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2章 驅逐下船 文 / 蜀中布衣
慕容秋微微笑道:「無根之浮萍是不會長久的,本尊這樣說,你可否明白?
「明白了,教主姐姐的意思是目前我沒有半分政治根基,讓我去抱別人大腿對嗎?」
「抱大腿?」慕容秋愣了愣,顯然有些不明白他的的意思。
余長寧笑嘻嘻地解釋道:「所謂的抱大腿,文雅一點便可以叫做攀龍附鳳,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
「你領悟能力當真不錯。」慕容秋由衷地讚歎了一句,蹙眉道:「然則不管如何,萬事當以小心為上,若有什麼難處,你可以去群芳樓找清兒幫忙。」
余長寧點了點頭,突然正色道:「對了,教主姐姐,我想問問瑤瑤她究竟去了何處?我想去找她。」
「瑤瑤的行蹤本尊也是不得而知,她既然想躲著你,只怕不好尋找。」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即便是大海撈針,我也要找到她。」余長寧暗暗攥緊了拳頭,突然又拱手道:「我在這裡已是耽擱多日,準備明日返回中原,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慕容秋點頭笑道:「來是為俘虜,目前為貴客,自然去留自便,不過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能洩露魔教所在之地,可知?」
余長寧笑嘻嘻地回答道:「大海浩淼無際,茫茫無邊,除了你們教中特有的戰船,誰能輕易找到這個地方?即便我說出來,也是無法尋找。」
慕容秋微笑頷首,又細細地叮囑了他幾句,方才轉身離開。
翌日,余長寧在秦清的陪同下坐船出發,駛向了浩淼無際的大海。
三日之後,一片茫茫陸地出現在了視野,幾人登岸換上一艘小船,沿著長江繼續向東行駛,傍晚十分便到了江都。
唐朝時候的長江,乃是天下最繁華的水路商道,沿途來往船舶極多,旌旗招展的官船、高大威武的水軍戰艦、載滿貨物的貨船、掛著白帆悠悠前行的扁舟……多得讓人目不接暇。
小船悠悠泊岸,余長寧手扶憑欄注視著黃昏下的江都城,不禁對這座繁華的臨江城市心生感概。
江都城毗鄰長江,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商貿流轉中心,昔日他提議將賓滿樓分店開在此地,正是出至這方面的考慮,從目前看來,這想法還算正確,也得到了姨娘以及大哥的認可。
秦清緩步悠悠地來到船舷上,蛾眉鳳眼,肌膚勝雪,穿一身淡裝,河風吹得衣袂翻飛如御風仙子,直看得余長寧移不開視線來。
見他愣怔怔地看著自己,不知為何秦清俏臉驀地一紅,輕笑莞爾道:「寧弟弟,你盯著我看幹什麼?」
「清姐姐真是貌勝桃花,傾國傾城,比起瑤瑤也是不遑多讓。」
聽他又提起師妹,秦清沒了閒聊的興致,正色詢問道:「今夜我們先在江都休息一晚,明日坐船入大運河北上洛陽,十來天便能抵達長安。」
余長寧點了點頭,突然想了一件要事,臉色也是為之一變,驚問道:「對了,今天是幾月幾號?」
「十月初三啊,你怎麼了?」
聞言,余長寧恍然一拍大腿:「糟糕,十月初十房小妞還讓我去鄂州武昌黃鶴樓去參加詩詞大會,也不知時間能否趕上?」
聞言,秦清微微蹙眉,問道:「這房小妞莫非是女子?」
「小妞當然是女子,她名為房玉珠,乃天淵詩社的社長,這次是率領我等代表關內道參加全國十道詩詞比賽,我也是主力成員之一。」
秦清驀然想起了八月十五賽詩會那晚的動人女子,心裡不由微微泛酸,怒聲道:「小師妹剛剛離開,你便又要去招惹別家小姐,不行,我不准你去。」
余長寧哭笑不得地開口道:「我與房小姐乃是很純潔的革命友誼,認識了這麼久最多牽了一下小手,什麼都沒有幹過,你也管得太寬了吧?」
秦清陡然升起了一陣怒火,憤憤點頭道:「好,既然你要去武昌,那咱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你給我下船!」
聽她口氣如此決絕,余長寧立即不滿嚷嚷道:「哇嚓!師傅姐姐讓你一路照顧我,沒想到剛到這裡你便要拋下我,還有沒有天理!」
秦清也不理他,氣咻咻地轉過頭去對門下弟子吩咐道:「來人,即可將余公子的包袱取來,給我扔下船去!」
說罷,秦清抓住余長寧的後背,看也不看便將他扔下了甲板。
一聲驚呼還未落點,余長寧已是重重地跌在了碼頭堆砌的貨物上,頓時摔得個七葷八素,見秦清正站在船舷上冷冷地看著自己,他爬起來怒聲道:「走就走,誰怕誰啊!你只會欺負我這個不會武功的人。」
秦清冷冷一笑,接過弟子遞來的青布包袱扔了下來,高聲一句「開船」,便以轉身而去。
注視著快船離開碼頭漸漸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余長寧又是憤怒又是無奈,突然想起自己目前可是身無分文,頓時臉色大變,飛快地沿著碼頭追趕快船,疾呼出聲道:「喂,臭女人,等等,即便是趕我走也要給我留點盤纏啊?這麼遠要我如何才能去武昌?」
高亢的尾音在夜空中迴盪,秦清卻絲毫沒有停船的意思,在余長寧無奈的眼神中終於離去了。
背著包袱走在燈火繁華的江都街頭,余長寧已在心裡狠狠將秦清所有的女性家屬問候了一遍,然而不管怎麼痛罵,都無法改變自己肚腹早已飢餓難耐的事實。
注視著眼前香味四溢的酒肆,余長寧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肚腹猶如打鼓般想個不停。
翻遍包袱依舊沒有值錢之物,他不由歎息搖頭,誰能料到自己堂堂帝婿之身今日竟身無分文地流落街頭,瑤瑤贈送的短劍倒可以拿去典當,但他卻對不會拿此等念物去換取銀兩。
默默地思忖了一番,目前恐怕只有前去當地官府求助一途,然則自己身上既無印信,也無密旨,誰會相信自己的帝婿身份,要知道冒充皇親國戚可是要被關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