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節 帝羅虎 文 / 如斯劍客
小天連忙向靈猴望去。剛才他認為實驗成功，就和楊蔓、阿九瞎胡鬧起來，已經有幾分鐘沒關注靈猴了。沒想到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靈猴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它已經不能直立行走或四腳落地的跳躍了，而是只能全身貼地面上，用柔弱無力的腹部和四肢緩慢蠕動——活像一隻毛毛蟲在一伸一曲的爬行。
另外，它的尖牙和利爪都脫落了，零零落落地掉在身後不遠處，顯然是邊爬邊掉的。本來精瘦健壯的它，此時卻變成了「一坨」軟肉。
它的骨頭似乎全都融化了！
它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絕望。它那堅硬無比的猴頭此時軟趴趴的，就像灌了水的氣球般不住的變形晃動。它的眼珠子由於沒有眼眶的固定，已經晃晃蕩蕩快掉下來了。
似乎注意到有人在觀察自己，靈猴努力轉動腦袋，以使自己面朝攝像頭。本來凶悍殘暴的猴臉，此時可憐無助得讓人心酸。它驚恐的眼神似乎在說：神啊，別玩我了，請殺了我吧！
小天搖搖頭，點了光幕上的某個按鈕——靈猴會被人道毀滅，這個過程會自動執行。
「可憐的猴子。」楊蔓不忍看下去了，她吐了口氣黯然道：「你還真殘忍。」
「你想多了」，小天聳聳肩道：「它只是個實驗對像罷了。你吃薯片的時候對土豆來說難道不殘忍？」
「怎麼能這樣比喻」，楊蔓一怔道：「土豆是植物耶！」
「你難道不吃肉？」小天無所謂道：「動物植物沒區別，都是生命唄。」
「我是肚子餓才吃肉」，楊蔓扁著嘴，找了個理由。
「沒區別」，小天笑道：「肚子餓是為了活下去，我用猴子做實驗也是為了活下去。為了三年後的死約，我必須成為數師」
「那。」楊蔓弱弱地說：「我們不是壞人？」
「絕對不是」，小天拍拍楊蔓的肩膀讓她放心，他笑道：「為了生存和溫飽而殺動物殺植物，我覺得都不是壞人。」
「那就好。」楊蔓鬆了口氣道：「既然都不是壞人。那我繼續吃我的薯片，你繼續做你的實驗吧。」
當然，楊蔓不知道小天還有一句話嚥下去了沒說——為了生存和溫飽，殺人也不是壞事嘛。不知道聽了這話楊蔓會不會崩潰？
想到下一步的實驗，小天若有所思地說：「我可能知道剛才的匙盤哪裡設計的有問題了。」
「這麼厲害？」楊蔓喜道：「你果然是個天才啊！」
「說來丟人」，小天不好意思地說：「是分院長提示我的。」
沒錯，就是酒糟鼻子臨走時提示的那句話——「ct107那個數段用得不對啊，猴子要變蟲子了」。
好毒辣的眼光啊！小天暗暗歎服。有了這句提示，下一張匙盤的成功概率會更大些，匙盤的事有譜了。
「阿九換毛的事呢」，楊蔓道：「匙盤的問題解決了，該研究下阿九的紫色新毛了吧？」
「嗯」，小天略一思索即笑道：「上數網搜索……」
搜索？楊蔓有點納悶。她自己已經搜索過了，什麼黑貓變紫貓，黑貓換毛變紫色——這些關鍵字都試過——數網上沒有一丁點兒有意義的資料。
哦！看了小天輸入的關鍵字，楊蔓恍然大悟。小天輸入的關鍵字和她的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把「貓」字改成了「虎」字——又是分院長的提示。
「看這條」，小天眼睛一亮，從搜索結果中選中了一條。光幕上立刻出現了一段帶解說的三維圖像。
一隻大貓，一隻孤傲不群俾倪眾生的大貓正踱來踱去。體型、神態、動作等方面和阿九果然有七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毛色。光幕上大貓的毛是紫色的，連瞳孔也是黑得發紫。
還是貓啊？這和虎有半毛錢關係？——小天暗道。他看了阿九一眼，發現阿九也正盯著光幕——出奇的認真。
這時，一個嚴肅的的女聲開始講解：帝羅虎，體型似貓但略大，智力比人類略強。目前資料不全，僅有幼崽期和成長期的零星信息。因其生性兇猛，幼崽常以大型野獸為食，故以虎為名。帝羅虎在各生長階段有明顯變化，目前已知幼崽時毛色漆黑，成長期則換為紫色，體重會增加近十倍……
阿九原來是帝羅虎啊——楊蔓心想，她看了看小天，卻發現小天皺著眉頭摸著鼻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小天。」楊蔓指了指阿九。
「噓——」小天打斷了楊蔓的話。聽到帝羅虎這三個字，小天的內心震驚無比，他要好好整理下思路……
「過來」，半晌不語的小天忽然沖阿九招招手。阿九不屑地看了小天一眼，跳到桌面上，昂著頭踱著方步老老實實地走到小天跟前。
卻見小天伸出手。一隻手摸著阿九背上的毛，一隻手撓著阿九的下巴。阿九立刻瞇著眼睛伸直了脖子等著享受。
小天邊撓邊討好地問阿九：「舒服吧？」
阿九沒理他。
小天自言自語地說：「咦，帝羅虎不是智商比普通人類還高嗎？這只怎麼聽不懂我的話呢？嗯，我再問問看。可別是只傻虎啊」。說著他清了清嗓子再問阿九「撓得還舒服吧，阿九？」
阿九連忙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傻，聽得見，撓得舒服。
看到阿九這麼經不住激將，楊蔓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了。雖然不明白小天想搞什麼花樣，但楊蔓也沒打破沙鍋問到底，只是笑看小天的胡鬧。
小天手沒停，繼續對阿九說：「一直保護蔓蔓，辛苦了啊。」
阿九瞥了小天一眼，輕哼了一聲，這大致表示：切，誰讓咱有這個實力呢。
「嗯」，小天誠懇地說：「知道你厲害。不過接下來蔓蔓還需要你繼續保護啊。」
阿九點點頭。
「真仗義」，小天讚道：「不管遇到什麼危險，你都會保護蔓蔓吧？」
阿九毫不含糊地點點頭。
「遇到毒蛇你會保護吧？」
阿九點點頭。
「遇到虎豹你會保護吧？」
阿九點點頭。
「遇到梵花你會保護吧？」小天自然地說。
阿九剛要習慣性的點點頭，卻忽然清醒了過來，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看到楊蔓扁著嘴不高興的樣子，阿九又連忙猛點頭。點點頭又猛搖頭，最後索性垂頭喪氣地趴桌子上不讓撓了，並且鄙視地看了小天一眼，似乎在說：你就會耍小聰明啊！
「不能拖累阿九」，楊蔓忙說。她明白小天的意思了：讓阿九一同對抗梵花。但楊蔓早做決定了，應約前把阿九寄養在學院或楊家——自己這五個人九成九是過不去那道坎了，何苦再拖累阿九呢。想到這，楊蔓歎口氣對小天說：「梵花指名我們五個必須應約，想少一個都辦不到，你怎麼會想著多加一個人去送死呢？」
「你不懂」，小天悠悠地說：「我瞭解阿九，這傢伙到時候肯定會偷偷跟我們一起去的。」
楊蔓愣住了，不由向阿九看去——阿九那傢伙真是這麼想的嗎？
阿九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搖了搖尾巴。
楊蔓明白，阿九這是承認了。楊蔓心中一暖，摸摸阿九的腦袋心想：這傢伙還挺仗義嘛。「不過。」楊蔓遲疑地問小天：「剛才你問阿九，遇到梵花它會不會保護我，它為什麼搖頭呢？」
「因為我耍它嘛」，小天歎口氣道：「兜了那麼大個圈子就為了讓它點頭。被別人耍當然不開心了」。果然，阿九轉了個身，把屁股對著小天，表示強烈鄙視。
「那你為什麼兜圈子？」楊蔓糊塗了：「直接說不就行了？」
「這不好玩嘛」，小天攤攤手。看到楊蔓氣得直翻白眼，小天連忙補充道：「主要是逗你開心。我估摸著吧，你在毒瘴沼澤這段時間肯定無聊死了……」
楊蔓眼圈一紅，扁著嘴就快哭了。她心說：小天還真是瞭解我。
想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楊蔓盡力壓住了想哭的衝動，她吸吸鼻子問道：「阿九去了不是白送死嗎？它遠遠不是梵花的對手啊？」
「以前不是」小天慢悠悠地說。看到楊蔓眼睛亮了，小天露出賊笑道：「當然將來也不是。」看到楊蔓又要氣得翻白眼，小天連忙正經起來：「不過，我有辦法讓阿九在兩個月內變得比現在強十倍！甚至更多。」
十倍！楊蔓瞪大了眼睛。阿九現在已經有幾分數士的實力了，如果強大十倍——那不就頂幾個數士了！這還只是兩個月的時間。那三年呢？三年後又會怎樣！
說不定真能和梵花拚個一招半招的！
「可是。」楊蔓疑惑地問：「兩個月的時間你怎麼可能讓阿九強大十倍。難道。難道是打開數門？再給它造一張持久性數盤？不對呀。」楊蔓奇道：「一般動物又沒有數海。」
「阿九不是一般動物」，小天笑道：「你聽說過創世靈獸嗎……」
「喵嗚」，阿九懶洋洋地叫了一聲，搖了搖尾巴。
阿九不僅和光幕上的帝羅虎長得神似，而且同樣具有由黑變紫的特徵，小天基本上可以肯定阿九就是帝羅虎了。怪不得平時總抓毒蛇虎豹，怪不得連大群野狗都不怕，怪不得敢獨自單挑一群靈猴，怪不得連數士都敢攻擊——小天表情古怪地看著阿九，發現那傢伙也正蔑視地看著自己。
帝羅虎，這個名字小天見過。成為精英弟子後他翻閱了更機密的文獻，其中講創世靈獸時就提到了帝羅虎的名字。創世靈獸，就是天生具有數海而且智力超常的野獸。創世靈獸常以其他數士級的猛獸為食！
就是這個表情！小天很清楚：阿九是真正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它有資格看不起其他物種，不必對低級生物畢恭畢敬的。
連幼崽都這麼可怕。小天不由搖搖頭——將來數門打開後。什麼燎原狼靈猴王的，都是阿九的食物啊！……那梵花呢？
小天明白，讓數士級的阿九來對付梵花，這會讓自己這方的實力猛增。而打開動物的數門——比如阿九，理論上講要比打開人類的容易百倍。至於打開動物的數門——自己離這一步也只差一線了！
讓阿九成為數士，本小利大妙處無窮，這就是下一步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