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都風雲 第152章 興師問罪（一） 文 / 范曄
第一百五十一章興師問罪
一向以夜生活豐富而聞名大陸的亞克伯格，此時街上卻是冷冷清清，寒寂無聲。歐斯特街巷兩旁的的酒館早早關門歇業，大功率的音樂收錄機由於缺少了鐫卡的能量支持。
在這個幽暗昏聵的深夜得到了久違的喘息，酒館中流浪的好漢著實沒有心情舞女穿著保守的時候拋灑金幣，例行的冰冷便使平素吵嚷的偌大帝都陷入了一片難言的死寂。
此刻蘭姆很無聊，他的酒館就停靠在距離艾爾佳碼頭不遠處的河岸旁，這是一個足以容納數百人的碩大酒吧，但此時卻冷清的很。
「媽了個巴子的，這天氣可真怪！」醜陋的蘭姆不滿地咒罵著，這該死的鬼天氣斷了他的財路。雖然緊靠著壁爐，但他的心還是一陣陣的抽痛。
那可是一枚枚可愛至極的金幣啊，蘭姆可憐的模樣恨不能擠出幾滴眼淚來，夜已經很深了，但他卻沒有一點睡意。
酒館房間中那些流浪碼頭苦力窮鬼們的鼾聲讓他有些心煩意亂，按道理來說這種天氣，本應該是最需要的烈酒的時候。
所有人浸在溫熱的空氣裡，陰暗陰沉的環境中，黯淡地燈火輕輕地跳動，粗鄙狂暴的語言伴隨著火辣舞女們的呻吟，在劣質的酒精中不斷升騰氤氳，金幣拋灑，直到疲憊。
但這一切都被那幾張署名震驚突如其來的白紙毀掉了。
但實際掌控碼頭的艾爾哈姆家族以及城防軍今夜都下達了異常嚴厲的戒令，這使那些經常出沒於黑暗中刨食的生物以及暴徒們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
而他，作為一個小有勢力的酒館老闆來說，更是對艾爾哈姆家族怕到了骨子裡，委實不敢當眾編排這個讓所有好漢都談之色變的勢力。
雖然此刻蘭姆心中著實慼然，但他只能將之怪罪給不會降臨懲罰的氣候了。酒櫃前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無精打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什麼。
平素窈窕纖細地腰肢此刻被厚重的毛毯遮擋著，壁爐中木柴寂靜地燃燒著，明黃的亮色在黑暗中映襯著她們臉，卻有些模糊。
蘭姆就站在酒櫃後的角落裡，望著偌大的酒館中空空蕩蕩的佈置，那些佇立在火光範圍之外的彷彿伴隨著酒鬼們的叫喊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臟。
恨恨地咬了咬牙，蘭姆一手抓起身邊的一隻極大銅質牛角杯，隨手從身後的口袋裡拽出一條白布，齜牙咧嘴地用力擦拭著，似乎以此來發洩自己的憤懣一般。
嘴中那不知從何處詐騙而來的碩大雪茄，伴隨著黯淡地青煙的消散，已經逐漸燃到了，仔細地將那光可鑒人的酒杯放到酒櫃下。
他抬起頭來，將嘴中僅剩的那一小截煙吐出，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寒風逐漸小了下來，他抹了抹眼角處的淚水，正準備向樓上走去。
正在這時，沉重的楠木門被粗暴的打開，伴隨著寒潮湧入的是一陣嗆人的煙塵，蘭姆的身形慢慢停了下來，微瞇著眼睛看向門口處的方向。
微光中，沉重的金鐵碰撞聲使得他心中重重一跳，略微有些欣喜的神情也頓時變沉了下去，憑借他混跡多年的經驗，他很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腳步逐漸逼近，蘭姆的手頓時一鬆，那一小截雪茄煙在地上跳了跳，順著上好的紅木地板向門口的方向滾落而去。
沒錯的，這是帝國最精英的軍隊才會裝備的德佩羅重甲，這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穿的起來的，據說這可是工匠大師根據瓦蘭帝國以北，德克菲斯大陸上的熊人鎧甲打造的。
全重近八百斤，就是實力不俗的斗師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在整個大陸上，也只有納博西斯帝國的皇室近衛軍和龍騎士才會裝配這種鬼東西。
在蘭姆近三十年的黑暗生活，他走私過無數軍方明令禁止的武器裝備，但惟獨這種防禦力驚人，銷路也奇好的鎧甲，他沒有販賣過。
唯一有幸見到它，還是在維賽商業的某次非正式展出上，他曾異常深入地瞭解過這東西，所以即便算不得精通，相對來說也是十分熟悉的。
壁爐中的火焰依舊跳動著，迎著昏糜的光線，他清晰地看到一個全身掩飾在重甲中的人影正緩步走來，鎧甲底部地尖刺在華麗的地板上畫出一道道溝壑。
但此刻蘭姆已經顧不得心疼了，他的心極速跳動著，額頭上的冷汗辟啪滴落，雙腿正不自覺地顫抖著，他明白這些都是經歷過戰火帝國最精銳的士兵。
遲疑之中，他甚至都遺忘了自己一貫的諂媚，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想要移動卻半分都邁不開腳步。
這短暫的時間彷彿過了半個世紀的漫長，蘭姆滿佈橫肉的猙獰臉上輕輕地抽動著，強烈地陣攣使得他視線中一陣跳動。
緊接著，他聽見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聲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戍守艾爾佳衛隊的人駐紮何處？」
待得蘭姆回過神來，那襲冰冷駭人的鎧甲早已經離開了酒館，強烈的緊張和恐懼使他遺忘了自己回答，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唯一停留在他眼前的只有不斷被狂風催動拍打的楠木門，清晰地拍擊不斷在他的耳邊迴盪著，視線移動。
只見靠近碼頭出的窗口，整齊的裝束，冰冷地搶尖閃爍著某種不知名的肅殺，混合著狂風響起地是不斷減弱的整齊劃一的腳步行進聲。
愣了還一會兒，蘭姆猛然醒悟過來，迅速地擰過身來，朝著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暈厥的舞女們狂吼道：「還愣著作甚麼，還不去將店門關了！」
隨之他將手中的白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液，粗壯的大手隨意地擺了擺，繼而道：「打烊吧打烊吧，不會在有人來了，這鬼天氣！」
拾起兩條柴隨手扔進壁爐，他只覺此刻自己遍體生寒，雙手依舊不由自主地戰慄著，恐懼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正成比例的增長著。
近衛軍竟然連碼頭都封鎖了，天哪！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但只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他便再次驚呆了。
艾爾佳河面上，一艘巨大的魔法汽輪穿竟然違反黑夜的禁令，逆流向著萊茵河碼頭的方向駛去，而更令人震驚的是，裝置在河岸灘涂地上可以輕易撕碎巨鯨的小型魔晶炮竟沒有一丁點反應。
蘭姆感覺自己有些呼吸困難了，他迅速轉回了頭，抱起一捆柴都扔進壁爐裡，隨即腳步瑣碎的，無比迅捷地順著樓梯向樓上狼狽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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