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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0第三十九章 換藥 文 / 七畫

    宮裡頭的事兒總是比人走茶涼還來的快,沒幾日,那名叫常隨的內侍就沒幾人在記得了。最是讓福嘗丘慶幸的是,這事兒始終沒傳到皇上跟前去。

    將軍府這幾日也倒是太平,除了蘇凡煙日日對柳卿雲板著臉以外。

    其實這事蘇凡煙翻來想起也怪不得柳卿雲,這幾日皇甫太軒時不時便來探望,蘇凡煙想皇甫太軒日日在宮中應當聽聞了此時,便也趁著機會把其中不明的緣由都問了個清楚。細細想了幾番,柳卿雲卻無甚過失,送織流雲是理當,請了福嘗丘去送也是為了避嫌。只是終究沒躲過那些好事之人,天災**的,便是想躲也得躲的過才是。

    雖想的明白,可蘇凡煙終究是惱,惱的是什麼起初卻是連自己都不知道。沉下心思後,才發覺不過是因為柳卿雲瞞著她送了別的女子物件。不論那是理當,還是別的。這心裡頭就是不舒服,尚且對長公主都從未有過,但每每一想起以前宴席上柳卿雲望著霍紅顏的眼神,這不舒服就怎麼也去不掉。

    末了,蘇凡煙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這不就跟柳卿雲當初與自己鬧彆扭一般了麼?

    既是想明白了,蘇凡煙也不是那墨跡的性子,對那懵懂的小爺終究是放不下。想著這段日子柳卿雲身上的傷就沒停過,便去龍馬寺給柳卿雲求了個平安符,連夜做了個香囊,塞了些香料與平安符一起包著。

    柳卿雲已經鬱悶了好幾日,每每想開口提及,見了蘇凡煙那張冰霜臉又嚥回了肚子裡。這日柳卿雲還在思量著怎麼張口才好,就見蘇凡煙笑盈盈的進了屋來。

    也不說甚,就遞了個香囊過來。

    柳卿雲愣愣的接過來,就嗅到一股子草香,問道:「這是啥?」

    「香囊啊。」蘇凡煙依舊掛著笑臉。

    柳卿雲見她沒不快,心中疑惑,道:「我知道,煙兒這幾日都不待見我,今日怎的給了個香囊?」

    蘇凡煙心中暗罵了句呆瓜,面上微微一笑道:「這裡頭是我昨日特意去龍馬寺求的平安符。」

    柳卿雲一愣,心中跟著流出一股暖意,好好的把那香囊藏在了枕頭底下,道:「還是煙兒對我最好。」

    蘇凡煙見她小心,心中也是一喜,上前看了看那小屁股,傷口經過精心照顧已是結痂了,但也只是薄薄一層。俗話傷筋動骨一百天,老將軍此次下手又狠,看來得再有個十來日才能下的床來。

    之前幾日換藥,蘇凡煙怕她疼,都是等她喝了藥,睡熟了才換。這次看著已結痂,蘇凡煙便道:「這藥膏也該換了,我去叫小蓮拿藥膏來。」

    柳卿雲對她大大方方的動作本就害羞,這廂聽要換藥,那抹紅直接延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的道:「現……現在換?」

    蘇凡煙抬頭道:「換藥也挑時辰?」又見柳卿雲迅速別過臉,耳朵尖卻紅了個透,也不點破,只道:「小爺不想早些好了?」

    「那……那換吧。」

    小蓮放下藥,退了出去。雖然她心裡好奇的緊,小爺是個男人,卻次次由小姐換藥,但她心思單純,又想著小姐素來寵小爺,別也沒多想了去。

    柳卿雲只覺的下身一涼,渾身打了個顫,硬是抿著嘴沒出聲,那臉上卻紅的要滴出血來。蘇凡煙倒真沒存別的心思,坐在床沿,細長白皙的手指挑了些藥膏出來,輕輕的摸在傷口處。

    一股涼意湧上大腦,柳卿雲舒服的輕哼了一聲。雖知都是女兒家,可這大大方方的給人看了屁股去莫說柳卿雲,便是他人也會覺得尷尬。柳卿雲滿腦袋只想著說些什麼,別讓蘇凡煙老盯著自個兒的屁股看。

    許是那血液沖了腦,話也不過腦便脫口而出:「煙兒這幾日與我置氣,可是聽到了些什麼?」

    這不是還好,一說蘇凡煙的好心情頓時去了個無影無蹤,手下也不經意重了下,惹的柳卿雲一陣叫喚。

    蘇凡煙調整好力度,邊抹著藥膏邊冷冷道:「小爺以為呢?」蘇凡煙不知柳卿雲已知曉,可柳卿雲不知,只以為蘇凡煙定是知道了些什麼,便心中忐忑道:「我……我只不過送還了衣物去,哪知……哪知會有這事端來。」

    蘇凡煙的手一頓,柳卿雲也感覺到了。心中一驚,轉頭朝蘇凡煙望了過去。見蘇凡煙眸子裡的驚訝,頓時就悔了。

    果然,蘇凡煙沉默了半響問道:「小爺是何時知道的?」蘇凡煙也是這幾日氣昏了頭,既跟皇甫太軒打聽了此事,便能想到就皇甫太軒那張嘴早早就會與柳卿雲道了去。

    柳卿雲心虛道:「就……就幾日前。」她自個兒也摸不清這心虛是從何而來,就像霍紅顏每次在她面前提起長公主或者蘇凡煙一般,她總是心虛。

    許是惱了多日,這一時半會想惱當真有些惱不起來,又見柳卿雲剛才還紅彤彤的小臉瞬時就變得慘白,當下歎了口氣,轉過臉又挑了些藥膏,細細抹著:「我知小爺沒那份心思,可宮中的人可不這麼認為。小爺起先是好的,既然答應了理當要賠,且並不是什麼難事。可小爺不與我說便是錯,若那織流雲由我送了去,便不會有這事兒,那人命也不會白白枉送了性命。」

    蘇凡煙說罷,抬頭望了過去,只見那小爺臉色比先前又白了幾分,心中懊惱。那人命,怎麼說,也算是死在了柳卿雲手裡。

    蘇凡煙輕輕喚了聲:「小爺……」

    柳卿雲盯著床鋪,慘白著臉道:「煙兒不必說了,這事兒是我不對,太軒也勸我莫往心裡去。可……」柳卿雲閉上眼,頓了頓,又睜開,「爺爺知道嗎?」

    因無戰事,柳鶴童告了假如今極少去上朝,蘇凡煙道:「應該還不知。」

    「那就好。」柳卿雲道:「好生瞞著,能滿多久便多久。這事兒既過去了便過去了,也莫要再提。」頓了頓,又道,「那條人命我柳卿雲記著了,若有一日要還,還了去就是。」

    蘇凡煙分明從那清澈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絲狠厲,心中一驚,急道:「小爺又說胡話!深宮之事本就如此,小爺若覺著虧欠好生照顧他家裡人,一生衣食無憂便是,何必說這等狠話!」

    柳卿雲嘴角一揚,笑的甚是淒厲。蘇凡煙看的一愣,便聽她道:「我早打聽過了,那常隨家裡伶仃,只有他一人了。」

    蘇凡湮沒想這小爺心腸盡如此軟,可轉念一想,這大王朝太平了這些年,柳卿雲整日呆在將軍府也未上過戰場。俗話說,沒見過血的刀不是好刀。柳卿雲這柄寶刀,還未出得鞘,心腸軟倒是正常。想到此處,蘇凡煙只得歎息一聲。

    兩人均是沉默,上好了藥,蘇凡煙替柳卿雲拉上褲頭,轉身要去清理善後。柳卿雲卻開口道:「煙兒,只因這等小事一條人命便這麼無緣無故的沒了,我雖想的明白卻不甘心,這宮中……」柳卿雲歎了口氣,腦海裡一抹紅影一閃而過,「我是真不想呆著的。」

    蘇凡煙聽她說出了心頭話,心中泛起一絲欣喜。這小爺總算肯跟自己交些心思了,但面上還是擔憂道:「父親日日為朝野上一些事兒也是愁眉不展,煙兒自是知道這其中利害,可如今雖如此卻也比……」頓了頓,蘇凡煙還是咬著牙道:「也比那過的今日不知明日的沙場強些。」

    蘇凡煙知柳卿雲最不愛聽這話,也知柳卿雲雖安分守己呆在金吾衛心思卻從未離開過軍營。那天說要為父報仇的話,那雙滿是仇恨的漆黑眸子,蘇凡煙如今也是猶記在心。柳卿雲其實從未變過什麼,只是心思越見深沉了許多。現下她好不容易能察覺出些柳卿雲的心思來,但誰知今後還能不能?

    柳卿雲先是臉色變了變,而後忽的一展笑顏道:「也是,為夫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不能讓煙兒年紀輕輕就去做了寡婦。」

    蘇凡煙忽的沒適應,又被她說的撩了心頭,臉刷的就紅了。瞪了她兩眼,便了道聲:「小爺好生歇著吧!」說罷,便出了門去。

    小蓮見蘇凡煙紅著臉出來,心道,這抹藥也是個體力活麼?不自覺的問:「小姐累著了?」

    蘇凡煙臉只更紅,把托盤往小蓮手裡一塞,嗔道:「多嘴!」

    小蓮苦著臉,這小姐與小爺又是怎麼了嘛?

    蘇凡煙出了門去,床上趴著的人臉上去了笑容,目光漸漸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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