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通奇緣 第167章 鬼火 文 / 邪惡訓導主任

    疑似霍爾斯領主的女聲沒有再問，女巫亞當-埃文斯也沒有再提有關蘇昊的隻言片語，不過，這倒讓蘇昊確認了一件事，這個地底洞穴，絕對不是巫師索塔斯的靈媒。http：／／／

    果然，亞當-埃文斯的話，進一步佐證了蘇昊的猜測：「大人，巫師索塔斯已死，他的靈媒，需要我下去封閉起來麼？」

    霍爾斯領主沉默許久，應道：「暫時封閉吧，順便，鎮守靈媒的士兵……」

    話沒說完，可亞當-埃文斯明顯聽明白了，沉悶的腳步聲從通道裡漸行漸遠，只留下一句「我知道了」隱隱約約的傳過來。

    倒掛在穹頂上的蘇昊側耳傾聽，依稀聽到一個淡淡的歎息聲，卻沒聽到這位『霍爾斯領主』的腳步聲，沒過多久，威嚴強勢的女聲再次響起：「閣下還不下來麼？」

    蘇昊微微一驚，雙目亮起淡淡的雷光，黑暗不可視物的洞穴裡，這兩點雷光顯得異常詭異與刺眼，如同一隻猛獸剛剛睡醒。

    洞穴入口處沒人，聲音卻是從那裡傳出來的，蘇昊的視線也沒法轉彎，鷹眼神通在如此狹窄的環境裡也無法發揮，不過，他卻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此刻就停留在通道入口處。

    稍微想了想，蘇昊翻身落下，落地時竟沒有一絲聲音，他將維切維奇平放下來，背靠牆壁，沉聲問道：「霍爾斯領主？」

    「東方大周的手術師？」

    又一次的沉默，蘇昊雙眼雷光熄滅下去，問道：「你是男是女？」

    「……閣下希望我是男還是女？」

    蘇昊愕然，心裡暗道：「這貨難道還能自由的在男女性別之間切換？雙性人？」

    「額、聽聲音，霍爾斯領主大人，似乎是個女人吧？」反問了一句，蘇昊想了想，又追問道：「聽說你還徵收領地內女子的初夜權？」

    「哼哼。」霍爾斯領主冷笑，輕聲說道：「閣下為何不現身？似你這等強者，藏頭露尾，未免有失尊嚴。」

    蘇昊輕笑一聲，腳腕一抖，將維切維奇挑起來，「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我，是想讓我帶你裝逼帶你飛麼？」

    「我很好奇。」霍爾斯領主依然沒有走出通道，就擋在通道入口處，隱約間，有一股腐臭味傳過來，「你究竟用了何種手段，策反了我的亞當-埃文斯。她如此心急的去封閉巫師索塔斯的靈媒，想必，若你沒走錯路，你們約定到的見面地點，就在那裡吧？」

    「策反？呵呵呵呵……霍爾斯領主，你可真是一點自信都沒有，那位可愛的女巫，可是開口閉口的霍爾斯領主大人。」

    停頓一下，蘇昊已經將維切維奇綁在自己胸前，隨時準備激活並溜走，「霍爾斯領主，如果方便，就請告訴我，通往巫師索塔斯靈媒洞穴的通道在哪裡，謝謝。」

    「請現身吧，年輕的手術師，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我想，除卻巫師索塔斯的靈媒洞穴，我這樣一位可憐的領主大人，應該能拿出你更感興趣的東西。比如……無頭騎士。」

    腐臭味愈發濃烈，蘇昊微微皺眉，問道：「你又怎知我對那行走著的死亡感興趣？埃文克-伊索，這個無頭騎士的後裔，已經解開了我對無頭騎士的困惑，莫非，領主大人手上，還有別的無頭騎士麼？」

    霍爾斯領主沉默一會，說道：「埃文克-伊索，頭顱斷裂後，更不應該死，應該會變得更強大，閣下是否願意解釋，究竟是何種手段，生生抹殺了一位不死的無頭騎士？」

    「我吃了他。」

    「吃？」

    「沒錯，我吃了他。我剛才聽聞，霍爾斯領主，似乎有興趣成為一名無頭騎士？這腐朽的味道，這刺鼻的惡臭，莫非，領主大人，活的很不開心麼？」

    蘇昊整個人倒吸在牆壁上，像只壁虎一樣挪到入口上方，他能聞到，這腐臭的味道，就是從下方霍爾斯領主身上傳出來的，也不知道這位領主是不是每天都抱著死屍睡覺。

    「彭~」

    一道火光，一隻火把，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的蘇昊瞳孔收縮，只是，接下來看到的東西，差點將他驚的從牆壁上掉落下來。

    一個不穿衣服的人，手持一隻火把，一步邁入洞穴之內。僅僅不穿衣服，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這個人，右半邊身體，是個皮膚光嫩的女子，右半邊的頭髮亦是光澤柔順。

    可左半邊身體，卻是乾枯腐爛，皺巴巴的皮膚上都是冒著膿血的爛瘡，甚至還有米粒大小的蟲子在腐肉裡鑽來鑽去。

    僅僅這一眼，就讓蘇昊噁心的胃部發酸，幾欲嘔吐，當他看到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抬起頭看向自己時，終於忍不住了。

    火光之下，半邊臉國色天香，淡藍色的瞳孔如同寶石，甚至唇色都是淡雅的粉色。可另外半張臉……皮肉橫陳，牙床裸露，眼眶眼瞼都沒了，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血洞，血洞裡跳動著淡淡的鬼火。

    「你、你……」

    「閣下很意外麼？」

    蘇昊強忍著噁心，翻身跳下來，又連續後退好幾步，背靠到洞穴另一側，問道：「你就是霍爾斯領主？奧薩奇嘴裡的，可憐的小霍爾斯？」

    霍爾斯領主將火把換到右手，使得火光只能照到她的右半邊，同時，她正常著的右半邊臉，露出一絲微笑，應道：「我就是。」

    蘇昊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她另半邊身體，更控制著視線不去看著怪物高聳的胸口，「你是蠻人？蠻人的半邊臉，都是用其他皮膚縫合上去的，莫非，你這半邊身體，還來不及縫補上其他皮？」

    霍爾斯領主微微向前兩步，說道：「不，我不是蠻人，我若是蠻人，這座城，早破了。」

    火把換到左手，火光照亮左半邊如同喪屍一樣的身體，霍爾斯領主又說道：「那麼，東方的手術師，你可以將我轉化為無頭騎士麼？」

    蘇昊的目光微微閃動，喉結不自然的上下移動，說道：「霍爾斯領主，你真的想成為無頭騎士？」

    「為什麼不想呢？我要死了，沒多少時間了，可是，我又不想死，我恨，我恨欺騙了我的母親，若不殺了她，我即便死，也不會得到安寧。」

    霍爾斯領主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絲毫怨恨，可恰恰是這種平穩如死水一般的聲調，更顯得她對母親恨之入骨。

    「欺騙？你的母親，那個把自己掛在絞架上，又復活的霍爾斯夫人？是她把你弄成現在這樣的？」

    火把換到右手，霍爾斯領主照亮她最美麗的右半邊身體，說道：「沒錯，從我出生之日起，她就欺騙著我。你能看到，我是一個女人。」

    「可是，霍爾曼斯城，需要一位男性領主。我從小，就被告知，自己是男人。到後來，我的母親，更不惜找到一位無頭騎士，與我……與我共寢。很可惜，我沒能生下無頭騎士的後裔，也未能生下，埃文克-伊索的後裔。」

    蘇昊眨眨眼，輕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母親，給你找了一個無頭騎士……額，可是，埃文克-伊索？你母親還給你們牽線了？」

    「沒錯，我的母親，希望我能與無頭騎士，或者埃文克-伊索這樣的、無頭騎士的後裔，為她誕下一個，完美的，不死的，強大的，男性的，容器。」

    霍爾斯領主一步步走到蘇昊面前，熄滅火把，黑暗裡只剩下她左眼血窟窿裡的一點鬼火。

    一隻溫潤的手，輕輕攀上蘇昊的臉，僅僅摸了一下，就把蘇昊嚇的暴跳起來，整個人好似吸盤一樣倒吸在穹頂上面。

    「你要幹嘛？我對你沒興趣啊！容器？你不會想跟我借種，然後給你母親生個什麼手術師後裔作為容器吧？」

    鬼火微微跳動，霍爾斯領主抬頭，看著穹頂上微微閃動的兩點雷光，說道：「不，我只想嘗試亞當-埃文斯所說的，裝逼，與，飛。」

    「別！我沒興趣帶你裝逼，更沒興趣帶你飛，霍爾斯領主，額，大人，我打擾了，拜拜……」

    「走的了麼？」

    無數星星點點的鬼火在洞穴裡亮起來，腐臭與麝香檀香混合，形成一股無比怪異的腥味，倒吸在穹頂上的蘇昊雙目雷光爆閃，清清楚楚的看到，霍爾斯領主，消失了。只剩下一點鬼火，不停的分裂與增殖，幾乎要添滿整個洞穴。

    若有若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就好像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霍爾斯領主，趴在肩上跟自己說話，「吃了我，或，將我轉化為無頭騎士。」

    「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有那只陶罐的味道。那只禁忌的陶罐，那只無頭騎士的容器，是你偷走了麼？」

    蘇昊光頭上都是雞皮疙瘩，太詭異了，這霍爾斯領主究竟是人是鬼？他的鷹眼，可以看到能量流動的軌跡，可偏偏，下方漂浮著的鬼火，根本無跡可循。

    猛然間，蘇昊想明白了，維切維奇說過，他的姐姐，因為要出嫁，被送到霍爾斯領主大人的城堡，繳納初夜，可是，他姐姐就再也沒回來。

    再聯繫到蠻人絞死的那些枯骨，與埃文克-伊索的那些替身冤魂，這霍爾斯領主，收集了那麼多的處\/女，莫非是……

    想通這一環，蘇昊眼中的雷光突然內斂進去，一環環花紋順著瞳孔中央綻放，再仔細看那些燃燒著的鬼火，果然……鬼火裡，都是一個個被倒吊起來不斷灼燒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