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黑暗中的注視（八） 文 / 晴天豬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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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回憶起夢裡究竟什麼樣子麼？」
金髮男頗有興趣的望著瓊田。
瓊田的確有些在意，因為那種恐懼感深入骨髓，每當醒來，不管房間與被窩多麼溫暖，他都會感到徹骨的寒意。
但很快，瓊田壓下了好奇心。
「不，還是算了。」
他否決了，雖然他也很在意，但他依然記得那種徹骨的寒意，哪怕是在悶熱的夏天，醒來時都會感覺宛如置身於冰窟之中的寒意。
他膽怯了，一個未知的讓人懼怕的事物，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坦然面對的，未知，有時候比一切事物都可怕。
「是麼，那麼就算了吧。」
金髮男沒有繼續嘗試說服自己，讓瓊田感覺很意外。
「你不試著說服我麼？」
「說服你？為什麼？這件事對我有好處？」
金髮男沒有直接回應他的問題，而是提出了一系列的反問。
「好吧……我以後會一直被他們追殺麼？」
瓊田問出了自己目前最在意的事情。
「不，應該不會了，他們有自己的規則。」
「規則？」
瓊田感覺很驚奇，一群邪教徒竟然講究什麼規則。
「沒錯，除了他們內部的人，沒有人知道具體的規則是什麼，但針對性的攻擊只會有一次。」
「也就是說我現在安全了麼？」
金髮男轉過頭，用很疑惑的目光望著瓊田。
「我有說過攻擊只是這麼簡單的一次襲擊麼？」
「什麼？」
瓊田有些不理解。
「目前已知最長的一次攻擊長達三年，直至最後一名你們所稱為『棋手』的玩意殺死目標。」
「什麼樣的人可以在那種東西的瘋狂刺殺下活過三年之久？僅僅幾天就差點要了我的命。」
「如果對方是美國總統享受高等級安保呢？」
瓊田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你的意思是肯尼迪是死於那些邪教徒手裡？而不是一位退伍的海軍陸戰隊隊員？」
「難道能告訴公眾是一群妄圖讓世界陷入瘋狂的瘋子干的？夥計，你太天真了。」
瓊田搖了搖頭。
「我總感覺你在騙我，我雖然不是很關注那個幾十年前的美國總統，但他死亡的案件太撲朔迷離，我在警校時閒暇放鬆時也看過一些，沒你說的那麼奇異。」
「如果你從警校的書裡能翻到，那麼世界大眾也能從網上找到，你這話說的有些太孩子氣了。」
金髮男躺了回去，不再坐在病床上，側過身像是在大學的寢室裡一樣很隨意的與瓊田繼續交談著。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肯尼迪詛咒吧。」
「我認為那只是巧合，詛咒從來都不是什麼靠譜的說法。」
「是這麼簡單麼？那麼棋手的屍檢報告與他們發揮出的實力不同你怎麼看，僅僅是所謂的『巧合』麼？」
瓊田沉默了，他看過無數名棋手的屍檢報告，大多數都沒有被注射藥劑的痕跡，而且體能普通，哪怕打了大量興奮劑也不會變成那種狂徒。
「看樣子你沒法一口否定所謂詛咒的存在啊，那麼，就當是閒談，有興趣聽聽麼？」
金髮男從床頭櫃的果籃裡拿出來一個蘋果，用病號服的袖子胡亂擦了擦卡嚓啃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說著。
「其實詛咒這東西，很早就存在了，歷史上很多莫名其妙死去的人都是因為詛咒，其實說『詛咒』也不準確，應該說是交換。」
「交換？」
雖然金髮男一邊咀嚼東西一邊說話有些殘渣混合著口水噴出來讓他感覺不舒服，但他對這些內容很感興趣，也就沒有說些什麼。
「沒錯，獲得某種東西的同時失去某些東西，不過我不知道失去的是什麼，獲得的應該是你們中國人所說的『氣運』？」
「這有點胡扯了吧，如果真有這種詛咒估計一堆人會打破頭爭奪吧。」
「歷史上不少啊，十字軍東征就是個例子，所謂的耶路撒冷聖城只不過是表面的說法，耶路撒冷那裡的東西才是那些領主與國王們打破腦漿子也要得到的東西。」
金髮男嚥下嘴中的蘋果，又啃了一口。
「但歷史上並沒有什麼國王或領主因為耶路撒冷而受益非凡啊。」
「廢話，那群歐洲人又沒贏，打下來之後還沒來得及找出來那東西在哪就被打回去了，可以說除了後來佔據這裡許久的奧斯曼帝國挖到了那玩意，其他人都沒有真正的進行過這種交換。」
「如果奧斯曼帝國拿到了這種東西，為什麼帝國後來逐漸崩塌？」
「我說了啊，你獲得了『氣運』，要失去的東西也是同等價值的，就像你用信用卡透
透支購買一樣，是要付出利息的，而且利息會越來越高。」
金髮男說完三兩口把剩下的蘋果啃了，卡嚓卡嚓的咀嚼幾下吞下肚，把蘋果核丟進垃圾桶裡。
「那麼後來呢？那個東西被誰得到了？」
「混亂啊，奧斯曼帝國完蛋之後混亂信徒不知道從什麼渠道搞到了那東西，或許是從那個被攆滾蛋的最後一任蘇丹手裡？」
「你的意思是肯尼迪跟混亂信徒有牽連？那麼為什麼混亂信徒要不斷暗殺他？」
「只是他的家族，他祖輩做的交換，但到了肯尼迪成功就任總統時得知這件事之後並沒有如他祖輩做交換時所說的那樣去做，具體的內容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知道。」
「就因為這樣肯尼迪就要遭受長達三年之久的刺殺？」
瓊田有些不理解。
「嗯，至今沒人知道為什麼，肯尼迪在任時因為擔憂自己的家族被牽扯上只是加強了自身周邊的安保水準，並沒有對混亂信徒進行清剿，而他的繼任者不清楚原因，認為混亂信徒會繼續刺殺他，反而因為肯尼迪的死導致了美國那面對混亂的打壓是全世界最高等級的。」
金髮男說完又拿出來一個蘋果，用袖子擦拭後啃了一口，像是故意的一般，細嚼慢咽起來，不繼續說下去。
「他們是在展示力量，哪怕是具有最高安保等級的總統，違背條約也會死於非命……」
瓊田還沒說完，正在細嚼慢咽的金髮男突然迅速咀嚼幾下嚥了下去。
「沒錯，但實際上還有一點，為未來的計劃鋪路。」
「未來的計劃？」
瓊田有些不明白。
「沒錯，海灣戰爭。」
「你的意思是海灣戰爭的幕後推手是混亂？」
「嗯，具體的沒法細說，因為你目前還不是我們編制內的人員，如果你加入了我們可以去資料庫查閱，但現在，你只需要知道很多近代戰爭幕後推手大多數都是混亂就行了。」
瓊田搖了搖頭。
「抱歉，我依然沒興趣加入你們。」
他很清楚金髮男所用的手法，就跟傳銷人員一樣，先勾起你的好奇心與興趣，之後就看個人能力了，優秀的話就可以像過去的詐騙案一樣輕易騙走上千萬的存款，蹩腳的也能騙到數額不小的現金。
「是麼，隨便了。」
金髮男說完轉過身，平靜的看起來電視，瓊田則是感覺有些睏倦，打個哈欠繼續睡了過去。
等瓊田睡了一個小時之後，金髮男才收回視線，坐起身從病號服的口袋裡取出來一個注射器，拔去注射器蓋從床上爬起來，飛快來到瓊田身邊，把針頭扎進瓊田胳膊上的靜脈裡。
正在平靜的睡夢中的瓊田，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冷汗從額頭上流了出來。
「這是哪？」
瓊田突然醒了，但他發現自己並沒有在醫院裡，而是在一片漆黑之中。
就在他環顧四周的時候，一種徹骨的寒意傳來，他再次感受到了那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眼前的漆黑之中出現了一個眼球，漆黑的眼白，赤紅的瞳仁，這只與普通人眼珠大小無異的眼僅僅是望著瓊田，就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宛如面對雄獅的幼兔一般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