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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只願君心似我心 定不負相思意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1-11-04

    無瑕在房中更衣,鄭澈軒在外喚了幾次,聽門內侍女答應,卻就是不見無瑕出門,聲音不自覺的便揚了幾分。

    「你們這幾個奴才,手腳竟如此慢,可是讓公子不高興了?」

    一個侍女拉門而出,到了太子面前,急急道:「是……是公子不肯出來。」

    「為何?」

    「公子說,顏色太過鮮艷,他不喜歡。」

    竟到了現在還在耍性子,鄭澈軒無奈的搖搖頭,抬步踏入門去。

    「無瑕,時間……不……多了……我們……」那話頓在唇邊,再也說不下去,因為,面前那人抬眸間的驚鴻一瞥,讓鄭澈軒就此癡了眼神。

    衣服是黑色與大紅搭配的長袍,袍內露出銀絲鏤空木槿花鑲邊,金色的束帶讓那纖腰愈發盈盈一握,高挑的身材直直挺立,那垂著眼眸的側影如玉雕刻,秀眉如黛,唇粉若桃,一頭水墨般的髮絲被細細束起,一根象牙色玉簪穿插而過,髮梢直直垂下,如瀑而落。

    「無瑕!」鄭澈軒喉間聲色竟乾澀起來。

    老天,這不該是一個男子應有的容顏,你卻將他給予在一個男子身上,然,更讓人為之癡迷,欲罷不能!

    「我不穿了。」無瑕突然雙頰一紅,伸手便要去脫袍子,他打小便以素潔為主,習慣了那種淡雅的色彩,今天太子令人送來錦衣,一看那色彩,他下意識的便為之牴觸,太子軟硬兼施,死纏爛磨了好半天,終於讓侍女給他換了,可是,當衣服上身,無瑕站在銅鏡前與鏡中的自己兩兩相望時,便不肯再走出房門半步。

    「無瑕……」那聲音已經近在咫尺,侍女們早就自覺的退下了,無瑕心頭一慌,不回頭,只是背著鄭澈軒站立,低低道:「時間尚早,無瑕要休息一會,太子先出去吧。」

    鄭澈軒卻走到那身後,俯下身子,炙熱的鼻息輕輕拂過那白皙的脖頸,那聲音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你好美!這世上任何女子都比不上這種美麗!」

    無瑕覺得自己的頸後被火灼燒了一般,那熱從那一小片肌膚迅速擴散,然後整個頸後的肌膚都呈現出一種粉色,當那一道火熱的吻落在頸後,無瑕驟然回身,道:「太子請自重。」

    「我想讓你呆在我身邊,一輩子!」

    「太子!」

    無瑕腳步一退,揚著頭,如水明眸中,泛著冷冷的光。

    鄭澈軒嘴角一勾,低頭笑了:「無瑕,此刻的你,像極了一隻小刺蝟,只要是挨近你的人,都會被你的小刺扎得體無完膚,可是,人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你的心不是太小,而是太大,大得想裝下整個天下,所以,要征服你,就必須先征-服-天-下!」

    皇宮內燈火通明,朝中重臣今晚都將進宮慶皇上壽辰,此刻才到酉時,眾大臣們已經齊聚設宴的昌樂殿中,主客未到,大家都三三兩兩的說著閒話,武凡中整了整衣冠,入了大殿。

    「哎呀,相國大人。」見武凡中入殿,等候的大臣們紛紛起身,迎上前去。

    「呵呵呵——大家都來得這麼早啊,怎麼,一個個在家裡吃膩了,想上皇上這討點好東西吃啊。」

    「那是,宮裡御膳房新來的那個廚子,做得一手好菜系,上次吃過了,還意猶未盡,今天特地再來嘗嘗。」

    「瞧你那點出息。」武凡中臉帶笑意,雙眼卻不時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小侯爺直直站立在帷幔輕紗旁,雙眸含笑,見武凡中眼神梭來,小侯爺對著他微微一點頭。

    在找我嗎,我會在這裡,直到——

    眉頭挑起,那神情如此桀驁!

    武相大人,你的羽林軍伏兵綿延數十里,你已經擺明了自己的立場了,所以,我的立場也亦然明朗,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孟白炎手中這支御林軍,可是頑童小兒不堪一擊!!

    「開門開門——」急促的打門聲令瓔珞眸中一驚,何人敢在小侯爺府如此喧嘩。

    「出了什麼事?」南宮熱河一身戎裝出了門來,小侯爺吩咐他將小皇子忘在侯府的東西帶回宮去,豈料前腳進門不久,後腳就跟進來一隊人來。

    「曹建宇,你是武飛雲的人,為何帶著人馬來我小侯爺府?」南宮熱河見來人竟戎裝佩劍,殺氣騰騰,不禁暗道不妙,伸手將瓔珞攬在身後,南宮熱河冷冷道:「這可是小侯爺府,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曹建宇嘴角一牽,笑道:「可惜,咱們今天來的,就是這孟小侯爺府,南宮公子,相爺接道密報,說小侯爺勾結反賊冷公子,有負皇恩,今天特令我等來搜這侯府,識相的,就站在一邊,等我們搜過了,再帶你去見相爺。」

    「可奇了怪了,你口口聲聲相爺叫你搜查,我卻想問問,你可有聖旨啊。」

    「相爺下令——」

    「曹建宇,你大膽。」南宮熱河驟然打斷了曹建宇口中之言:「小侯爺府可是相爺說搜便搜的地方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可敢與我上大殿稟明皇上——」

    「南宮熱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會動起手來,刀劍無眼,傷了誰都不好。」那話一完,卻突然衝向了南宮熱河身邊,伸手扣住瓔珞手腕一拉,南宮熱河一驚,抬眼見曹建宇將手扣在瓔珞咽喉,狠狠一捏,道:「要是不想這丫頭死,就給我站在一邊好好呆著。」

    南宮熱河雙拳緊握,指節泛白,欲全力一搏,又怕傷及瓔珞,站在原地未敢行動,卻突然見瓔珞手中一動,還未看清怎麼回事,卻聽那曹建宇一聲慘叫,整個身子竟直直飛了出去。

    瓔珞身子一旋,手中一柄軟劍閃著寒光直襲而去,口中大叫著:「你去稟告小侯爺,這裡我來擋。」

    南宮熱河見她劍鋒凌厲,招式狠毒,已經全然沒有了往日柔弱之貌,不禁一呆,繼而倒吸了一口氣,原來弦伊說的都是真的,瓔珞竟真會武功,而且,竟還如此厲害。

    「走啊,去稟告小侯爺。」

    「你小心!」南宮熱河見她功夫如此了得,應付這裡應是綽綽有餘,心頭著急小侯爺,當下身子一提飄然而上,踏於瓦礫,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蹤影。

    李宗治斜靠於軟椅中,宗然立於身旁,見皇上既不更衣,也不說話,不禁抬頭去望,見他陷在沉思之中,似乎,滿懷心事。

    「皇上,時辰不早了,各國使者應該也快來了,皇上是不是……」

    「宗然吶!」李宗治突然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子:「整個東都弄了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一個人來跟朕稟報,你說朕這個皇上是不是……可有可無。」

    「皇上!」宗然雙腿一屈,跪倒了地上:「皇上切不可說這話,皇上是真命天子,只是,生不逢時……」

    「武凡中調動羽林軍出了皇城,而孟白炎手中御林軍亦是調動頻繁,他們竟當朕這個皇上是擺設嗎!」雙手狠狠砸在桌面,然後將桌上東西一掃而下,頓時碎裂聲一片。

    「皇上息怒,小心龍體啊。」

    李宗治眸中一寒,一字一句道:「總有一天,朕要他們嘗嘗,背叛朕的下場!」

    「皇上!」

    「給朕更衣。」李宗治卻突然隱去了那暴怒之色,站起身淡淡道:「他們要鬥,就讓他們鬥,咱們,隔岸觀火!」

    「只怕,小侯爺勢力終究不足,他手中人馬發展不過幾月,武相勢力盤踞了十多年……」

    李宗治突然垂眸笑道:「你卻忘了還有一人。」

    「臣魯鈍……」

    李宗治走下台階,道:「你就別擔心了,孟白炎手中人馬不足,那個人,卻征戰沙場多年,勢力雄厚,我便不信,他會不出現。」

    「皇上是說……莫寒將軍?!」

    「更衣吧,人也快來了,咱們看熱鬧去。」

    「來人,給皇上更衣!」

    李宗治站在大殿,望著門外沉沉夜色,眸中漸漸凝起深意。孟白炎在做什麼,他竟沒有來稟告此刻他在做的事情,他究竟在想什麼?皇城內外氣氛十分微妙,這兩方人馬竟挑在今日動手,可是有何深意?不解!但是,無論如何,孟白炎不能出事,自己好不容易握到這麼一顆棋子,他的身後,有他爹爹的百萬之軍,自己還要靠他來對抗相府,所以,不管怎樣,都要保住他!

    「皇姑姑,今天為什麼這麼熱鬧啊?」小殊宸坐在涼亭中,吃著糕點,好奇的問道。

    佰茶站在亭外兀自沉思,小殊宸喚了幾聲,佰茶才回過神來。

    「殊宸剛剛在問什麼?」佰茶走過去蹲下身子輕聲問道。

    「我問今天為什麼這麼熱鬧。」小殊宸稚嫩的聲音響在耳畔,佰茶心頭一酸:「今天是你父皇的生辰,可你,卻連走到他面前去的機會都沒有,可憐的孩子,要是皇姑姑也走了,你今後可怎麼辦。」

    「皇姑姑,有小蟲,一閃一閃的,殊宸喜歡。」小殊宸突然拍手叫了起來,佰茶回頭一看,一隻螢火蟲閃著幽綠的光芒飛在花叢,佰茶一摸小殊宸的腦袋道:「姑姑幫你抓過來。」說完出了涼亭,卻因天黑,竟一個趔趄,差點跌倒,但隨即身子便被人接住,抱入了懷中。

    佰茶一驚,抬頭見是一陌生男子,忙一掙身子要離開,卻不料那人就著暗淡的燭光見懷中竟是一如花嬌顏,一時抓著佰茶不肯放開。

    「放肆!」佰茶揚手便是一耳光:「何處來的浪蕩子,還不放手。」

    那人臉上挨了一巴掌,身後緊隨的幾人立馬便要衝上前,卻被他一聲大喝呵斥住了,一手抓著佰茶手腕,另一手拂過自己挨巴掌的臉頰,那人嘴角勾起笑意,道:「有意思,這脾氣,對我的胃口。」

    「你——」

    「哎呀,王子殿下,奴才剛才走了另一條道,居然錯過了,恕罪恕罪。」一個小太監急沖沖走了過來,一見這架勢,當下便是一驚,身子仆地,道:「奴才見過公主。」

    「公主?你便是這大晉的無憂公主?」

    佰茶使勁將手掙開,道:「你是什麼王子,你——」抬眼去看面前這人服飾,佰茶心頭一冷,身子退了兩步,道:「赫博多的吠承啖王子?!」

    吠承啖揚眉一笑,道:「好,原來公主竟是這般性格剛烈女子,本王子喜歡,今天便去向皇上提親,哈哈哈——」

    「你給我住口,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佰茶恨恨一頓足,返身拉起殊宸道:「咱們走。」

    「公主,等著我來迎娶你!」吠承啖在身後揚聲大叫著,佰茶雙眉一皺,回頭道:「我不嫁,你最好去跟我皇帝哥哥說,你不娶了,本公主刁蠻任性,要是嫁到你赫博多,定會讓你們舉國不寧。」

    「恰好,本王子本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嫁過去,咱們倆正好一起鬧騰。」

    「你——」見他對自己這沖脾氣竟不已為意,佰茶心頭無奈,哼的一聲轉身而去,一步不頓。

    「有趣,沒想到這大晉的公主侯爺,竟都是這般有趣之人,狄戈爾,咱們走。」吠承啖含著笑意抬步而去,身後幾人忙緊跟而上。

    入了大殿,朝中大臣已經在位,那韓國柳洛冷已帶人先一步到了大殿,見吠承啖入內,只輕輕將頭一點,算打了招呼。吠承啖哈哈一笑到了大殿中,行禮道:「本王子來遲,請皇上恕罪。」

    「王子勿需多禮,請坐。」

    抬眼見上賓席還空著一席,吠承啖不禁笑道:「上次鄭國太子笑本王子不懂守時,沒想到今次他自己竟遲到了,一會兒皇上定要重罰他幾杯才行。」

    李宗治微微一笑,道:「的確,咱們再等等,看時辰,應該也差不多到了。」

    正說著,聽門外通傳聲:「鄭國太子到!」眾人紛紛回過頭去。

    鄭澈軒心頭有一絲後悔,他們來遲,是因為臨出門前,無瑕突然耍了性子,他實在不願穿得如此顯眼入這皇宮,然太子卻一再堅持,他想改變無瑕一成不變的素潔,卻沒想到,那人兒竟是那般著點墨而明亮整幅畫卷之勢,那傾國之容竟因那色彩的改變而愈發繚亂人心,這一路走來,看著那些侍衛目瞪口呆之貌,鄭澈軒心頭不悅之勢一路燎原,想到大殿之上還站著一個無瑕心繫之人,鄭澈軒心頭更是妒火中燒。

    「皇上,澈軒來遲,皇上恕罪!」鄭澈軒首先入了大殿,無瑕躊躇了一下,稍稍頓住腳步,還是跟著入了殿去。

    鄭澈軒見皇上沒有回應,不禁奇怪的抬起頭,見那大殿之上,不光是皇上,不光是他身旁的小侯爺,包括大殿中許多臣子,都在望著他身後那人,一時間,整個大殿寂寂無聲。

    無瑕緩緩走到太子身後,抬眸而望。

    白炎站在那裡望著自己,眸中,帶著驚喜。

    白炎,無瑕來了!這兩日,你過得可好!

    那唇角勾起,微微一笑,翦水秋瞳含著無限情意,在那一顰一笑間,盡傳眼底。殿上的那少年郎望著望著,竟潤了眼角,頸間紅巾稱著古銅肌膚,整個人因那毫不掩飾的疼惜與愛意而神采飛揚。

    無瑕,今夜的你,好美!

    白炎,無瑕的美麗,為你一人而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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