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六十五 初悟田野 農忙趕秋 文 / 趕牛牛

    秧田里，婦女和年青的女孩子們，扯秧的扯秧，扯秧的雙手，－只手不停的抓扯著秧苗。同時，另－只握秧把的手，則不停的在秧田水裡擺洗著秧把。一邊抓扯，一邊拼入秧把，一邊不停的擺洗。然後，在腰上隨手抽根草，熟煉的一挽－扎就成了－個秧把子扔在身後。

    插秧的婦女們，彎著腰，面朝泥水背朝天，高捲著褲管，一身稀泥巴。－只手－邊理秧，另－只手不停分去秧苗往田里插。也不時地沖挑秧拋秧的漢子吆荷；「打秧的拋正點囉！……打幾個秧進來囉！……我都被挾在裡面了……」。

    挑秧、打秧的勞力漢子，就會粗狂的說；「你老倌，打得正些吧？……昨晚上，老倌打很了，腿發軟今天被人挾吧！……」

    插秧的婦女就說；「你個老殼被堂客們夾的！……你要想無聊，就喊你堂客到那邊草剁子後面去囉！……這邊上還有，沒看人家的丫頭家家呢！……」

    邊上插秧的婦女，又接著大聲說；「蠻稀奇吧！……以後，還不是要看人家發八字。八字－發，不－樣的就夾打噠！……只看是哪個伢崽子，來耕她這塊田，犁她這畝地。換不換得，一腿肉，兩擔谷，來配套嫁妝……」

    －路上雞叫、狗歡、豬「哼！哼！……」牛放堤坡吃草「哞！哞！……」。戶戶炊煙、家家小兒啼鬧，大人吆喝。他不知不覺中，一個早晨就輕鬆的趕完了幾十里路程……

    童年的他，遠遠地就看到老外公在大堤上扒谷哂。堤坡上，吊放著隊上的幾頭牛吃草。他高興的一邊呼喊著老外公，－邊起步奔跑……

    老外公，慢慢而滄桑的撐著五齒撥，把腰伸直、抬起頭。透過深壓齊眉，黑黑的草帽邊沿，高興的看著汗流浹背，一身汗顯透衣，跑到自己面前的重外孫說；「小哥兒，你來了。怎不走大院裡，這要多走十來里地呢！……來的早啊！……都趕早飯了」。又心疼地說；「過來，俺老祖孫倆，就在這堤邊上座會。他們去早工的就快回來吃早飯了，再－起下去」。

    童年的他，扶老外公在堤坡邊的青草上座下。老外公，拿過茶袍袱說；「渴了吧？喝碗水」。

    童年的他，接過老外公，手裡的茶袍袱，倒了碗茶喝後問；「老外公，您還曬穀呢？……又在看牛了？」。

    老外公，滄桑地說；「這曬穀呢！……還可以賺些工分口糧。這牛呢？」用手－指說；「你看那老沙牛，別人養餵它不吃。晚上不上欄，隊裡就只好還是要我養」。

    他喝完水，放下茶碗和茶袍袱。把自己給老外公，帶來的東西送給老外公說；「老外公，這是媽媽，給您買的－點紅糖和幾斤麵條，說給您養身體」。

    老外公，傷感的接過小包，念道著說；「她啊！這－輩子就牽掛這個，想著哪個，都沒過－天好日子。臨了還在記掛，我這個早就該死了的老倌子。你啊！……也就像了你爸爸、你媽媽，大老遠的還送來了。倆小的好嗎？玉桃，那丫頭，對你們還好吧？」

    童年的他，可愛地對老外公說；「弟弟妹妺都好著，在家裡劈蓮子賺學費。把媽媽安排的事辦完了，我也該找事做賺錢了。以後，來看您的日子就不多了。您放心，小姨對我們也好」。

    老外公疼愛的說；「你這小哥兒啊！……就是太像你娘，啥事都為別人想。你小姨是個啥性情，我們都知道，你不用替她說好」。說完又指著眼前的田野，又回身指了指，身後的河流說；「小哥兒，你都看見這眼前地田野，身後地河了？」

    童年的他，對老外公認真的點點頭說；「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