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節 准數師 上 文 / 如斯劍客
上次的實驗失敗了，靈猴變成了毛毛蟲。從那時到現在已經一個禮拜了，經過五、六次失敗後，小天終於又成功設計出了一張匙盤。
一樣的深夜，一樣的極限逃命，小天又回到實驗室工作區。
小天正在觀察靈猴的的變化，因為實驗結果也快要出來了。這只靈猴的體型較大，是僅剩的一隻了。小天的這張匙盤就是根據它的數鏈設計的。
楊蔓不在實驗室，她又帶著阿九進入毒瘴沼澤了。這次她去的時間特別久，一整個禮拜都沒回來。這次她也走得特別遠，跟她同一個分院的同學都不敢去那麼深的地方了。不過小天知道楊蔓並無大礙，因為她的聯絡器每隔幾小時都會發回表示安全的信號。這個新的聯絡器要比李大志當初給楊開心的功能更強。
原來那套聯絡器只可以顯示位置信息但不能表示安全還是危險狀態，經過改造後，新的聯絡器已經可以表示狀態了。這是張鵬華的傑作。當然，軍方的設備不是這麼容易改造的，想要傳遞更多的信息——比如文字、聲音、圖像，則困難得多。這是由於軍方通訊器需要通過衛星來中轉，傳輸的信息受到嚴格限制。破解這種限制並非不可能，但這需要時間，而且最終可能讓軍方察覺。張鵬華不想給李大志惹麻煩，所以沒有進一步改進聯絡器。
楊蔓不在，但實驗室並不冷清——事實上，這裡很熱鬧。
三十多名長老和八十個同學都趕來湊熱鬧。當然，大部分學生是沒有資格進入工作區的，他們只能在隔離區外圍站著。
長老都在工作區，比如於長老。
作為小天的導師，於長老當然要到場。她早都等著這一天了，只是嘴上不說——女神嘛，都是這個樣子。
精英弟子身份尊貴，人數也有著嚴格的限制。小天能成為精英弟子，能自由進入實驗室，靠的不是公平的考試成績，而是於長老的爭取。期中考試的時候，小天還在釣魚洞，因此他的考試成績為零。但是於長老竭力說服諸位長老和分院長，為小天爭取到了精英弟子的身份。身份是有了，但總有不甘心的人。比如很多實力不俗的學生，他們的機會被小天這個連考試成績都沒有的傢伙平白無故的佔去，當然不會甘心。他們的導師同樣也不甘心。這幾個導師經常用小天沒有考試成績一事來擠兌於長老。
還有些長老，他們的弟子雖然和小天沒有利益衝突，但他們也對小天成為精英弟子一事耿耿於懷。這樣的長老，有兩名。就是開學報名時刁難小天的那兩名長老，主面試官姓蕭，另一個姓郭。
對於小天治好了自己癱瘓一事，蕭、郭兩位長老已經寢食難安了，後來聽到小天爭取到了精英弟子的身份，他倆更加惱火，一直逼著於長老拿出可以服眾的成績出來。
於長老壓力很大。
她時不時地關心一下小天。問問他有什麼疑問呀，需要什麼資料呀，要不要幫助呀——總之就是想探聽小天的進度。小天總是笑嘻嘻地欣然接受，但絕口不提自己的進度。於長老暗地裡火大得不行，但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古井無波的平靜樣——她真想狠狠踢小天兩腳。
對自己的進度，小天當然一清二楚，他不透露給於長老，就是要給她一個驚喜。如果平時就把進度告訴於長老，那帶來的驚喜必定平淡。憋一段時間，等於長老急得上火的時候再突然告訴她——她應該會樂瘋吧。
小天為什麼這麼沒正形？為什麼要讓於長老樂瘋？用他的話說：生存壓力已經很大了，不找點樂子來輕鬆一下，一定會憋出毛病的。
今天最後一節課之前，於長老接到了小天的電話。之後的那節課，她感覺整個人都不行了，講課結結巴巴斷斷續續，一會傻笑一會沉思，一會兒猛捶教案一會兒樂得直跺腳——似乎神遊物外了。學生們也傻了眼，他們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於長老。
平時一絲不苟嚴謹治學氣質高雅不食人間煙火的於長老，怎麼突然變得不著調了？——這是同學們的心聲。
於長老必須不著調。因為小天告訴她：晚上進行造門階段的實驗，請通知那些有利益衝突的學生和長老，以及蕭、郭兩位長老。於長老半信半疑，問他有多大把握。小天平淡地告訴她：百分之百成功。
造門成功，等於匙盤進度過半。於長老樂瘋了！
直到現在於長老的嘴角還微微翹著——她已經在竭力憋住內心的喜悅了。這可是在實驗室裡，在三十多個長老和八十多名學生面前，讓人看到自己開心得呵呵傻笑那還了得——我可是女神！
還不到十五歲，入學不到半年就可以打開數門，這真是難以置信。雖然實驗對象是動物不是人類，雖然只能造門不能造匙，但這種成績也足以傲視全院了——有這種實力的人，學院每年也出不了幾個。而這種天才居然是自己的親傳弟子金天……
於長老開心的有道理！
於長老開心，但有些人不開心，比如那些有利益衝突的長老和蕭、郭兩位長老。他們也被小天請進了工作區，正盯著光幕上的靈猴。有些人微微吃驚，有些人恨得咬牙，有些人則失魂落魄。雖然不開心，但他們並沒有憤然離去或發火——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
一個學生而已，只不過取得點進步罷了，還不值得長老們生氣或發怒。就算實驗成功，也只是半個匙盤而已，離打開人類的數門離真正成為數師還有百倍的距離，離獲得數師協會的認證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身為一星數師，長老們不會跟小天這種晚輩計較。再者說了，實驗的成功與否尚未定論。這種實驗，按照經驗推測，成功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即使那個小天再怎麼妖孽，概率最多也就是百分十而已。
既然小天成功的概率很低，這幾個長老就能稍稍安心了。另外，除了他們幾個，還有二十多個中立的、或跟於長老關係不錯的長老也在附近參觀。這時表示不悅就顯得太小心眼了。
沒法不悅，因為這些長老現在被伺候得很周到。有人在端茶倒水、噓寒問暖、虛心請教——這讓長老們的心情好了很多。
這個服務人員就是李小龍。
李小龍不是長老也不是親傳弟子或精英弟子，他是沒有資格進入實驗室的，所以他換了個身份——服務人員。當然，這本來就是他的初衷：幫小天打理好人際關係。
小天太忙，根本沒有時間去搞人際關係，這方面所有的事務都是李小龍在打理——誰讓他是大哥呢。況且小天也不善於搞人際關係。
小天對有好感的人才會全心投入，對於感覺一般的人懶得搭理也沒時間搭理。他自己也明白，這種性格會遇到很多阻力。所以每次需要進行「公關」式的人際交往時，小天就會求助於李小龍。
李小龍是個不折不扣的「公關先生」。多難相處的人多不喜歡的人，李小龍都有辦法讓他們對自己有好感。他當然不希望小天在學院內到處樹敵，所以他要幫小天梳理好人際關係，讓那些有利益衝突的人達到利益平衡，讓那些有過節的人化干戈為玉帛。最終的，讓自己這幫人在學院內順風順水。
這就是李小龍這個公關先生今天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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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動靜！」不知誰忽然叫道。大家立刻都將眼光移到了光幕上。
只見靈猴的小腹猛地一鼓，身體膨脹了起來。這個感覺很不好受，靈猴立刻桀桀怪叫著捶胸頓足，似乎要將爆沖的能量打回去。
加油！於長老在心裡緊張地說。她明白，如果這只靈猴無法自由關閉數門，那爆沖的能量遲早會撐破它的身體——這是絕大部分學生都會犯的錯誤。類似的實驗她見多了，但仍然會感到很緊張。因為其他有能力做這種實驗的人一般都在四十多歲，年齡最小也不會低於二十歲。而小天，還不到十五歲！
十五歲，就算是妖孽，這個實驗成功的概率也不到百分之十。
雖然小天以前給了於長老太多的驚喜，但這次的實驗到底能不能成功，於長老還真有點犯嘀咕——小天說成功率是百分之百？這這這。有點太逆天了吧。
那傢伙不會又沒溜吧——於長老暗道：嗯，應該不會。什麼時候沒正形什麼時候該認真，那小子還是分得很清楚的。再者說——於長老想起來幾個月前的美容數盤、爆發力數盤，小天逆天的成功率已經早有前科了。
爆！快爆！幾個長老和學生在暗自詛咒可憐的靈猴。他們可不願讓小天這麼容易就成功。百分之一到百分之十，這是學生做此類實驗的平均成功率和最大成功率。他們猜測小天多半會失敗。
小天微笑看著靈猴，並不說話。這讓於長老更加安心，也讓那幾個心懷鬼胎的長老犯起了嘀咕。
李小龍滿臉謙虛的微笑，他在暗暗觀察著眾人的反映。靈猴？李小龍一點也不擔心靈猴——小天說百分之百那就一定是百分之百。他關心的是人。哪些人能夠被拉攏，哪些人心胸狹窄，哪些人油鹽不進……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去對付。他要在短時間內掌握這些資料。
「猴子不行了！」有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