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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那痛 烙上心頭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1-09-06

    見孩子到手,召喚弓口中一聲長嘯,花子與黑衣死士頓時紛紛向四面而去,方向不同,地點不同,一時間官兵們東追西攔,卻抓住的極少,縱然抓住了,到了手中,皆是已服毒身亡者,武飛雲站在死屍遍地的街道,臉色鐵青,本以為,來的不過是於瑞安餘黨,卻不料冷公子本人已到東都,是自己大意了。

    「給我連夜搜查所有地方,就算把東都翻個遍,也要把孩子給我找出來。」

    渡口小船已經等待多時,無瑕將手中孩子遞給了鄭國侍衛,問道:「太子人在何處?」

    「稟公子,太子說,他要在東都多呆一段時間,讓屬下帶了孩子回雲城見冷二爺。」

    簡直胡鬧,但是時不等人,這東都馬上便會戒嚴,無瑕無奈,細細看了孩子一眼,叮囑道:「路上一定小心,這孩子到了鄭國,讓冷二叔修書報安。」

    「是!」

    那孩子已經醒來,卻不哭不鬧,無瑕輕歎道:「我一定會救了你爹爹出來,讓你們父子團聚。」孩子又豈能聽懂那話,卻滴溜溜睜了眼珠子對著無瑕笑了,那笑如此可愛無邪,令人心生疼惜。

    「去罷!」

    小舟輕泛而去,無瑕怔怔呆在河邊,直到那小舟遠離視線之外,才回過神來,卻覺心中刺痛,用手抓了胸口,眼中居然落下淚來。

    那一掌重重擊在了那胸口,面具摘下的那一剎,他可看清了自己的容貌?

    我不是故意出手傷你,如果不那樣,為救這孩子而死去的人豈不白白犧牲性命,白炎!你可恨我?

    成樂的不辭而別,東都街頭的避而不見,此時此刻狠狠擊在胸口的一掌,我想,比較無情的人是我,你卻還是那麼傻,癡兒吶,你要何時才能放下!

    小侯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錦繡閣,南宮熱河追於身後,問什麼都不答,身子坐下,小侯爺輕咳一聲,居然吐出一口血沫來。

    南宮熱河頓時驚得失了顏色,見小侯爺捂了胸口,奔過去拉開他的衣服一看,胸口處一道掌印赫然入眼。

    「誰人出手傷你?對方武功勝於你很多?我的爺,你倒是說句話呀?」

    「南宮,這傷不在外面,在心裡。」小侯爺將手揪在了胸口:「他便如此厭惡我,連話都不願與我說一句,頭也不回,如此決絕而去,我這心裡,痛!」

    「我去找太醫。」

    小侯爺卻一把抓住了南宮熱河的手臂:「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小傷而已,不必如此驚慌,如果皇上知道了,難免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你去罷,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說完也不去看南宮熱河,逕直走到床上躺下,南宮熱河怔怔站了半晌,終長歎一聲,出了門去。

    面具摘下的一剎,小侯爺其實並沒有看清面前之人,那一掌突然擊來,令他毫無防備,那人轉身便沒,可是,那近在咫尺的一抹冷香,在心頭抹不去,那是無瑕身邊總是縈繞的味道,那味道,令自己心扉痛徹。

    無瑕,不要這樣對我,究竟我做錯了什麼,令你如此厭惡我,我只是,想見你,只是想見你!

    無瑕靜靜跨入小院,鄭澈軒站在院中,見他回來,正欲開口,無瑕卻已從身邊一晃而過。

    「太子請休息了,無瑕今日乏了,有事咱們明天再說。」頓了頓,又道:「從今日開始,這東都自此便不會太平,太子就靜心呆在無瑕小築,沒事,便不要出門了。」

    鄭澈軒沒有答話,卻伸手將無瑕手臂一抓,將他拉向自己。

    「太子——」無瑕不禁有絲氣惱:「太子本就不該如此胡鬧留下,現在東都風聲鶴唳,你在這裡,很不安全。」

    「我不管,我只希望你能呆在我的身邊。」

    「無瑕說得很明白,太子可看清楚了,無瑕不是女子,也不是可以任人玩弄的無知少年郎。」

    「我是認真的。」鄭澈軒低下頭,看著面前纖瘦卻倔強無比的無瑕,道:「一字一句,真真切切。」

    心頭湧起一種無力感,這情形如此相似,心,在一瞬間被那疼痛襲擊。

    「除非這世上沒了孟白炎此人,否則紅巾自此再不離身,白炎此心,不改不悔!」

    那話語縈繞在心頭,無法散去,無瑕雙手驟然緊抓了鄭澈軒的手臂,那痛開始蔓延,令他臉色漸白,身子彎下,頭,無力的抵在了那胸口。

    發覺無瑕的不對勁,鄭澈軒伸手將懷中之人抱起,那身體如此輕,讓人無法感受到重量!

    「公子——」弦伊端著藥碗疾奔而來,見公子臉色煞白,當下心頭一亂,鄭澈軒將無瑕抱入房中,輕放床上,急道:「可是犯了什麼病了?」

    「你卻又跟公子說了什麼?太子爺,煩你以後別再對我家公子糾纏,公子那心,受不了大刺激,這些年來一直淡然的性子,生生被你們給磨亂了。」

    「他那心頭,究竟有著什麼樣的一個人?令他傷心,簡直該死——」鄭澈軒口中低吼,弦伊也不理他,返身將藥碗端起,坐到床頭將公子輕輕扶起,慢慢將那藥餵下。

    「今兒個連藥都沒顧上吃,到了現在才回,卻還要忍受太子你的糾纏,早晚一天,我家公子會被你們磨死。」

    聽弦伊口中之言,鄭澈軒愈加篤定無瑕心底已有一人,這念頭令他發瘋,居然能令無瑕心動,心痛,此人究竟是誰?

    喝下藥,無瑕沉沉睡去。

    夜,深深,可歎那為彼此折磨了自己的兩人,卻在那轉身的一剎,傷害了對方的心。

    四處都是官兵,整個東都因冷公子的出現而陷入了一片混亂中。

    公子的藥吃完了,弦伊去了藥鋪拿藥,本來尋常不過的一天,卻因一個人的出現,而徹底改變。

    南宮熱河踏入藥鋪,小侯爺不許自己去請太醫,卻一直鬱結,悶悶不樂,自己心頭擔心,便出了宮門,想著在外弄了藥進去,給小侯爺喝了,也不驚動他人,卻在進入藥鋪的那一霎,倒吸了口氣。

    那一身緋紅的,卻不是成樂處處與自己為敵的丫頭弦伊還能是誰。

    弦伊手中拿藥,返身見呆呆站立的南宮熱河,不禁心頭一驚。

    怎會在這碰上了!

    將手中藥包往身後一藏,弦伊抬頭望向南宮熱河,南宮熱河卻嘴角勾起苦笑,道:「那麼大包藥,藏得住麼,這麼久沒見,你這丫頭依然這麼笨。」

    「怎樣,本姑娘是笨是聰明,與你有何關係,閃開點,好狗不擋道。」

    「我說怎麼這麼久沒見了,你這嘴就一點都沒變,如此刁鑽潑辣,看以後誰敢娶你。」話一出口,卻立刻後悔,三生石上兩人手持紅繩站於彼端的情形霎時浮現眼前,聽他一說,弦伊也想到了離開成樂前三生石上那一幕,不禁臉色一紅,抬腳就是一踩,南宮熱河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抱腳直跳。

    「死丫頭,性子如此惡劣,難怪生病。」

    弦伊卻雙眸一垂,道:「你家小侯爺實在害人不淺。」

    南宮熱河心頭奇怪,見弦伊神色黯然,竟也不再出口相沖,試探性的湊過頭去,道:「卻是無瑕公子生了病?你是來給公子抓藥的?」

    想到大夫所說公子之症,弦伊神色愈發暗淡,也不再理南宮熱河,推開他便走,卻一把被南宮熱河抓住手腕。

    「我家小侯爺也不好,很不好,前不久在小店得知了你們的消息,匆匆跑去尋你們,卻沒尋到。」

    「知道。」

    只那一句知道,南宮熱河心裡直想罵人。

    「難不成你家公子看見小侯爺苦苦尋他,竟然站在遠處,任他傷心,根本不放在心頭嗎?」

    「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我家公子——他……」話語生生頓住,弦伊怒斥著一把甩開那手,疾步而出。

    南宮熱河搖頭長歎,這丫頭,脾氣依然這麼爆。可是既然見到了,又豈能輕易讓她走掉,當下跟了弦伊,也不說話,走了一段,弦伊回頭狠狠道:「跟著我做什麼?」

    「我家小侯爺受了傷,卻不肯瞧大夫,我勸不了他,但你家公子一定可以,所以……」

    「休想——」弦伊一口回絕。

    「好個不通人情的丫頭,就讓你家公子去見見我家小侯爺又有何妨。」

    「再見,我家公子那命就該搭上了——」弦伊突然口中怒吼,雙眸落下淚來。

    南宮熱河心頭駭然,那無瑕公子卻是生了什麼病?難道竟是要命的疾病?弦伊本來只是輕泣,卻想公子此情前途渺茫,受此折磨,終不得脫,越想越傷心,竟無法抑制,蹲坐石階上,臉埋在雙臂間,任淚水掉落,再不說話。

    南宮熱河看她哭得如此傷心,頓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安慰,只好與她一同坐在石階上,任那時間慢慢流逝。

    「你家小侯爺,卻為何受傷?」弦伊口中幽幽,輕聲問道。

    「昨晚在相國府追一白衣人,竟然帶傷而回,問也不答,只是癡癡,說心裡受傷,胸口挨了一掌,也不許請太醫瞧。」

    弦伊心頭一驚,昨晚在相國府出現的那白衣人,卻不是公子還能有誰,難怪回來之後心痛難忍,原來兩人竟已經遇上,公子有難言之隱,當時情形又豈容他多加解釋,定是如此打了小侯爺一掌,卻不料小侯爺竟因此傷了心。

    無奈!老天哪,你為何要讓他二人如此糾纏,那情,要不起,給不起,掙不開,逃不掉,這種生生的折磨,要到何時才能解脫掉!

    明日預告:燃情:我動手打他,他卻只是去抓那面具,口喚無瑕,我卻,連回答都沒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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