男子,欣慰著他們曾經陪在她的身邊,即使明日軒轅澤便要離去,至少今晚,他還是她的屬下。
「好!」
將士們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個個都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觀看著這難得一場高手對決賽。
夜景玄的銀劍有著雷霆之勢,狠勵中帶著征戰殺場特有的殺伐果斷,而軒轅澤的劍風卻是偏柔,似乎有些手下留下,優柔寡斷。
幾招下來,軒轅澤已經處於下風,他笑了聲,後退一步,收了劍風,抱拳道:「夜兄劍藝超群,小弟甘拜下風!」
本以為對方定是同樣抱拳,以示承讓,卻不知,夜景玄卻是未曾停手,就著軒轅澤的姿勢,一劍便往他的天靈蓋劈了下來。
南宮絕大駭,彈指間,手中的杯盞『啪』的一聲,打在夜景玄的手腕。
他虎口一震,手中的劍『錚鏗』一聲,便落了地。
將士們也不明所以,紛紛吃驚的望向夜景玄,不明白他和軒轅澤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會讓他在眾眾目睽睽之下,下如此的狠手。
「爺,景玄不懂,這個人與您是什麼關係,您為何要如此護著他!」夜景玄固執的立在當場,他今天顯得十分的嫉世恨俗。
昨夜還窩在她懷中說著情話的人,此時竟用陌生的眼神看著她。
南宮絕半撐著下顎,感覺腦海中似乎有些玄暈,不知道是這酒太烈,還是夜景玄的目光刺痛了她。
「重要的關係!」銳利的眼眸打在夜景玄的身上,帶著隱隱的怒意。
「好,爺喜歡讓景玄選擇,景玄這一回,也想讓爺選擇一次,我與這個人,你選一個!」
今夜的他固執的不像話,眼神中閃著痛苦的掙扎。
一時矛盾,一時煎熬,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折磨得喘不過氣來。
「爺選……」南宮絕眨了眨雙眼,腦海中的玄暈讓她整個人都不清醒起來,唇齒也像是不聽話一般,失去了靈巧度:「軒轅……」和你,本宮都選。
「呯……」的一聲,飲酒的將士們紛紛倒下,夜景玄一步一步的向南宮絕走去,嘴角
勾起冷冷的笑意:「爺,你果真如外公所說,只是利用景玄罷了,但為何,景玄卻一次又一次的掉入了您的溫柔圈,不能自拔?景玄……和你一起死,好麼?」
他抱起南宮絕搖搖欲墜的身體,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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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話說,大過年的,咱家景玄做這種事,真是……該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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