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熱情的聖女 文 / 星寒逸軒
如是在聖女古怪的眼神下徹底敗退，低著腦袋無奈地問道：「不知聖女想要做什麼？」
等了半天也不見聖女說話，如是詫異地抬頭看著身前的聖女，發現她正看著自己發呆呢，雙目無神也不知在看向哪裡？
在如是幾番呼喝下，聖女終於回過了神，看了眼眼前的如是，臉上歎息之色一閃而逝，笑嘻嘻地說道：「小如是，當和尚有什麼好，不如就留在苗山，我給你找個漂亮媳婦？」
如是聞言臉色通紅，支吾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聖女顯得特別的熱心，見如是不說話，直接開口說道：「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可就當你同意了啊！」說著不容如是開口，轉身便朝著外面走去。
如是哪能讓她出去，疾走幾步走到聖女前面，面色焦急地說道：「聖女，小僧乃出家之人，這玩笑開不得，開不得！」
聖女看了眼擋在身前的如是，臉色一肅說道：「誰和你開玩笑了？我苗山之中美女眾多，肯定能給你找到一個漂亮媳婦的，你就等著吧！」說話間，聖女雙腳一點，神乎其神地越過如是，就這樣出了房子。
如是愣了片刻才回過神，連忙緊跑出房子，卻只聽得到聖女最後一句話，「大家說好不好？」
然後只聽到下面響起震天的呼喝聲，如是不知這些人在歡呼什麼，可是從聖女剛才那句話看，他們應該都是在說，「好！」
當夜，如是才被熱情的聖女親自送到了早就準備的獨立小樓裡，昆塔等人早已經等得心焦不已了。看到如是歸來，昆塔當先迎了上去，劈頭蓋臉地問道：「師父，到底怎麼回事？」
如是也很鬱悶，不知道這苗人聖女到底安的什麼心思，自己香囊都拿出來了，怎麼還要這般為難自己呢？難道這聖女和永寧還有仇不成？可是，怎麼看都不像啊？如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臉的憂愁。
「師父，你倒是說話啊？」昆塔見如是半天都不說話，有些焦急地吼道，大嗓門都能震的小樓直顫。
「聖女之前都說什麼了？」之前聖女說的話如是也沒有聽全，只聽到了最後一句，也不知她到底說的是什麼。其實，如是心裡還存在最後一點期望，聖女只是和他開玩笑而已。
可惜，昆塔的話徹底打消了如是最後一點念想。
「還能有什麼，那娘們說要把你留在苗山，還要找個苗人女孩當媳婦！」昆塔有些生氣地坐回到廳堂裡一張竹椅上，沒好氣地說道。從他的語氣可以看出，昆塔對那個苗人聖女並沒有什麼好感。剛坐下，昆塔又站起身，看著如是說道，「師父，那娘們說的不是真的吧？」
如是苦笑一聲，將事情原委都說了出來。
「這是要搶唐僧啊！」倫丁聞言怪叫一聲，滿臉驚詫地說道。
其餘人都是不明白倫丁這「搶唐僧」是何意，都是滿臉詫異地看著他。
倫丁笑著解釋道：「這是我聽個雲遊僧說的故事，說在那極東之地有一個極其強盛的帝國，疆土數萬里，號曰大唐。大唐有一個著名的高僧玄奘，西行取經，一路上有很多美艷的女妖怪要搶他回去做相公！」
「這和尚有這麼好嗎？還有人來搶著回去做相公？」有個持刀的年輕漢子一臉懵懂地看了眼如是，雙眼之中似乎多了一些意動。
「還妖怪呢？胡扯的吧！」也有人對倫丁的話表示懷疑，這世間哪有什麼妖怪啊！
倫丁聳聳肩不以為意地說道：「信不信由你，我反正是挺相信的。」說著，倫丁又將視線轉向如是，嬉笑著說道，「大師，那聖女是不是看上你呢？不然怎麼會巴巴要為你找媳婦呢？」
「是啊，我看最後那媳婦指不定就是她了！」倫丁一番話得到了其餘人的響應，一個個熱切地討論起來，全然不顧如是越來越黑的臉色。
昆塔也是怒氣沖沖，一聲大喝：「好了，玩笑都開過了，趕快想辦法吧！」
如是也苦笑一聲說道：「我是肯定不能留在這裡的，大家還是快想想辦法吧！」
聞言，倫丁幾人也都收斂起笑容，眉頭緊皺思考著對策。沉吟半晌，倫丁抬起頭看著如是問道：「大師，你是不是以前招惹過這聖女啊？」
如是聞言皺眉苦笑道：「我從沒有來過苗疆，哪裡會招惹他們的聖女啊？」如是也很無奈，這聖女似乎鐵了心要將他留在苗疆。這小樓外到處都是苗人守衛，如是幾人就像想要逃跑也沒有機會。
「你再想想，是不是以前在大周的時候惹到她了？」西戎之事，倫丁也都清楚，唯獨不知道的便是如是在大周的事，所以倫丁才有此一問。
如是聞言皺緊眉頭仔細回憶起來，永定城中人來人往有很多外族之人，苗人也時常出現，只是如是根本沒有印象見過這聖女。
「別扯這些沒用的了！」昆塔在一邊看得不耐煩，開口打斷道，「要我說，直接衝出去得了！」
「外面那麼多守衛你沒看到啊？」倫丁瞪了眼昆塔繼續說道，「再說了這苗疆十萬大山，咱們也識不得路，怎麼走啊？」
說完昆塔，倫丁又轉頭看向如是說道：「還有，大師你那香囊到底是什麼來歷？莫不是因為這香囊，那聖女才會遷怒於你？」說著說著，倫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興奮地說道，「不用說了，肯定是因為那香囊。之前那個苗人不是說了嗎，這香囊可是聖女的貼身之物，也怪不得聖女要遷恨於你了！」
「就算恨師父，大不了殺了咱們就是，犯不著要給把師父留下，還要給師父找個媳婦吧？」昆塔在一邊聽著，有些疑惑地說道。
「我看給大師找媳婦是假，趁機折磨大師是真！苗人可是用毒蠱的高手，折磨人的手段多著呢。」有人在一邊補充道，「據說有一種噬心蠱，只要下蠱之人一敲特製的鼓，中蠱之人就會感覺有萬蟻噬心，痛苦不已。」
「據說還有一種情人蠱，中蠱者會對下蠱之人愛的死去活來，不離不棄。」之前的小年青又開口了，滿臉艷羨之色。
見眾人越說越離譜，如是再次開口說道：「應該不關香囊的事，香囊的來歷我都已經和她說明了，她也清楚，不會因為一個香囊就為難我的，肯定是因為其他什麼事。」
不過如是隱隱有種感覺，聖女突然說要給他找媳婦，就是在從他手上搶走香囊之後。如此一來，就算和香囊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卻也有不小的干係。
「那她為什麼要留大師在這裡呢？」倫丁聞言一臉頹喪地坐回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有什麼好想的，直接找那娘們問清楚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昆塔從來都是這麼直接，一拍椅子豁然站起，高聲說道。
如是聞言，眼睛一亮，快步走出了小樓，和門口的守衛說了幾句，便在他的指引下走進了不遠處一座四米高的小樓裡。
小樓中點綴著山林裡的各式花草，芬芳的香氣讓如是不禁深吸一口氣，細細回味差點都忘了來這裡的目的了。
換了一身白色長裙的聖女從樓上緩緩走來下來，看著一臉沉迷的如是輕笑一聲問道：「這些花好聞嗎？」
「聖女！」如是剛行禮問好，聖女便開口打斷他說道，「我有名字的，古麗娜，叫我娜娜就好。」
如是聞言有些遲疑，如今他已經長大了，幼時不懂事和如嫣混在一起全然沒有男女之防。現在不同了，他也長大了，要注意一些了，而且這「娜娜」叫起來太過親暱了。糾結半天，如是才開口說道：「聖女……」
如是的話再一次被打斷，古麗娜微微一笑道：「你還是叫我麗娜吧！」
這一次如是沒有再糾結了，很爽快地喊道：「麗娜，小僧來此就想問你，為何一定要留小僧在苗疆？」如是不想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口。
古麗娜甜甜一笑說道：「我看你長得這麼漂亮，當和尚太可惜。」
如是那裡不知這話只是借口，可古麗娜不願意說，他也沒有辦法。沉默半天開口說道：「小僧和永寧公主相交莫逆，聖女既然是公主的朋友，還請聖女不要為難小僧。」
古麗娜面露微笑，長裙一擺幾步走到如是身邊，湊到如是耳邊低聲說道：「小傢伙，我這是為你好。」
說完也不等如是回過神，古麗娜轉身便走上樓梯，行到半途又停了下來，看著怔神的如是燦爛一笑道，「小和尚，奉勸一句，做和尚真的一點前途都沒有。」
如是愣在原地半天才歎了一口，轉身離開。
回到小樓，昆塔幾人立刻圍上來，看到如是的神情，不用問也知道結果，只是具體經過還是有人非常好奇的。
「師父，那娘們怎麼說？」
昆塔的大嗓門依舊震天，外面的苗人守衛聞言都是面露不快，苗人會說周語、西戎語的少，但是能聽懂的倒是很多，昆塔一口一個娘們早已經引得他們不滿了。只是小樓裡面的都是烏山寨的貴客，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不過暗地裡打定主意，一定要找機會給昆塔一個教訓。
這都是後話，再說小樓之中，如是將古麗娜的話轉述出來後，九個人竟然出現了分歧。
有人和如是一個想法，認為古麗娜的說法只是一個借口，肯定是別有用心。不過也有人覺得可能不是借口，或者也不是他們想像中的借口，聖女只是想要借此得到如是。
爭論一番後，兩方人誰也說服不了誰，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理，倒是將如是一個人丟在了一邊。
看著爭吵的兩方人，如是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出房間走到中庭，抬頭看著頭頂渾圓的月亮，憂愁不已。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回到大周，卻不想被攔在苗疆。已經耽誤了這麼多年，也不知如嫣現在怎麼樣了，過的好不好？
一直以來，如是都沒有忘記當初韓夫人的遺願，他一直沒有忘記當初那個和自己吵架拌嘴，在自己傷心之時還不忘安慰自己的小女孩，韓如嫣。
「如嫣，你現在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