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伴於左右 文 / 伊藍梳子
第二章伴於左右
——傻瓜，還記得那些年嗎，爽朗的笑盤旋於空中奏成樂章，多美多好。
「該死的，怎麼還不來！」小吃店門口，艾小亞捧著奶茶一臉焦急，時不時
抬起手臂盯著手錶看。
「呼，呼……」遠處，楊梅拉著葉楚狂奔而來，剛到就氣喘吁吁地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吸氣。
「楊呆呆！」艾小亞指著楊梅就嘮叨起來「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你整整遲到了十九分鐘零四十二秒！真不知道你這些天在忙什麼，手機打不通家裡也沒人，你是要失蹤了多久，我看你有必要向我解釋一下了！」話語尖銳又飛快的從嘴裡蹦出來，楊梅也沒怎麼認真聽。
葉楚無奈的笑笑，向小吃店老闆要了一杯原味奶茶：「艾小亞，你有必要連秒都那麼計較嗎？」一邊說著一邊把奶茶遞給楊梅。
艾小亞沒等楊梅伸手首先搶過奶茶：「怎麼能不計較。你難道不知道一分光陰一寸金嗎？小學老師教過沒有！」葉楚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但在楊梅面前也沒怎麼表現出來。「再說你們兩個，就算有事也要打個電話通知我一下，現在算什麼！」艾小亞有點激動，她天生就是直腸子，快言快語也不藏著掖著。
楊梅靜靜地聽著，望著旁邊葉楚越來越不對勁的臉色，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太放在心上：「小亞，我錯了還不行嗎？好啦好啦，別生氣了。」一向自我的楊梅也只有在這兩個人面前才會有獨特的一面，她好聲好氣的靠近艾小亞，從她手裡拿過奶茶。
艾小亞看這樣也沒再多說什麼，至少她還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得了得了，我還約了吳凡在遊樂場門口見面呢。趕緊走吧。」
「吳凡，這裡！」剛下出租車，艾小亞就朝著門口那麼喊著。
門口一個男孩回過了頭：一件黑皮衣加上一副正流行的墨鏡，棕色的劉海，即使是在人群中，一米八二的個子也足夠耀眼的了。沒錯，這個酷酷的男生就是吳凡。
「你們怎麼才來。」吳凡迎著走上去，摘下墨鏡，露出他那對明亮的眸子。
「嘖嘖嘖，你不會也像艾小亞一樣跟我們計較個十九分零四十二秒吧。」葉楚湊上去，手搭在吳凡肩上。幾個人好久不見卻都還挺親的。
「得了，我是那種人嗎。」吳凡和葉楚互望了一眼，哈哈笑起來。
艾小亞在一邊氣不打一處來：這兩個傢伙不就是在間接性的諷刺自己嗎？
楊梅趕緊圓場：「我們去哪兒玩？」咬著奶茶吸管。
吳凡走過來摸摸楊梅的頭：「楊呆呆，好久不見怎麼變得更呆萌了。」語氣裡帶著一點輕快，「你什麼時候能長高點。」
楊梅抬頭吃力的望著吳凡，一米六的她在這個「巨人」面前實在是個小不點。
還想反駁點什麼，吳凡卻接著說：「不過，太高也沒人要，你說是吧葉楚。」他不懷好意地朝著葉楚挑挑眉。誰不知道葉楚喜歡楊梅，高中三年整個就是一個楊梅的護花使者，讓好多女生心生嫉妒。葉楚沒好氣地走過來：「得了吧你，就知道打擊我。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
「楊梅，你要玩什麼？」買了票剛進去，葉楚就溫柔地問。
「都可以。」楊梅不好意思地別過頭，順帶著把喝完的奶茶扔進垃圾桶。
「得得得，你們兩個別在我面前打情罵俏的，我們先去玩過山車怎樣？」艾小亞一臉的嫌棄，怎樣？這句話根本就是命令式的。
艾小亞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是個嬌小的萌妹，其實現實中的艾小亞身高一米七，十足的一個女生中的戰鬥機，吳凡經常開玩笑說站在她旁邊簡直就是沒安全感。
「過山車？那算了，你們玩，我在一邊看著就好。」自從小時候坐過山車的時候機器出了一點事故卡在了半空以後，楊梅對過山車這樣東西別提多害怕。
「怕什麼，哪有那麼背，每次都出事故。再說了，出了事故不還有你的小葉葉呢嗎？」吳凡這話說完還沒來得及吸口氣，就被葉楚從背後打了一記。
「吳凡同志，都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還真是啊！」葉楚瞪了他一眼，轉過身來對楊梅說：「大家難得聚在一起玩一次了，就算是給個面子。」
楊梅想想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畢業以後大家就各奔東西彼此天涯海角，就點頭同意。
「走了走了走了。」艾小亞招招手領頭走了。
還是夏天，熱氣肆意地瀰散在每一個角落。過山車那地兒簡直就是人山人海，也不知道排了多久的隊伍，才輪到他們。倒是等的中間有幾個初中女孩紅著臉站在旁邊：「哥哥，可不可以給我們你的手機號碼。」葉楚很無奈的望了望楊梅，只見楊梅往旁邊站了一點，默默地也沒說什麼，艾小亞則在一旁起哄竊竊地笑，吳凡只是有點不服氣地雙手叉腰，有一點為什麼不找我的意思。
「哥哥，是不是你已經有女朋友了？」那幾個女生始終都有點害羞。
「對啊，楊梅。她們要我的手機號你說怎麼辦吧。」葉楚拉起楊梅的手，得意的說著。
「啊，這就是啊。哦，對不起對不起。」以為真的，幾個女孩子落荒而逃。
「葉楚，你幹什麼呀，誰是你女朋友了！」楊梅有點生氣可聲音確是綿綿的。
吳凡湊上來：「去你的，看見沒，人家不要你。」成心要把葉楚氣一頓。
「那沒辦法。」葉楚踮起腳望了望走遠的那幾個女孩「不這麼說，她們也不會走。」
「喏，艾小丫不也可以。」吳凡特意把亞說成了丫
「喂喂喂，注意你的發音，是亞不是丫好嗎！」艾小亞絕對的對丫這個字敏感，可是那麼多年了，吳凡就是改不過來。
「好了好了，輪到我們了。」楊梅從插進來了一句。
葉楚坐在楊梅旁邊，而艾小亞和吳凡則坐在後面。慢慢啟動，葉楚見楊梅緊張的神色，握住她的手。「啊……」一陣尖叫，楊梅緊閉著眼，也不敢出聲。「啊……」叫聲突然變了味道，楊梅睜開眼一看：喂！機器真的又出故障了。
「還好啦。還沒有倒著停就不錯了。」葉楚詼諧的語氣倒也沒有緩解什麼氣氛。楊梅小心翼翼地往下面看：媽呀，太高了。趕緊又縮了回來，像個小貓咪一樣一點點的無意間靠在了葉楚出身上。
後面傳來一個彪悍的聲音：「媽的，搞什麼球！」一聽就是艾小亞。
「楊呆呆，我看你是真的太背了。」吳凡剛下車就說起來，從認識楊梅的那一天起，他就叫她楊呆呆。
「走走走，吃東西去。媽蛋，剛剛在空中呆了一個小時把我餓的。」艾小亞埋怨著，牽起楊梅的手霸氣地走開了。
吃完了飯，又玩了一會兒，幾個人在長待的巖牆上坐著。
「葉楚，你有必要一直把菜夾給呆呆嗎？我連個菜都沒吃多少。」吳凡雙手撐在壁上，仰頭望著頭漫不經心地說著。
「看把你委屈的。」艾小亞駁了一句，這兩個人簡直是一對活寶。
「就是，要不我下次夾給你。」楊梅靠右望著他，補了一刀。
「喲，那就是極好的了。」吳凡瞅了瞅葉楚哈哈笑著。
「得得得，你看把他得瑟的。」葉楚不屑地錘了吳凡一下。
氣氛一下變了，大家安靜起來。好久都沒有人說話，楊梅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突然想起了那些年心裡惆悵無極。「還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嗎？」不知道是誰先說了這句，大家一下子都陷入了更加沉默的思索。
楊梅：「那一年我15歲，遇到了你們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小亞爽快開朗很容易親近，也是我在高中遇到的第一個朋友，我們總是無話不說。吳凡也很不錯啊，雖然老是叫我呆呆，可是關鍵的時候卻總是不猶豫地幫我。」葉楚抿了抿嘴唇「那我呢？」楊梅一直都沒有再講下去，倒是艾小亞接著說。
艾小亞：「那一年我也15歲，從沒想到會有你們的出現。我知道我的性格比較直，言語總是不經大腦思考，你們也從不嫌棄，真的好感謝，祝大家幸福！」
吳凡：「那一年我16歲，最開始認識了葉楚。然後認識了大家。說說笑笑的就過了那三年。以後不管分離多遠多久，我們都是朋友。」
葉楚：「那一年我16歲，很高興認識你們。」他沒有再說些什麼。
「嘿！祝我們幸福！」艾小亞扯著嗓子喊起來，四處蕩起一片回聲。
四個人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高聲喊著：「祝我們幸福！」……
「傻瓜，還記得那些年嗎，爽朗的笑盤旋於空中奏成樂章，多美多好。」葉楚想著卻沒有說出來，只是甜甜的笑了，一旁的楊梅也笑了，那些年太美好太珍貴真的不捨得就這麼沒了。
「幹嘛那麼難過，開心一點！」吳凡一下子又變成嘻嘻哈哈的樣子。大家也緩過了情緒，開開心心地度過了一個下午。
艾小亞和吳凡都回家了，楊梅坐在草地上，葉楚也在旁邊，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不說話。
「葉楚。」楊梅打破寧靜，輕輕地喊著。卻沒有任何的回復。
「葉楚。」楊梅繼續喊著，只見一旁的葉楚躺在草坪上，閉著眼。她推了推他的身子。「其實，剛剛我不是不說你，只是有太多太多想說的你知道嗎？」楊梅見葉楚也沒有反應只是接著默默地說，「其實，那三年最幸運的是認識了你。你知道嗎，那時候追你的人太多了，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你有什麼交集。」醒了醒鼻子，楊梅又說「你對我真的很好，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不能答應的，真的。」
「為什麼。」葉楚突然說了一句，只是聲音很小很輕。
「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對我那麼好的。」楊梅站了起來，慢慢往前走，她說出這些話真的不好受，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拒絕。
安靜了好久好久，楊梅也走了好遠好遠，突然一雙手摟住了她的腰，葉楚靠在她的身後，湊在耳邊低聲絮語：「我只要我喜歡你就好。」
楊梅愣愣的被抱著，她不想推開他，可是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她卻說了一句了斷了一切的話：「該放手了，不是嗎？我們都長大了。」
天空很藍，楊梅望著葉楚走時失落的背影心裡卻暗了，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