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五十三章 洞庭 打糍粑 調 文 / 趕牛牛

    案板上，正在搓糰子，做粑粑的婦女們。雖然，在矯情，在扭捏。但卻，都紛紛向，正在高高興興，打紙搏的、打彈子進洞的、拍紙三角板的、挑冰棒棍子，及跳橡皮莇。自己的伢子，女兒們。笑「哈！哈！……」。

    矯情，扭捏的喊著：「進來了，進來了。老支書，爺爺、發糖了。你喜歡，得瑟的爸爸。又要聽，那鬧死個人的花腔子調，愛熱鬧了。吃完糖，都和後段子」。

    三個女人，一台戲。青年樸正緒，在熱熱鬧鬧、吱吱喳喳、嘻嘻哈哈、拍拍打打、打情罵俏，不斷的堂屋裡。見案板上，搓、掐糰子的婦女，以停下了手。案板上，每人、也沒幾個坯子了。

    就到廚房，對燒火的老人說；「老人家，外面這輪快完了。這裡邊大灶，把火燒起來上汽。他們喊，咱就扯過去」。

    正在忙著給大傢伙，做晚飯。老支書婆婆，欽羨的說；「葉子老師，你咱，這麼個文化人，會有這大力氣呢？……。一個人，扯蒸、上蒸。這是第九蒸了吧？……。一蒸，堆尖，是三十五斤米。連水，帶蒸，七八十斤。你這手指扣得疼不？……疼就換別人址」。

    他謙謹的回答說；「沒事，從小就習慣了」。

    堂屋裡，粗狂的喊起了；「扯蒸，來啊！……給老支書，過日子的粑粑紮了，好喝酒啊！……」

    他大聲的回答說；「來了！……」說完，向沸騰的蒸鍋裡，壓了兩瓢冷水。接開蒸上，尖竹皮抖。雙手，八指扣緊蒸耳；「噗！噗！……噗！噗！……」的兩口氣，吹散噴面的騰騰蒸汽後。

    一用力，就平平穩穩的將一蒸糯米飯，從沸騰的裡邊大鍋裡扯去來。又平平穩穩的端著，帶著一路瀰漫的蒸汽，來到堂屋裡，碓凹邊。將蒸，靠在碓凹上，把一蒸糯米飯，倒進碓凹。

    香！真香！一噴而起的蒸汽，瀰漫著滿堂屋糯米飯做清香。碓凹裡，一粒粒糯米飯，油亮銀光，有如顆顆珍珠，亮光閃閃。

    四個漢子，拿著四根長長地扎棍。一邊棍傍棍，棍幫掍，棍提棍，棍扎棍。在碓凹裡扎糍粑……

    一邊粗狂，高亢的唱起了洞庭調子——「打糍粑調「；打糍粑哎！……打糍粑哎！……碓凹凹裡，呦！……使勁兒扎。碓凹凹裡，呦！……扎棍棍使勁撥。額頭角上的汗兒，堂客，哪個疼著的擦。……呦！呦！……

    婦女們，馬上就扭起小細腰，踩起小碎步，唱起激情揚溢的花腔和著；哩！哩！哩！哩！哩…哩！哩！！……。糍粑那個粘，糍粑那個黏。黏著那，哥哥。沾著，家兒轉。禍台灶上伺候、心裡偷著那個甜。晚上，洗腳那個水，哩！送到你腳前。

    幾個年長地婆婆，外婆。馬上接著用花鼓戲腔，喊著刁腔子和著；「崽伢子呀！……你就莫信，噠！她地粘，你就莫信，噠！她地黏。女人，她都愛往娘屋裡黏。

    邊上的小孩子們，就童稚天真的用平凋和著；「過大年，過大年。穿新衣穿新鞋。拜年！拜年！……爺爺，您給壓歲錢」。

    四個扎糍粑的粗壯漢子，就一邊向順時針方向，斜傳著扎棍，開始在碓凹裡絞糍粑。一邊又唱起，粗狂、高亢，洞庭調子——「打糍粑調」；「扎糍粑哎！……絞糍粑哎！……糍粑粑，呢！呦！……粘著扎棍。扎棍棍，呢！呦！……也沾著它。堂客，你給俺，捏個福壽團圓的大銀粑。呦！呦！……」

    婦女們，馬上又，扭起小細腰，踩起小碎步，唱起激情揚溢的花腔和著；「哩！哩！哩！哩！哩！哩！哩！！……。福壽那個圓，子孫那個歡。婆婆俺侍候，哥哥你心兒安。田間地頭慢點，把那牛兒，呵呵！……趕。正月初二，拎粑、抱娃，回家去拜年」。

    幾個年長地婆婆，外婆。馬上又接著用花鼓戲腔，喊著刁腔子和著；「崽伢子呀！……你就要數凊個數啦！……咯大！的糯米銀糍粑。莫拿多噠！……，－斤就六個啦！……」

    邊上的小孩子們，就童稚天真的用平凋和著；「過大年，過大年。外公拜年！拜年！……外婆，忙上一桌飯，外孫狗狗！吃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