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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金戈鐵馬軍中漢 第二百三十六章 罰得太輕 文 / 胡壹刀

    「這還用說?知府衙門的捕快正事不幹,可是為虎作倀卻是拿手好戲,這個世道毫無道理可言!」安泰本就是個憤青,又被捕快的刀架脖子上,自然是一肚子的怨氣。

    「那咱們就得挨上這頓揍麼?」張翠山自是不會心甘情願地挨上一頓板子,只是他腦筋不夠靈光,尚未能搞清楚這大元朝官場的規律,是以一時沒有出手。

    「哥呀,你也是官吶,怕他們作甚?」安泰本就心高氣傲,被幾個捕快給摁在地上,哪裡還容忍得住,伸手扳開一名捕快的朴刀,反手一掌拍了過去。

    「撲通!」一聲,那捕快哪裡是安泰的對手,一掌之下應聲倒地,半天也沒能爬起來。

    「好小子,竟然在公堂上動粗,給本官拿下嘍,死活不論!」那陳知府本就有意偏袒燕少,現在安泰再這麼一反抗更是有了充足的理由,末了一句竟是帶著幾分想要殺人滅口的意思。

    「兀那小子,還不束手就擒,也省得官爺多費力氣!」身材魁梧的總捕頭抬起粗壯的手臂,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就朝著安泰摁了過去。

    禿頭捕頭的一雙手掌奇大,上面佈滿了老繭,顯然是修習過一種威力不俗的外家掌力,常年在大都辦案,無論是哪位毛賊,只要這隻鐵掌一出,無不如意,滿擬一招就能將安泰給拿下。

    安泰哪裡會懼他,運足功力亦是伸出一隻手掌迎上了去,兩股掌力相較,安泰連退數步,臉色慘白,他的一身功夫都在槍上,掌上功夫遠遠不及,竟是吃了個不小的暗虧。

    禿頭捕頭一招得手,更見得意,又是一掌攻出,安泰還未回過氣來,哪裡還能阻攔,眼見就要被他一掌給拍趴下,禿頭捕頭忽覺身後一股壓力傳來,急忙閃身相避,卻是卻是晚了一步,被來人一掌掃過,跌跌撞撞地連退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心下不由大駭。

    凝神一看,竟是與安泰一起被捕的包頭青年,後者冷哼一聲道:「區區一個捕頭就敢動我的兄弟,看來你還沒死過。」

    禿頭捕頭還道自己只是被張翠山偷襲得手,心下卻是並未將其放在心上,聞言大怒,狂笑一聲道:「好狂妄的小子,在背後偷襲嘗了點甜頭就敢小視你家禿爺,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且吃你爺爺一刀!」

    啷的一聲抽出腰中的朴刀,在空中劃過一道烏光,看得出禿頭也是下過幾年功夫的。

    「噹!」禿頭眼中帶著一股殺機,朴刀高高舉起,朝著張翠山當頭砍下,張翠山也不客氣,立手成刀迎上,一擊之下竟是將朴刀給磕了個不小的豁兒口。

    禿頭只覺虎口處劇震,手臂一陣酸麻,一時之間竟是無力提刀再砍,張翠山一個虎步踏上,朝著他的小腹狠狠地招呼了過去,呼呼兩拳將禿頭打得離地而起,在半空中噴出數道血箭,落地後昏迷不醒。

    「還有沒有?」所有的差役都被張翠山、安泰二人打倒,滾了一地葫蘆,燕少爺躲避不及,也被踢了幾腳,這下也老實了,窩在一角也個聲兒都不敢再出。

    陳知府見這二位殺神竟然在公堂上大打出手,又看著張翠山咧著大嘴笑吟吟地朝自己走來,心下一驚,顫聲問道:「你想怎麼樣?」

    「什麼我想怎麼樣?老子也是當官的好不好,這位年兄,你平時就是這麼審案子的麼?」張翠山對元朝的官制不太清楚,聽安泰說這位陳知府是從三品,還以為和自己是平級,連年兄也叫了出來。

    陳知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個包頭青年雖是年輕,可是口氣大得不一般,跟自己講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架勢,他能坐到這個位子,眼前見識自是不少,當下就看了一點兒端倪,這才試探著問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張翠山沒有回答他,而是掏出自己昭武大將軍的令牌,拍到陳知府的面前。

    「原來是昭武大將軍當面,下官多有不知,還請將軍恕罪!」陳知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位還是皇帝親封的大將軍,正三品,比自己高了足足一級。

    布諾和安蕾本想硬闖公堂,可是看到這幕才放下心來,看來張翠山已經完全鎮懾住了陳知府。

    「陳知府不用客氣,本將軍也沒怪你,只是這個紈褲子弟去了人家酒店也不正兒八經吃飯,還打上人家掌櫃閨女的主意,這種人渣你說該怎麼處理?」在這個不公平的世道下,張翠山也唯有以勢壓人。

    「將軍有所不知,這位燕少爺和燕王關係不淺,本府雖然身為一地父母官,可是想要對他用刑還是有些不妥。」既然同朝為官,陳知府也就不再虛的,而是向張翠山道出了其中的利害。

    「燕王是燕王,這混小子是混小子,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這兩者又豈可混為一談?你說怎麼罰他吧?」張翠山並不買燕王的帳。

    「將軍莫不是初入朝為官,尚不知燕王是何等人物?」陳知府哪裡見過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還整出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可事實上別說王子了,稍有點權力就跟庶民拉開了距離,別說犯點事了,就算是當街殺人也沒見誰償過命。

    「本將知道,不就是燕赤木麼!前些日子從新河回來的時候我就聽說過了,本將還搶了他一處生意,新河賭坊聽說過麼?」張翠山也不藏私,當自己的英雄壯舉透露了出來。

    「原來你就是那個年輕人!」陳知府身為燕王一系的主要人物,哪裡會不清楚此事,燕王被氣得七竅生煙,卻又奈何伯顏不得,兩系人馬如今已是水火不容。

    「既是安魯將軍當面,那下官就給你個面子,燕圖肆意欺凌良善,又拒不伏法,冒犯上官,依大元律,當判有期徒刑一個月,念其是貴族出身,刑罰減半,自即日起收監半月,當堂執行!」陳知府本想將燕圖所犯之過推搪過去,哪知張翠山更不好惹這才勉強不痛不癢地下了判決令。

    「才十五天,是不是太少了點?要不要再痛打一百大板?」張翠山雖是不通大元律,可是也覺得所判太過輕鬆,皺著眉頭以示不滿。

    「下官這可是按律法來的,毫無偏私。」陳知府瞪著眼睛說瞎話,純粹是欺負張翠山是個法盲,貴族犯法減半這一套就是出自他口,身為燕王一系的人馬,自然對自己人優厚。

    「是嗎?」張翠山也想找個明白人問問,可是安泰大字識不得幾個,布諾和安蕾也只是軍營出身,哪裡懂什麼律法?

    「大人,民女有冤,要狀告燕圖帖木爾!」正在張翠山為難的時候,苦主陳小姐忽地跪倒,匍匐向上,聲淚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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