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雨前奏 第四十五章 突起疑心 文 / 清漓
對著楚玉晗,秦婉詞雖然表現出並不在乎,可是當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心裡的那份疑心卻是越重了。正巧蕭奕洵今晚自告奮勇地要去哄蕭湛辰睡覺,墨香和她在屋裡收拾著。
秦婉詞只覺得自己整晚神思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不清楚,看著淺色的帷帳,怔怔的出神,直到墨香在身後呼喚著自己,秦婉詞才猛地回過神來。
墨香奇怪的瞧著秦婉詞,問道:「王妃,好端端的你歎什麼氣?」
秦婉詞登時一愣,不自信道:「我歎氣了?」
墨香一聽,臉色愈發地奇怪了,不住問道:「王妃,你有心事?」
連自己在不經意之間歎了一口氣都不知道,秦婉詞自嘲一笑,真是不知道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反倒是墨香似乎覺察出了什麼,只小聲道:「王妃可是在想燕王妃的事情?」
秦婉詞一愣,看著雙目清明的墨香,緩緩笑道:「墨香。你倒是卻來卻聰明了。」
墨香卻不以為然,搖了搖頭道:「不是墨香變聰明了,而是王妃您的心思好猜了。」
秦婉詞站咋窗簷前,淡金色的縐紗軟簾透著燈光,在地上落了一片淺碎的影子,映照著秦婉詞溫和的面龐有了一種迷濛的嬌柔。她嘴角劃過一絲淺淺的苦笑,微微感慨:「原是我的心思容易猜了啊。」
墨香將窗前的湖綠紗簾放下,明亮的月光一下子便被遮去了大半,只透地出幾片淡淡碧色的光輝,她對著秦婉詞道:「看來王妃對王爺的情誼是越來越深了,不然怎麼會連燕王妃僅僅是換了件衣裳,改了點態度這樣原本在您心目中不過是一件小事的事情,都能引得您如此掛懷?」
被墨香這麼直白的一說,秦婉詞當真有些奇了,她似是不相信,問道:「當真是這般明顯?」
墨香闔上了窗,回過頭,嘴角含了一抹淺淺的笑意,道:「王妃自己敢說自己心裡不在乎嗎?」她輕笑道:「王妃是不知道,今日晚宴的時候,王妃臉上露出的那一點點不悅和那一點點小小的醋意,可是讓王爺臉上笑開了花。」
秦婉詞猛地一窘,只道:「又胡說什麼呢。」
墨香微微一笑,而後卻是正色了起來:「王妃可是真的擔心側王妃?」
一聽墨香這麼說,秦婉詞倒是真的沉默了片刻,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薄了下去,半晌,她才道:「許是真如你所說,原本如吟姐姐如何我都是不在意的。起初的時候我還有想過讓奕洵去……」想到自己以前的想法,秦婉詞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只接下去到:「可是現在,如吟姐姐若是真的存了那份心思,我倒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了。」她望著墨香,癡癡問道:「墨香,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秦婉詞雖然話裡迷惑,可是墨香看著秦婉詞清亮的眼眸卻知道其實內心深處的秦婉詞並沒有那麼秘密昂,她淡淡笑道:「問題的答案,我想王妃在京城的時候已經從北淮王妃哪裡得到了吧。」
秦婉詞突然間彷彿醍醐灌頂,腦中一片清明,她對墨香一笑道:「是啊,我心裡早就有了答案,還問你什麼呢?」
正說著,一個瀟灑的笑聲傳了過來:「倒是在說什麼心中的答案,我剛剛聽見了北淮王妃,怎麼玩兒,你和四皇嬸在京城也說了什麼麼?」蕭奕洵一臉如同三月清風的笑容走了過來。
秦婉詞睨了他一眼,道:「每每都要偷聽別人說話,你真是好不害羞。」
蕭奕洵目色溫柔,神情愈加開心,嘴裡卻道:「這倒是奇怪了,這本就是我的屋子,我光明正大的走在屋子裡,你們又是無顧忌的講話,倒要冤枉我偷聽了?豈有這樣的道理?」
見著蕭奕洵與秦婉詞二人互相打趣,墨香十分識相的自己先退了出去。
蕭奕洵鬆了鬆肩膀,向秦婉詞抱怨道:「湛辰這個小傢伙還真是能折騰啊,死活不肯睡覺,好容易哄睡著了,沒一會兒又醒了,這樣來回三四回這才真正睡下了。婉兒,快來幫我揉揉肩,可酸了……」說著便往床榻上一坐,伸手拉著秦婉詞的手往自己肩膀上一靠。
蕭奕洵小的時候被秦煦卿教練習武,百斤的武器舉在手裡都不說累,抱了一會兒自己的兒子就嫌累,這可是一點道理都沒有。雖然知道蕭奕洵是故意和自己鬧著玩的,秦婉詞還是很貼心的走過去幫蕭奕洵揉了揉肩膀,嘴上卻是不依不饒:「現在可是知道我日日哄湛辰睡覺的辛苦了吧。唉,也不知是和誰像,真是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秦婉詞正好好的幫蕭奕洵揉肩,蕭奕洵聽了秦婉詞這句話,卻是一下子站了起來,將秦婉詞攔腰抱住,一把報到床上。秦婉詞還沒回過神來,只一聲驚呼,便見蕭奕洵清潤的臉已經湊到了自己面前。
蕭奕洵用指尖勾了勾秦婉詞的鼻尖,臉上揚起澹澹的笑容,對秦婉詞道:「我們的兒子,你說說和誰像?」
秦婉詞把頭扭到一邊,就是不承認:「我一直都很聽話的啊,可沒湛辰那麼調皮。」說著,她又把頭扭回來,對著蕭奕洵笑道:「倒是我,這回回了京城聽母后說了你小時候不少的事情,才知道湛辰這樣調皮的性格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嘛。」
「母后竟然還和你講小時候的事?」蕭奕洵被秦婉詞揭了短,卻是死鴨子嘴硬的狀態:「不對不對,母后說的肯定不是我,想來定是薇薇,母后一定是把薇薇小時候的事和我記混了,嗯,定是這樣。」
看著蕭奕洵自顧自的解釋著,秦婉詞忍不出笑了出來,只道:「好好好,是薇薇。湛辰像的是薇薇好了吧。」
秦婉詞展顏一笑,原本柔和的臉更是顯得清新而淡雅。蕭奕洵看著秦婉詞的笑容,心中暖洋洋的,他陰險的一笑,脫口而出道:「今天我可是聞到了不小的醋味。」
秦婉詞沒料到蕭奕洵會說這樣的話,臉「通」的一紅,慌亂道:「誰吃醋了?我沒有!」
「還要不承認?」蕭奕洵一把側著摟住秦婉詞,笑道:「我還什麼都沒做,你都吃醋成那樣,你說我要真做了什麼,你這裡還不變成大醋缸啦?」
秦婉詞一把掙脫蕭奕洵的懷抱,頗有氣勢的看著蕭奕洵,笑道:「看來王爺還真有那種打算啊,」她瞇起眼對蕭奕洵做了一個請的表示:「那麼婉兒還不好意思求著王爺留下來了,王爺還是快去找如吟姐姐吧,**苦短。自是不必管婉兒這個大醋缸了。」
蕭奕洵俊美的臉上笑意更濃,他挽過秦婉詞的手,和秦婉詞面對面坐著,溫和道:「不逗你了,真是的,你知道的,我怎麼捨得你?」
秦婉詞目光一軟,蕭奕洵的淡淡的語氣就像湖面上吹過的微風,清新醉人,她心中一動,也不由自主的說道:「我也怎麼能捨得你?」
雖然秦婉詞的聲音輕輕的,但是傳到蕭奕洵的耳中卻是清晰無比,他內心翻湧著一股巨大的喜悅,一把將秦婉詞抱住,貼近自己的懷中,溫軟的嘴唇貼上秦婉詞光潔的額頭,他清澈如碧空的眼神劃過一絲深濃的笑意,道:「王妃剛剛說『**苦短』是吧,本王深以為是,既然**苦短,你我豈可辜負呢?王妃你覺得呢?」
秦婉詞不由大窘,只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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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婉詞早起幫著蕭奕洵更衣。
宿伊大軍雖然沒有大規模的行動,但總是盤桓在遼東邊境,道不得不讓蕭奕洵日日上心。秦婉詞有些擔心道:「宿伊重新獲得了離漠王納蘭雋的信任,勢必不會盤桓太久,只怕遼東很快就有不少仗要打了。」
蕭奕洵握住秦婉詞的手,目光堅定無比,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以目前情況來看,宿伊不打無把握的仗,沒有絕對的有事,他短時間內不會發起大的進攻。反倒是其他地方。我看近期若伊和賀蘭那邊倒是大戰小戰不斷,還真是有些麻煩了。」
提到離漠,秦婉詞心中「咯登」了一下,她想起了燕如吟前幾日和自己提到的事情,不由問道:「聽說楚我去京城的那段時間楚延傷勢又復發了,他情況則麼樣?沒有他坐鎮,現在西北軍情又是怎麼樣了?」
聽秦婉詞這麼一問,蕭奕洵倒是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他疑惑道:「楚延傷勢復發了?你聽誰說的?楚延早就好了啊。有尹清淺在,楚延他怎麼可能會有事?前些日子,賀蘭對西北發起了幾股進攻,有大有小,不過都已經被楚延瓦解了。他怎麼可能有事呢?」
這一瞬,秦婉詞只覺得自己的心突然重重的往下一墜,她愣愣的問:「你說,楚延他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