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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雨前奏 第十七章 大殿紛爭 文 / 清漓

    閣巴產傳哦次當沈鴻彬將最後一個詞「欽此」拉長說完之後.整個朝堂只平靜了半分.然後突然爆發出了一種極大的喧囂:

    「怎麼可能.西平王輔政」

    「陛下怎麼會做這樣的決定.太子早已弱冠.能夠親臨政事.如何還需要輔政親王」

    …………

    所有的人對於這遺詔中的最後一條都非常訝異.甚至是完全不能理解.沈鴻彬念完.便任由堂下鬧成一團.也不制止.也不表態.只是安靜的收起手中的遺詔.放進身旁一名內侍端著的托盤之中.

    堂下爭吵沸沸揚揚.可是卻無一人敢當眾質疑.只敢交頭接耳.互相猜測.段霖暉知道.下面的一些人.很多人是沒有膽量站出來質疑這封遺詔的.有膽量的人屈指可數.

    果不其然.那麼多的人在堂下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人真正挺身而出.終於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大殿上清晰地響起.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左相大人.這封遺詔真的是陛下的旨意麼.」

    此人的驚天疑問震驚了所有的人.一是因為此人說的話.而是因為這說話的人的身份正是與沈鴻彬並列的當今右相許恆.

    許恆發問之後.有幾個人也站了出來.對沈鴻彬施了一禮道:「臣也覺得此封遺詔有所不妥.」

    「臣也附議.」

    「臣也附議.」

    沈鴻彬心裡早就知道許恆會質疑這封遺詔.他也知道有疑心的不會只有許恆一人.沈鴻彬抬目望去.剛剛說話的幾個人是吏部尚書杜君浩.兵部尚書韓玉韜.通政司使孫玉明.各個都是正三品以上的高官.而且各個都是蕭祁一手提拔的臣子.沈鴻彬心中有了一個譜.但是他還是不動聲色.不做任何回答.因為他還在等待.還在等下一個人的出現.

    在通政司使孫玉明站出來之後.有一個人也跟著站了出來.他的站位原本就在第一排.這向前邁了一步則更是突出.他清淩的聲音緩緩響起.道:「臣亦覺不妥.」

    此人話一出.剛剛安靜下來的朝堂喧嘩了起來.因為說話的人正是蕭祁親自任命的三名顧命大臣之一楊正清.

    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非常奇怪了.

    蕭祁所任顧命大臣總共只有三位.如今許恆和楊正清都公然站出來質疑此份遺詔.明著看是兩人合起來對付沈鴻彬.可暗裡.誰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

    因為有些人是知道的.楊正清能升的這麼快.沈鴻彬從中起了不少的作用.這一點楊正清自己多少肯定也是知道的.可如今楊正清公然對抗沈鴻彬.真是眾人意料之外.而且.左右丞相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司職.兩人以前關係還不錯.如今許恆也彷彿是鐵了心的要和沈鴻彬過不去.

    三位顧命大臣出了矛盾.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聽誰的.

    終於.沈鴻彬出了聲:「許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許恆毫不退讓道:「我只是懷疑這份遺詔的真偽.」

    「此份遺詔雖是我代筆.但卻是陛下口述.且有陛下貼身之印外加玉璽.必然為真.」

    「遺詔可以帶筆.玉璽和印章自然也可以挪用.」

    許恆說話十分直接了當.沈鴻彬神色也是微微一變:「許大人的意思是.我挪用陛下的玉璽.」

    許恆冷眼看著沈鴻彬.徑直道:「正是.」

    楊正清的目光也是陡然一凜.他知道許恆對此抱有懷疑.他自己也是充滿疑慮.他心中一點也不信蕭祁會讓西平王輔政.但是他對於沈鴻彬篡改遺詔這件事卻一直是持有保留的態度.卻沒想到許恆這麼直白地就說了出來.

    大臣們也是十分驚訝.左右丞相公開對立.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所有人都抬起了頭盯著沈鴻彬.想看看左丞相到底該怎樣面對許恆的質疑.

    可是在沈鴻彬開口之前.卻有另一個人搶先發了話:「許大人.您在質疑左丞相的時候.是否應該向我們所有的人解釋一下.您在陛下突然駕崩之中所扮演的角色呢.」

    楊正清猛地一驚.聲音來自自己的身後.眾人幾乎都是瞬間將目光投向說話的人身上.吏部侍郎江越.嘴角帶著一抹幾乎看不見的笑容.正直直地看著許恆.

    許恆不知道江越怎麼突然冒出來了.可是他卻聽出江越的話裡大有危機.他不禁皺眉道:「你胡說什麼」

    江越卻是走了出來.向前邁了兩步.站到了杜君浩的旁邊.揚聲道:「陛下身體雖然不好.但是太醫也說至少能夠撐到秋初.可如今才是仲夏之時.陛下卻在昨日突然暴斃.這怎麼能不讓人起疑.」

    江越說的也是其他人心中另一個疑團.眾人都抱著狐疑的眼神看向江越.唯有沈鴻彬冷肅地看著江越.目光愈加冰冷.

    許恆目光如炬.聲音中隱隱帶了怒氣:「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江越不理睬許恆的怒氣.轉過身來.對著朝臣.就像是對眾人宣佈什麼事情一樣.道:「聽聞.陛下昨日中午服用了太常寺中一人進貢的藥丸.此人名叫徐萬庭.本來陛下身體好好的.服了這藥.卻在半夜突然暴斃.這擺明了說明那藥有問題.」

    江越停了一停.繼續道:「據說.徐萬庭昨日得了賞賜.如今早已逃出了京城.這不就是畏罪潛逃麼.而且.這讓徐萬庭進宮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右丞相許恆.」

    眾人一片驚呼.江越回過頭來.沉聲問許恆道:「丞相大人.的確是你讓徐萬庭進貢藥丸的吧.」

    許恆面色一白.卻分辯道:「那藥丸太醫說了並沒有毒.」

    江越卻是冷笑一聲:「正是沒有毒才能讓陛下服下啊.再說了.沒有毒的東西就吃不死人了麼.微臣不同藥理.但是這藥物相生相剋的道理.微臣卻還是知道的.」他這言下之意.便是那藥即使是沒毒.卻是惡化了蕭祁的病情.導致蕭祁半夜而亡.

    許恆已經知道江越這是要將蕭祁的駕崩怪到自己的頭上.同時.他在這一刻也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沈鴻彬與江越必定有所勾結.不然江越怎麼會在自己向沈鴻彬發難之時.突然拿起蕭祁的死說事.他冷冷地看著江越.無不嘲笑道:「你這話說的無憑無據.倒是想把本官拉下馬麼.」

    看見許恆眼中不屑的笑意.江越知道許恆已經猜出了自己的意圖.並且也很有把握能夠置身事外.江越心中暗笑.許恆.既然我們已經打算出手對付你.怎麼可能讓你能夠全身而退呢.他嘴角輕揚.嘴邊的鬍鬚也是掛上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無憑無據.丞相大人.無憑無據.下官怎麼敢冤枉你.可是您難道不知道麼.這徐萬庭正是您身居洛陽幼時的鄰居啊.若非是您.一個小小的太常寺的雜官.怎麼可能見得了陛下.怎麼可能讓陛下服用來路不明的藥丸.」

    許恆大驚.對江越呵斥道:「你胡說什麼」

    「胡說.」江越也是拉高了聲音:「臣不是胡說.」他再次轉過身來.面對所有的朝臣.朗聲道:「各位大臣.陛下服用了徐萬庭的藥丸之後便突然駕崩;而徐萬庭昨日便已經逃離京城.他又是經右丞相的同意才得以面見陛下.他又是右丞相幼時的鄰居.這種種的跡象.怎能不讓人覺得事有蹊蹺」江越振振有詞.表情卻是一臉的痛心疾首.百官都被他糊弄地一愣一愣的.

    江越這般慷慨激昂.顯然有不少人被他這一番話說的對許恆都有了幾分疑心.許恆面色也是一瞬間變的僵白了起來.徐萬庭的事情他之前根本便不知道.更不知所為的幼時鄰居是個什麼情況.但是他卻是很肯定.江越是要陷害自己.他不由怒道:「幼時的鄰居.我十歲那年便舉家移居京城.哪裡還會有什麼幼時的鄰居.」

    江越卻笑問:「丞相大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頓了頓.眼中笑意更加深濃:「不管您是不是真的知道.但是禁衛軍的消息確實不會出錯的.徐萬庭的逃跑卻也是事實.這一點.丞相大人總不好說不是吧.」

    許恆頓時語塞.不再言語.許恆這一猶豫.群臣心中更是懷疑了.

    今天所有的人心中都有心思.都有疑惑.但是有一個人卻是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清楚著其中的緣由.而且.就算他知道.他今天也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就是昨晚目睹了一切的段霖暉.

    段霖暉一直靜靜地關注著朝堂中的這些紛爭.原先指向遺詔的矛頭如今因為江越的一番話而全數集中到了許恆的頭上.這也難怪.比起遺詔最後那一條內容.蕭祁是否是被人害死的更能引起眾人的關注.何況.這要害蕭祁的嫌疑人竟然是位高權重的右丞相許恆.這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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