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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幸福的哭/悲催的笑 文 / 胡壹刀

    眾人七嘴八舌地商議了半晌,最後給這弩箭命名為破山弩。

    「大哥,既然你也說成,那麼我想親手報父仇!」段默終於把心裡的話講了出來。

    「三弟,華三少的功夫已臻一流之境,除了大哥之外,咱們的人手中並無一人是他的敵手,而且華家眾多勢眾,堪稱本地的第一大世家,你縱是有這弩箭相助,又怎能」於洋有些擔心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段默不等於洋話說完,就將其打斷:「我知道!可假手他人不是身為人子之道,破山弩的威力你也看到了,只要到時候大哥能擋住其他的人,小弟有把握致那惡賊死命!」

    段默一旦較起真來很是執著,於洋恐其不能成功,段亦是堅持不已,真是個認死理的傢伙。

    和於洋不同的是,張翠山還是站在段默這一邊的,先不提破山弩的威力不凡,單從段默的為人來看,怕是還準備著其它的後手。

    「二弟,三弟,跟我來!」張翠山沒頭沒腦地扔出這麼一句話,當先朝自己的居室行去,段默和於洋互視一眼,緊隨而去。

    「大哥,你看這是什麼?」段默從懷中取出一物,於洋還懵然不解,張翠山頓覺眼前一亮,驚聲道:「三弟,你連這個都造出來了!」

    段默取出之物表現上看只是一顆普普通通的鐵珠子,通體黝黑,有小兒的拳頭般大小,卻又散發出一種刺鼻的氣味。

    「這是火藥∼」段默解釋道。他劍走偏鋒,收集了不少煙花所用的火藥,經過數次過濾之後,將其置於打造好的圓珠之中封閉,一旦遇到外力,瞬間即可產生爆炸,在短距離之內,威力之大,更是遠勝於破山弩。

    「不錯,三弟好手藝,好創意!」張翠山忍不住出言讚道,又對於洋道:「二弟,這次你不會反對三弟的決定了吧,有了這兩樣利器,就連為兄也是頭疼萬分,何況是華雄,如果單以破山弩奈何不了他,那就再加點料給他∼!」

    且說華三少在家中苦等姜景浩和褚連的消息未果,卻忽聞門外傳來一陣打鬥之聲,一個下人一臉驚懼地跑來傳信:「三少爺,不好了,那小道士

    小道士帶著一幫人打上門來了!」

    華三少聞言心下一顫,知道姜、褚二人的刺殺行動失敗了,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雙目赤紅,雙手猛力揪著自己的頭髮渾不覺疼痛,心下道:莫不是天要亡我?

    昨夜華大少遣人持家主令給他傳言,此事系由華雄一人引起,該怎麼解決讓他個人看著辦,與華家並無關係,完全撇開了。換句話說就是,少了整個華府的支持,華三少只能獨力面對張翠山等人。

    當華三少趕到自家的大門口之時,地上已經歪歪斜斜地倒了一大片護院。

    只見當先一人,身高膀闊,一副道裝打扮,年紀卻是極輕,手捧著一塊黑布蒙著的牌位,一雙虎目環視四周,不怒自威,正是張翠山。

    他帶著段默、於洋、張松溪和周若水等人一路闖進華府,那些華家護院雖說震懾於他當日的威風,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攔住,既然是來當惡客,自然就不會客氣,張翠山一馬當先,一口氣將帶著的十餘人悉數放倒,而其中不乏數名准一流的好手,均是一擊倒地,與普通人並無差別,他這一手純為立威,餘者心下驚懼,再也不敢上前。

    他一路打到華府最大宅子的院落中心,將手中黑布包裹的牌位放在會客廳的大方桌上,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然後把黑布揭了下來。

    身為華家的家主,華無道第一時間趕到,與他在一起的是華二少和華大少。

    他們凝目朝大廳看去,那赫然是朱向天的靈位,華無道手不由得一抖,心道朱兄弟果然還是去了,華雄啊華雄,你造的孽實在是太大了,這次縱是傾上華家之力也保你不住了。

    「閣下無緣無故闖我華府,還打傷我華府數十護院,到底意欲何為?」出來質問張翠山的是華二少。()

    此人長年在外採藥行醫,少有在家,並不知道張翠山與華三少之間的恩怨。

    「老二你且退下,讓爹出來說話!」華大少趕緊扯住華二少的衣袖,心下暗道你不想活啦,這小道士比老爹都猛,對付你還不跟殺隻雞似的,你還對他大呼小叫,小心小命不保。

    張翠山侍立靈牌一側,如同與朱向天並肩而立一般,沉聲道:「朱大哥不想整個華家為華三少陪葬,今日我等上門,只誅華雄一人,餘者只要不阻止此事,一概不究!」

    華家三父子看到朱向天的靈位,心下不由劇震。

    「僅僅對我個人而言,咱們是沒有化不開的仇恨,縱是被你坑入地牢,看在你父親舔黷情深的份上,你也不值張某一殺。朱大哥臨終之際亦是囑咐我不可為他報仇,這些我都忍了。」

    話鋒一轉,張翠山指著段默又朗聲道:「可是,我義弟段默一家百餘口盡數喪命於你之手,此仇卻不可不報,我義弟身體有恙,不便出手,我這當哥哥的就勉為其難,代為出招

    「武當派名震天下,莫非儘是恃強凌弱之輩麼?」華三少情知勢難善了,苦思片刻之後抬起了武林規矩,無奈只得以言語擠兌張翠山。身為武林名門大派的弟子,欺凌弱者,是為不齒。

    他自知遠不是張翠山的敵手,爾今華家怕是也指望不止,可是沒有人想死,哪怕是一個拙劣的借口,也要用上一用。

    「張某不出手也可以,這與武林規矩並不衝突,只是看在朱大哥的份上,我不便親手致你死命,今我弟欲親手手刃仇人,只要華家其他人不出手阻止,張某也不會輕易與爾等為敵∼!」

    華三少聞言大喜,在他看來,段默這個殘廢又怎會是自己的對手,之前二人亦是交過手,只不過是暗器厲害些罷了,只要近身作戰,想輸都難。

    「要是我贏了呢?」他生怕張翠山反悔,趕緊順桿子往上爬。

    「你贏?哼!」張翠山一副蔑視的口氣:「你若贏了,那今日我可饒你一命,不過下次再見,就是你的死期!」

    華三少一看活命有望,長劍出鞘,故示大方地道:「沖張五俠的金面,今天我就讓姓段的小子三招!」

    段默一言不發,只是目光的仇恨猶如野獸般擇人而噬,緩緩地推著輪椅上前。

    「且慢,張某還有一言!」張翠山忽地出言阻止:「張某今日不出手,前提是為了我義弟,若是你傷了我兄弟的話,不管是誰阻攔,我也非殺了你不可,再殺那幫你之人,你可明白?」

    在場眾人之中,以張翠山的實力為最強,他說這話雖然有人心裡不服,卻也不敢當場頂撞,這也是江湖中強者為尊的一種特權。

    說罷眼中掠過一道精光,一股無形的殺氣射向華雄。嚇得後者一個哆嗦,差點連手中的長劍都把持不住。

    華無道老淚縱橫,知道親子難保,可他本就膽小,無論是百里無名還是武當派他都惹之不起,甚至連眼前不到二十歲的小道士都能單槍匹馬挑了整個華府,既是不能與之硬抗,那就把這個罪魁禍首給交出來,此等劣子,有不如無!

    果然不愧為大家族的家主,萬事以大局為重,華無道能看清眼前的形勢,將華雄主動交出來,張翠山也樂得圖個清閒,不然整個華府都要為他陪葬!

    『嗚

    』的一道破空之聲從段默的輪椅處傳了出來,只見一道黑色的弩箭如飛一般地射向華三少。這一支弩箭似是傾注了段默對華雄的無盡恨意,比之當日更是快了三分。

    華三少只聽風聲就知道此箭有異,暗歎此等人物不能為己所用,如今反而成了仇敵,今日本少若是能保住性命,第一個要殺的就是這個小殘廢。

    他手中的長劍本非凡品,本人又是一流的好手,運足內勁,朝著箭身一拍,長箭頓時偏了開去,可是破山弩箭的力道實在是太過強橫,雖然換了個方向,勢道依然充足,只聽一聲慘叫,華三少身後不遠的一名家丁被弩箭貫穿胸口,當場斃命。

    「所有人等退出此地,這段

    段公子的武器厲害,不要枉自送了性命!」華大少大喝一聲,除了華無道、華大少和華二少之外,頓時華府中人走了個精光。

    於洋聞言不由多看了華大少一眼,只覺此人雖然聲名不顯,卻能冷靜地統籌全局,是個人物。

    華三少躲過一箭,正要上前攻擊,哪知段默單手一拂輪椅,三道破山弩箭呈品字形飛了出來,直取他的心窩和雙腿。

    由於領教了第一箭的威力,華三少對破山弩箭速度和力道心有餘悸,不自覺地與段默拉開了距離,仗著輕功不弱,再一次勉強避過這一擊,二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他自是傷不到段默,如此一來後者已是立於不敗之地。

    將華三少打得上竄下跳,狼狽不堪,段默卻不見絲毫興奮,這不是他的目的,今天他來華府是要為父報仇的,是來取華三少性命的,是以一擊不中之後,滑動輪椅,朝華三少攻了上去。

    當初和張翠山交手之時,是張翠山不斷向前;如今與華三少對陣,卻成了段默追著人家打,由此可見,二人之間的武學修為差得還真不是一點半點。

    不等華三少身子落地,段默第三輪的攻擊又到了,這次他用的是一字箭法:就是五枝弩箭呈一字形發出,取的是華三少的眉心、人中、咽喉、胸口、小腹。

    華三少身在半空,自然是避之不及,咬了咬牙,揮動手中的寶劍,朝弩箭撥去。

    也是爆發出了全部的潛力,華三少雖然被震得血氣翻湧,右臂酥麻無比,卻也勉強將五枝長箭擋了開去,

    等他落下地來,一臉怨毒地地瞪了段默一眼,又看了看張翠山,卻也沒敢放出什麼狠話。

    三擊不中,段默似是心裡發了慌,不再按動輪椅,手一抄,一把鋼針以漫天星雨的手法抖了出去。

    華三少一見段默不再發射弩箭,心下一鬆,心道此子的箭枝怕是用完了,程咬金的三板斧而已,只要挺過前三招就好,長劍一揮,將這些鋼針盡數擊飛,同時身子一傾,再次接近了段默。

    待得他看到段默那依然沉靜無比的眼神之後,才知道壞了。一念及此,忙不迭的抽身閃人。

    果然如此,五十枝破山弩箭已是整裝待發。

    只聽一聲慘叫,「噗噗噗」三道利刃入肉之聲傳出,任憑華三少輕功不錯,也是避之不及,勉強避開胸腹頭顱等要害之處,可右臂再也沒能避開,三枝弩箭嵌入他的右臂,破山弩箭力道奇大,射中目標之後,勁力依然不衰,透體而過。

    「嗯!」華三少忍不住再次發出一聲悶哼,不過他的打鬥經驗還算豐富,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需要冷靜,伸出左手食指,強忍著疼痛連點右臂數處穴道,止住狂飆不止的鮮血。

    「華雄

    ∼」看到愛子受傷,華無道心下一痛,看到亡妻臨終之際的囑托,腰間的長劍就要出鞘。

    忽地一道耀眼的亮光在對面閃起,晃得他忍不住就要閉上眼睛,待得睜眼凝神望去,卻是張翠山擎出了輪迴槍,朝自己虛點了兩下。老家主這才憶起前不久張翠山那凌厲絕倫的一擊,那可是連朱向天這等准宗師境界才勉強接住的功夫,想到這裡,華無道的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劍柄。

    華大少看華三少吃了大虧,心裡一陣暗爽,可表面上卻是一副沉痛的表情,他沉聲道:「爹,切莫衝動,三弟若是出了什麼事,咱們華家不過是傷些元氣;您老若是有什麼不測,咱們華家百餘年的基業,可就保不住了!」

    朱向天不在之後,華無道儼然就是整個華家最高的戰力,生逢亂世,若是沒有高手坐鎮,哪怕家業再大,也是沒能力守住的。

    而華無道在見識到張翠山的威勢之後,此時已是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心下暗道:他的功夫與上次相比更厲害了,方纔那一記凌空虛點,竟是有著幾分朱老弟的影子。

    其實華無道的猜測不錯,張翠山和朱向天短短三日相處,非但將輪迴第一式完善,整日裡刻苦修煉,在熟能生巧之下,更是感應到第二式即將成形,只是還需要一個契機罷了。

    華三少封住右臂的穴道之後,心下暗驚於段默的弩箭厲害,只是眉宇之間,並無灰心之意。

    普通劍手都是右手用劍,左臂只能發揮一些輔助的招式罷了,而華三少則是不同,早在數年之前,他就有意識地開始練習自己的左手劍,直至今日,他自認為左手劍的實力已然超過右手,所以右手雖然被廢,可他眼中的殺意卻是更盛了。

    「三弟,小心這廝的左手有古怪∼!」張翠山隱隱從其左手點穴的姿勢看出些許端倪,連忙出言提醒段默。

    段默重重地點了點頭,示意多謝大哥提醒,雖然華三少不用右臂,可自己也不會輕敵。再次發出十支破山弩箭。

    華三少左手持劍,威力不減反增,刷刷幾劍,將十支弩箭挑飛之後,一聲長嘯,如飛一般襲至段默身前。

    他的左手劍果然不凡,哪怕是之前右手持劍,也不過勉力將箭支或挑飛或避開,此時竟是破接段默的暗器,果然是個有底牌的主兒。

    當然,若是遇上張翠山這等好手,二人之間功力相差懸殊,縱是左右開工亦是遠遠不及,但這並不能否認這也是華雄的一記後手,在性命攸關之際,終於還是用了出來。

    似是知道破山弩箭攻敵無果,可段默並無畏懼,推著輪椅亦是衝出,與此同時,一顆通體如黝黑的鐵球朝著華三少擲去。

    又冷不丁地從嘴裡吐出一枚鋼釘。這枚鋼釘後出先至,角度亦是奇準無比,與之前的鐵球三點一線,如閃電般直奔華三少的胸腹而去。

    華三少見段默不再發射弩箭,料其暗器已然用盡,再出它物,已是不足懼,當下冷笑一聲,不退反進,手中的長劍狠狠地劈在鋼釘之上。

    他一招得手,這才知道不對勁,那鋼釘份量不足,哪怕是自己輕輕一劍即可擊落,可段默又為何如畫蛇添足般吐出來呢?莫非那鐵球有古怪?

    一念及此,運起輕功就要退開,他的判斷力不弱,動作也不算慢,可任他奸似鬼,還是喝了段默的洗腳水。

    鋼球之中內藏火藥,華三少的輕功雖好,卻也慢了幾分,只因起步晚了,再也躲閃不及,與那鐵球甫一接觸,頓時就爆了開來。

    一道炫麗的光花從華三少的身上燃起,華三少只覺眼前忽地一道耀眼的光芒亮起,下意識地用手臂去擋眼睛,整條右臂頓時爆裂開來。

    對手已去雙臂,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時機,段默又接了一道機關,一篷細如牛毛的鋼針激射而出,華三少雙臂皆廢,身受重傷,此時連身體的平衡都難支撐,又哪裡躲得開來,只覺膝蓋處一陣劇痛,發出一聲痛徹心痱的嚎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中招之後他才明白,原來段默發出那柄鋼釘只不過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罷了,真正的後手卻是那顆鐵球。

    與此同時,段默催動輪椅,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七寸短刀,他出手奇快,短刀揮舞個不停,三兩下就猶如剃骨頭一般將華三少雙膝以下的肉剃了個乾淨,只剩下一副骨架。

    伴隨著華三少慘叫不絕,段默一邊剁著一邊還唸唸有辭:「叫你殺我全家,叫你滅我滿門,今天我要連本帶利一起討回來∼!」

    華三少的精神整個崩潰了,竟是狂笑個不止;而段默父仇眼見得報,則是泣不成聲,二人的表情和真正的情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副場景,讓在場眾人個個瞧得頭皮發炸,詭異無比。

    華奪少心軟,眼見自己的兄弟受此非人的折磨,心下不忍,幾次三番地想要衝上去阻止,卻被華大少狠命的摁住,後者厲聲道:「老二,那小道士的實力強橫,有他坐陣於此,連爹都不得不避其鋒芒,順風鏢局和於家正是如日中天之勢,你出去除了白白送死又有啥用?」華大少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心下卻是不然:老二無能,老三玩完,未來的華家這主則非我華老大莫屬了!

    此時的場面怪異之極,虐人者段默一連流著眼淚一邊剃骨頭;而華三少這個受虐者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暈死過去又痛醒過來,嘴裡卻是狂笑個不止。

    短短一會功夫,華三少又被段默挑斷了腳筋,又被剝出兩顆眼珠,而華三少依然狂笑個不止,只是他的聲音裡殊無一絲笑意,成了乾嚎。

    早在段默出刀子的時候,周若水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女孩子對這種血腥的場面還是比較恐懼的,張翠山緊走兩步,拉住她一隻手以示安慰,另一隻手順勢蒙住她的眼睛,義弟為報父仇,卻是不能阻止,且由他去吧。

    旁觀者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段默的手段也實在是太狠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注不能痛快點把人家華三少抹了脖子麼?怎麼還玩這套折磨人的遊戲?

    可是再聯想到順風鏢局段總鏢頭的死狀,再看段默這麼做,似乎是有些無可厚非了。

    獰笑著問道:「鈍刀割肉的滋味如何?」

    華三少從喉嚨裡艱難地說出幾個字:「我好恨啊!」

    「你有什麼不甘心的?」

    「只恨我當日未能將你這個小孽種擒住,才有本少今日之禍∼」

    「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華三少此時已是進氣少,出氣多,再下一步就剩斷氣,段默見玩夠了,手中的刀一抖,準備了結。

    華三少還沒反應過來段默這話什麼意思,稍一遲疑,段默緊接著又道:「看來是沒話可說了。」手中的短刀伸進華三少的嘴裡一捅一攪,整個舌頭被絞成了一塊塊碎肉,華三少衰嚎一聲,又痛暈了過去。

    「我父親當日的痛苦,今日我要你十倍嘗之」段默咬牙切齒地說著。他只傷其身,卻又不讓華三少當場斃命,這種痛苦怕是已遠遠超過當日段總鏢頭所遭的罪了。

    半個時辰之後,華三少終於血盡人亡,但見地上流了好大一灘鮮血,段默大仇得報,心下一鬆,整個人也虛脫了過去。

    半晌之後,眾人才反應過來,張翠山將段默抱上輪椅,和眾人一言不發走了出去,而華家三父子也如同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其實,華三少也算個人物,有雄心,有抱負,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本是成大事的徵兆。

    只是他囂張跋扈,又貪好美色,心胸狹窄,連授業的朱向天都敢下殺手,只可惜時運不濟,遇上了張翠山這個命中的剋星,這才落下了死無全屍的下場。

    為了謀取家主之位,暗地裡培植自己的勢力,收服黑風寨的二當家平不語,又想吃定於家的財富和段默的造器之術,可謂眼光獨到,所圖不小。滅順風鏢局的目的也只為段默一人,可謂做事不擇手段,狠辣之極,梟雄之姿。

    然而,他天性涼薄,只為收服張翠山一人就將跟隨自己數年,精心為自己謀劃的師爺一劍斬之,又貪戀周若水,引來殺身之禍,朱向天對其有傳藝救命之恩,他非但不報,反而暗恨其不服自己的命令而起殺心,心胸不可謂不狹窄,遇上張翠山又說明他氣運不濟,種種緣由,這才落了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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