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嘶聲獬鷹識師兄 文 / 聖西庇阿
只見隨著號角聲得逐漸高昂,校場的轅門緩緩打開。轅門對於古代的軍隊來說是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的。《六韜?分合》「大將設營而陳,立表轅門。」的表述,可以看出古代人對轅門的看重。一般來說,領軍將領開轅門的意義,和達官顯貴人家開中門迎客是一樣的,那是極其尊重的一種表示。
張遼還在不解呂布究竟是要迎接誰的時候,只見呂布帶了一眾將領昂首闊步的走來。呂布依舊是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只是手中未有拿方天畫戟。
走到近前,呂布看到肖武和張遼,哈哈笑道「文遠,我還讓人去尋你和我一道來接肖武,卻不料你們已經碰上了」。
張遼肖武均是一愣,張遼愣的是呂布大開轅門迎的居然是這個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新來報到的校尉。肖武則是吃驚於呂布居然親自出迎,只是不知道呂布到底是什麼意思,內心不免有一些忐忑。
見呂布已經到了面前,肖武也不好再做什麼思索,只得俯首下擺「末將參見溫候。」
呂布連忙將肖武扶起說道「肖武不必如此,你我師兄弟不用如此多禮。」
「師兄弟?!」肖武又是吃驚不已,自己什麼時候和呂布成了師兄弟了。
之前肖武的驚訝或許還掩飾的住,但是現在和呂布面對面,這吃驚無論如何是掩飾不住了。呂布見肖武吃驚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朗聲說道「諸位將軍,恐怕內心都很疑惑我為什麼大開轅門迎接肖武,你們看連肖武自己都很疑惑。」
眾將互相看了看,都是一頭霧水,張遼忍不住說道「還請問候解釋一二,將來肖校尉也算是大家自己人了,多一分瞭解也多一分底氣嘛。」
呂布又是一笑,說道「肖武,你使得兵器是什麼兵器,可帶了過來?」
肖武不知道呂布問兵器是什麼意思,便說道「回溫候,末將使得是一桿丈二點鋼槍,槍如今正在馬旁。」
呂布說你去取來,肖武便跑到自己戰馬旁,解下掛在馬鞍上的點鋼槍,槍長丈二,鋼製的槍刃在陽光下泛著寒光,沒有花哨的槍纓,一隻獨角神羊的雕刻盤踞在槍刃與槍桿的交界處,像是引吭嘶鳴又像是昂首咆哮,槍鋒長九寸九,精煉的熟鐵包裹了槍桿前方近三尺的部位,餘下的部分才露出槍桿的紫檀色。
「好槍。」張遼作為用長戟的好手,再長槍上也有一些浸淫,不禁脫口而出道。
呂布一笑,說道「文遠,那你來說一說這槍有什麼好的。」
張遼說道「不知肖校尉可願意將這槍借我一試?」
肖武自無不允,便將長槍交給張遼。張遼接過長槍,舞了一個槍花,又是一個簡單的直刺,眾人知道這是張遼再試槍。
不一會兒,張遼收了槍,說道「槍長丈二,但是凝重異常,此槍的質地應該不是凡鐵,可能是隕鐵所製。隕鐵沉重,少有樹木能夠平衡重心,所以制槍人在槍桿和槍鋒的交匯處用熟鐵包裹,這樣此槍的重心便渾然天成與長度配合的切到好處,槍鋒長九寸九,堅硬異常,槍刃又似乎被特殊打磨過,弧度精密,這槍的鋒利恐怕可以直接刺穿兩層鐵甲。真是一把不世出的好槍啊。」
說罷張遼又摸了摸長槍,才戀戀不捨的將長槍交還到肖武手中。
「說的不錯」呂布說道「那你知道這槍的名字嗎?」
張遼說道「末將不知。」
呂布又一臉笑意的問向肖武,可肖武怎麼知道,或許自己穿越之前這個人真的知道,但是自己穿越之後是一問三不知啊。只得苦笑一下說道「溫候,末將平時就是叫他點鋼槍,也不知這槍的名字。」
呂布不接話,又問道,「肖武,你小的時候可是碰到過一個仙風道骨,白髮緲緲的道人,他給了你這把槍,還交給你一卷槍譜,然後在你家住了一個月,還教了你一些打坐練氣的功夫?」
肖武自是記不得,但見呂布一臉篤定的樣子,只得裝出驚訝的樣子說道「溫候如何知道?」
呂布似乎很滿意肖武的這種反應,說道「老頭子果然也沒有告訴你名字,哈哈哈。」
見眾將和肖武依舊莫名其妙便說道「諸位請看,肖武的長槍上雕刻的是獬鷹,是傳說中皋陶養的一隻獨角神羊,似熊,身軀龐大,性情忠耿正直。」眾將知道呂布並不是什麼文化人,今天怎麼突然識得這上古聖獸的雕刻了。
「此槍乃是我師父仙人左慈左元放取塞北的天外隕鐵打造的嘶聲獬鷹槍,這獬鷹雕刻其實中空若是配合槍法揮動之時,便會發出獬鷹般的嘶吼之聲。」
「此槍所用的材料乃是天外隕鐵故而堅硬異常,我師父一共用那隕鐵打造了三把武器,其一就是我的方天畫戟,其二是一把百鳥朝鳳梨花槍,其三就是這嘶聲獬鷹槍我還在山上學藝之時,師傅曾對我說剩下的兩柄兵器都贈給了有緣人了,還教導了他們功夫,說雖說沒有正式拜師,但是也算是有師兄弟之實,以後見了,還是要互相認識多多關照的。」
「當日在太師府中一夥刺客刺殺太師和李儒大人,肖武用的就是嘶聲獬鷹槍,槍法也是獬鷹槍法,被我看出,我才知道我這個師弟原來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肖武和呂布之間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只是肖武確是吃驚的說不出話來,呂布的老師是左慈這個衝擊還沒有過去,似乎自己的這把槍又變成了一把可以喝方天畫戟齊名的神兵,自己還是呂布的師弟,重重事態,由不得肖武不吃驚啊。
「來來來,我們先進大帳說話,在這裡不是很方便,今日需大宴一番,好好慶祝一下我這師弟的到來!」呂布說道。
肖武等人跟著呂布他們進入大帳,只見帳中酒食已經備好,顯然是呂布出迎之前就已經吩咐準備了,接下來的推杯換盞,歌舞奢靡肖武就記不清了,因為今天屢屢吃驚的肖武再酒宴上被呂布等眾將灌醉了。
第二天肖武從宿醉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似乎是在呂佈一個軍帳之中,有呂布親兵見肖武醒了,便端來了醒酒湯和飯食,吃喝過後,張遼來到肖武住的帳篷說軍中文書已經幫肖武辦好了交接,今日一早的時候兵器甲仗旗幟等已經運往了肖武統領的部隊之中,又說自己最近閒來無事,聽說西涼軍最是勇武桀驁,正好可以也去肖武軍中見識見識。
肖武從李儒口中知道朔方軍和西涼軍不睦的事實,張遼是雁門馬邑人,那裡是朔州的中心,張遼如今年少之時便居於將軍之位,多半對西涼軍是有所不服的。而且張遼此人忠正耿直,必然是看不慣西涼軍再河洛的種種作為,此番說要去自己軍營,其實何嘗不是想給這些劃歸朔方軍麾下的西涼軍一個下馬威。李儒還寄希望通過這種平調平緩兩邊的紛爭,卻不料哪有那麼容易。
肖武自己也擔心西涼的驕兵悍將不服自己的管教,自己沒有從軍的經歷,毫無威望可言,便想借張遼之勢也是殺殺西涼軍的威風。
二人一拍即合,話也不多說,又集合了李完等一眾護衛,便要往城南自己的軍營去。
穿戴好衣甲,剛走出營帳,就見迎面開來一支部隊,軍容嚴整,約有七百餘人,甲仗精全,士卒臉上也滿是悍勇之色,領頭騎馬的將領一身厚重鐵鎧,面容嚴肅,不怒自威。
「這是高順將軍的陷陣營。」張遼在旁邊說道「有七百餘兵,號為千人,鎧甲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要說溫候麾下最勇,就是這支部隊了。」
肖武想上去和高順見禮,卻被張遼一把拉住,說道「高順將軍為人清白,有威嚴,不飲酒,不收賄,最是恪守軍紀,他現在收軍歸隊,是萬萬不會見你的,搞不好還會頂你個衝撞軍伍之罪,我們還是先去你大營再說吧。」遠方的高順不知是是看到了這邊的張遼還是聽到了二人的說話,只是微微頜首示意,便又去整頓軍伍去了。
肖武點點了點頭,一行人便打馬向城南而去,話休繁絮,卻說煙塵落處肖武張遼眾人已經到了城南大營處,卻只見三座大軍營成品字形涇渭分明的分佈,軍帳連綿不絕,肖武的獬鷹大旗被立在了品字最上面的一個口的位置上。
肖武料想那便是自己軍營位置所在了。便向張遼指了指,眾人提馬向軍營而去。
尚未到近前,卻聽得軍營中傳出陣陣絲竹之聲,還有軍士的喧囂之聲。肖武臉色一變,自是知道一支部隊的戰鬥力如何軍紀才是關鍵,若是這支部隊光天化日之下便是絲竹歌舞還談什麼戰鬥,又見營門大開,門前卻連一個值守的士卒都沒有,不由得臉色越發鐵青,顯然已經有了怒氣。
眾人騎馬進入營中,只見士卒們縱情飲酒,軍帳中似乎還有歌舞女子,張遼剛想喝止,卻被肖武攔住,眾人穿過營帳來到校場,只見校場之上已然架好平時點卯所用的金鐘皮鼓。看到鐘鼓張遼自然明白了肖武的意思,一把跳上鼓台,舉起鼓槌重重的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