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四十五章 慶功宴 文 / 約翰·利奇
藉著慶功宴開始前的些許空閒，李凌峰回到了小別墅，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小別墅基本沒有什麼變化。在歐尼拉的管理下，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琳達和朵拉也兩姐妹也越來越有女僕的派頭了——嗯……就這點來說，李凌峰表示非常的遺憾。
有點天然呆的女僕才是最理想的女僕。他可不缺腹黑女僕——墓園勢力四大美女，現在已經有歐尼拉在身邊了，而剩下三位女英雄也是肯定會招募的。
生前是效命於神聖獅鷲帝國光明教會的聖裁官—迪爾德麗、前公牛公國伯爵夫人—盧克雷蒂、亡靈巫師—拉雯。這三位看她們的背景就知道了，都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兒。就算全心全意專注於亡靈領域的拉雯也不容小覷，天天面對屍體，研究和使用各種可怕的亡靈魔法的女性，要說狠，絕對比大部分男性都要狠。
有這麼四位在詭詐與死亡之間穿行的女性在身邊，未來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基本也就能夠想像得出來。
「報社的事情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吧？」李凌峰站在鏡子前，在歐尼拉的服侍下換著衣服。
「嗯，一應事宜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定稿送過去，就可以開始印刷了。印刷一萬份三十頁的報紙的時間需要兩天，同時由三家印刷社同時印刷。」歐尼拉在琳達捧著的盤子裡挑了一下，選了一條暗色的玉帶，邊說邊給李凌峰穿上。
「嗯……看來開業不得不延期了。」李凌峰聽完歐尼拉的回答，皺起了眉頭。在之前關於報社的考慮中，他忽略了印刷所需要的時間。
希羅帝國的印刷技術是從漢國傳來的，雖然沒有地球的印刷機器那麼高的效率，但就這個世界落後的工業文明來說，目前的印刷機也還算是相當不錯了。
「我的主人，我們可以先開業，隨後再發行報紙。」
「之前這麼做還可以，不過我可是在那位考比爾爵士面前誇下海口了。」李凌峰聳了聳肩，在念到考比爾的名字時，更是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我不得不說，您那天的表現著實有失謹慎。」
「嗯，我不否認和考比爾的鬥氣，造成了一些小麻煩。不過我可不怕他，唐吉訶德是怎麼樣的一部作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李凌峰停下來，撇了撇嘴：「一個靠著不斷重複老套路的騎士小說作者，在《唐·吉訶德》面前只有被碾壓的份兒。」
「您呀，太孩子氣了。」歐尼拉微微一笑，將白玉掛住佩到李凌峰的腰間後，向後退幾步，上下打量一番後滿意地點頭。她向李凌峰微微欠身說：「那麼我就去換衣服了。」
「去吧。」李凌峰點點頭，等歐尼拉離開後，再在鏡子前稍微整理了一下，就下樓了。
現在的小別墅，一直駐紮著一隊黑鐵階的侯爵護衛，由三名侯爵親衛帶領。他們在各個關鍵點站崗，警界。李凌峰一路走來，他們既沒有行禮，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像木頭人般杵在那裡。如果不是還有呼吸的動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只不過是塑像。
侯爵護衛與雄獅軍團的戰士還是有著明顯的區別的——職能不同，遇到事情所採取的措施也就不同。要比殺人技巧，戰場的生存，雄獅軍團的戰士自然更勝一籌，而要比護衛，保護，自然非侯爵護衛莫屬了。
除了明面上的這些兒護衛，自然還有暗衛在陰影中監視著周圍的一切。雖然現在作為刺殺行動幕後黑手的吉雅馬林伯爵——前伯爵——已經投進了大牢之中，不過護衛的強度並沒有因此而下降。
也許是為未來儲備的人才在刺殺中損失過大，讓特納侯爵不敢再鬆懈了。
在歐尼拉換好衣服出來後，兩人就乘上了馬車前往侯爵府。
當李凌峰和歐尼拉來到侯爵府時，慶功宴已經開始。
這一次的規模一點兒也不下於週年慶時候的宴會。侯爵府寬闊的花園裡，到處都是穿著名貴，華麗服飾的貴族名流，富賈豪紳。杯盞交錯間，言笑晏晏，不時有人舉起酒杯，高聲歡呼，為勝利而敬酒。當然，在無人關注的角落裡，同樣也有人皺著眉頭，低聲交談。他們就如同侯爵府庭院深處的人臉樹林那般，透著陰冷的氣息。
這一次，三位雄獅軍團的統領也脫下了浴血的盔甲，還上了款式勇武的禮服。其中最受歡迎的便是有著俊美容貌的華茲沃斯了。俊美的容顏加上身為軍人的陽光氣，對於所有年齡層的女性都具有著莫大的殺傷力，所有他身邊圍攏的女性從慶功宴開始就沒有減少過，這些女性有許多少女少婦，甚至還不乏一些兒風韻猶存的貴婦人。
相比之下，粗獷的懷阿特和因為身材問題，透著一股子猥瑣味的喬托就要苦逼很多了。他們身邊同樣圍了不少人，但可悲的是——全都是男的。
這些絕大部分都是受騎士小說影響，做著英雄騎士夢的年輕小伙兒。圍著兩人毛遂自薦或者詢問這場戰爭的過程和細節。
李凌峰剛走進庭院，就被眼尖的波比給拉到他那個文學圈子裡。波比手上打著石膏，原本還有點兒小帥的臉，也是一塊青一塊紅的。一問，原來他也遭到刺殺了。只不過因為並不是什麼重要目標，刺殺他的就一名刺客。也算運氣好，正巧碰上巡邏的城防軍，撿了條命回來，就是受了些皮外傷而已。
雖然聽著挺灶爺的，不過波比現在一臉的樂呵呵，一點兒也不在意，甚至將刺殺視作是一次難得的體驗。
李凌峰在和波比談話的時候，歐尼拉也被一群三大姑八大姨給拉走了，顯然在李凌峰做隨軍記者的這段時間裡，歐尼拉的夫人路線走得非常成功——沒瞧見那群三姑六婆們隱隱將歐尼拉當成了頭兒。
和波比沒聊多久，李凌峰就被錫德裡斯給拉走了，要和他繼續談談心理學的事情。
「沒想到你們康納理忒法師塔居然會派出法師。」李凌峰從端著盤子走過的侍從那拿了杯紅酒，向錫德裡斯示意了一下：「敬康納理忒法師塔，如果不是你們出動，估計我就回不來了。」
法師塔協會除了一直和聖庭別苗頭之外，實際上並不干涉帝國內部的鬥爭的——只要不危及到整個人類的生存。
「這件事情不能詳說，能告訴你的就是法師塔和侯爵簽訂了某些協議。」錫德裡斯聳了聳肩：「老實說，我們原本還以為輪不到我們出場的，沒有想對方居然會動用禁錮法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
「我記得禁錮法陣的材料和使用都是由法師協會來保存和操作的——」李凌峰意味深長地說。
「那幾個老頭已經向協會審議團提出抗議了，不過最後能達到什麼效果可就不好說了——就看這是法師塔協會做出的決定，還是單個法師塔的行為。不過兩者其實差別不大。」
法師塔協會是比較鬆散的組織，各個法師塔的自主權是非常高的。至於說兩者差別不大，是因為如果是協會審議團做出使用禁錮法陣的決定的話，那麼康納理忒法師塔的抗議自然沒有用。如果是單個法師塔的單獨行為，那審議團頂多就能提出對法師塔調查——而且有可能會被拒絕——間接施壓，提出譴責等等。但要說直接武力鎮壓，就很難了。
對一個法師塔進行武力鎮壓，需要獲得審議團二十三名議員中二十人的同意，而這一般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上一次審議團通過武力鎮壓決意，還是將亡靈巫師驅逐出法師塔協會的時候。那時候出動了將近兩千名三環以上法師，肅清了整個希羅帝國內的亡靈法師塔，倖存的亡靈法師要麼遠遁其他州，要麼就是躲進了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裡。
「你覺得是審議會的決定還是法師塔的自主行動？」李凌峰問。
「還用說，十有**是帝都利奧波德法師塔，那幫給皇室當狗的傢伙幹的好事。」錫德裡斯談到利奧波德法師塔時，一臉的鄙夷：「真是丟盡了法師的臉。」
李凌峰對錫德裡斯的表現並不意外，過去多次談到利奧波德法師塔的皇家法師的時候，這位光頭吳克法師都是這個樣子。
利奧波德法師塔是法師協會內部對它的稱呼，而在民間則稱其為皇家法師塔。因為這座法師塔出來的法師都會接受皇室的任命，加入到皇室法師團當中，聽從皇室的調遣。在利奧波德法師塔內確實有保持了幾份禁錮法陣的材料，確實是有非常大的可能。
這在民間看來，自然是因為皇室的偉大，讓法師也願意為之效命。但實際上，在法師塔協會的審議團裡，利奧波德法師塔並不怎麼受待見。二十三人的審議團裡更是沒有利奧波德的席位，由此可見其悲慘的地位。
不過利奧波德法師塔也不在乎，反正抱著皇室這條粗又硬，還閃著金光的大腿兒，自在得不得了。
「要真是他們做的，那就違反了《法師律》第一條了。」錫德裡斯揉了揉自己光禿禿的腦袋，說到這的時候露出了微笑，隨後又變成苦笑：「不過法師塔協會方面卻沒有什麼好辦法，頂多就是譴責而已。」
「這一點也是無可奈何。」李凌峰點頭贊同，雖然對利奧波德法師塔有著諸多的意見，但因為他的靠山是統治著整個內厄姆的皇室，也只能維持現狀這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狀態，沒瞧見再不待見，法師塔協會裡還是有利奧波德法師塔的位置麼。
在有了聖庭這個死敵之後，法師塔協會肯定不願意再把皇室也給逼到對立面去。
「不談這個了，反正有那些老頭子去煩惱就可以了。」錫德裡斯不願意再糾結在這個話題上，簡單的一帶，就轉到了心理學上：「你上次在信裡提到的人的五種需求非常有意思，能夠詳細說一下嗎？」
這是之前李凌峰給錫德裡斯的回信裡提到的，是地球上的著名心理學家——亞伯拉罕·馬斯洛最廣為人知的心理學理論。他將人的需求分成了五種，也就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需求。
這五種需求是遞進的關係，當然，這種關係並不固定。就像有些人可能會鮮先尋求社交需求，而安全需求則退而求其次。就像那些去夜店或者酒吧與朋友喝得爛醉如泥，然後被人撿了屍體的女孩。他們就是將社交需求擺在第一位。
其中最高的就是自我實現需求，這是一種很難以言明的狀態，一般來說就是達到了自我所期許的某個理想狀態，處於這種狀態下的人最常見的就是那些歷史上有名的英雄人物，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而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馬斯洛的五種需求關係，李凌峰是準備放到第一期人民之聲雜誌上的，不過那一天因為錫德裡斯問到，就順手將寫好的稿子和信給一起送過去了。
現在錫德裡斯再問起，李凌峰也不藏私，更為深入的解釋起這五種需求關係，期間從懷春少婦的包圍下逃出來的傑拉爾德也加入了進來。
兩人聽著李凌峰的話，不時提出一些兒自己的問題或者看法。自從週年慶上相互結識之後，三人就經常聚在一塊而交流。有時候是在內厄姆大圖書館，有時候是在侯爵府。除了他們三人外，還會邀請巴裡教授加入。
他們的談話內容並不局限在學術上，從小說到哲學，從奇人異事到貴族八卦都聊。很快就建立起了相對深厚的關係。彼此間也是稱兄道弟，如果不是希羅帝國沒有拜把子的風俗，估計三人就要殺雞宰牛，點起三柱清香，拜皇天后土，喝雞血，結拜成兄弟了。
三人現在的關係，用如膠似漆再切合不過了。
隨著月亮在空中越升越高，與會的賓客都喝了些酒，言行舉止都不再刻意的保持儀態的時候，宴會也隨之進入了最高氵朝的階段。正在這個時候，一直不見蹤影的特納侯爵與朱利爾斯大主教一起出現了。
兩人表面上看起來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和諧得不能再和諧。特納侯爵似乎是向朱利爾斯大主教說了句什麼，然後獨自走到了專門佈置的高台上，手裡拿著一個魔法擴音器。
特納侯爵咳了一聲，將賓客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現在，我有一個重大消息要宣佈——經由狄克四世陛下的同意，內厄姆郡將開始實行自治。」特納侯爵說話的語調並不高，語氣也是平鋪直敘，似乎只是在宣佈一個無關緊要的消息。
最初賓客們因為特納侯爵平淡的語氣給弄楞了，並沒有意識到「自治」意味著什麼。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賓客們這才開始咀嚼出「自治」背後代表的東西。
原本因為特納侯爵要講話而安靜下的庭院，就像是炸了鍋一般，突然就爆發出了一陣賽過一陣的議論聲。聰明的已經回過味來，臉上或是驚訝萬分，或是高聲歡呼。而思維慢半拍的，也在其他人的提醒下明白了過來。
庭院中的聲音，也由最初的嘈雜混亂漸漸的統一到了一處——
「侯爵大人萬歲！內厄姆萬歲！」
「侯爵大人萬歲！內厄姆萬歲！」
「侯爵大人萬歲！內厄姆萬歲！」
像波比這樣銳意進取的年輕人是喊得最大聲了，幾乎是粗著脖子，紅著臉，嘶聲力竭地吶喊著。
他們這一批也是最快回過味的，內厄姆郡自治怎麼能不叫人激動。只要是有渠道，並且稍微深入瞭解的人都清楚內厄姆的改革面對的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
在內厄姆，對特納家族執意要走的改革之路並不看好的人有相當一部分，雖然他們同樣會為此而奮鬥。但他們都知道在內厄姆的頭上壓著皇室和聖庭兩座大山，內厄姆的未來到底是走向毀滅還是繁榮昌盛，誰也不知道。內厄姆前進的道路上困難重重，佈滿了無法看清的迷霧。
而就在大家越來越惶恐不安的時候，特納侯爵所宣佈的「自治」，就猶如一陣吹散迷霧的狂風。讓大家能夠清楚的看到他們將要前進的道路在哪裡。
看著台下激動不已的賓客們，特納侯爵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他知道，當今晚的慶功宴結束之後，內厄姆郡將自治的消息必然會在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跟隨明媚的陽光傳遍整個內厄姆郡。所有人都會知道——內厄姆郡的歷史將進入新的篇章，而他們正是見證和締造這歷史性一刻的人。特納侯爵想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之所以把消息放到現在才宣佈，主要是還是准先把那些潛伏起來的危險給清理乾淨，讓內厄姆郡以乾乾淨淨的姿態去迎接新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