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1.161有客來訪 文 / 闌珊行
看到不明物體飛快朝自己衝來,趙鹹瑾一愣,接著驚慌失措的大叫道:「攔住,混蛋,給本王啊……」
話語被慘叫聲代替,然而他身邊站立的侍衛始終沒有動靜,直挺挺杵在那裡猶如木樁燔。
其他幾位王爺這才看清,那撲在趙鹹瑾身上緊咬住他肩膀不放的是一隻半人高的大黑狗,再看他身邊無動於衷的侍衛,想來也是事先著了道,動彈不得,紛紛驚懼的看向自己身邊的侍衛。
這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房間內竟不知何時多出幾個黑衣人,如血的紅色衣緣與腰帶簡直就是他們的噩夢,噩夢中那身影猶如幽魂,正輕飄飄的穿梭在一個個侍衛中間,快速封住了他們的穴道。
而門外,正有更多的狗橫衝而來窠。
「武王,天子腳下你竟敢當眾行兇,謀害皇族,是對聖上有什麼不滿嗎?」想起上次在晉王府的經歷,魏王趙鹹霖厲聲喝道,他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狗咬,如此一來今後恐怕都要沒臉見人了。
門外遠遠傳來一聲冷哼:「謀害皇族?本王可有傷你們一分一毫?本王還想問一問魏王當眾辱罵本王是何意呢!」
行兇的是狗,他宋微君可沒動一根手指,哼,竟敢說他是狗,該死。
於是彷彿得到了某種命令,另一隻黃毛大狗吭都沒吭一聲,直接撲上去一口咬在了轉身要逃跑的魏王……臀部……
「啊……」魏王慘叫。
「咳咳……」安世錦目瞪口呆,差點從房樑上掉下來。
其他幾位王爺也都是一臉扭曲與糾結,看著就替魏王感到疼痛難忍。
「武王,三皇兄口拙說錯了話,還請武王勿怪,門外風大不如武王進屋一敘,如何?」賢王趙咸寧輕歎一聲,放軟態度好言相勸。
這個時候花不謝也帶著人趕來了,身後跟隨的夥計把提著的滿滿一大筐香噴噴的肉食放在地上,頓時引起幾條狗兄的注意。紛紛跑了過去。
「草民雲客來掌櫃花不謝見過武王殿下,不知武王殿下駕臨,還請王爺恕罪。」花不謝對著面前身姿卓然的紫衣男子一拜。
以前他只遠遠的見過武王,今日一見只覺得那些傳出武王平庸無能的人應該都是瞎子,這通身尊貴懾人的氣度,即使連久征沙場的老將恐怕都不能擁有吧,也難怪小主子對武王如此忌憚。
「花不謝?」宋微君看著面前不卑不亢的年輕男子,微微瞇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起來吧,既然你想管,就好好看住這些黑毛畜生,省得它們到處咬人,萬一咬到了當朝親王,那可是謀害皇族的大罪。」
花不謝嘴角抽了抽,什麼叫他想管,他不管行嗎?讓幾位王爺在他這裡出了事,雲客來豈能倖免於難?
暗自對武王把黑鍋扔給他背的行為腹誹了兩句,面上卻不得不感恩戴德的應承下來:「武王殿下教訓的是,草民定然好好看管這些畜生。」
宋微君滿意的點點頭,也不管被他弄得一團糟的院子,信步走到暗潮洶湧的花廳,順手關上了大門。
房間內幾位王爺的侍衛都被制住了,武王府的侍衛卻還盡職盡責的守在主子身邊,情勢如何離見分曉。
「宋微君,你別以為仗著武王府侍衛武功高強就能橫行無忌,這天朝可是有王法的!」齊王趙鹹瑾一手捂著自己疼痛異常的肩膀,氣急敗壞的對著宋微君怒吼。
「本王好心救你們於水火,避免被群狗撕咬,想不到你卻恩將仇報……既如此,本王出去便是,如果你們覺得本王觸犯了王法,儘管去朝政殿告御狀吧。」說著宋微君果真就要開門出去。
聞言諸王臉色都有些發青,告御狀?好讓趙鹹銘以及滿朝武都知道他們被狗咬了嗎?
「武王請留步,不知武王前來所謂何事?三皇兄與八皇兄都受了傷,急需請大夫,武王也就莫要兜圈子了。」脾性最為溫和無爭的趙鹹亦也沉下臉色,言辭間頗為不客氣。
宋微君渾不在意的一笑,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睨著諸王道:「也沒什麼,只是想讓你們看清楚誰才是你們的敵人,對於某些不自量力的東西,本王不介意將他抹殺,想必皇帝陛下知道了會大大封賞本王的,你們說呢?」
這話擺明了就是在警告他們,武王府不會介入他們之間的爭奪,也不介意誰當皇帝,但如果不自量力的把主意打到武王府頭上,他不介意與趙鹹銘配合,除掉那些嫌命長的人。
國之將亂之時,恐怕也只有武王敢以這麼直接粗暴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哼,武王這話說的未免……」魏王趙鹹霖恨極了宋微君囂張的態度,不忿的出言反駁,可是話沒說完喉嚨上就多了一把刀。
宋微君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本王不是在與你們談條件,也不是在威脅你們,而是通知你們,聽不聽由你們,作死了自己可別怨本王手下無情。」
說完不再理會諸王難看的臉色,開門出去了。
那些如影子一樣的侍衛也隨著宋微君的離開悄然退去。
「該死,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外姓的雜種,也配封王,真是越來越囂張了。」趙鹹瑾死死盯著那遠去的身影,憤怒低吼。
囂張又如何?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要了他們的命,雖然他們身後都有自己的勢力,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可能真的說除掉誰就能除掉誰,但如果哪天宋微君真的不管不顧,他們又能如何?死都死了,什麼希望都沒了,哪還管得了身後事如何。
 
不過有這次的事也讓他們徹底認清了一件事,宋微君的確不是平時表現的那麼不知所謂,武王府的勢力也絕不是這些年看上去的那麼萎靡不振。
今天的事如果不是有人提前給了他消息,那麼他對京都的掌控能力簡直達到了驚人的地步,而那份敏銳以及對時局的洞悉也讓人心驚不已。
宋微君剛走到院子裡,趙鹹瑾自以為壓低了聲音的怒吼便清晰傳入耳中,安世錦當即就要折回去讓他閉嘴,宋微君抬手阻止了,淡淡道:「無能之輩,也只能做些口頭之爭而已。」
見到宋微君一行進去不過片刻又出來了,並且身邊多出幾名侍衛,花不謝笑著迎上前來:「不知武王晚膳用過了沒有?若是沒有,不如留在鄙處,嘗嘗我們這兒的招牌菜可還能入口?我們東家的小主子可是愛極了鄭大廚的蜜汁脆排呢。」
宋微君腳步一頓,轉頭對上花不謝略有深意的笑容,唇邊也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眸光不經意掃過前面酒樓某間沒有亮燈的窗口,點頭道:「如此,有勞花掌櫃了。」
頓時花不謝笑得春花都要羞慚了,提前兩步在前面帶路:「草民已經為武王與眾位大人安排好了院子,武王這邊請。」
秦悠站在窗邊的陰影處默默看著,沒有錯過宋微君若有似無望過來的眼神,這人還真是敏銳呢,也不知他鬧騰這麼一場進去說了些什麼。
片刻後花不謝安頓好宋微君推門走進來,笑道:「人已經走了,還站在那看什麼?若是想見他何不下去一起用膳?」
秦悠回神,狠狠瞪了他一眼:「誰叫你多管閒事!」
「哈,」花不謝不在意的一笑:「在我看來武王可比那幾位自以為聰明的王爺有意思多了,而且他好像挺在意你的,不然為何一聽你喜歡的菜就決定了留下來嘗一嘗?」
不知不覺間他的自稱已經從「在下」、「屬下」變成了我,更顯熟稔與親密。
「哦,對他這麼感興趣你怎麼不去嫁給他?吃我喜歡的菜就是在意我?還有可能是瞭解敵人知己知彼呢?再說,我什麼時候喜歡蜜汁脆排了?」秦悠不屑嗤笑。
「上次來這兒吃飯你可是親口讚過蜜汁脆排好吃的,一大盤都被你一個人吃光了。」花不謝說道:「我還從來不知道什麼人為了瞭解敵人特意去品嚐敵人喜歡吃的菜式呢。」
花不謝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目光就像再看一個鬧脾氣又嘴硬的小孩。
不知怎麼的,秦悠忽然想起某天晚上為宋微君送宵夜的情景,兩人相處這麼久,一起用餐的次數也不少,但她從未在意過他喜歡什麼菜式,口味如何等等,倒是偶爾他給她夾菜的時候,每次都是她喜歡吃的。
「廢話少說,我餓了,趕緊上菜,還有,魏王他們幾個說了些什麼,你查清楚了沒有?」秦悠高貴冷艷的看向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
「等下面的人整理好了會送上來的,不過武王來了之後說過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武王府的侍衛武功太高,眼線根本接近不了,還有,你是不是忘了,樓下還有一位客人在等著你呢。」
秦悠這才想起,遮月被她扔在下面已經很久了,也不知走了沒有,明錦明惠她們,也不好把她們扔下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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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天宮裡的旨意就下來了,九月二十一在
西山皇家獵場舉行秋獵,京城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皆可攜帶女眷參加,此次前來參加晉王婚禮的各國使臣也都受到了邀請。
秋獵啟程的前一天明錦明惠就已經忙著收拾行裝了,並且一邊收拾一邊嘴上還說個不停,大多是這兩天京中關於武王的傳言。
「王妃,奴婢就說吧,王爺怎麼可能拿您做賭注呢,原來是一場誤會,王爺為了調查德盛坊才這麼做的,您就別跟王爺生氣了,秋獵的時候讓王爺多獵幾隻獵物給您做菜。」明惠還在不遺餘力的替她家王爺說好話。
秦悠捧著一本醫書看的一個頭兩個大,聞言心中嗤笑,為了調查德盛坊?得有多天真才會相信這樣的理由。
「難得王爺跟王妃一起出行,坐在營帳裡等吃有什麼好的?讓王爺帶著王妃一起去打獵才好玩,縱馬彎弓,豈不快哉!」明錦習過武,明顯對打打殺殺的比較熱衷。
明惠斥責:「你這丫頭,獵場上弓箭無眼,傷到王妃怎麼辦,盡出餿主意!」
兩人沒能勸動秦悠,反而自己人在那爭論起來了。
門外守著的白露推門進來稟報:「王妃,王爺請您去前殿走一趟,說有客人來訪。」
明錦明惠立即住嘴,放下手頭的活計就要過來服侍秦悠換衣梳妝,需要王妃也出面招待的客人,來頭肯定不小,著裝上萬不能失禮。
秦悠對她們擺擺手道:「往白露白霜進來服侍吧,你們忙你們的。」
她費這麼大心力把白露白霜弄到自己身邊可不是為了讓她們守門的,得抓緊一切機會讓她們好好表現洗清嫌疑,爭取早日變成自己人。
「王妃,這怎麼行……」明錦戒備的瞪著白露白霜,這兩個可是晉王府的侍婢,萬一要對王妃不利怎麼辦?
秦悠打斷她,淡淡說道「不就梳個頭換件衣服,她們能把本王妃怎麼樣?客人還在前殿等著,別耽誤時間了。」
明惠似看出了秦悠的意圖,拉了拉明錦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而不管明錦如何質疑,白露白霜始終沒有反駁一句,垂手恭謹乖巧的站在那裡,臉上的
的表情也始終淡淡的,本分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