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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是誰 為我插刀兩肋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2-04-10

    窗口依然對著若水,濕潤的河風在夜中格外涼爽,小侯爺站在窗前,靜靜的望著那閃著點點漁火的河面,陷入了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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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記得曾經給我說過的那個故事嗎,不,你一定已經不記得了,可是,無瑕記得,無瑕永遠都會記得,記得那個故事,記得我們經歷過的一切,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它們都鐫刻在無瑕的心裡,永遠也無法磨滅,它們在無瑕最艱難,最痛苦的時候支撐著無瑕活下去,可是……白炎……你卻忘記了……你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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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瑕,白炎現在就在這裡,在你我曾經同生共死過的地方,涇陽的同福客棧!

    無瑕,這裡依然還是老樣子,只是,少了你在我身邊。

    無瑕,掌櫃的見到白炎,幾乎便想遁地逃了,你在,一定又會取笑白炎了。

    夜如水,那個俊朗的男子輕輕靠在窗邊,深深思念著遠在他鄉的那個人,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情絲如綿,繞之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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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仙子說,她為那顆小草所做的一切出於自願,不求回報。」

    「那小草也說,他為仙子甘願墮入輪迴,生生世世,此心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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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瑕,你便是那為小草施水受到懲罰墮入凡塵的仙子,而小草自願隨你墮入輪迴,回以你那滴水之恩,就算再苦再難,都絕不放棄!

    同福客棧!

    早已打烊的客棧之內,無精打采的趴著倆人。

    去年的那個夏夜,令那兩人至今想起還心有餘悸,整個同福客棧外血流成河,那如仙一般的少年公子一人手誅了那麼多的官兵,然後整個涇陽城陷入一片殺戮之中。

    「唉!」佟掌櫃歎了口氣,轉換了一個姿勢。

    那少年公子給了自己一筆銀兩,讓自己帶著小石頭跑了,可自己捨不得這個客棧,於是在外轉悠了兩個月,又悄悄回到了這裡。本以為這客棧會被官府查封,卻不料那晚的事竟如同沒發生一般,沒有任何人提及,也沒有任何人問起,似乎,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

    小石頭怯怯的看了看樓上,然後將身子靠近掌櫃的,輕聲道:「掌櫃的,你說這小子回來,是不是又來幹壞事的?」

    佟掌櫃哭喪著一張臉,恨不能狠狠抽小石頭兩耳光。

    這怎麼說的,好好的,他怎麼又回到這個地方來了,此次倒是沒帶那個殺人眉頭都不皺的公子了,可是,怎麼看,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也不是善茬。

    「唉!」又是一聲長歎,佟掌櫃再次變換了一個姿勢。

    一雙手按在了佟掌櫃的肩頭,輕輕揉/捏,佟掌櫃滿意的在鼻間哼了哼,道:「嗯,小子手法不錯,這邊也捏捏。」

    眼見小石頭在對面擠眉弄眼,佟掌櫃一瞬間清醒過來,眼角斜覷,那漾著邪魅笑意的臉緩緩湊到了他的耳邊:「表舅,大牛這手藝,表舅可還受用!」

    佟掌櫃一個不穩從凳上跌下了地面,屁股摔得生疼,牽扯著嘴角,卻笑得比哭更難看。

    「我的小祖宗,您就別折騰我了,您這次又要做什麼,咱這小店,供不起您這大佛,我求求您了,您老行行好,挪個地兒行不。」

    小侯爺將佟掌櫃從地上掄起置在了凳子上,笑道:「表舅,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牛這次要來這裡尋一個人,正好要個落腳處,咱們怎麼說也共過一場患難,怎麼弄得如此生分呢。」

    佟掌櫃已經欲哭無淚,天知道他上哪會有這麼一個外甥出來,偏偏還甩不掉,真真冤得六月飄雪。

    「表舅放心,我們既也不是江湖匪類,也不是被捕緝的囚犯刺客,只不過剛好與這武相不是一路的,若真出了什麼事,大牛拚死也讓表舅跟小石頭離開這涇陽,離開之後,只管去成樂,大牛保你在成樂衣食無憂,供奉你直到終老。」

    佟掌櫃本還在懊惱不迭,聽小侯爺口中所言如此鄭重,倒不像玩笑之語,不禁也正了神,猶豫了幾下,終還是壯起膽子問道:「公子,您究竟是何人?」

    小侯爺微微一笑,倒上一杯茶,推到了佟掌櫃面前:「成樂小侯爺,孟白炎!」

    熙攘的街道!初晨的陽光透過格子窗射入了屋內。

    南宮熱河將臨街的窗子一搭,回身對小侯爺道:「白澤已經到了!」

    「讓他們好好休息,我出去查看情形。」小侯爺回過身來,他的面容已經發生了徹底的改變,整張臉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南宮熱河搖頭輕歎,小侯爺嘻嘻一笑,道:「纏綿手如此巧,不過跟他多要了幾張面具而已,你卻在這裡歎個什麼勁兒。」

    「我是在歎,幸好那纏綿公子跟咱們不是一夥兒的,否則,以你的性子,如此變換容貌,不知又有多少人會死在你手裡。」

    小侯爺訕訕的挖了挖眉頭,乾笑著出了門去,南宮熱河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仰頭無語,這麼一個頑劣到讓人避之不及的小子,會是父親口中所說,能掀起這天下之大波瀾之人?打死都不相信!

    「不相信!打死我都不相信!」

    「不相信什麼?」白澤從門外而入,南宮熱河翻了個白眼,道:「不相信這主將來會成為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你信不信?」

    「我倒更願相信這若水中的鱸魚會自己蹦上船艙去!」

    「若水有鱸魚?」

    「自然是……沒有!」

    武府門口的侍衛已經盯著不遠處牆角蹲著之人許久,這小子是傻嗎?看那一頭愣頭青的模樣,也的確不像個聰明的主,這個時節野味搶手,他竟如此便宜的叫賣,弄得人心癢癢,若不是正在當值,自己早都過去給他連筐端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侍衛忙挺了挺身子,收回了目光。

    方沖走到門外,抬眼看了看,然後一揚手叫道:「喂,賣野味的,將你的東西拿來瞧瞧。」

    小侯爺傻愣愣的嘿嘿一笑,屁顛屁顛的收拾起籮筐奔了過來。

    「大爺大爺,您是要買野味麼?便宜,整筐買了更便宜,這麼多,只要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

    那侍衛眼巴巴的看著那筐野味,嚥了嚥口水,這人果然是傻子!

    方沖低頭翻了翻那筐,應了一聲,道:「行,整筐留下,帶他去賬房拿錢。」

    侍衛伸手去接筐,不料小侯爺將筐一抱,道:「筐可不能留下,我要帶回去的,要不下回沒東西裝了。」

    「哎我說你傻啊,那麼多銀子,你不會重新買個筐嗎?」

    小侯爺將筐抱了個囫圇,死活不鬆手:「這筐是我娘編的,多少錢都買不到,要是不還給我,我,我就不賣了。」說完將筐一抱,返身便要走。

    方沖見小侯爺返身便走,不禁頭疼的搖了搖頭,無可奈何道:「好了好了,帶他進去,將東西放去膳房,然後將他的筐還給他,傻子——」

    小侯爺嘿嘿笑著,隨著那侍衛進了門去,一路走來,見武府內戒備森嚴,剛抬頭看了幾下,突然看見了一道身影,小侯爺心頭一驚,忙低下了頭去。

    「做什麼的?」武飛雲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小侯爺弓著腰,一副喏諾之貌,半晌不說話。那侍衛見是武飛雲,忙躬身一揖道:「賣野味的,方大人讓送去膳房。」

    武飛雲走過來,伸手捻起了一隻山雞,瞧了瞧。

    那山雞被利箭射穿,傷口從頭部貫穿,乾淨利落,武飛雲揚了揚眉,問道:「哪的獵戶?箭法不錯。」

    「小……小的,是滄田的獵戶……公子爺!」那聲音帶著哆嗦,像極了未經大世面的鄉下獵戶。

    「嗯,去吧。」武飛雲將手中山雞丟回了筐裡,一回身卻見方沖急急而來,頓時一揚手,令那二人離去。

    「何事!」

    「氿武來了密函,果然有人劫屍首了。」

    「何人?」

    「守城門的說來人一箭射斷了繩索,帶了屍首就跑,氿武軍營的慕楓將軍帶人追擊,卻中了伏擊,折兵而回,來劫持之人卻沒了蹤影。」

    「快走——」

    小侯爺還想磨蹭,卻被那侍衛一拉,進了一道園門,頓時聽不清了那兩人的對話。

    到了膳房放完了野味,又隨著那侍衛去賬房拿了銀兩,小侯爺慢吞吞踱出了院子,卻在出門之前看見了一中年男子從另一道院門走出,肩頭挎著藥箱,走路有些微跛,看那模樣,應是一名大夫。

    這院子誰生了病?還是……

    有人受了傷?!

    出了武府,小侯爺抱著籮筐慢慢跟在了那大夫身後,行了一段,見那人住了腳步,進了一家醫館,小侯爺抬頭一看,回春堂三個字赫然入眼。

    小侯爺繼續跟著那人進了醫館內,那些來看病的人皆稱那人為霍大夫,待那霍大夫放下藥箱歇息之時,小侯爺走上了前去。

    「這位小哥,一路跟著霍某辛苦了,有什麼話,咱們後堂說。」

    小侯爺沒料到這霍大夫竟也這般敏銳,倒當真不能小覷,心底也不急躁,對著霍大夫輕輕一笑,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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