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8第三十七章 宮中是非 文 / 七畫
蘇凡煙記得,上回見這小爺哭鼻子一次就跟她鬧了幾天的變扭,這回她把柳卿雲的屁股給看光。但這屁股卻沒有光滑細膩,而是皮開肉綻的一片血肉模糊,也算不得看光。蘇凡煙心下安慰自己一番。
柳卿雲次日醒時,只疼的面色蒼白,連多說一句話的氣力都沒有。蘇凡煙這心裡就更加放心了,待她想起來估計得幾個月後。為了便於照顧,蘇凡煙乾脆就在宰相府裡住了下來,與柳卿雲的臥房只隔了一堵牆。
柳卿雲因傷告假的事情傳到了宮中,這一日蘇凡煙算著時日差不多該幫柳卿雲換藥了。還未出的房門,便聽門外傳來管事的聲音:「長公主這邊請。」
蘇凡煙心中一沉,腳下一頓,走了出去,便見單柔清迎面而來。見了她頗有些吃驚道:「煙兒也再此?」
蘇凡煙施了禮,微笑道:「兒時學過些醫術,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
兩人邊往柳卿雲的臥房去,單柔清邊道:「本宮記得府上有位大夫。」
蘇凡煙回道:「男子的力道終歸要大些,長公主又不是不知那小爺的脾性,疼的狠了只怕藥都上不成了。」
單柔清點頭一笑,又道:「那可真苦了煙兒。」頓了頓,單柔清眸子一亮道:「不若煙兒暫且住將軍府罷,也省了來回的腳程。」
蘇凡煙一怔,險些張口就應了下來。轉念又想到單柔清始終是皇家人,那心思不比尋常人,當下也不點破,只委婉謝絕了過去。
哪知單柔清又道:「哎,你就當是為本宮罷。」蘇凡煙又是一怔,再決絕不得,便應了下來。一旁的管事自是不敢插嘴,聽得兩人對話,心中也是一片歎息,自家小爺這命運也不知是福是禍。引了兩人到門前,管事便退了下去。
單柔清跟著蘇凡煙進的屋,留了小蓮和柔月在門外候著。見床上趴著的人下身一片殷紅,單柔清心尖一疼,疾步走進看了道:「老將軍下手忒狠了些。」轉身又對蘇凡煙道:「本宮那還有些良藥,明日就送來。」
蘇凡煙想回絕,但話到了嘴邊又改了口,道:「長公主有心。」
聽得有聲音,柳卿雲幽幽轉醒,迷迷糊糊的看著面前的兩人,忽的睜大了眼睛,邊爬起來邊啞著嗓子道:「公主怎地來了!?」扯了傷口,疼的一陣哇哇叫。
單柔清趕忙扶著她躺下道:「受了傷倒和本宮生分了起來?」
柳卿雲呲牙咧嘴,嘿嘿一笑道:「是柔姐姐好久沒來看雲兒了。」
單柔清聽得她一聲柔姐姐,心中頓時暖了不少,坐在床沿嗔道:「不知是誰日日巡過長樂宮卻也不來探望本宮,如今還怪起本宮來了。」
柳卿雲扭著頭,皺眉道:「柔姐姐明知那時雲兒正當值,也不怕別人說了閒話去麼?」
那閒話兩字叫單柔清聽的皺了眉頭,近來宮中還真有些閒話,但卻不是關於長樂宮。柳卿雲見她皺眉,許是說錯了什麼話,急忙道:「柔姐姐名節可是比雲兒的命還重要的!」
單柔清舒展了眉頭,輕笑道:「本宮畢竟年長些,倒是蘇小姐的名節比較緊要些。」
這幾日柳卿雲已經習慣了蘇凡煙時時在身邊,單柔清一提才發現蘇凡煙已立在旁多時。當下有些窘迫的看了蘇凡煙一眼,蘇凡煙卻一臉淡容,好似不管己事一般。
見柳卿雲還算得精神,單柔清起身道:「雲兒好生養著,需要什麼藥材煙兒儘管向本宮開口,這點本宮還是能做到。」忽的轉而又向蘇凡煙道:「煙兒可知那秀雲莊的老闆是誰?」
兩人均是一愣,不明白單柔清好端端的問這作甚。蘇凡煙微微搖頭道:「不知,公主何此一問?」
單柔清笑道:「不知便是,本宮想你那寶府樓與秀雲莊齊名,總該有些交集,沒想那老闆藏的如此深。」
「公主想找秀雲莊老闆作何?」蘇凡煙有些懊惱,怎地就問的如此急迫。
單柔清也不在意,道:「前些日子本宮見顏妃那件織流雲很是好看,便想讓秀雲莊再給本宮做一件。既然那老闆如此好手藝,如能進宮也算本宮一點私意。」
蘇凡煙自是不解,只道:「如此,煙兒真沒法幫上公主。」
單柔清笑了笑,她本意並不在此,只想讓那床榻之人聽了去而已。如今意已傳到,她便又囑咐了句便叫了柔月回宮。
最驚心的莫過於柳卿雲,她可不覺單柔清那番話是隨口說說而已。她既知道那件織流雲,便能從福嘗丘那知道是她送給霍紅顏的。想著柳卿雲抓緊了被褥,心道,該死的福嘗丘!
宮中的流言不比民間,雖止於智者,卻每每都要帶出一兩個倒霉蛋兒來。傾顏宮的兩個宮女被貶去了御馬房,那日皇太后在當場也沒阻止,此事一出她自是不好插手,總不能打了自己的臉,只得叫了福德安好生訓斥福嘗丘便是。
這廂,福嘗丘剛被訓斥完,壓著一肚子的火氣。本來這事兒若不是柳卿雲求著他,他也不會答應。以他在宮中十幾年的資歷,這等事只壞不好。還未來得及消火,又被長公主叫了去。
長樂宮內,三公主長公主均是一臉冰霜,福嘗丘跪在地上只覺心中一片寒風刮過。
「福嘗丘,本宮問你。」三公主臉色更加鐵青,怕是剛才已被長公主訓了一通,「御馬房最近可是人少了些?」
福嘗丘一愣,立即明白了三公主的話,扣頭哭道:「二位公主明鑒,奴才也是今日才得知那流言,實不知究竟從何而來。」他福嘗丘辛辛苦苦爬了十幾年才得到如今的地位,若是為此事貶到了御馬房,只怕到老都沒人會再記起他來。
「求長公主給奴才一些時日。」福嘗丘知三公主脾性,小錯能恕,大錯決不饒,立馬改了轉向心慈出了名的長公主求饒,「奴才必定處理得當!請長公主開恩!」
長公主歎了口氣道:「你先起來。」
「皇姐!」三公主叫道。
長公主瞪了自家妹妹一眼,氣勢強硬的道:「本宮叫你起來。」
福嘗丘見平日裡慈善的長公主也發了脾氣,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只心裡把柳卿雲的祖宗問候了個遍。
長公主道:「皇上年幼,未立後,這後宮除了皇太后便是本宮說了算。福嘗丘,你眼裡可還有本宮?」
福嘗丘一聽便又跪了下去,哭喪道:「奴才該死!」
長公主一拍桌子,怒道:「起來!」
福嘗丘心道今日不知怎地了,這長公主似是被三公主附身似得,那脾氣全不同往日。福嘗丘立在當中,一臉鼻涕眼淚也不敢擦。
三公主也是縮著腦袋,皇姐終是發火了。
長公主皺著秀眉道:「本宮還沒怪罪於你,這宮中歷來流言不斷,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你這十幾年的老人也犯了此等錯誤,你叫本宮如何心安!」
福嘗丘打著抖,不敢出聲,只等著發落。
長公主又道:「乘著此事還未傳入皇上耳中,本宮命你速把源頭查出來,否則自己領了牌子去御馬房罷。」
福嘗丘一聽,跪了謝恩道:「奴才定不負長公主期望!奴才立馬就去!」
福嘗丘幾乎是從長樂宮一路爬滾出來的,單安楠自知單柔清此時氣的不輕,剛想開口告退,便聽單柔清歎息道:「今日是我話說重了,並無懷疑安兒,且別往心裡去。」
單安楠心中一柔,便把疑問道了出來:「皇姐今日去了將軍府,柳卿雲被杖責可是與此事有關?」
單柔清揉了揉太陽穴道:「這倒是沒問,宮外之人應不知。不過老將軍可狠了心,那管事的說,當時用的可是軍棍。」
單安楠嚇的捂了嘴,兒時曾見父皇罰過奴才,那軍杖能將人活活打死。
單柔清見狀,安慰道:「許是幼時沒少受罰,雲兒那體質還不用擔心。」
姐妹倆又聊了會兒,單安楠便告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