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0 景玄的承諾(萬更求訂) 文 / 夏太后
七倒八歪的北疆將士,在酒精和蒙汗藥的作用下,一個個的倒下,一時之間,整個軍營已是靜謐一片,空氣中還殘忍著烈酒刺鼻的味道,以及這北疆的冷夜特有的血腥味。
夜風吹起夜景玄的髮絲,今夜的他竟沒有將髮絲束起,而是凌亂的披散在肩頭,迎風飛舞著,南宮絕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耳際貼在他的胸口,目光緊閉,像是沉睡一般。
撩開營帳,將外頭的一片靜謐都拋到了腦後。
「爺,我們一起死吧!」勾唇,看著懷中睡得酣甜的人,美如玉的肌膚襯托著她舉世無雙的五官,每一處都似是上天精心雕琢的傑作,完美無暇。
他愛憐的將她放上床榻,輕輕的撫摸著那張臉,往昔的一點一滴湧上心頭。
她的霸道和豪氣,她的溫情和寵愛。
*辣的酒氣衝鼻而上,嗆得夜景玄有些玄暈,他一向不勝酒力,今夜也是喝了些小酒,才敢如此放肆。
他真的愛上了她,即使他同為男子,不明白的是,處在太子府整整三年,為何,他要現在才愛上?
想到這裡,夜景玄癡傻的狂笑了起來,抱住南宮絕的身體,眼淚奪眶而出,他……愛的太遲,原本以為,這一世,都不會愛上她,卻不想,到頭來,竟陷得如此之深。
男人又如何?暴虐又如何?
他愛上了,便會全心全意的對她,但這一切……如果沒有夜家的滅門慘劇,他真的會拋開世俗的目光,與她同生共死。
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南宮絕,我會陪著你,不會讓你一個人走!」吻上南宮絕冰涼的唇瓣,夜景玄癡癡的哭笑著,仿若半個瘋子。
手中的利刃是從南宮絕身上掏出的那把曾強割斷手腕粗繩索的瑞士軍刀,據說鋒利無比,能斷鋼鐵。
割下去,應該又快又準才是。
慢慢的將刀子舉過頭頂,對準南宮絕的胸口,閉上雙眼……便要捅下去:「爺,我會陪你,不要怕!」
狂吼聲迴盪在整個營帳,夜景玄的身體顫抖的不像話,終是使盡全力般將刀子猛的刺下,鮮血濺了他一頭一臉……
溫熱的氣息中,似乎聽到一聲痛苦的哀叫,他笑著將刀子拔起,正欲往自己的脖子抹去,手腕卻被人緊緊的抓住。
「住手!」睜開雙眼,對上的卻是南宮絕略微迷茫的眸,微微麻痺的身體,讓她動起手來有些困難,抓住夜景玄手腕的手也顫抖得厲害。
「爺……」夜景玄瞪著雙眼,這才看清眼前的情形。
小柱子正滿身血跡的躺在了南宮絕的身上,為她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刀,那血,是從小柱子身上噴出來的,沒想到……一向少言寡語的小柱子居然會捨身為主。
南宮絕早前將他安插在自己的身邊,似乎也是對他心生嫌隙,為何他要護她?
「住手,你給爺吃了什麼?」南宮絕擰眉,另一隻手托起小柱子的身體,眉間也閃過一絲複雜,小柱子是皇后的人,會救他,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他不該用自己的命去拼吧?
「主子,小柱子有話要說」小柱子艱難的抬起頭,嘴角的血像是決了堤般的往下淌,看得出來,他在撐著最後一口氣。
這個時候,他已經無力解釋什麼了,南宮絕放了他一條生路,將他遣到北疆,是因為,南宮絕對他手下留情。
他的任務一旦失敗,南宮絕不能留他,皇后也必定不會留。
他是明白人,心裡一直比誰都清楚,自己能活到今天,那是南宮絕賜給他的生命,早在來到北疆之後,他便將這條命給了南宮絕了。
「小柱子,撐住,夜景玄,去叫軍醫!」南宮絕一手按住小柱子淌血的傷口,眉眼間也湧起怒意,突然想到什麼,自己都中了蒙汗藥,若不是小柱子替她擋著,只怕她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外頭的人就更不用想了,必定全部中了蒙汗藥。
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夜景玄真的會下此重手,心中對他,多多少少還是升起一絲恨意的,一手便將他拂開了幾米開外。
「該死,小柱子,你有話快說!」知道救人無望了,小柱子若是有什麼遺願,她會替他完成。
「主子,小柱子無能……咳,小柱子一直在欺騙主子,求主子……原諒,咳……二皇子野心勃勃,主子……要,防……防他,二皇子……其實就是……」
小柱子一口鮮血嘔了出來,雙目瞪得滾圓,身體猛的僵了一下,便無力的撲倒在了南宮絕的身上。
「二皇子?哪裡來的二皇子?小柱子……」南宮絕扶著他肩膀的手緊了緊,這則重要的消息瞬間讓她整個人怔住了。
但縱使她再問,小柱子也不能回答她了。
夜景玄呆怔的立在原處,不知道該如何才好,面上是與南宮絕同樣的震驚。
「爺……」
空氣中流淌著蓄勢待發的怒氣,如同獅王沉睡般,讓人變得小心翼翼,好半晌,夜景玄才醒悟過來,上前一步,將小柱子的身體自南宮絕的身上移開。
南宮絕盤膝而坐,感覺體內的蒙汗藥已經被內力逼出了一大半,這才挑眉望向夜景玄。
「你不打算向本宮交待什麼?若是說不出理由來,本宮一定會殺了你!」她看他的眼神冰冷得讓人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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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玄的心臟也好似停止了跳動,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了。
終於,鼻子一熱,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南宮絕的面前:「爺,您殺了我吧,反正景玄也不想活了,能死在你的手裡,景玄也滿足了,活著是一件痛苦的事,景玄無顏面對地下的父母,無顏面對夜家,無顏面對自己,亦無顏面對爺,景玄活著對不起所有的人,或許死了才能得到解脫……」
他捂著臉,放聲大哭了起來,眼淚在他的指間溢出,濕了一大片指縫。
南宮絕知道,在他的心裡始終插著一根刺,一日不拔去,夜景玄就會痛苦一日,她伸手扣住他的脖子,指尖微微施力,便使得他鬆開了手,一張臉因為呼吸不暢而漲得通紅。
夜景玄沒有反抗,反倒釋然的半哭半笑著,閉上雙眼,尋求南宮絕給他的解脫。
「如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麼,本宮還是活著吧!」冷漠的話淡淡的響起,驚起夜景玄一身的寒涼。
「若是爺死了,景玄也不會獨活,只是景玄死了,便再也沒有爺的牽拌,或許這便是景玄對夜家的虧欠必須付出的代價,景玄認了!」
到了最後一刻,有些話,他也就不再掖著藏著了,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擴展開來,凝結成一副淒美的圖案。
「爺,您真的成功了,眼下,景玄愛上了您,愛上了自己的仇人,還是個男的,你說就算是換成您,也會唾棄我吧?」他淒苦的笑著,眼中除了對南宮絕最後一絲的依戀,再沒了生存的希望。
身子主動前傾,迎合著南宮絕的動作,去解脫。
收回手,南宮絕憤恨的看著他,一拳打在床架上,生生將床榻震成了兩半:「滾!」
夜景玄奪門而出,一路衝到了連雲河中,滲冷的氣候中,他撲進那冰冷的水裡,握住拳頭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水面,直到將自己整個身體都浸濕,冷意充斥著他的全身,他卻渾然未覺。
南宮絕是覺得殺他都髒了她的手吧?
他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居然愛上一個男人,愛上自己的仇人。就如同前一夜秦衍與他說的那席話,他拿什麼面目去面對九泉之下的父母兄弟,他沒有資格做夜家的後代。
想到這裡,夜景玄慢慢的朝著河中央走去,每走一步,冰涼的河水便浸透他一分,麻木的身體再也感覺不到冷意,閉上雙眼,任思緒停止。
九泉之下,他再向父親認錯。
輕輕的,身子慢慢的下沉,冰涼的河水充斥著他的眼耳口鼻,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捂了頭了一般,難受得如墜地獄,但心裡卻是釋然的……
南宮絕,我不能愛你!
夜空中劃過一道白色的身影,緊接著,夜景玄的身子便被人用力提了起來,『啪』的一聲,臉上火辣辣的痛,他的臉側向一邊,眼角的餘光瞥見不知何時落入水中的南宮絕怒氣騰騰的臉。
「混帳,你是爺的人,爺沒讓你死,你居然敢去死!」
她憤怒的揪起他的前襟,揚手,又是一巴掌賞在他的臉上,一左一右,兩道紅紅的印記。
「爺,活著為何如此痛苦?」夜景玄輕笑,冰涼的手撫上南宮絕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紅潤的臉頰,月光下,美得不似凡人,水波中,好似仙子遺立,永遠能第一時間佔據他的整顆心。
即使再來一回,她仍舊是最美的。
「該死,你怎麼就這般愚蠢!」南宮絕氣得一腳踢在他的膝蓋,昨夜,她已經準備向他說明一切了,卻不知,秦衍這隻老狐狸,居然在最後一刻破壞了。
夜景玄一夜未歸,南宮絕便已經想到,秦衍又在給他施壓,今日的他未出現在夜宴上,她已經料想到了一切的不妥。
這個傻瓜,便是這般的計較,才會被人拿捏在手心中,三番五次的利用。
她原本想讓他切身體會親情的薄弱,卻不想,她是高估了他的智商,來北疆這些時日,他居然就沒有對秦衍起一絲的疑心,枉她還回回提醒,想來是白費了口舌了。
「是,我是愚蠢,你為何要拉著我……」夜景玄點頭承認。
如若不然,他就不會愛上自己的仇人了。
話未說完,南宮絕眉心一擰,恨鐵不成鋼的抓住他的手附上了自己的胸口,冷涼的河水打濕了她的衣襟,指尖傳來淡淡的由南宮絕的身體所散發出來的溫熱的體溫。
他猛的瞪圓了雙目,不可甚信的將視線投到她胸口的位置。
那一處……
不是男子的結實平坦,觸手柔軟,倒像是女子的胸部……只是南宮絕的身上怎麼會有這個?
這個問題直接將夜景玄燒得不知所措,眼中又染上了幾分同情與憐惜:「爺,原來你不男不女……你放心,景玄不會嫌棄你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景玄都是愛你的!」
話剛說完,又是一個巴掌賞在夜景玄的臉上。
南宮絕嘴角微微抽搐,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她都做到了這個份上,這人居然還不知道。
「爺……」夜景玄平白又挨了一巴掌,瞪圓了雙目怔怔的看著南宮絕,不明白,她為何要如此生氣。
難道是他說錯話了嗎?
「夜景玄,你腦子裡裝的都是糞土嗎?還要爺怎麼說,你才能明白……」什麼不男不女,他的想像力還真夠豐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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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南宮絕倒抽了一口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夜景玄似乎明白過來了,張大了嘴巴,呼吸著這北疆的陰寒的氣息,渾身打了個顫,又往自己的身上狠掐了好幾下,這才清醒過來,他沒有在做夢。
欣喜充斥著他的雙眼,手按在南宮絕的胸口,揉捏了一下:「爺,你真的是……」女人!
爺是女人,那麼,他一直以來是不是恨錯了人。
折磨他,害他全家的太子是個男人,這一點,夜景玄是十分的清楚,雖然兩人從未有過實質性的關係,但每每折磨他時,那時候的南宮絕都曾褪去衣衫,胸口平坦結實,絕不是現在這樣。
由此說來,面前的人,並不是他的仇人。
一系列的覺悟讓他整個人興奮的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只得拍打著水花,哈哈大笑著,著實像個瘋子。
南宮絕好笑的看著他的反應,待他情緒平復了,這才黑著一張臉道:「爺好冷,上岸!」
夜景玄傻傻的笑著,尾隨著南宮絕上了岸,見她身上的衣衫盡濕,今兒個她似乎沒有裹胸,少女曼妙的身段,凹凸有致,柔美的讓他嚥了好幾次唾沫才平復了被挑起的*。
渾身一點也不覺得冷,熱血沸騰的厲害。
他猛然想起了什麼,視線在四周轉了一圈,而後迅速的褪下衣衫將南宮絕再裹了一層,嘴裡仍舊呵呵的笑著,低頭,視線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爺,為何我還是覺得這一切不太真實!」
太過刺激的事實,一下子七犖八素的打來,消化都來不及呢。
南宮絕伸手,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的臉,惹得夜景玄嗷嗷的叫了起來:「怎樣,現在真實了吧?」
他是受虐狂麼?非要她發了狠,才會醒悟。
「真實了,真實了!」夜景玄揉著自己被捏得腫起來的臉頰,將南宮絕緊緊的擁進懷裡,原來他並沒有愛錯人,這個人不是他的仇人,亦不是男人。
幸福來得太快,快得讓他措手不及。
「景玄,爺是女人,你喜不喜歡?」南宮絕也噗哧一笑,他這癡傻的模樣,哪裡像平日裡征戰殺場的鐵面將軍,就是一個傻瓜加呆瓜,非要她用力的敲醒他,才能稍微機靈一些。
「喜歡,喜歡,爺是怎樣景玄都喜歡」他歡喜的點頭,愛憐的撫摸著她濕漉漉的髮絲,冷風吹來,才驚覺,南宮絕的身體冷得厲害。
前些日子,連雲山一遭讓她傷得不輕,夜裡都會微寒,要燒旺幾盆火盆子才能捂暖,今夜又受了涼,只怕身子又要養上一段時間了,想到這裡,夜景玄自責了起來,乾脆將南宮絕打橫抱起,快速的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就在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連雲河邊之際,隱在暗處的軒轅澤緩緩的走了出來。
夜光照在他剛毅的臉上,嘴角自嘲的勾了勾,他不太勝酒力,因此,只喝了兩小口,昏睡了一會兒便撐著醒了過來,原本以為是軍營中出了狀況,奔到連雲河附近無意中發覺南宮絕與夜景玄的蹤跡,便一路尾隨了過來。
他自然明白,南宮絕與夜景玄安好,北疆的兵也絕不會有事。
遠遠的,他只看到兩人似乎在爭吵著什麼,南宮絕還猛扇了夜景玄好幾個巴掌,兩人又說了些什麼,夜景玄居然笑了,之後,便是卿卿我我的舉動,上了岸,夜景玄還將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南宮絕的身上,抱起她往營帳走去。
眼光隨著那漸漸消失的兩人的方向,暗淡了下去,他一早便該知道,夜景玄是南宮絕的男寵,為何,此時心裡卻是翻騰難平……
好似被什麼東西堵著,久久喘不過氣來。
再看今夜這明亮的月光,著實讓人發悶,拾起地上的一枝枯枝便狠狠的擲進了連雲河。
在現代,他也曾有過未婚妻,自然知道這種異樣的情緒是發源何處,但唯一讓他不解的是,南宮絕是個男人……而他軒轅澤活了兩世,從未對男人起過興趣。
在谷裡,每日面對著一大堆的男弟子,說實話,也有對他暗送秋波的,他卻只覺得噁心。
為何,到了南宮絕這裡,一切都變了?
難道……他原本就是同性戀麼?
又一個晴天霹靂將軒轅澤打得遂不及防,似乎是想要證明什麼,他一咬牙,跨上馬匹,便直衝連雲城內,尋了間最大的妓院,便大步邁了進去。
「我要姑娘!」衝著那迎上來的老鴇,他怒聲吼道。
老鴇見多識廣,又看他一身錦袍,自然知道是得罪不起的人,立即安排了個容貌和身材都屬上乘的姑娘送到了他的面前。
軒轅澤看了一眼那姑娘,覺得並不討人厭,便隨她上了樓。
房門關起,小酒倒起,姑娘纖細的手指為他撫著琴,含情四溢的桃花眼一瞟一瞟的流連在軒轅澤的身上,時而嬌羞,時而風情。
卻也是這姑娘難得一見如此俊美的公子,因此,才會侍候的格外用心。
「過來!」軒轅澤煩躁的飲下了一壺酒,面色已經發紅,雙眼中看到的東西都搖晃了起來,好似地震一般,怎麼也平穩不下來。
姑娘聽話的放下手中的琴,扭著細腰慢慢的踱到軒轅澤的身邊,單薄的衣裙一件一件的解下,露出白晰的香肩,專屬女人的美展現在他面前……
軒轅澤小腹一陣躁
動,一把抓過女子的身子將其壓在身下。
軍營
夜景玄手忙腳亂的燃想幾個火盆,又為南宮絕準備了乾淨的衣袍,伸手要為她褪下衣衫,這個動作,放在以前,他定是毫不猶豫,但此時,坐在他面前的是心愛的女子,他的心一陣撲通通的跳著。
「爺,若你不是南宮絕,那是誰?」她的容貌,他摸索過,並沒有人皮面具的痕跡,想來,是原本就長成這樣。
他隱隱猜到了她與南宮絕的關係,此時,只是想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南宮絕」她瞭然,脫口而出。
「啊?那太子又叫什麼?」夜景玄不明的半跪在她的面前,就著南宮絕的手將她的衣襟拉開。
「他是爺的孿生哥哥,景玄,你應該最清楚他是如何死的,你的仇其實早已報了!」南宮絕輕敲著他的額頭。
那一場算計,讓哥哥消失在了連雲山,卻也將她從背後推到了風口浪尖。
夜景玄驚訝的抬頭,難不成,太子在那時候便已經死了?而他一直以來設計陷害的人其實都是無辜的南宮絕。
想想自己的行為,真是夠愚蠢的,難怪南宮絕會罵他蠢。
眼中噙滿了疚愧的愛憐:「爺,你會怪我嗎?我確實太蠢了,到現在才發現!」在太子府,他就曾與南宮絕同榻而眠,那時候,他只覺得憎恨,壓根沒將他與女人聯繫在一起,更何況,她如此強勢,也不可能會讓人聯想到嬌弱的女人去。
在夜景玄的眼中,女人都是嬌弱的動物,因此,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了南宮絕身上的女人味。
「會,爺要罰你一輩子陪在爺身邊,對爺忠心無二!」南宮絕輕笑,傾身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好!」夜景玄欣喜應下,伸手拉開南宮絕的衣襟,讓她曼妙的身段露暴在他的眼中,呼吸凝重間,身體裡又好似有一團火在燃燒,燙得他直想找個地方滅掉自己。
「咳咳……」南宮絕輕咳了兩聲,身子裡的寒氣四處流竄,讓她的面色微微蒼白起來,夜景玄這才拉回思緒,暗自給自己賞了一巴掌,他真是禽獸不如,南宮絕的身子還在養著,他就屢次動了邪念,真是該死。
快速將乾淨的衣袍為南宮絕換上,自己也褪下濕漉漉的衣袍,精壯的身軀是男兒特有的麥色結實,胸口上那一道南宮絕留下的印記刺目顯眼,他回轉身,故意將那印記暴露在南宮絕的面前:「這個是爺的標誌,景玄已經印上了爺的印,跑不了了!」
南宮絕勾唇一笑,手指劃過那道長長的疤痕,是她親手劃上的,自然不會讓他跑。
「爺,你騙我騙得好苦,這些事,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若是能早些說,他們之間或許早就完滿了,怎會讓他犯這麼多的錯誤,興許那時候,他就不會離開太子府了,枉受了這麼久的相思之痛。
而南宮絕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出賣,儘管到最後,他都沒能忍心,但終究心中的那根刺還在。
眼下,刺拔了,一切都好似拔開烏雲見月明了。
夜景玄的話也不再藏著掖著了。
「傻瓜!」南宮絕搖了搖頭,失笑:「若那時爺將真相告訴你,你就會相信麼?你保證不會因為爺是你仇人的妹妹而殃及爺?」
夜景玄點頭,爺的思緒真真是深不見底,將人性最脆弱的一面都掌控的極好,難怪騙得他團團轉,還一頭栽了下去。
「爺說的對!」笑著捧起南宮絕晶瑩的臉頰,忍不住吻上她的唇,燭火搖戈著,帳裡傳來夜景玄粗重的呼吸聲……該死的,他忍不了了。
將面前的人壓在身下,那剛剛穿好的衣袍再次被拉開,扯出一個讓人垂涎的弧度,若隱若現的女人嬌軀在他的手指間起伏著醉眼迷離,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要燃燒起來。
「絕兒,我要你,一生一世,永不棄!」他許下他這一輩子最堅貞的承諾。
也告訴自己,從此之後,她便是他的一切。
「嗯,爺也要你!」南宮絕點頭,默許了他的動作,雙手像是邀請一般勾上了他的脖子,深情的回吻著。
肌膚磨擦間,將這北疆最寒冷的空氣都拔開了千里遠,有了彼此,這裡便是溫暖的國度,髮絲散發,衣袍落地,滿室的春光。
正當兩人忘情擁吻之際,南宮絕忽然睜開了雙眼,反手將剛剛落地的衣袍用內力吸起,一把掙開夜景玄,迅速披上衣袍,翻身坐起。
「怎麼了?」夜景玄還處在雲裡霧起,沒有發瀉的*漲得他就要暴炸了。
話音剛落,視線便落在營帳外那飄閃的火把印射的倒影上,*驟然冷去,亦翻身拾起一地的衣袍,提劍便要衝了出去。
「該死!」他怎麼忘了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迷倒了北疆的將士,卻唯留了他的外公威武將軍秦衍。
「回來!」南宮絕一聲低喝,腳下一勾,將夜景玄又勾了回來,這個呆子,就是太重骨肉親情,才會被這個老不死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
今日,她便要讓他看看,什麼是人性的坑髒。
「爺,讓景玄去,這都怪我,如若不是我的誤會,外公他也不會……」夜景玄仍舊一味的為秦衍說話,嘴唇青白著,提著劍的手握得死緊。
南宮絕的身份不能暴露,那麼……他用什麼理由去說服秦衍,夜景玄沒有把握,但
他已經打定了決心,即使拼了這條命,他也要護他的女人安全無恙。
「愚蠢!看爺的!」南宮絕白了他一眼,將衣袍拉好,又不急不緩的替夜景玄拉好衣袍,整理好髮絲,這才牽著他的手出了營帳。
果真如她所料,外頭火花滿天,秦衍鐵青著臉跨坐在高頭大馬上,花白的鬍鬚長至胸口,襯著他一身的威武,不愧是人人稱讚的威武大將軍。
「將軍,可是找本宮?」南宮絕緊握著夜景玄的手,嘴邊噙著淡淡的冷笑,眼眸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冷色,使得原本威武赫赫的隨將都紛紛斂下頭去,不敢再望她一眼。
她便有這種能力,能將人拋上雲霄,再置之死地。
「哼,本將軍要為南啟除害,替夜家報仇……」秦衍大喝一聲,手中的彎月大刀在空中一劃,一道狂傲的刀風閃過,在夜色中顯得更加的強勢而壓迫。
眼角卻掃見南宮絕竟是拉著夜景玄的手出來的,兩人的衣襟都不太平整,況且,南宮絕著的那件衣袍,似乎有些眼熟,好似是夜景玄曾經穿過的,想想也該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不禁在心中啐道,夜景玄這個不爭氣的……
方纔,他一直等在外圍,原以為夜景玄被他一番扇動定能下決心為夜家報仇,怎麼,等了一柱香的時辰還未見裡頭傳來動靜,只得下了最後的死令,號令他手下的忠將將此處團團圍住。
此時,夜色環繞著整個連雲河,空氣中一片靜謐,將士們東倒西歪,即使殺了南宮絕,也不會有人怪到他的頭上。
到時候,他大可以說她是喝醉了酒自己掉入連雲河,屍骨也撈不著。
又或許說,她發酒瘋,跑到對面的密林中被惡狼叼了去,只殘留下幾根剩骨,這一切,秦衍都算計的天衣無縫。
「混帳,你給老夫過來,你忘了夜家的仇麼?你怎麼對起得你那死去的父母,你不配做夜家的子孫!」秦衍啐了一口唾沫,劍眉深深的擰了起來,眼神中是對夜景玄深深的失望。
在北疆脫離了南宮絕的掌控,他一度將國仇家恨加注在夜景玄的身上,企圖他能成為任他操控的傀儡,成為他掃清障礙的一柄利劍。
只是,當南宮絕出現在北疆之後,一切似乎都變了,夜景玄對她的感情,遠遠超過了秦衍的認知。
他不懂他怎麼能對一個男人動心?
「外公,景玄沒忘,只是害死我們夜家的人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另有其人,你聽我解釋……」夜景玄上前一步,並沒有被秦衍的一番怒斥而擾亂了心智,此時,他心中堅信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南宮絕。
他的話還未說完,秦衍已經舉刀凌空一劈,將他接下來的話生生的斬斷。
秦衍要聽的並不是什麼狗屁解釋,他要的只是自己的任務,和最終的結果,這一點,夜景玄一直都看不透。
他活在自己認為的親情中,將這世間的利益看成了管束。
南宮絕輕笑,對於秦衍的深思熟慮顯得有些嗤之以鼻,眉眼一挑,銳利的眸子落在秦衍的身上:「秦將軍,本宮有句話要提醒你,人不可得寸進尺!」
秦衍怔了怔,看著南宮絕笑的風輕雲淡,心裡竟有些虛了起來。
活到這個歲數,他早已不是戰場上只懂得行軍打仗的愣頭青了。隱隱覺得南宮絕會不會一早便有防備,卻又轉念一想,夜景玄都不知道的事,她又如何得知?
「太子殿下真是膽比天大,老夫也給殿下一個機會,是要你死我亡,還是棄械投降,微臣或許可以放太子殿下一條活路走!」
廢了她的武功,斷了手腳,自然不足為患了,秦衍這般想著,腦海中得意洋洋的便浮現出南宮絕斷手斷腳的模樣。
手上的彎月大刀再次一揮,夜景玄軍營的四周便像是變戲法一般湧起一張用鐵絲製成的巨網,將南宮絕與夜景玄牢牢的網在其中,數十名高手在空中交接拉繩,將網漸漸縮小,直到將兩人的身軀捆得嚴嚴實實,這才罷休。
「外公,你快放開我們,你為何要這樣做?殿下打了兩場勝仗,連北疆的百姓都已經承認了她,你難道還要打著為民除害的恍子麼?」
夜景玄到這時似乎才隱隱有了一絲清明,是的,將功抵過,人怎能不犯錯?
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他們要除掉的那個殘暴的太子南宮絕啊。
「不孝子,你給老夫閉嘴」秦衍得意的跨馬在南宮絕的周圍環繞。想來,被世人稱為惡魔的南宮絕也不過如此。
他正笑得得意,南宮絕卻也仰頭大笑了起來。
夜景玄大驚,慌忙安撫道:「爺,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哪裡疼了?」用力的掙扎了幾下,卻發現這網是越掙扎纏的越緊,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看上去像是鐵絲,竟比鐵絲更加強韌。
南宮絕回頭瞪了他一眼,反手將自己的瑞士刀握在手裡,一邊割著那絲線,一邊望向不遠處一處燃起的青煙,今夜……該一網打盡了。
「景玄,這北疆,你替爺守著,別忘了你跟爺的承諾,爺要讓你發一次誓,不會被任何人左右!」她笑得狂傲而霸道,即使在這種局勢下,仍舊無法抹去她身上那耀眼的光環,孤傲**的存著,注定讓整個天下天翻地覆。
夜景玄立即大聲道:「我夜景玄生是南宮絕的人,死是南宮絕的鬼,一生一世忠於南宮絕,絕無二心,如若不然,就讓我五馬分屍,死了也不得超生!」
堅定洪亮的聲音盤旋在整個北疆的上方,凝聚成一
道久久的回音。
秦衍眉眼倒堅,恨不得一刀劈了夜景玄的嘴,刀剛舉起,只聞南宮絕一聲:「好」字,原本綁得嚴實的蟬絲鐵網『轟『的一聲,便四分五裂開來,數十個持網的下屬被震得飛撲了出去,倒地鮮血橫流。
毀天滅地的氣勢在南宮絕的身上散播出來。
夜風揚起她纖長的髮絲,隨意的披散在肩膀,時而揚起,時而服順,衣袍獵獵中,她素手一抓,秦衍手中的劍已經『錚』的一聲,裂成了兩半。
手指直搗秦衍那粗壯的脖子,眼看著就要捏上他的頸骨,他卻也不是省油的燈,身體一側,險險躲了過去,丟下斷劍,便策馬轉身而去,其餘人見勢不妙,都紛紛隨其撤離。
夜景玄提劍便追了上去,他倒要看看,外公耍的是什麼把戲。
「不要追,回來」,南宮絕大喝道,卻沒能阻止夜景玄。
只得點足輕躍,隨著秦衍一行人飛至密林,馬兒的嘶鳴聲便沒有了蹤跡,夜景玄警覺周圍有炸,立即拉起南宮絕,便要躍了出去。
突然……空中響起一陣如雷震耳的聲響,狂風入侵般的浩大陣式立即阻去了二人的去路,夜間,看不出其形貌,但從黑暗中移動的暗影可以斷叛出,是一群發怒的類人猿。
森白的尖牙在密林中顯得尤其可怖。
它們呈包圍式向中間的兩人聚攏。
夜景玄一把將南宮絕護在身後,小聲道:「爺,我為你開路,你快些離開!」說罷,便舉劍朝著其中一隻體型較小的類人猿刺了過去。
劍一接觸到類人猿那堅硬且皮毛髮達的胸口,便發出一聲刺耳的『錚鏗『聲,那地方硬得像石頭,生生將劍折彎了,都未能傷到其一分一毫。
夜景玄大駭,不知道秦衍在哪裡找來這麼多類人猿,他這是要將他們制於死地。
這一劍不僅沒有刺傷類人猿,反倒更加激發了其怒意,幾隻身型龐大的類人猿立即捶胸頓足,張牙舞爪的向兩人撲了過來。
它們的動作十分的靈敏,體型之大,手臂奇長,戰鬥力十分的強,一隻已經十分難對付,更何況有四、五隻。
在北疆,夜景玄也曾見過這種可怖的類人猿,它們生性凶殘,就連獅子老虎見了都要避開道,更何況是小小的人類。
因此,今夜的勝算不大,但夜景玄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他必須保南宮絕無恙。
「爺,走啊……快走……」
兩人閃過類人猿的長臂,夜景玄的衣袖竟被生生的撕了開來,幾道長長的血痕劃過手臂,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血水。
南宮絕也意識到硬拚不是辦法,伸手將夜景玄拉住,趁著這些牲犧不備之時,翻身一躍,欲躍上樹梢,卻不知,這種類人猿的動作十分靈敏,便在他們抵達樹梢之際,其中一隻,已經爬到了他們腳下的方位,正欲伸長手臂,將兩人拽了下來……
四面環繞中,帶著火苗的箭羽像雨點般朝著兩人的方位直射而來,讓人遂不及防。
「該死,我真是蠢」夜景玄舉劍擋住一波火箭,忍不住自責道,若是他聽了南宮絕的話,只怕秦衍也算計不了他們。
「給爺認真備戰!」南宮絕旋身一轉間,底下的幾隻類人猿已經輕快的爬了上來,眼看著就要夠到他們的腳踝。
提起夜景玄的衣襟,正欲轉移到另一棵樹上,卻不想,夜景玄的袍擺竟勾住了一處樹枝。
因為用力過大,樹枝發出一聲斷裂的『咯吱『聲,便失力的往下墜去。
夜景玄腳下一空,一隻類人猿正好抓住了他的腳踝,用力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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