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通奇緣 第260章 殺劍 文 / 邪惡訓導主任
「白修羅？那是什麼？」
巴巴羅薩-海雷丁應聲問道：「這麼說，教父對面的那個怪物，來自地表的活人世界？」
王人秀唯臉色難看的點點頭，應道：「只是猜測，那扇門，錯，是修羅道之門。而在地表世界，有個人，他的真名不可考，世人只知道他的假名叫做，仇笑癡。」
停頓一下，王人秀唯瞥一眼還在嘗試飛行的宋小明，說道：「說起來，小明，那仇笑癡，還是你父親的……馬仔，對，就是馬仔。」
「包括你在與海雷丁對戰時，所用出的那一招『熾白天國』，也是仇笑癡創出的一種超能力應用。那個人的真名解放，名為：無常-黑白森林。」
宋小明眨眨眼，仰頭看向路易斯外表的白色怪物，喃喃自語道：「黑白森林？好耳熟啊，我怎麼覺得……」
「你覺得在哪裡聽過，或者是見過，對吧？呵，之前，詹姆斯的姐姐曾有說過，在你小的時候，她還抱過你。那麼，你肯定也和詹姆斯一樣，是來自地表世界的。」
王人秀唯接著說道：「那仇笑癡，和你的父親關係非常好，當年，你父親點燃全球的奴役之炎，以此堪破宿命，只是破命失敗後，他與控局者的欺詐師哥哥，一起搭乘著一艘行星母艦，被放逐到靈族的世界。」
「自那之後，仇笑癡，還有另一位……同樣是真名不可考的頂尖強者，布魯斯，一起失蹤了。要知道，他倆當時都是天空學院的教授，手裡掌握的秘密多不勝數。」
「在神道術士這一脈現世之後，這兩人亦沒有露面，據猜測，兩人是因為詹姆斯的父親，那位最強者大人沒有出面救贖你的父親，才對最強者大人乃至整個天空學院一脈都心懷怨念。」
抬頭看向將神國劃分成兩界並彼此對峙的蘇昊與白色怪物，王人秀唯咬了咬牙，似是有點切齒的說道：「那樣兩位可怕的強者，蟄伏了許多年之後，重新進入人們視線的第一件震驚世界的大事……」
「就是他們兩人聯手，一起襲殺了兩個正在交戰的至強者。正在交戰的兩個至強者，其中一個，是我的老闆，是超能力者。另一個，是神道術士，據我老闆說，那個神道術士的命神，極有可能是第二紀元的唯一真神，上帝。」
「你的老闆？」宋小明開口問道：「你不是掌控了一座鐘樓麼？那座鐘樓，瑤光，難道背後還有什麼老闆？」
王人秀唯輕笑一聲，應道：「就算是星夜迷廊這座鐘樓，背後不一樣有個老闆是最強者大人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鐘樓『發條動力』，背後的老闆是時光刺客諸葛明。可以說，整座鐘表之城裡，所有的鐘樓，背後都有一隻撐著鐘樓的手。」
「若不然，我的鐘樓，瑤光，在被轟碎的時候，我早就沒了，又怎會被詹姆斯的姐姐，捉來扔在你們面前？」
宋小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的老闆有沒有說過，仇笑癡和布魯斯為什麼要聯手襲殺他們兩人？」
王人秀唯搖搖頭，又衝著修羅道之門前面的白色怪物努了努嘴，說道：「我老闆原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畢竟，他和仇笑癡以及布魯斯等人，也算是世交，共同並肩過的戰友。」
「可你再看現在，那白修羅在上帝的神國內張開了修羅道之門，你還想不到麼？他們的目的就是這座神國，或者，他們想要坍塌掉第二紀元，並以此來斷絕神道術士的道統。」
「可是這麼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難道他們不怕詹姆斯的父親生氣麼？」宋小明接著問道。
「有什麼好處？上帝是通曉一切時間奧義的真神啊！那兩人，未嘗沒有扭轉時空的想法？而且，坍塌掉第二紀元，使得紀元之輪土崩瓦解，最受打擊的，可是天神道之主。」
王人秀唯攥緊拳頭站起身，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白色的怪物，最後說道：「那可是詹姆斯的哥哥，親哥哥。你說，最強者大人會怎樣？奪取了上帝的神國，就直接握住了天神道之主的軟肋，再以這個和最強者大人談條件，也許他們的目的，和小明你一樣，就是想從靈界，將你的父親拉回來。」
「那白修羅，背靠著修羅道之門，而那仇笑癡的真名解放，是無常-黑白森林。白色森林是修羅道，那黑色的呢？那傢伙，這次不惜露出爪牙也要破界出手，根本是想通殺！上帝的神國，詹姆斯背後的餓鬼道之門，這兩樣，可都是更改地表世界局勢的籌碼啊！」
…………
帶著獠牙鬼頭面具的蘇昊自然聽不到王人秀唯這番話，他快要餓瘋了，就好像整個人都張開了，填什麼東西都填不飽。蘇昊真是恨不得一口將自己吞了，以擺脫這種窒息的飢餓感。
反觀對面的白色怪物，與路易斯一模一樣的臉上，卻風輕雲淡，張開修羅道之門，對他這個層面的人而言，如同吃飯喝水那麼簡單。
兩道門，劃開一座神國，各自佔據兩邊，一邊漸漸復甦恢復生機，一邊死寂消沉黯淡無光。
對峙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在這處神國裡，時間都炸成了碎片，沒有開始，沒有終結，只有兩扇對立的門，與門背後未知的世界。
「咕嚕嚕嚕嚕……」
腹內的嗡鳴聲再次響起，蘇昊踉踉蹌蹌的朝前挪了兩步，灌入他眼睛的世界，只剩下一個符文片段，那個符文的意義很簡單，吃。
對面的白色怪物搖搖頭，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本來不想露面，一露面，就會被你那姐姐那幫人抓到小尾巴。不過，餓鬼道之門啊，原來在這裡，藏得真夠深的。」
蘇昊趔趄著腳步如同殭屍一樣緩緩朝白色怪物走去，他覺得自己的意識快要被這種歇斯底里的飢餓感淹沒了，「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上帝？你把路易斯，怎麼了？」
「上帝？呵呵呵呵，上帝死了啊，孩子，路易斯不是都告訴你了麼？至於說路易斯，現在還不能給你，別急，我要他也沒用。」
白色怪物微微後退兩步，抬起右手，而在他身後的修羅道之門上，那環形紋章裡刺穿透明書典的白色劍刃，一點點抽離出來。
待到劍刃完全抽離透明書典後，那緊閉的修羅道之門，張開了一道一人寬的縫隙。
蘇昊的腳步愈發踉蹌，他快要站不穩了，像是一個快要餓死的、透支了一切體能的餓死鬼一樣，向著一塊麵包艱難挪動。
眼見那修羅道之門張開後，罩在蘇昊臉上的獠牙鬼頭面具，嘴巴位置，又抽出幾顆倒刺一樣的帶血獠牙，只是沾染在獠牙上的血液，是白色的，血液裡掙扎沉浮的，是數以萬計的扭曲臉孔，似鬼，又似瘟疫。
看著蘇昊如此咄咄逼人的走過來，白色怪物有點無奈的笑了，他隨著蘇昊的步伐速度，一點點朝後退，最後退入了一人寬的縫隙裡，消失不見。
劍顎位置纏繞著白色鎖鏈的劍刃從修羅道之門上脫離下來，嘩啦啦的鎖鏈摩擦聲不絕於耳，最後，這柄怪異的劍刃，追著那白色怪物的步伐，鑽進了修羅道之門張開的縫隙裡。
「吱嗡嗡嗡嗡……」
張開來的修羅道之門一點點閉合了，門軸扭曲發出的聲音很刺耳，好像有把鋼鐵毛刷鑽進耳朵裡刷著耳膜。
蘇昊還是之前踉踉蹌蹌的速度，他想撲上去，想走快，可是，飢餓帶來的無力感灌入全身，使得他現在軟的好像一根麵條。
終於走到修羅道之門面前了，蘇昊張開佈滿獠牙的嘴，輕輕咬了下去，
「嘎崩！」
牙齒活脫脫的崩碎掉兩顆，蘇昊在這種狀態下，從來不會感覺到疼痛，可這次，他還是痛的摀住了嘴。
只是，捂嘴的那隻手，一不留神，就被自己咬掉了小半塊肉，深可見骨的創口內，是已經裂縫的手骨。
「呃、吃、我餓、好餓、我要吃……吃……吃……」
差點就把自己的手咬下來吃掉了，蘇昊乾脆整個人趴在修羅道之門上，張開嘴巴，東咬一口西撕一塊，可是，除了牙齒大把大把的崩碎並且重新增殖。
「咯崩！嗚！嘎崩！嘎崩！」
脆響聲不絕於耳，修羅道之門上根本沒留下一塊牙印，蘇昊碎裂下來的牙齒碎屑快把這裡鋪滿了，可那道門，依舊堅不可摧。
「吱嗡嗡嗡嗡……」
門軸轉動的嗡鳴聲再次響起，閉合起來的修羅道之門再次張開一人寬的縫隙，正抱著門板胡亂撕咬的蘇昊一閃身，已經衝進了門縫，只是……
「啪！」
手裡提著白色劍刃，背轉劍身將蘇昊一拍拍飛出去的白色怪物不緊不慢的從修羅道之門裡走了出來。
他此時右臂被白色鎖鏈纏繞，那些鎖鏈上都張開了嘴巴，利齒死死的咬扣在臂膀上，有絲絲纖細的白光從咬合位置滲透出來，彷彿是血漬。
手裡那柄白色劍刃，劍顎位置張開一隻漆黑的眼，眼瞳裡是深邃的豎瞳，瞳孔內波瀾不驚，卻似是堆砌著屍山骨海。
一劍拍飛蘇昊後，白色怪物並沒有追擊，而是看著蘇昊倒飛出去，直到撞在餓鬼道之門上，才停止下來。
「嘶呼……」
長長的一聲歎息，白色怪物翻轉手腕，低頭看向劍顎位置張開的眼睛，有點失神的說道：「屠了這一紀，也才煉出一把修羅劍，可這樣的劍，卻砍不到你父親的一根汗毛。這是人與人之間，先天上無法逾越的鴻溝麼？」
蘇昊被這一劍拍的腦袋裡多了幾分清明，那歇斯底里的飢餓感也被抽離了不少，聽聞白色怪物說起自己的父親，他忍不住問道：「你認識我爸？」
白色怪物搖頭笑道：「誰不認識你爸啊，我跟你爸認識的時候，你媽還沒懷上你姐姐呢，呵呵呵呵，時間過的好快啊，眨眼功夫，我們兩代人，就隔著一座神國彼此對望。你這傻小子腦子裡只剩下了吃，我這手裡……也只剩下了殺。」
很是隨意的凌空揮了一劍，背靠著餓鬼道之門的蘇昊臉上一涼，扣在他臉上的獠牙鬼頭面具，裂了。
「呃、這……」
「驚訝麼？呵，孩子，其實你也能做到，只不過，你吃的還不夠啊……」
白色怪物反手提劍，一步步朝蘇昊逼近，「你的餓鬼之門，是從第五紀拿到的吧？可惜了，那個地方，你就算把一座世界都吃光了，也一樣會回檔。你吃進肚子裡哪怕是消化掉變成糞便，也會從你嘴裡吐出來。」
「更不要說，第五級的唯一真神，是那個雷神啊，你吃他？比我狙擊上帝要難得多啊！那傢伙，狡詐如狐、凶殘如虎，翻手間攪動乾坤，你這麼個熊孩子，吃不了他。」
蘇昊摀住右半邊臉，他左半邊的獠牙鬼頭面具已經完全碎裂脫落了，快要迷失在飢餓裡的眼睛也恢復了幾分清明。
「什麼意思？吃？吃了第五紀？」
「哦，你不知道？哦……也對，你不應該知道，而且那餓鬼之門，對你來說，太凶殘，太暴戾，你駕馭不了。」
蘇昊回頭看一眼餓鬼道之門上的獠牙鬼頭，那鬼頭兩隻眼睛已經完全睜開，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彷彿是回望了蘇昊一眼，在那一眼裡，倒影著一個影子。
影子依舊是蘇昊的身體輪廓，只是頭顱位置，被一顆黑炎包裹著的獠牙鬼頭取代。看到這個倒影的時候，蘇昊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輕輕抬手，叩擊餓鬼之門。
「鐺鐺鐺……」
「已經晚了，孩子，這東西你駕馭不了，就算你橫下心來，如我一樣，屠掉整整一紀，你也無法掌控那只餓鬼。那可是，代表飢餓的……道。」
白色怪物已經走到蘇昊面前，手裡的劍刃架在蘇昊脖頸上，似乎只要手腕一抖，就能斬下蘇昊的腦袋。
「如此說來，你的這把劍，還有背後的門，都是第二紀元的產物？這上帝的神國，包括上帝本尊，都是被你屠了？」
「也不算吧！我只是撿了個便宜，說起來，還要感謝一位老朋友，若沒有他正面牽制上帝本尊，我又有何能耐，屠了那位通曉一切時間奧義的真神？」
白色怪物抖動劍刃，在蘇昊背後的餓鬼之門上銘刻著一些奇異的符文，三下兩下刻畫好之後，他接著說道：「我這扇門，名為修羅之門，踏進去，只剩下殺。」
「誰能想到，修羅之門，會在第二紀？那名為光明的第二紀元，卻是一把冠著光明的血腥屠刀。那位通曉一切時間奧義的上帝，只不過是一隻白色的修羅，一把時間的利刃。一切死亡，一切終結，都是由那位真神，揮動著他的殺劍在作祟啊！」
蘇昊瞳孔一縮，扭頭看向下方的王人秀唯，而下方的王人秀唯目瞪口呆的摀住嘴巴，喃喃自語道：「抹掉了『死亡』的，不是最強者大人？是、是、……」
「不不不，我可沒那本事，我只是，將一切的殺，收攏為手裡的殺劍。抹掉『死亡』？呵，就這一個謊言，還是我和我們的第一議長先生學來的啊，竟然還真哄騙的一幫人團團轉。」
白色怪物手腕用力，那劍刃切豆腐一樣切入餓鬼之門，作完這些後，他才鬆開手裡的劍柄，放任那咬合在臂膀上的白色鎖鏈根根剝離。
「明白了麼？孩子，你身後的門，你暫時用不著，你也不會用，那只餓鬼，我也駕馭不了啊！不如，先借給叔叔我，嗯……」
停頓一下，白色怪物伸手刺入自己的腹部，掏出一隻核桃大小的迷你螺號，扔向巴巴羅薩-海雷丁，又掏出一口碎成兩瓣的九州鼎，扔給了斷成兩截的李世民。
然後是五團顏色各異的光，這些光匯聚成一條迷你小龍，繞著蘇昊的腦袋飛兩圈之後，直飛向苟延殘喘的李世民，炸裂成一團五色光罩，將他籠罩起來。
最後掏出來的，是一柄烏溜溜的陶瓷槍頭，槍頭上佈滿裂紋，裂紋間流淌的，是淡淡的血光，正是那只朗基努斯槍。
將槍頭遞到蘇昊面前，白色怪物輕笑一聲，說道：「怎麼樣？孩子，借給我吧！哦，還有那麼一絲絲小明的真靈，不過你放心，小明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會傷害她，他在我心裡，比兒子都親。那一絲小明的真靈，我用完了，就會還給他。」
蘇昊沒有去接朗基努斯槍，他低頭看向下方的宋小明，發現宋小明眉頭緊皺，背後一雙燃燒的翅膀撲稜稜扇個不停，卻飛不起來。
乾脆利落的散去了對餓鬼道之門的通靈，蘇昊猛地一驚，原本應該直接消散掉的門，像是被什麼東西釘住了！
「你……」
「詹姆斯！不要給他！千萬不要給他！你不是看見了嗎？那一幕！太陽的那一幕！你不是看見了嗎？」
下面的王人秀唯聲嘶力竭，豁出性命的喊道：「他想用小明的一絲真靈，喚回小明的父親。但是，假如他真的這麼做了！詹姆斯，那隻手！那隻手就發現我們了！發現我們的太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