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慰安婦慰了誰的安 第四十章 鬼子煙熏黃老鼠 文 / 聯丹
飯島說：「渡邊君，你不在山區生活，你不知山裡頭的奇妙。凡是山洞，尤其是那些大山洞，必然有許多出口。我們發動士兵，滿山尋找，不管是大洞小洞，只要有洞口一律做上記號，然後往裡……」
「往裡灌水！」渡邊截住飯島的話說。
「這你就外行了，大隊長閣下。這麼大的山洞，哪得多少水呀？除非你把一條河引過來。」飯島詭秘的笑笑說。
「你說怎麼辦？」
「三國演義中，諸葛亮和周瑜同時手心裡寫的是什麼字？」飯島故弄玄虛說。
「噢，我想起來了。」渡邊雖然和飯島關係不錯，但畢竟是上下級關係，如今讓飯島佔了上風，他有些不舒服，輕描淡寫的說，「那就放火燒吧！」
未料到狡猾的飯島打斷說：「不，也不單純是用火，確切地說是用煙。」
渡邊半信半疑地質問道：「飯島君且慢，我問你，這麼大的山，那得需要多少柴火才能把老鼠熏出來？」
「不行就使用毒氣呀！」飯島認準了這條道。
「飯島君，你別忘了我們這次的任務？」
「什麼任務？」
「解救慰安婦！」
飯島語塞。他十分清楚，如若毒死了那兩位如花似玉的國內來的尤物，女人和他的外甥高見不可同日而語，龜田一氣之下這次決不會放過他，槍斃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也不能說沒有。
飯島點點頭說：「還是大隊長閣下英明想得周到，兄弟差點犯了大錯，謝謝兄台的指教。」
渡邊終於佔了上風，笑笑說：「飯島君，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讓士兵疾速尋找洞口，多備些乾柴濕柴，不妨燒燒試試看？」
北大山的山洞，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大洞足有數百，小洞無計可數。從洞裡往外查，一目瞭然，從洞外往裡找，難度之大就可以想像了，主要是不知哪個是哪個不是。
鬼子在山上忙乎了一整天，一共統計了三百零六個洞。渡邊說：
「不管是不是，先挨個燒吧！」
山頂放火還要煙熏下面的山洞，兩個閉門造車的傢伙命令鬼子兵折騰了半天，收效甚微。不過也不能說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滿山的兔子、黃鼠燒死了不少。剩下一些半死不活的、受到驚嚇的兔子、老鼠四處亂跑，鬼子兵嘻嘻哈哈扔掉槍支彈藥，滿山滿窪打老鼠捉免子，場面倒也非常壯觀。
有一捆柴順小洞滾進大洞然後進入主洞，這個洞光線充足、空氣流通好，正是藏土匪的地方。老賊杜正福和他的匪兄匪弟正在洞子裡飲酒打牌，突然一堆柴火扔下來，頓時煙熏火燎，睜不開眼流眼淚的、咳嗽不止的、喘氣不勻的，犯了氣管炎的，熙熙攘攘、吵吵鬧鬧。關鍵時刻杜正福娘娘腔大喝一聲道：
「都他媽給老子住了！」
管人家娘娘腔不娘娘腔，管住人、鎮住勢就是好嗓子。小匪們憋得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但沒一個敢出聲的，這就叫「一鳥入林」！
過了好一會，杜正福第二道命令才下來：「都他媽給我撤呀，愣這兒等熏成黃老鼠哇？」
土匪們這才匆匆奪門而出，頓時之間，你爭我搶，他說你把我的鞋穿走了，你說他把你的錢包摸走了，吵吵嚷嚷，土匪終究是土匪，還有人甚至走出去又跑回來的，因為落下了抽煙的煙鍋子。一夥子土匪四散奔逃，杜正福好不容易把他們集合起來，說：
「弟兄們，看樣子是日本人已經發現了山洞的入口，不定什麼時候鬼子大隊就打進來了。既然洞子守不住了，我們要早拿主意，看是往哪兒撤、撤到什麼地方？」
管伙的土匪算是二把交椅，他說：「大當家，不能撤，撤出去是找死。我們干了日本的女人，鬼子豈能饒過我們？」
土匪裡頭，除了杜正福，下來數阿三的資格最老、威望最高，阿三說：
「大哥的話不能不聽，出洞是危險但也不能貓洞裡等人家熏了黃老鼠。」
「三哥，你的意思是我們到底是撤呢還是守？」王六六問。
「撤，」阿三瞅了一眼杜正福，說，「至於撤往哪兒，我們聽大哥的。」
杜正福猶豫了一會兒，思索在三說：「弟兄們，我看不是不能撤。自古以來不是說『土匪土匪，佔山為匪』，山就是土匪的根基，一旦離了山，就像魚兒離了水一樣，活不長了。想當年宋公明哥哥還不是因為帶了一百單八條好漢離了梁山才全軍覆沒的？所以我們，死也不出山！」
「大哥，你說怎麼辦吧？」十幾二十個土匪齊聲喊道。
「日本人這次攻山的目的是什麼，依我猜想不出三個原因。一是為了奪回他們的女人，二是那個啞巴，三是什麼我暫時不好說，反正我估摸著肯定是事出有因。」
「大哥，有話你直說吧，弟兄們膽子大著呢，嚇不壞的。」阿三攛掇道。
「昨天夜裡一個肉票叫孫西文的丟了，我派幾個弟兄查了半天沒查著，孫西文是個書獃子，如果沒有強人幫忙，他不可能私自逃走。因此我估計洞子裡進來高人了，高人不但會飛簷走壁而且還會壁虎爬牆，但高人決不是日本人。我怕嚇著大家，所以這事沒敢當眾宣佈。」
「進來的會是什麼人呢？」土匪們不但納悶而且緊張。
「要保住洞子的安全必須乞求高人相助。」杜正福補充說。
「怎樣才能見到高人和高人搭上話呢？大凡高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土匪們小聲議論道。
「唱空城計呀！」一個聲音在半空中響起，洞壁回音，聽起來格外清析而又叫人毛骨悚然。
「快磕頭呀！快給大仙磕頭呀！」
娘娘腔杜正福喊道。剎時洞裡爬滿一地，土匪本來就迷信，一聽有真神顯靈，哪個敢怠慢？
「洞子是守不住的，」閻玉本不想幫土匪，但土匪畢竟是中國人，而且現在也不是消滅他們的時候，所以才出來幫忙說話，「土牢後面有個小洞可直通後山，出了後山就可遠走高飛了。」
土匪們包括杜正福在內，大家跪倒一地，磕頭不碟。
「撤離之前，吃的喝的拿不走的也不要給鬼子留下，記住把所有的炸藥、地雷、雷管集中起來，放在主洞口，你們就可以走了。去吧！三天之後再回來，洞子還是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