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五十七章 位面之敵李凌峰 文 / 約翰·利奇
午宴正常得有些出乎那些大商人的意料，原本他們以為特納侯爵或者他的代理人將會出現，與他們洽談關於漢國貿易的一應事宜。
往年自然不需要這樣，百多年下來，關於漢國貿易早已經有了一套規則，只需沿襲即可。但今年不同往昔，這些大商人們或多或少都通過各自的渠道瞭解到了內厄姆自治所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在大部分份額被均給了帝都方面後，內厄姆手中剩下的那幾成要怎麼分配，著實是需要好好談一談的。
最開始他們還能沉得住氣，但隨著越來越接近漢國艦隊抵達內厄姆的日子，他們開始有些兒坐不住了。特納侯爵方面只是派了個舍人過來，簡單的知會了一聲「不要著急」，然後就了無音訊了。
這種情況與帝都的情況是何其的相似，上得了檯面的大商人們，也是自然也有通過自己的渠道，詢問帝都那邊拿到的份兒該如何分配，但那邊就連知會也沒有。
關於漢國遠洋貿易艦隊的事情，現在是各種流言漫天飛，讓大商人們是一天一個心情。
有消息說狄克四世那邊是打算將這一大批貨全都吞下，只交給那些兒皇商去銷售，就連一點兒湯水都不願意留給別人。又有消息說，今年的這一批貨，狄克四世根本不打算拿出來，就留著自己享用。
而在內厄姆，同樣也是流言四起，同樣讓人心惶惶。
不過這些煩心事兒，僅僅只限於那些真正上得了檯面大的大商人。
中小規模的商人對於這些事情就完全是不堪寥寥的狀態，最多就是知道個一星半點，和管中窺豹差不多。
別瞧這些大商人們一個個混得風生水起，但這也僅僅只限於商場上的事情，但能夠玩得轉政治的就沒幾個了。除去四人會議這樣延續幾百年的商人聯盟外，還有那麼幾位有點兒遠見的商人以外，哪怕是大商人，相當一部分腦子裡和眼中都是利益，一直以來就是跟著錢走。
這一部分人就是那些最著急上火的人了。
這頓頗為豐盛的午宴，到了他們口中，就和嚼蠟似得，一點兒味道都吃不出來。反倒是四人會議的那四位吃的非常舒暢，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架勢。
在吃飯喝酒至於，還不時的與李凌峰交流，就上午所講的那些知識點所帶來的疑問，向李凌峰求教。
李凌峰也不藏私，只要有問題，他就會一一給予解答。不過回答的也都是先能夠被這個時代所接收的答案，他是被搞怕了。
但事情並沒有如李凌峰所預期的那樣，只要隨便糊弄一下也就可以了。
在坐的無一不是雄霸一個領域的大商人，坐到他們現在這個位置上，很多東西看的遠遠比常人要深入和透徹。李凌峰的回答幾乎是一點就透，根本就不需要反覆的去解釋，他們甚至有時候還能舉一反三。
這種情況下，他們所提出的問題也越來越深入，雖然還沒有超出李凌峰所掌握的知識儲備，但也深入得有些兒超出了這個時代。
原本還在焦急等待著可能會出現的特納侯爵的代理人的其他商人，也在不久後就被李凌峰的答案所吸引，李凌峰所闡述的觀點與理論，對於他們來說不下於醍醐灌頂，很多只是迷迷糊糊地概念，到了李凌峰這兒也不過就是三言兩語的事情罷了，而且是那麼的淺顯易懂。
到了最後，十幾位大商人也都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焦躁，一個接著一個的把自己的問題拋給李凌峰，而他們的問題又總能得到接近。
如果說最初的問題還顯得很簡單，但隨著問題的漸漸深入——有那麼一兩位商人，就連弄明白問題所表述的是什麼，都已經開始顯得吃力了——而即使這樣，李凌峰卻依舊能夠對答如流。
能夠給出回答算不上什麼難事——但要做到有理有據，讓人信服可就難了。但李凌峰就做到，而且他的答案是那樣的合情合理，就彷彿事情本來就是這樣，而不是事情可能是這樣。
「哦，李先生——不，李老師。您在商業上所擁有的智慧，是如此的讓人匪夷所思。彷彿任何問題都難不倒你。」歐米伽拍著手，瞪著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實際上，剛才這個問題已經是我所能夠想像得到的最難的問題了。但——天呀，您居然連思考都不需要，看來這個問題您早就已經思考過了，可對？」
「呵呵，算是的。」李凌峰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正如你所說的，關於剛才的問題，我確實是有過思考。這個問題確實是非常的難，我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來調查，才最終得出了這個結論。不過也不需要這麼驚訝，我相信如果諸位先生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的話，也能夠得出這個的結論。只不過瞧一瞧大家坐擁了多少財富就可以知道，大家把大部分心思都花在了如何賺取更多的錢上，自然也就沒有想我這樣有著大量的空餘時間來思考了。」
「請問李老師今年多大？」一旁年老的愛博爾笑著問，他也學著歐米伽把李凌峰成為老師——不過就這位老商人看來，眼前這位當他的孫子甚至曾孫也綽綽有餘的年輕人，其所擁有的智慧實在是太讓人歎為觀止了，他所說的那些理論所隱含的遠見卓識更是讓人為之驚歎。這樣的人物，哪怕年紀再小，也值得叫一聲「老師」。
「我今年二十一歲。愛博爾先生，您都可以當我的爺爺了，喊我凌峰就可以。「老師」我是完全擔當不起的。」李凌峰連忙擺手，適當的謙虛能夠給予別人一個好的印象，而且身為中國人，尊老愛幼可是美德。
在這個世界裡，老師所蘊含的意義，可要遠遠重過地球現代社會的「老師」。要比較的話，非常接近於中國古代對於老師的觀念，也就是「天地君親師」當中的「師」。
「二十一歲，李老師在這個年紀能夠擁有這樣讓人讚歎的智慧。可不僅僅只是一句時間多就可以解釋的。所以您就不要在謙虛了。」愛博爾笑著說：「我曾經在漢國的典籍當中看到過這麼一句話「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在我看來，李老師你在商學的道路上，走得可要比我遠得多。」
為了能夠更好的與漢國遠洋貿易艦隊進行貿易，很多商人都或多或少的學習過漢語和漢國文化。像愛博爾這樣和貿易艦隊打了幾十年交道的老商人，更是能夠做到成語典故信手拈來的地步。
「紙上談兵而已，如果真要論起做生意，我是絕對比不上在坐的各位的。」李凌峰謙虛地說。
雖然過於謙虛就顯得虛偽，但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不謙虛。愛博爾老爺子對他的讚譽實在是太過了，這麼一大頂帽子要是扣下來，還不知道要生多少事情——雖然這可能只是李凌峰的多慮，但他還是非常謹慎地將話給拐回去。
「說到這個，李老師你既然對於商業這麼有研究，為什麼不去經商呢？」一位商人問出了大家心中一直都存在的問題。
當李凌峰剛剛發佈了商學理論的時候，就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既然他能夠研究出這麼精妙的商業理論來，那為什麼不去經商，而是選擇把這些東西公佈出來。這實在是讓人搞不明白。
對此，李凌峰一直都沒有證明回答過，就算是錫德裡斯，巴裡教授這樣的老朋友私底下的詢問，也都是選擇一些看起來高大上的理由來矇混過去而已。
「我只是喜歡探究事物的本質而已，無論是之前的演繹法，最近的認知學，都是這樣。」李凌峰微微一笑：「我追尋的是被紛雜的現象所掩蓋的真理。當然，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我現在的生活還算富裕，從侯爵大人那兒拿到的工資，就已經足夠我的花銷了。既然物質上已經得到滿足，那麼我更願意去追求精神上的享受——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我真的落泊了的話，那也不排除會去經商。」
李凌峰直白而帶著詼諧的話語，得到了非常好的效果，所有人都笑了起來，直誇李凌峰是真性情。
但這真的是真話嗎？
李凌峰當然沒有說真話，至少這些並不是他全部的真實想法。實際上，在經過週年慶上的演講，以及之後創辦人民之聲雜誌，都在悄然地改變著他對待這個時間的心態。
隨著與改革有了越來越深入的聯繫，李凌峰在這個過程當中，漸漸的產生了彷彿看到了地球上那一段啟蒙事情的歷史。在漢國的巫帝的改革之下，兩個世界的軌跡開始合併。這個時代，這個世界正在按照地球文明曾經走過的道路前進，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兩者必然會有出現重疊的時刻。
可能會在細微處——比如現在這個世界的能源不會是石油或者電氣，而更可能是漢帝國的靈能以及希羅帝國的魔能。但這只是物質上的差異。但在精神層面上，兩個世界必然會是高度相似的。
而當李凌峰發現了這個未來的時候，他彷彿找到了參加到這個世界的改革進程當中的理由——讓一個類地球文明在自己的手中誕生。
這可遠遠要比窺探歷史的陰部，或者玩弄歷史要給力得多。因為他將要操縱的是整個星球的文明進程。
之前曾經說過，如果沒有漢國的巫帝的改革，這個世界有非常大的可能會走上另外一條道路——在這個世界當中，是一個個體能夠擁有超越人類極限力量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修煉了鬥氣的人，其能夠做到的事情完全超乎地球人的常識的——黑鐵和青銅還能說是人，但達到了白銀階之後，就已經可以將其視作「超人」了。看看莉娜與邁錫隆巨蛇的戰鬥時的狀況，就是是受了常人必死的傷，只要給她一些兒時間就能夠完全恢復過來，這還僅僅只是生存方面的表現。
而達到了黃金階，那就更是恐怖了。可以這麼說，如果特納侯爵願意，他完全可以以一己之身和一支沒有修煉鬥氣的千人左右的軍隊正面對剛，如果軍隊不逃跑的話，他完全有自信能夠將之全數殲滅——當然，特納侯爵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但這個數值在理論上是完全成立的。
而再向上的鑽石階和聖階就更為恐怖了，不過這兩個階位的強者太過於稀少，尤其是聖階，完完全全就只是傳說而已。但就算是按照最保守的估計，鑽石階最起碼也有能夠做到與五千人的軍隊正面對剛，而不落下風。
這就是極道強者所擁有的實力，這樣的世界，很難說會走上地球那樣的機械文明。更有可能的是向強化個體方向發展，假以時日，完全可能做到以肉身遨遊外太空。
但這條路，現在被李凌峰的那位前輩，巫帝給硬生生掰彎了。當巫帝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文明的進程就進入到了十字路口，而隨著漢國靈能船的出現，這個世界的文明開始一點一點的拐向機械文明的道路——雖然使用的能源完全不一樣——而現在李凌峰想要做，準備做的事情，就是沿著巫帝這位老司機開闢的道路，在這個世界的文明背後伸手推一推。
兩個未來，目前還看不出到底一個更好。也許繼續按著地球文明的老路走，等待著的將是文明的自我毀滅，但李凌峰一點兒也不在乎。
李凌峰選擇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那玩弄文明的心理而已。這個世界的文明程度還處於相對落後的階段，沒有人看得到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但來自與之相比，極為先進的地球的李凌峰，則能夠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就連巫帝也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我死之後，哪管它洪水滔天！」
這就是李凌峰對待這件事情的看法，也因為如此，他才一直不斷的拿出新的東西來，從演繹法一直到《認知論》。而在這些理論當中，李凌峰又不斷地兜售著自己的私貨。根本目的就是為了在悄然中改變這個世界。
當然，選擇的也不是什麼太過激的東西，大多都是精挑細選，適合現階段，社會所能夠接受的理論。但隨著一步步的深化，李凌峰也會不斷地拋出新的理論，以達到李凌峰的最終目標——從精神上將這個世界給同化成第二個地球文明！
懷揣著這樣「宏偉」的目標，李凌峰自然也就將不再將發佈的理論局限著某個領域當中，而是遍地開花。
不過雖然說起來彷彿幹勁十足，但其實有些兒懶的李凌峰在很多情況下都是順勢而為，並沒有一鼓作氣的打算——反正作為半亡靈，雖然最終還是會被死亡叩門，但壽命相比於正常人類來說，還是非常長的。
他有著充裕的時間來實現他的計劃。
不過有時候，李凌峰審視自己的計劃時，卻總覺得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好像看到過很多次。知道某一天才恍然大悟——這種操縱世界的行為，完全就是小說裡經常提到的幕後黑手，而一般情況，這種幕後黑手，妥妥的就是最終大反派。
只等著某一天，擁有主角模板的傢伙發現了他的這個「邪惡」計劃，然後經過一番艱難困苦之後，帶領整個世界來打敗他。
而且在回首自己從穿越到現在的所作所為，這種大反派的模板實在是再附和不過了。
邪惡的亡靈城主，曾經製造過內厄姆的大恐慌，而現在更是妄圖操縱世界文明的進程。說實在話，李凌峰自己都覺得，如果這個世界或者說星球有意識的話，故意會直接把他給滅了。
但萬幸的是，看來星球意志暫時還沒有注意到李凌峰——也有可能是星球意志正在培養一位位面之子，也就是俗稱的主角，來擔負起推翻李凌峰的重任。
以上全是李凌峰自個沒事幹的時候，自娛自樂的想法。反正在他看來，巫帝這位頭號「位面之敵」都沒有被怎麼樣，就更輪不到他了。
午宴結束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雖然剛才聊得非常起勁兒，但大多也覺得乏了，同時也是為了能夠有充足的精神參加下午的講課，所以都在內厄姆學院的安排下，各自去臨時的房間，進行短暫的休息。只有像歐米伽這樣的年輕人還非常有精神，一點睏意也沒有，在午宴之後就和李凌峰找了個地方，邊喝著茶，邊繼續就商業理論進行探討。
歐米伽確實是一個商業天才，他在商業上的事情極為有見地，對於商機極為敏銳，而對李凌峰所論述的理論，也是所有人裡接受的最好的。所以，兩人之間的聊天進行得非常愉快，再加上年紀也差不多多少，都是二十啷當歲的小年輕，不一會就非常熟絡了起來。言語間也放得很快，於是李凌峰決定先向歐米伽推銷一下內厄姆。「你知道安利——錯了，你知道什麼樣的投資是最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