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投營偶遇張文遠 文 / 聖西庇阿

    「你在看什麼呢」一個聲音傳來，確是馬雲騄不知什麼時候醒了，瞪著朦朧的睡眼看著肖武。

    「沒事麼」肖武也自覺自己這樣看著別人女孩兒有些無禮了，便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送你出去了，我櫃子中還有未曾穿過的衣服，你且換上，再將這個罩上。」

    肖武拿出個一個罩頭的黑色斗篷，又說道「出去之後就趕緊和你們西涼的人回合，離開洛陽，被你打昏的那個侍女雖然還沒有被發現，但若是被發現又是一番麻煩，你們速速離去，以免夜長夢多。」

    馬雲騄臉色一紅，自然是知道自己宮裙被撕爛難以出去，只好點點頭。

    肖武轉出屋去，不一會兒，馬雲騄便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雖說是一身武士服，但卻顯得英武不凡，頗有些颯爽的味道，肖武不禁想到了在花園中見過的呂玲綺，那一身戰甲也是英姿颯爽，端的是一朵鏗鏘玫瑰。

    「你在想什麼呢？」馬雲騄問道。

    「沒事麼。只是覺得你這麼打扮起來，頗有些花木蘭的味道。」肖武說道

    「花木蘭是誰？」

    肖武一愣，花木蘭貌似是南北朝時期的事情，現在才三國呢。卻又敵不過馬雲騄那求知的眼神，只得一路上變更年代給馬雲騄講了一個替父從軍漢代版的故事。

    講完故事，二人也來到太師府的一處偏門旁，肖武持著自己腰牌叫開門之後，便帶著馬雲騄走出了太師府。

    「我以後也要幫老爹殺敵立功，當一個花木蘭。」馬雲祿有些興奮的說道。

    又走過了幾條街坊，肖武估計已經安全了，便欲和馬雲騄道別了。卻不料馬雲騄突然扭捏起來，問他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李儒給我派了個差事，說讓我去呂布軍中效力任職。」肖武回答道。

    「你你其實可以來我父親麾下的！」馬雲騄忽然說道。

    肖武一愣，自然是反應過來馬雲騄的心思，便問道「昨晚上還嚷嚷著要殺我，如今就捨不得我了？」

    馬雲騄一瞬間小臉漲的通紅，吼道「你胡說什麼！」

    肖武卻突然伸出右手撫上馬雲騄的臉頰，說道「董卓死後，天下必定紛亂，各地諸侯互相征伐，生靈塗炭。若是碰上袁紹這種自詡四世三公或是曹操這種雄才偉略的人，百姓可能還好過一點，但是遇到呂布百姓絕不會好過，我去呂布軍中，也是要給他套一個籠頭，將來或許可以勸說一二。你若是回到西涼，也請讓你父親善待百姓。」

    馬雲騄也不管肖武摸著自己臉頰的手問道「那你什麼時候來西涼？」

    「若是呂布已無前途，我自會去西涼尋你。」肖武說的無比認真，像是許下了一個極其堅定的諾言。

    馬雲騄忽然伸出雙手握住貼在自己臉頰上的那手掌說道「我等你！」說罷竟是微微踮腳在肖武的臉上一吻。

    「昨晚你識破我卻又救下我，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的身子你看過了也摸過了，那我馬雲騄今生就認定你了，記得來西涼找我，肖郎。」

    待肖武回過神來的時候，馬雲騄已經離去。最後那一聲肖郎似乎還在耳邊縈繞，卻又似乎散於風中。肖武自己都不相信，幸福竟然來的這麼突然。那一瞬間肖武動了立刻就去尋找馬雲騄的心思。但是轉念一想，雖說西涼在未來幾年確實沒有什麼征戰，除了剿匪之外。但是西涼的發展潛力是遠遠不及中原的。若是未來曹操一統中原之後西進，自己又該如何抵擋。自己和馬雲騄的西涼之約，不知要到多久才能實現啊，佳人已去，徒留自己不知何去何從啊。

    待著對那一吻的無限回味，肖武回到太師府，開始著手打探一些消息，便等著李儒等人對軍隊調撥完成自己好去赴任。一時間，耿直仗義的肖大哥要調到部隊去了，眾多護衛還頗有些捨不得，紛紛出資聚眾喝酒，因為肖武不像前任統領一樣動則打罵，反而是結交眾人一視同仁，所以大家對肖武還是心服口服，想到肖武臨走了，便有獻上不少納金祝他前程遠大。

    幾日下來，肖武也是收穫不菲。

    過了一周之後，調令下達，肖武也正式告別了自己的護衛生涯，開始了軍旅生活。在李儒的調撥下，共有三營約6000士兵被從西涼軍抽調到了朔方軍麾下，由三個校尉統領。肖武就是其中之一，出任的官職是蕩寇校尉，其實蕩寇二字並無什麼稀奇，三國時期校尉前面總是會加一些稱呼，比如平波校尉，揚威校尉等等，唯獨重要的是這校尉二字。

    校尉，已經可以算是漢代的高級軍官了。《後漢書·百官一》中記載將軍營五部，部校尉一人，比二千石；軍司馬一人，比千石，或不置校尉，但軍司馬一人。部下有曲，曲有軍侯一人，比六百石。曲下有屯，有屯長一人，比二百石。漢代的兵制是以二與五的倍數為計算。最基礎的單位為伍，即每五個人有一個伍長；兩個伍為什，每十個人有一個什長；五什為隊，每五十個人有一個隊率；兩個隊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個屯長；兩個屯為一個曲，每兩百人有一個軍侯；兩個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個軍司馬。通常每五個部為一個營，即為一獨立的作戰單位，通常統軍者乃將軍或是校尉。

    由此可以看出，肖武現在統領2000人出任校尉，已是可以獨立作戰的了，也算的上高級軍官了。

    調撥給肖武的部隊據說是以前牛輔麾下的一個營，作戰還算勇猛。只是新調配的部隊都在城南集結，肖武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士兵。

    何況在去軍營前，還得先去呂布處報道，拜謁將軍，登記造冊等等一系列事情。然後還得領自己軍隊的旗幟兵甲等等。故而，肖武帶著李完等一眾護衛率先就是往東城呂布的校場去了。肖武再要離開時，便向李儒說希望能把幾個要好的護衛帶過去當作親兵，李儒自然是准了，於是李完等眾人就搖身一變變成了校尉親兵了。

    肖武等人策馬來到校場大門外，只見旌旗招展，門禁森嚴，門樓上執勤的士卒軍容嚴整，裡裡外外還分佈著一些塔樓做瞭望和執勤之用，塔樓上也是人人在崗。「呂布治軍果然還是有一套的，並不是一無是處的武夫啊。」肖武內心歎道。

    向守衛的士卒遞交了前來報到的文書，士卒讓肖武等人等在門口，自己進去通報。肖武見僅僅是一個士卒便軍令嚴整，不由說道「古人言周亞夫治軍，便是皇帝到了門口也不讓進去，恐怕也就是這樣了吧。」眾人紛紛點頭，有下馬等待。

    「這話說的可不全對。」突然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肖武舉目望去，確實一個正在從塔樓上下來的人說道，遠看此人身材修長，孔武有力，著鐵甲，披披風，頭戴鐵盔還插了一束紫色的簪纓，待其下樓之後看見此人竟然年輕異常，長得儀表堂堂，身材魁梧但絕不臃腫，兩條濃眉襯虎目，頜下鋼須映肝膽，當真是氣宇軒昂，威武不凡。

    「周亞夫治軍嚴謹不假，但是細柳營那一出，文帝已經走了灞上等兩個軍營，周亞夫只要少有細作自然能探聽的消息，說白了還是出奇罷了。」

    肖武見這人鐵甲的肩飾是獸頭，便知這或許是呂布手下的哪位將軍了，連忙恭身行李叫了一聲將軍，其後眾人也是跟著行李。

    那年輕人確是揮揮手說道「我看你們似是將什麼文書交給門衛讓他代為通稟了，你們可是來報道的？我聽溫候說太師調了三個營到我們麾下，你們莫不是西涼軍來的？」

    肖武說道「卑職以前是太師府中護衛統領肖武，今次被調入溫候麾下任一校尉耳。」

    那年輕男子似乎恍然大悟，說道「你就是那個溫候說的救了李文優又武藝不錯的人？」

    「都是僥倖，學的幾手粗淺功夫。」肖武謙虛的說道。

    「誒」那年輕人說道「你這人真沒意思，武藝不俗就不俗嘛，你還謙虛什麼！能被溫候所稱讚的人可不多。」

    「將軍謬讚了。還未請教將軍名號。」肖武問道。

    「某家姓張，名遼，字文遠，雁門馬邑人。溫候麾下騎都尉，統領雁北騎兵四千。」

    「張遼！」肖武心中不啻於一聲平地驚雷，轟然炸響，把他雷的外焦裡嫩。

    肖武雖然做好了在呂布軍中遇到一些名將比如張遼高順的心理準備，但當在逍遙津八百破十萬的張遼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肖武還是覺得一陣激動。在讀三國的時候，看到張遼止啼的故事，肖武就感歎說「人生若是經歷一場逍遙津，幾無悔矣。」當然前提不是孫老虎那邊。

    一陣突兀的號角聲響起，打斷了肖武的思緒，張遼一愣而後說到「溫候這是要出門迎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