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辰海 第24章 規則 文 / 范曄
聽到漢斯的話，莫拉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他似乎有些恨惱地閉上了眼睛，胸腹間快速地起伏著，良久之後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猛地睜開了眼睛。
強烈的日光照在遠處的冰山上，反射出耀眼的光線，彷彿是自深心處徹底的解脫，全身忽的一鬆，深心再無一絲一毫的羞辱感和負擔。
「好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放心他們不會為難你。」漢斯向四周看上去甚是壯碩的水手們示意了一下，「你可以在士兵中挑上一些陪你一起走，不過不要太多。」
那些好漢們立即讓出一條通道，莫拉向後看了一眼，隨即對漢斯躬身道：「抱歉，我的魯莽打擾了幽靈船的平靜。」
「你最好快點離開。」漢斯的嘴角露出一抹不善地笑意，「我可不保證這個承諾會維持多長時間，也許我會對你產生興趣也說不定。」
漢斯的笑容突然便地隨意起來，聲音很平淡但卻總讓人有種不懷好意地感覺，但莫拉卻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顯然對於此他並不是十分在意。
隨後漢斯拖著笨拙的身子向後退了兩步，莫拉十分紳士地向他再次躬身示意，輕輕地退了兩步，旋即轉身向前走去。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身後的漢斯再次說道，不過這回的表情卻是有些嚴肅，莫拉沒有半分慌張，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漢斯。
「您請說。」莫拉不卑不亢地向漢斯回答道。
「唔，我希望今天你能…」漢斯似乎在組織著自己的語言，「能夠將今天遇到地這些事情都忘掉，我是指徹底的忘掉。最好將記憶徹底從腦海裡抹除。」
「你的巡艦編隊，只是在例行的任務中，碰到了一股難以抵禦的海盜，受到了極大的損失。嗯！對，就是這樣，你明白麼？」
莫拉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他當然知道漢斯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不想叫別人知道今日事情的始末，尤其是不能帝都軍方的那些老傢伙們知道。
那些不計後果的老東西們絕對不會其他別的什麼，他們心中只有軍方和帝國的尊嚴和榮譽，這一點無論是任何人都沒辦法與之相提並論。
而且面對將是不計後果的瘋狂報復，就算是強如漢斯者也會感覺到棘手吧？畢竟再強，他也只是一個人而已，無窮無盡地追擊也定然會焦頭爛額。
麻煩，並不是畏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我知道！」面對著漢斯，他似乎真的能夠一眼便把人的內心看穿，而且他對於那少年也如此的看重，竟會將一切都思慮的如此周全，盡無一點後顧之憂。
只是看著他的笑容，莫拉眼前浮現地卻是那個少年清秀而蒼白面孔，平靜淡然。彷彿對什麼都東西都盡在掌握般，就像是——成竹在胸。
他輕輕地對著葉朔消失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臉上似乎有些敬佩和感激，緩緩道：「我輸了，無論是哪一方面，我都徹底地敗了。」
看著莫拉最好似有所得地離開，身後葉朔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又再次慢慢地走了上來。這時漢斯的臉上卻是有著一抹疑惑，對葉朔道：「你不應該放了他。」
「星辰海裡永遠都沒有感恩，你一時之間的善念，只會換來日後的瘋狂報復，這裡沒有什麼東西值得相信，更不值得付出，這恐怕是世上最真實的地方了。」
漢斯的腳步輕輕向前的移動著，海風襲來，將衣袍獵獵吹動，靜靜站在欄杆前，用那種他最熟悉的姿勢站著，怔怔地望向前方，卻不知道再想著什麼。
「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星辰海裡這種代價很殘酷，失敗了就要賠上性命，時刻警惕時刻謹小慎微，是生存在這裡最基本的東西。」
聽著漢斯的話，葉朔忽的笑了笑，身後汽輪上的水手們已經將巡艦上的士兵都盡數控制住了，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這兩條巡艦上全部都換成了漢斯的人。
走到了漢斯身邊站定，葉朔輕輕地扶上了那直達胸口處的欄杆。由於今天幾乎沒有什麼風浪，所以他沒有系安全繩。眼睛定定地看著遠方。
心中似乎頃刻間便平靜了下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輕地在漢斯身邊說道：「我只是表達對於生命的尊重而已，即使我殺了他也不會有多大的裨益。」
「其實你殺了他，就是對他最大的尊重了。」漢斯輕輕地歎息了一聲，隨即不再說話，似乎不願再討論這個話題，靜靜地呼吸著蒼穹海面上自由的風。
不遠處，寒風捲集著浪潮，就在視線之中，數座冰山在海面上不斷移動著，向北湧過來，而在其上居然還有幾隻落單的海象和白熊。
看上去運氣似乎不怎麼好，估計是覓食的時候正遇上冰川脫落，所以就一直隨著浮冰漂流過來了，汽輪的鐫卡驅動器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微微低頭，船身與海面相接的地方浮冰慢慢地泛起，不斷向兩邊擴散著，汽輪之後是方才繳獲的屬於葉朔的兩艘巡艦跟隨。
乘風破浪，這種感覺確實是與眾不同啊！葉朔不由地感慨著，只是那不斷接近著的冰山卻愈發清晰了，不斷焦躁地四處冰甲白熊的聲影愈發清晰。
「哦，這些倒霉的傢伙。」漢斯將手中的手杖舉了起來，隨即一道清晰地鬥氣波紋擴散出去，將冰山徹底擊碎了，這些魔獸雖然並不怕水。
但是失去了冰山的保護，他們是很難在茫茫地星辰海中生存下去的，畢竟海中強大的魔獸實在太多太多，葉朔平靜地看了過去。
卻見漢斯並沒有回頭，依舊看著前方的海面：「這些倒霉的傢伙，只要一靠岸就會被抓緊鬥獸場中供貴族們欣賞戰鬥直至死去，能夠被立即被殺已經算得上是不錯的恩賜了。」
葉朔也沉默了下來，他知道漢斯想要向他表達什麼，望著眼前這些不斷在海中游動地大傢伙，心中卻是有些異樣地感覺，一時間卻又無法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