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都風雲 第214章 種因得果（三） 文 / 范曄
維拉見他如此說，頓時被氣的渾身發抖，她忽的淒然笑了笑，轉過身去，身子不由自主的搖晃了幾下，秀眉蹙起。雙眼之中怨恨的光芒卻愈發的濃郁了。
靜靜地望著不遠處的特拉米爾，無情風雨凜冽襲來，便將她撤去護罩的身子淋濕了。寒潮襲來，她輕輕地顫了顫，只覺這狂風除吹拂，遍體生寒似乎一直涼到了心底。
「原來他一直只是對我感念，卻毫無半點愛意。」維拉怔怔地站在崖頂上，神色茫然，眼神空洞。對於葉朔的呼喚，他恍若不知，整個人心中都似乎是徹底死去了。
過了一會兒，葉朔有些痛心疾首，腳步下意識地向前他踏去，可是卻不知怎麼又聽住了，只是關切的問：「維拉，你沒事吧？」
此時，維拉的胸中卻是被鬱結之氣填滿，本就蒼白的臉色，血色更是忽的少了一半。只是她沒有發現，身後的葉朔拳頭也緊緊地握起來了，指尖直插入手掌。
殷紅的血液順著指縫之中溢出，點點滴滴。落在地面，也落在他的心中，只是這天地蕭瑟，風雨淒淒，轉瞬便被這漫天的豪雨沖刷盡了。
見維拉始終不曾回答，葉朔不禁一陣手足無粗，想要安慰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腦海中浮現那傷心欲絕悲苦滿溢的俏臉，心中便頓時一陣撕裂似的疼痛。
對於方才自己失口說出的魯莽話，更是有些追悔莫及，輕輕地伸出手去，卻明顯又有些遲疑，最後想了想卻還是放下了，也只是這般悻悻地站著。
「如果當初我們不是在那兒認識，那又該當如何？」維拉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柔弱的身軀在黑夜的狂雨驚雷之中顯得是那樣的單薄孤寂。
「是啊，如若當初我們不曾相識，事到如今也不必這般悲苦了。」葉朔此刻的腦子一片混沌，恍惚中只記得胡說了幾句，話已出口，便卻又盡數忘了。
那知維拉將此話聽在耳中，頓覺深心之中一陣尖銳的刺痛，胸口劇烈的喘息著，猛地向前逼了兩步，看著葉朔，卻又似失神一般，登登蹬退了回去。
整個人彷彿已經失去了魂魄，眼神之中靈動的光彩徹底消失，口中對著面前的無盡黑暗，對著這淒苦的風雨低低地問道：「你當真就這般討厭我？無論我怎麼做你都瞧不上我？」
葉朔聽到這個聲音，當真知道是傷徹了她的心了，登時臉色一變，開口辯解：「不不！你們二人在我心中都是一般的，為了我的事兒不知害了多少人。」
「她如今如今為了我，更是與家族決裂，當初更是救我愛我，我斷不可也不能負了她。否則這茫茫天地，卻也再無她的安身立命之所，只是這天地卻淒苦一人。」
「這般事我無論如何都難做出。而你，你……始終不離不棄，陪在我身邊。在我最寂寞的時候，心煩意亂。你現在的這般模樣，我何嘗不是痛心惋惜，我……」
只見維拉臉色慘白，全身顫抖，目光之中更是露出絕望之色，原來他卻是一直都未曾真正的愛過我，腳下頓時踉蹌了幾步，夜色籠罩，叫人看了心中當真也是難忍苦痛。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只想叫你親口告訴我，現在我們兩人都站在你身邊，你心中真正愛的到底是誰？」維拉沒有猶豫，心中的憤恨支配著她，這般逼迫地出口問道。
葉朔的呼吸頓時一窒，心中更是無端的一番迷亂，道：「這，我不知道，我現在心中實在煩亂，你不要再逼迫我了。」說著便要舉步離開。
他初時對維拉卻只是憐惜，但是他正值青春年少，又與維拉整天陪伴，心中當然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好感，此時與特拉米爾比來在心中是不分軒輊。
而他又實虧欠這兩女太多，實在不願做出這般傷害的事情來，此般維拉比逼迫問來。他卻是心中難忍至極，一時之間也不去想太多，心中只想逃避，難以回答。
維拉見他始終不曾回答，更是從自己面前離開，向著崖頂另一側特拉米爾的方向走去，她倏地慘笑了數聲，但身子的顫抖卻停息了，眼中的火焰升騰著，「到底還是……」
「那日在神殿旁巷弄之中，我見到你和她相會，便早就知道你心中所愛，但是我卻依舊不肯承認，以為只要我努力一些，更努力一些，便可以使得你回心轉意。只是這刻骨銘心的愛，難道葉朔哥哥你竟絲毫都感覺不到麼？」
已然邁出數步的葉朔聞言身子猛然一震，呆呆地站在了兩女之間，他當然知曉維拉對自己的情意和付出，可是特拉米爾卻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只是沒有他依舊沒有轉頭過來，只是微微地偏頭說道：「怎麼會，我當然感覺的到，你對我地這番心意，我一輩子都還不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維拉輕輕地抬頭看了看葉朔的臉色，由生到死，這個注定在自己生命之中的男人，「我只要你永遠陪在我身旁，不離不棄。」
「對你，對她。我都不能負了任何一個。維拉，對不起！」他的臉色頓時一黯，隨即又迅速的別過頭去，不再說話，卻也未曾離開。
「葉朔哥哥，你從曾對不起我，你待我很好。是維拉對不起你！」少女撲到了葉朔的背上，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將臉貼在他寬厚，曾無數次背著自己的地方，哭泣著說道。
他的身子輕輕的顫了顫，腦海中在這般情景下自然也沒有多想，還道是為了年紀賽時對自己的驚懼而道歉，他輕輕地歎了一聲，道：「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
維拉聞言，心中頓時一顫，緊緊環抱著葉朔的雙手也是登時一鬆，整個人如遭雷亟一般僵在了原地，身子輕輕直起，一時之間臉上所有的表情都盡皆消散。
葉朔也是停了一會兒，沒有回頭自然也沒有看到這十分異常的情形，只是停了停步子對維拉偏頭道：「走吧，不要再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