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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冥冥之中輪迴轉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2-04-12

    那一堆人看著那人誇張的動作,皆愣愣的舉著筷子半晌不動。

    「啪——」南宮熱河手中的筷子被那人狠狠一夾,兩人對著盤中的一塊紅燒肉較著勁兒,小侯爺凶神惡煞的揚起頭,嘴裡塞滿了飯菜,說話間只差噴出來:「這是我賺銀子買來的,沒讓你吃,你敢動。」

    「咱們這麼大一堆人,你倒是什麼菜都不許別人吃,你是土霸王嗎?」南宮熱河不甘示弱的再次伸筷,小侯爺動作迅速,一瞬間將菜全都拉到了自己面前,叫囂道:「誰都不許吃,今晚上,就給本小侯吃白米飯。」

    「我說你受了什麼刺激了,在外面賣了一圈野味,怎麼,賣傻了?」

    小侯爺抬眸怒視,那眼神恨不能將南宮熱河生吞活剝了一般,南宮熱河努力嚥下了一口口水,有些心虛的放下了筷子,道:「怎麼,遇到土匪打劫了?是被劫了財還是劫了色?」

    這小子,果然是三天不打皮癢嘴賤!

    南宮熱河口中話音剛落,小侯爺突然暴起,惹事的人早就看好了退路,小侯爺起身間他已經一個飛躍上了二樓去,小侯爺緊隨而上,南宮熱河往下一看,只差沒跌下樓去。樓下那些講義氣的兄弟們一見小侯爺退席,忙不迭的伸筷子夾菜,只一眨眼間,桌上便只剩下幾個亂晃的空盤。

    「好兄弟!」南宮熱河仰天長歎,見小侯爺已到眼前,忙返身逃命而去,小侯爺卻突然頓住了腳步,一個白眼,道:「懶得跟你一般見識,睡覺。」

    南宮熱河那一口真氣憋在腹中,看著那人便那般不屑的離去,又看了看樓下那些個拚命扒拉著飯菜的人,欲哭無淚。這倒是怎麼說的,這主白天去賣野味,晚上回來便跟吃了火藥一般,只差將身邊的人都炸個灰煙無存,是否,遇到了什麼麻煩?讓他受了氣,於是回來找自己撒氣來了……

    肚子餓得咕咕叫,南宮熱河一躍下了樓,還沒走近桌旁,那些吃飯的人竟一哄而散,連白澤都跑得不見了蹤影。

    深呼吸,努力平復著胸中的憤慨,南宮熱河堆著笑臉對著佟掌櫃一揚手,佟掌櫃嘿嘿乾笑著將桌上的盤子一收,道:「夜深了,南宮公子,歇著吧。」說完招呼著小石頭收拾乾淨,一瞬間,堂中只剩下那茫然發呆的一人。

    這算……哪門子的事!南宮熱河翻眼望著頭頂,看見了一堆呱呱亂叫的黑鴉……

    回春堂的夥計剛開了門,便被門口坐著的那人嚇了一跳。

    「這誰啊?這麼大早,想嚇死人呢——」那夥計面色不善的揚聲問道,小侯爺起身回頭,燦爛一笑:「小哥早,在下大牛,來找霍大夫。」

    夥計挖著脖子看了看面前之人,從頭到腳游睃了幾遍,才愛理不理的道:「霍大夫剛起,看病的,去那候著。」

    「在下,不看病。」

    「哎,我說你不看病,湊啥熱鬧呢?」夥計不耐的伸手將小侯爺一推,小侯爺依然帶著微笑,腳下一頓,那夥計竟推不動他絲毫。

    「喲霍,行啊小子,找茬呢?」那夥計氣勢洶洶的一挽衣袖,啪啪吐了兩口唾沫,退出老遠,然後對著小侯爺直衝而來,見他到了面前,小侯爺嘻嘻一笑,閃身躲過,那夥計蓄了一股子力,撲了個空,頓時一個趔趄,跌下了台階去。

    「山子——又在鬧甚!」

    小侯爺正對著那夥計擠眉大笑,突聽身後傳出呵斥聲,回頭一看,霍大夫滿臉怒意的出現在了門口,見是他,眉間一鎖,道:「這小哥,霍某昨日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霍某只是一個本分的大夫,小哥若是有什麼麻煩事,儘管去衙門,霍某幫不上忙。」返身走了幾步,才發覺小侯爺跟著進了門,霍大夫雙眉一皺,道:「你究竟想怎樣?」

    「大牛有一朋友,受了傷,傷口應在胸口,霍大夫,可見過這般傷痕之人?」

    霍大夫心頭一驚,昨日這人跟著他進了回春堂,到了後堂,竟問及武府之事,因不明他的身份,是以自己將他趕了出去,不料今日他竟又來了,且,還問及到胸口受傷之人,武府地牢內的召喚弓豈不就是傷在胸口?

    霍大夫不答話,只是細細打量著面前的人。

    整張臉毫無特色,當真讓人無法記憶深刻,身形倒是挺拔健碩,看樣子,若不是習武之人,也當常常從事體力勞動,身上衣衫極其樸素,總之,此人從頭到腳,便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霍某……」

    霍大夫躊躇了一下,終還是嚥下了那話語,低頭想了一會兒,才道:「霍某恕難從命,不過,倒是想問問小哥你,姓甚名誰,或許哪一天,有幸見到了你的那位朋友,可以將情況告之於他。」

    小侯爺心頭一喜,拱手一揖道:「若霍大夫見到那人,便告訴他,白炎在找他!」

    這裡便是大晉的京都東都了!

    司馬逸與流螢走在行人熙攘的街道,感慨萬千。

    東都!

    這裡,曾經也是大戍的京都。

    「閃開,閃開——」一騎飛騎從街道中穿過,行人紛紛讓道一旁。

    「唉,聽說沒,赫博多的鐵騎又開始出現在白山附近了。」

    「公主在和親途中遇刺,赫博多怎會善罷甘休,只怕九原又要起戰亂了。」

    「那刺客當真可恨,自己死了不算,還害無憂公主也命隕黃泉,現在更連帶兩國因此而起戰端,想來,安寧的日子已經長久不了了。」

    「哎,倒聽說……」說話那人壓低嗓音,看了看四周,才道:「聽說那人不是刺客,是公主真心相戀的戀人,因不忍公主遠嫁他鄉,竟是去與無憂公主一同殉情的!」

    「不要命了,這般話語你也敢說,當真活得不耐了——」

    司馬逸與流螢對視一眼,不再停留,拉馬順著街道前進,到了一道圍牆前,抬頭看見了侯府二字,料定便是小侯爺的府邸,再往旁邊去,看見一道朱門,門上卻空蕩無物,也不知道是否便是公子所說的小築,到了門前,輕輕叩響了門環。

    「來了!」門內有人急急回應而來,大門打開,一個男子滿臉欣喜的揚起了頭,卻在看清來人之後一愣,然後問道:「兩位有何事?」

    司馬逸上前一步,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男子,男子將信封打開,裡面只一張薄紙,無字,一隻絢爛桃花赫然入目,那男子神色激動的將那桃花圖一折,抬頭望向了面前兩人,司馬逸輕聲道:「在下司馬逸,從雲城而來。」

    「冷二爺手中司馬大人?」那人聞言急急退身道:「兩位請!」

    四處看了看,待兩人進門之後,男子將門關上了。

    「屬下徐謙,負責看守這小築,本以為是我們家大人回來了,卻不想……」

    「公子擔心弓出事,所以特讓我與流螢從雲城趕來,怎麼,莫非弓果真出了何事?」

    「已經音訊全無近半個月了,我跟附近的人聯繫過,可是,大人便如消失了一般,既無音訊,也無蹤影。」

    「弓做事一向十分穩重,怎會如此毫無交代便消失不見,看來公子的擔心並非多餘,弓當真是出事了,何時發現弓不見的?」

    徐謙回憶了一下,道:「應是大晉的無憂公主離開東都的日子,大人很早出門,然後回來過一次,臉色很差,我當時問了他,他卻只是默然不語,然後到晚出了門,便再也沒有回來,我去看過他的房間,他那一直放置未曾動過的方天畫戟不見了!」

    司馬逸沉默了半晌,突然問道:「那無憂公主與大晉小侯爺關係如何?」

    徐謙一聽,臉色有些吶吶,吞吐了一下,才道:「其實公子還在東都之時,咱們小築便與小侯爺府走得很近,無憂公主……在小侯爺府也住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那公主……倒是與大人,頗有些親近……」徐謙說著,抬眼看了看那圍牆:「小侯爺府,便在這小築的牆那頭!」

    流螢見司馬逸神色凝重,不禁心頭一堵,聲音有了些急切:「你是懷疑,咱們在街市聽到的那話,是說弓與那無憂公主——」

    「東都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的無憂公主遇刺一事發生在何地?那刺客——」司馬逸頓了一下,心頭也有些亂,雙眉一皺,繼續道:「那刺客,屍首,如何處理了?」

    聽他二人一說,徐謙臉色大變,失聲道:「莫非,你們懷疑那刺客是——屬下這就讓人去查!」徐謙向兩人一拱手,匆匆而去。

    那院中亂紅紛飛,桃花落了滿地,司馬逸與流螢站在院中,竟都有些不知所措。如今這情形,該如何向公子回稟?若那人不是弓,倒讓公子與弦伊白白擔心,可那人若真是弓,又該如何將此事告知。

    「噓——」司馬逸突然噤聲,那邊院子似乎有人說話,雖然知道牆那頭便是小侯爺府,小侯爺身旁之人皆非泛泛,若隔得太近,只怕會讓他們發覺,可是因此刻事情突然沒了頭緒,令人十分茫然,司馬逸竟鬼使神差的靠近那牆角,屏住呼吸細細去聽那對話聲。

    「消息當真可靠?」

    似乎是一女子的聲音,聽聲音應不是少女。

    「是,夫人,小侯爺已經去了涇陽,差屬下回稟夫人,省得夫人擔心,還說,那人可能還沒死。」

    白歌月雙眼抬起,看著來人,急急道:「不是懸屍氿武?已經死了嗎?」

    「小侯爺說,屍首不是那人!」

    白歌月身子一晃,有些失措,然隨即便反應了過來,低聲道:「此事萬不可傳出去,特別是對公主,省得亂了她的心。」

    「是!屬下遵命。」

    院子那頭又恢復了寧靜,司馬逸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

    小侯爺去了涇陽,公主……大晉還有另外一個公主嗎?如果不是,那麼,公主已死便只是一個假消息,那人沒死!那人又是誰?

    謎團重重,司馬逸感到腦中有些混沌,見流螢站在遠處帶著徵詢的望著自己,不禁唇角一勾,浮現了一絲苦笑。

    公子!只怕這一次,司馬無法立刻給你回稟消息了,因為這局勢,竟如此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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