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拳聖最強武學 文 / 約翰·利奇
接下來的日子裡，艾布納一反以前意氣消沉的做派，表現出打算破釜沉舟，奮力一擊的樣子，將工作全都扔給手下，而他則在雙子要塞內大肆拉攏各個勢力的人，從位高權重的那些實權大貴族到最底層那些搖旗吶喊的小人物……更新好快。
在旁人看來，艾布納的這一番舉動，只不過是沙龍小爵爺方寸大亂之後的拚死一搏，大多數人都抱著看笑話的想法的旁觀著。
而大多數被拜訪者也差不多都是這樣心態，但礙於艾布納的身份以及身上的職務，只能硬著頭皮與艾布納談話，但這些談話基本上都是毫無意義的，許多受訪者在交流時不是沉默不語就是顧左右而言他。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段時間後，似乎是被逼急了的艾布納，乾脆不再顧及特納侯爵和傑拉爾德，公開的做出承認，只要他成為新一任特納侯爵，這些支持者將會得到豐厚的報酬，從爵位到金錢，能許諾的盡皆許諾。
如果在特納侯爵沒有表態之前，艾布納這一手說不定真能夠籠絡到不少人。可就在前不久，特納侯爵就親自出手，當著所有人敲打了一番艾布納。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再利益熏心的人，也絕對不會沒頭沒腦的投入艾布納的旗下。
而且艾布納這種公然無視特納侯爵和傑拉爾德的行為，也讓雙子要塞的人們議論紛紛，可以說是鬧得滿城風雨。可即便如此，特納侯爵卻沒有任何動作，就連矛頭直指的傑拉爾德也是埋頭於公務當中，彷彿完全不知道他的弟弟現在的所作所為。
既然這兩位內厄姆最高權力者沒有表態，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依舊樂呵呵地在一旁看著，艾布納儼然已經從特納侯爵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變成了一個供人茶餘飯後取樂的小丑。
唯一苦的就是那些被艾布納找上的人，大貴族還好，直接閉門謝客也就是了，可中下層人士就倒霉了，天天被艾布納拉著就各種忽悠。
「真的就這麼放任你的小兒子？」五大三粗的七爺翹著二郎腿，輕輕地喝了一口熱茶，笑著說。
特納侯爵從案牘中抬起頭，沉吟了一下開口說：「讓他鬧吧，翻不出什麼大浪來。過段時間他自己就會清醒過來，知道我這個位置他是沒有希望的。」
「何必如此，還不如直接給一筆錢，打發出去就可以了。反正現在傑拉爾德這臭小子做得也越來越好。」
特納侯爵瞟了七爺一眼，輕輕地搖頭：「現在國內的情況很複雜，他是我的兒子，是特納家的人，現在放出去的話，很容易被人利用。」
「嘿，我還以為你是捨不得這個兒子。」七爺譏諷地笑了笑：「到頭來還是為了自己考慮。」
「艾布納是我的兒子，他出生在這個家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為這個家族犧牲一些是應該。」特納侯爵放下手中的筆，直起身子看著七爺說：「師父如果下命令的話，不管是你和我也同樣會做出犧牲。」
「話說這麼說，但師父他老人家卻最是維護我們這一幫弟子，根本就不捨得。」七爺輕輕地搖了搖頭：「當初你入門的時候，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師父不還是一力承擔下來了。」
特納侯爵沉默了一下，落寞地說：「當初年輕鬧出了不少事端，也都是師父出面解決的，師父對我可謂是恩重如山，我實在是無以回報。」
「瞧你說的，每年那一堆一堆的東西往送回來，單單前年的那堆玩意，就價值不菲，不少還是稀世罕見。你這份孝心，師父一直都看在眼裡的。」七爺把茶杯一放，笑著說：「說到這個，我們這些師兄弟還要謝謝你，每年的這些東西，師父差不多全發給我們了。五師兄前幾年去幽冥谷探險，出來的時候身受重傷，還是你的深海蜃珠給他續的命。」
「若沒有師父，焉有如今的我。這些東西難報師父萬分之一的恩情。」特納侯爵笑著搖了搖頭：「我這還有幾顆深海蜃珠，等你在這邊的事處理完了，也帶回去吧。師兄弟們平日都在刀口上，最是需要這些。」
「……好，等處理完手頭的事，我就帶回去。」七爺輕輕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你在這邊到底有什麼事情？我別的不敢說，在這邊土地上也還是有一些能量的。我們師兄弟也不是外人，只要你開口，我直接就給你辦好。」特納侯爵目光灼灼地看著七爺：「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希羅，總覺得是蠻夷之地，整日裡就想著早點回漢國。何苦這麼藏著掖著，徒增煩惱。」
「這件事，你幫不了我的。」七爺笑了笑，隨後又搖頭。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再說什麼。不過——」特納侯爵眼神一凝：「不要做違反門規的事情，否則我第一個就把你拿下來，押到師父面前請他老人家發落。」
七爺突然沉默了下來，目光也有些閃爍。
特納侯爵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語氣也漸漸地冷了下來：「怎麼？真是違背門規的事情？」
「……你放心吧，要是真違背了門規，不用你拿下我，我也會自個了斷，以死謝罪的。」
「那就好，我只是外門弟子，可你是師父的親傳弟子，師父他老人家對諸位師兄都寄予厚望，要傷了他的心，那是大不孝！」
七爺似乎不想再這個話題上糾結，所以直接話鋒一轉，笑著說：「別說我們，你背著個外門弟子的名義，可師父一直都是將你看成親傳弟子的。師父他老人家可是對我們說過，你是我們諸弟子當中，最有希望入聖的。」
「這只是師父激勵諸位師兄的話而已，當不得真。我現在已經這個歲數了，還不是這樣。倒是師兄們全都是驚才絕艷之人，哪裡有我什麼事兒。」特納侯爵謙虛地笑了笑。
「其實我之前對師父的這番話話並不服氣，可這一次再見面，我服氣了。我們都知道你為情所困，十年不得寸進，可看看，一朝突破便是突飛猛進。我算算……按你們希羅的說法，你從黃金到黃金巔峰，只用了五年時間。現在大半個身子已經進了鑽石的門，再有幾年就能踏進鑽石的境界了。師父可是六十才走到這一步的，現在九十九歲，也還是只到了巔峰。師父他老人家曾感慨，他此生怕是入不了聖了。拳聖一門，能指望的只有你了。師父是指望著你能代替他踏入那個不可言傳的境界。」
「……師父厚望，不敢辜負，我不會讓師父失望的。」特納侯爵沉聲道。
「談到這個，師門裡一直傳言師父私底下把本門最高心法歸元混沌訣和本門最強拳法七皇裂天拳都教給你了，是不是真的？」七爺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特納侯爵，低聲說。
「無稽之談，歸元混沌訣和七皇裂天拳是本門最高心法和拳法，只有大師兄才能學習，我這個外門弟子哪能學到。」特納侯爵笑著搖了搖頭：「我終歸只是一個來自蠻夷之地的蠻子，就算師父再如何對我厚愛有加，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傳言你是聽誰說的？這樣的話都信？」
「真的？」七爺放下二郎腿，身子前傾，眼睛死死地盯著特納侯爵，加重了語氣。
「師父教給我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還是和你一起對練。我只學了青元真訣和玄光奔雷拳，兩者在門中也算是高階武學，但還遠遠比不上歸元混沌決和七皇裂天拳。」特納侯爵笑著搖頭：「你要想從我這打聽這兩門武學，那可就找錯人，應該去找大師兄才對。大師兄人好，說不準就悄悄傳一招半式給你。」
七爺翻了翻白眼，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什麼也不說，只是悶頭喝茶，從表情上看不出他到底是信了還是依舊懷疑。
特納侯爵輕笑著搖了搖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桌上的文件上。
艾布納瘋狂的小丑行徑還在繼續，並且在特納侯爵和傑拉爾德的視若無睹下更加瘋狂，但即便許下了無數承若，但他依舊沒有任何成果。
連日來的轟炸也讓那些受訪者們開始厭煩，有些性子急的已經直接了當的指出艾布納現在已經是整個內厄姆的笑料了，請他適可而止。
可這依舊沒有阻止艾布納如同著了魔的熱情，不管別人怎麼說，他依舊我行我素，不管外界的風言風語如何的尖酸刻薄，他俊俏的臉上仍然掛著燦爛的笑容，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艾布納緩緩地推開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臉上燦爛的笑容眨眼間就消失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歡喜，只是深深的疲倦。他無力地靠著沙發，閉目養神。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言了——即使現在向自己的父親坦白一切，最好的結果也只不過是一輩子被軟禁在侯爵府中，雖然衣食無憂卻永遠失去了只有。
艾布納清楚自己的父親，在這位梟雄的眼中只有內厄姆，只有特納家族。不能否認，自己的父親是愛著他們三兄妹的。但如果要他在內厄姆與三兄妹之間做出一個選擇的話，那結果即使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會是內厄姆。
特納家族統治這塊土地太長時間了，已經長到的特納家族與內厄姆已經融為一體，已經密不可分。
這也就是為什麼皇太子寧願花費功夫將艾布納推上侯爵的位置，而不是直接將特納家族連根拔起——如果統治這片土地的不是特納家族的人，那麼皇室得到的只會是廢墟。
也許皇室能夠犧牲整個奧卡姆，自然也能夠犧牲內厄姆。但這種做法只會讓皇室得不償失。
內厄姆已經與漢國進行了百多年的貿易，在這個過程當中，這座城市，這個郡都已經成長為希羅的商業之都了。內厄姆的毀滅，意味著希羅皇室需要再花費上數十年的時間才能夠再次建立起一個新的內厄姆。
而這個過程中，需要付出天文數字一般的金錢。
狄克四世也許不在乎，但皇太子這樣英明神武的人，卻絕對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這就是艾布納敢於和皇太子談條件的原因，當然，想要將之前談好的條件落實下去，還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來佈置。
休息了一會兒，艾布納才慢慢地從懷中拿出那份名單，藉著刻意營造出來的那股瘋狂，他也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與名單上的人物或多或少的接觸了。
不過這一次只是試探性的，並不打算一次性成功——而且情況也算不少好。畢竟這份名單上的人物全都是的有些兒實力的。
名單上直接用線劃掉的，都是一開始就閉門不見的人，打上問號的是還不確定或者可以爭取一下的，畫了圈的是有大希望的，打叉的是基本沒有希望的。
不過畫了圈的很少，一眼看下去也只有兩三個，而且這幾個人也沒有什麼明確的態度，只是在艾布納向他們提出豐厚的酬勞時，他們表現出了明顯的貪婪，只不過因為特納侯爵的威名太大了，才將湧上來的貪婪強壓下去，婉言謝絕了艾布納的拉攏。
這幾個人，艾布納打算找機會深談一下，實在不行就冒險將皇太子給搬出來。
在內厄姆當中，皇太子也是相當有人望的。準確的說，整個希羅對於皇太子，沒有幾個人是不敬重與信服的。都相信希羅在皇太子的帶領下，希羅國必將走向巔峰。
「這些人裡有幾個是父親的人呢……」艾布納低聲說。
雖然拉恩子爵告訴他，可以將皇太子抬出來做靠山，但艾布納並不打算遵從這個建議。
從現在的情況就能看出來，幾乎所有人都對特納侯爵忠心不二，並且或多或少對皇室還是抱有敵意的。如果冒冒然把皇太子搬出來，誰也說不准這些傢伙會不會直接去告密。
實際上艾布納現在就已經在冒險了，雖然現在所有人都當他是在垂死掙扎的小丑，但如果這種瘋狂和不計後果的拉攏一直繼續下去，特納侯爵和傑拉爾德都會回過味來，即使沒有聯想到艾布納居然會勾結外人，也會強制讓他停下活動。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即便冒險也只能試一試了。」
艾布納將名單收到懷中，抬手搓了搓臉，讓自己精神起來。
前幾天，拉恩已經通過秘密渠道將皇太子發動襲擊的日期通知他了，稍微懂點軍事的艾布納知道那確實是一個好時機，但如果他這邊沒有成功的話，皇太子那邊也只能放棄，等待下一個時機。
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的話，艾布納就沒有多少本錢能夠讓他在未來與皇太子就內厄姆善後事討價還價，甚至可能淪為被架空的傀儡侯爵也未可知。
現在拉攏人，何嘗不是為了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呢。如果只有他孤家寡人一個，皇太子憑什麼要給他尊重？如果他不表現出讓人重視的能力，憑什麼讓皇太子高看一眼？
基於這樣的考慮，即便再冒險也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艾布納表面上依舊在上下串聯，扮演者小丑的角色，而在私底下，他也開始深入的和那幾名有希望的的貴族交流，隨著距離約定好的時間越來越接近，艾布納從隱晦的提及皇室與皇太子，到直接把皇太子給搬上來檯面，並且出示了那面令牌，同時他還許下高官侯爵。
在艾布納提心吊膽——擔心侯爵親衛隨時可能會破門而入——的等待中，那幾個利慾熏心的傢伙終於是點頭同意了。
而在當天晚上，拉恩子爵再次通過秘密渠道告訴他，這幾個人都沒有做出什麼告密的舉動後，艾布納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
拉恩子爵數次動用的秘密渠道也讓忐忑不安的艾布納鎮定了下來。即使是在這全城戒備的情況下，拉恩依舊能夠做到監視與傳遞消息，這已經說明了皇太子一系所掌握的力量。
天知道除了艾布納以外，暗地裡還有多少人投效了皇太子呢？也許前段時間那些面對他的拉攏，一臉正氣凜然的傢伙裡，就有不少也說不定。
雖然對於這些情況，艾布納也有一些擔憂——這些繞過他直接效忠皇太子的傢伙，在他坐上侯爵位置之後將會是必須面對的麻煩。
可是眼下還不是考慮得那麼長遠的時候，必須要先度過橫陳在面前的困難。至於計劃成功之後，成為侯爵的艾布納，有的是時間慢慢對付。
他仍然看不起底層民眾，但在李凌峰調動起民眾的力量後，他也開始意識到了這股力量。只要他成為新的特納侯爵，那麼整個內厄姆的人民都將會成為他的劍，他的盾，他權利的基石。因為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只認同特納家族的人成為他們的統治者，他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