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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卷 第十二章 文 / 帕拉提利希斯

    「但願大眾既能做大惡,也會行大善,這還是有出息的。可是他們兩不能;他們既不能使人智,又不能使人愚,他們一切都是出於偶然的衝動。」

    上面這句話據傳是赫羅菲尼斯說的,也有人說是薩格拉提斯說的。人們總願意讓各種看似有道理的話從我們最為賢哲的人口中說出來,因為那會極大增強一段話的名氣和令人信服力,不過越來越多庸俗人士虛構的話卻相當大的敗壞了我們先哲們的聲譽。所以雖說這句話我非常喜愛,但我也不想肯定說它就是赫羅菲尼斯或者薩格拉提斯的意見,相反我私下覺得它更像是埃琉德萊能夠說出的東西。當然,這一切無妨大雅的事讓我們都交給考據學家去確認吧。

    就在這一年,柯蒂斯回到了安奎利塔斯,人們為他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但相對的,他的家人卻沒有給他足夠的關心。柯蒂斯的妻子在他離開前就去世了,而現在他的兒子們也都已經死去,他尚在世的三個孫子和三個孫女在他遠走他鄉的時候年紀還小,所以對他甚至都鮮有印象可言。因此,柯蒂斯晚年的生活是相當孤寂的,他在完成《維維安遊記》回到安奎利塔斯後,把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撰寫自己的《回憶錄》。由於直到柯蒂斯去世這本書都尚未完本,所以他沒有將這書付梓出版,這或許也是因為他痛恨印刷書籍——他曾不止一次公開說有價值的書不該被印刷。無論真實情況如何,結果是柯蒂斯的《回憶錄》手稿在被當做遺產贈送給他的一個孫子後,因為沒有得到妥善保存而不知所蹤了。

    同一年,帕路斯的佩奧尼亞人的領土上出現了一群來歷不明的騎兵,他們大概有兩千人左右。因為發現無法與這些掠奪自己國民的敵人交流,所以佩奧尼亞人攻擊了對方,俘虜了其中的一百人。這些俘虜在押送回城的時候,被途經的商人認出是艾爾帕度人,在商人的幫助下,佩奧尼亞人得知這一批騎兵曾經在一場王位繼承戰爭中,站在失敗的王子一方,得勝的現任國王追殺他們,於是他們沿著海岸線逃跑,並在冬天通過了一個結冰的海面,之後又沿著海岸線來到了這裡。佩奧尼亞人因為這條消息感到驚慌,他們害怕艾爾帕度人能順利通過海面來進攻自己。所以他們派遣了一支船隊,沿著海岸線一路向北,想要找到這群艾爾帕度人通過的狹窄海面。這批船員在海上漂蕩了三個月之久,發現了我們現在稱之為海利根的海峽,就連跟隨他們而來的艾爾帕度俘虜都以為這就是他們曾經經過的布加斯海峽,所以船員們便把這個消息帶了回去,並告訴自己的同胞應該安心,正如艾爾帕度人所說的,海峽兩岸氣候惡劣,荒無人煙,一支大軍不可能從那裡通過。

    幾乎是與此同時,斯科拉裡奧的兒子,年輕的維薩國王格林迪奧去世了,他很可能是死於一種性病,但是也有許多狂熱無知的人說一個年輕的女子擁抱了他,把他的病治好,說他以童貞終其生。因為他沒有孩子,所以他的叔叔繼承了他的王位,是為列奧波德三世。在斯科拉裡奧和格林迪奧時期,他們都因為某些原因而對羅拉什教抱有一種寬容的態度,但列奧波德三世極為痛恨這些教徒,尤其是在與加爾馬納的戰爭發生之後。他對傳教士們說過這樣一段話,而傳教士們則忠實地把這些話記錄在他們出版的《加爾馬納傳教士關於特朗西特斯的有益和奇異的信札》一書中:

    「如果我派遣一批多神教徒和原神教徒到你們的國家去,你們會說些什麼呢?你們將怎樣對待他們呢?如果你們已經欺騙了我的哥哥還有我那年輕的侄子,那麼別想再欺騙我了。你們想讓維薩人採用你們的法律。我知道,你們的信仰容不得其他的信仰;這樣一來,我們成了什麼呢?成了你們君王和教宗的臣屬。你們培養的門生只認識你們。一旦發生動亂,他們必將對你們唯命是從。我知道眼下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但是當大批軍艦和陸軍來襲時,就會出亂子。」

    在列奧波德三世這樣說了之後,他就以極為嚴酷的法令將傳教士們驅逐出自己的國家,並命令所有羅拉什的教徒不准進入自己的國家,而本國的羅拉什教徒則一律下獄;發現一名羅拉什教徒者,賞金一千比特。因為列奧波德對羅拉什教極為嚴苛,維薩國中的兩萬多人舉行了武裝起事,他們在幾名羅拉什傳教士的帶領下佔領了兩座城市還有許多要塞,並且殘酷對待所有不同自己合作的人——酷刑和焚燒是他們慣常用的手段。在901年春天,這些人終於被擊敗,退入到一個濱海要塞裡,並於要塞失陷後遭到了屠殺。

    由於維薩國發生了上述的宗教動亂,所以許多安奎利塔斯人開始重新考慮是否要給予羅拉什教徒充分的自由,即使是敘福倫,他也在私下裡對自己的朋友們說自己可能做了一次錯誤的演講,而原本充分支持羅拉什傳教士的平民們現在也轉變了態度,因為他們害怕內戰。當安奎利塔斯的議會發現人民的精神有所改變時,議員們制定了一個新的法律,上面規定所有有本國公民身份的羅拉什教徒都必須參加對加爾馬納的戰爭。得到這個消息的本國羅拉什教徒們,爭先恐後地撇清了自己與羅拉什教的關係,即使是許多虔誠的教徒,他們也在家人或者朋友的催促下表明了同樣的態度。因此法令頒布的一周後,在安奎利塔斯城內註冊的羅拉什教徒就從六千多名銳減到一百三十五名。但剩下的教徒並不想參加戰爭,於是他們拿起武器,躲在教堂中準備自衛。加爾馬納的傳教士們因為害怕流血事件葬送自己的事業,所以他們嘗試著說服那些拿起武器準備武裝抵抗的教徒。在武裝起來的教徒經過勸說而放下武器後,他們按照法律,參加到了當時的安奎利塔斯的軍隊當中,但他們沒有沒派去進行對加爾馬納的戰爭,而是被充作海軍,前去圍剿海盜去了。就因為這樣一個簡單的法令,原本盛極一時的羅拉什教在安奎利塔斯遭到了冷遇,人們雖然仍在談論著羅拉什教的一切,但沒幾個人願意以一個教徒的身份去做這些事情了。與此同時,因為加爾馬納的內部紛爭,身在安奎利塔斯的傳教士們被召回加爾馬納,只有兩名年老的教士違抗了來自教宗的命令,堅守他們的事業。因此在以後的日子裡,在傳教士們建造的偌大教堂中只能看到兩名傳教士的身影。在這兩名傳教士死後,教堂被當做他們的私人遺產而贈送給了安奎利塔斯人民,議會則根據人民的建議,將其改造成了一個宗教博物館。等到對加爾馬納的戰爭終結後,議會才重新恢復了羅拉什教徒的平等地位。這與其說是一種開明精神的體現,我想更不如說這是因為在許多年之後,安奎利塔斯人已經不再對羅拉什教感到巨大的興趣了。

    那個時期的加爾馬納教宗,從各個方面來說都像極了五百年前特朗西特斯的大祭司。就連他們身邊的國民甚至君主的愚蠢也是如出一轍,這些人民和國王將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視作神的使者與代理人,並把他們當做一個不會犯錯的人。一旦這個不會犯錯的人被廢黜,人們還會把他的繼承者奉若神明。而神的這些代理人不是暗殺別人,就是被別人暗殺;不是放毒,就是被人毒死,如此輪流不息。他們是各自國家和地區的神,同時也是各自國家和地區最可恥和最可惡的人。當然了,有時候我們還是能夠從他們的身上發現某些美德,但畢竟總的來說,身在如此高位的宗教領袖的所作所為,理應比實際中更加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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