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其他類型 > 閻王殺鬼

第9卷 地下長城 第一零九章 和尚道人說玄機 文 / 聯丹

    北大山大捷,火燒鬼子連綿三十里,兩三千人的隊伍只有少數幾個逃得性命。消息傳出,頓地名聲大震。遠近數百上千里,前來投奔的男男女女絡繹不絕,有單槍匹馬的,有新婚夫婦的,有哥仨哥四同來,有朋友七八人一起,還有遠處嘯聚山林的饑民,還有走失的散兵,一時之間,北大山的隊伍猛增到一千多人。

    按編制根據人數,隊伍分成三個營,一營長王小羊,二營長陳建山,三營長水秀,閻玉閻司令兼團長,鐵雲山為參謀長,法如海為副參謀長,孫西文全軍文教習,盛中玉全軍武教習,張滿弓為後勤處長。梁尚君為偵察排長,姚憲乾(已歸隊)為副排長,單小雄為獨立營營長,自帶一支隊伍常駐北大山後山安營紮寨,和主山成掎角之勢,到時互相有個接應。

    突然來了這麼多人,最難為後勤處長張滿弓了,老張是個熱心人,陞官固然是好事,可是為官一日,要盡責一時。驢多腿多,狼多嘴多,人多要吃飯,糧從哪兒來?事事不能全靠掌櫃的一人操心哪,他私下裡和水秀商量,說:

    「水營長,你給我出個主意吧,哪兒去弄糧食去,這些人得要吃飯哪!」

    水秀略一沉思,說:「糧食倒是不少,問題是交通不便,運輸不力。」

    老張高興了,說:「不怕,只有有地方弄糧食去,再遠的路我也能拉回來。」

    水秀說:「張處長,這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水秀去到閻玉的辦公室裡,見姐正和老僧老道談話,她站在門口思量著進還是不進。閻玉一回頭,看見是她,招呼道:

    「秀,進來吧,兩位老神仙說的事你也幫著參謀參謀。」

    「什麼事還讓我參謀?」水秀往前跨了兩步。

    閻玉笑道:「你聽聽就知道了。」

    大家打過招呼,雞毛道法如海繼續接著講下面的故事:

    「禹王洞據說是大禹王治水的時候修得一條地下通道,曾經有一段時間,黃河水是由地下通過河南流入山東進入大海的。後來水治好了,黃河仍又回到地面。那條洞便被人稱作禹王洞,至於洞子多長無人得知。再後來,春秋戰國時,晉國人曾經把這條地下長城修成藏兵洞,一次可藏雄兵二十萬!再後來,聽說有帝王將自己的靈柩藏於其中,再後來,總之是吧!」

    老道話鋒一轉轉過臉對鐵雲山說:「我說不好,還是鐵兄幫著補充一下吧!」

    老鐵接過話茬說:「道兄剛才講得一言不差,據貧道測算,我們現在這個山洞決非孤洞,和道兄所說的禹王洞必是一體。另外,日本人在伏牛山、臥虎嶺下炸開山洞,修了一個秘密倉庫,裡面必定藏了不少殺人凶器,如果我們將此洞與我們目前的山洞打開連接上,那就是蒼天有眼,一把火把日本人的殺人凶器全都燒了,可救我多少同胞免於殺戮和劫難,慘遭日本人的禍害!」

    聽到這兒,水秀忍不住就是要說出他們曾經在那個山洞裡的經歷的故事,但往姐那兒一瞅,姐並無絲毫表示,遂把幾乎要出口的話嚥回到肚裡。

    閻玉不是不想,她對這倆老道和僧人也不是不信,而是唯恐怠慢了人家。但是人和人之間的感情,畢竟是需要時間來考查的。他們從相見到今天才不過三五天的時間,古人說識人需得十年期,三五日瞭解一個人實在是有點短了。但是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再要彌補就來不及了。閻玉思慮再三,她還是覺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倆出家高人投奔她而來,她若是對人家疑神疑鬼的,這有點對不起世外高人。所以經再三思考,她決定說出一半留下一半,遂說:

    「兩位師父,實不相瞞,小妹之前對這個洞也做過一些必要的研究,我覺得如像剛才兩位師父所講,此洞本是地下河流,如此說來這洞就是很大很大的了。」

    水秀冰雪聰明,姐這一表白,她馬上理解了,姐是留了一手。不說就不說,有些事還是不要說得太透徹為好。水秀插嘴說:

    「姐,兩位老師傅都在,小妹實不相瞞,我曾經好幾次搜查了山洞的所有部分,我的結論是這個洞是死洞,和外界沒有干聯。」

    閻玉豈能不解水秀的心思,借話隨話道:「小妹,山洞如此之大,你一時片刻怎麼看得清楚,明日多派些人,四處仔細再好好檢查一遍。」

    水秀答應了一聲「是」,便離開了。她覺得姐似乎是留了一手,這是她很少遇見的情況,姐不是那樣的人。如心存芥蒂,必有原因。她知道這種場合她幫不了姐多少忙,唯有一人可以,就是孫西文,她決定去找西文哥前來,看能否如姐所願?

    閻玉其實並沒有發現一僧一道的一絲一毫的破綻和蛛絲馬跡,不過這僧道二人的來歷可是大相逕庭。雞毛道法如海土生土長的晉中土著,他從小離家出家相距不過百十里路。法如海是他的法名,一個老道起個和尚的法名,多少有些不倫不類。法如海不拘小節,對此並沒有多大疑義,這個名字從十來歲延續至今,也沒有任何人說三道四,自古僧道是一家嘛!

    法如海認識鐵雲山時間不久,而且是在一個非常巧合的時機。

    法如海不叫法如海,鐵雲山自然也不叫鐵雲山,倆人相遇在山西五台山。這一天,正好趕上六月初六五台山廟會,在菩薩頂文殊院裡搭檯子唸經,到農曆六月十四進入**,幾百名喇嘛和尚戴面具表演,由樂隊伴奏,每天六七個小時。到了十六,就由場地活動變為遊行活動,儀仗隊、大轎子、唸經隊伍、鼓樂隊伍,有一里多長,這就形成了五台山六月大廟會的最**。

    是年,倭寇犯境,萬象凋敝,黎民百姓個個如像躲瘟神一般,哪裡還有心思趕什麼廟會。老道法如海久居山中,修身養性。奈何坐吃山空,時間久了總要下山幾日化些糧食、饃干以及錢鈔等物。錢鈔自然山中無用,也是買些糧食、菜蔬、油鹽等背上山去,以供山中生活之需。適逢戰亂之年,家家哪有多餘存糧,老道吆喝了一天,兩手空空,一無所獲。正在焦躁之時,忽聞那壁廂人聲鼎沸,喊聲震天。老道也是無事之人,久居山野,偶爾圖些熱鬧,過來一看,只見一僧人,年約三十七八,面有菜色,黃皮寡瘦,脫得一絲不掛(內褲尚在),赤身*體,在那兒舞槍弄棒。

    照實說和尚的功夫也算是爐火純青、臻至化境,只是時令不濟,戰火紛飛,有幾個閒人偷空看耍把戲的?和尚折騰了約有一兩個時辰,不但分文未入,人卻早已精疲力盡,搖搖欲墜的樣子。和尚礙於面子不肯伸手要錢或是化些齋飯,正當此時,過來一夥著黑色洋服的官家,肩挎長槍,手持棍棒,罵罵咧咧直奔和尚演武之處而來。見和尚不躲,軍爺大怒,揮棒便打,和尚因是缺飯且又乏力,躲避不及,頭上臉上早已著了幾下,頓時皮開肉綻,鮮血如注。官家怒氣未消還要逞兇,法如海實實看不過,大喝一聲,跳進圈子伸手相助。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