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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一聞邊烽動 萬里忽爭先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2-10-04

    柒柒這幾日生病,咳得直不了身子了,若有別字,孩紙們記得指出來,謝謝留評鼓勵的朋友們,柒柒會加油,愛炎瑕,愛大家!

    屋內充滿了沐浴之後清新的氣息,奚昊坐在凳旁,纏綿拿著長巾給他擦著濕發,時不時俯下身子聞聞那淡淡的香味,笑道:「好香的味道,當真讓人食慾大動。」

    「方纔吃的午飯,莫非你便餓了?」奚昊歪著頭,雙眼不知看著何處,絲毫沒有領會那人的意思,纏綿悄悄一笑,從身後將他擁住,埋頭在那脖頸間深深一吻,道:「是啊,餓極了。」

    「讓弦伊給你做點去,省得餓了肚子。」奚昊說完又嘟囔道:「小心吃得太胖,我便不要你了。」

    「你敢。」纏綿低語著,手卻慢慢探進了奚昊的懷中,奚昊渾身一僵,終於明白過來那人所言何意,雙頰一紅,狠狠一拍他的手道:「給我老實點,你敢在這裡讓我難堪,我絕饒不了你。」

    「食色性也,孔老夫子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人若當真只滿足於這基本的需求,又何來自相殘殺一說,也不會為了一己私慾,塗炭生靈,弄得民不聊生了。」

    「少跟我扯東扯西,先把你的爪子拿出來再說。」

    「不拿!」

    「你……」

    門「啪——」的一聲被推開,奚昊與纏綿正互相較著勁兒,聽見推門聲,奚昊驟然一驚,失聲大叫道:「你居然沒關門——」

    無瑕站在門口,雙眼望天,如盲人般摸到門框,然後伸手將門關上。

    屋內半晌無聲,片刻之後,響起了一人的哀嚎之聲。

    揉了揉太陽穴,無瑕返身往房間走去,卻迎頭撞上了剛剛出門的劉劭康。

    劉劭康好笑的看著無瑕,見他揉著額角往回走,卻因不知在想什麼,竟沒看到自己站在面前,剛想挪開步子給他讓道,卻瞬間改變了主意,只站在原地,看著那人似自投羅網般撞了上來。

    待發覺面前有人,無瑕的身子下意識的向後一退,劉劭康只覺得眼前一花,那人已經遠遠的到了手不可及之處。

    「公子的反應似乎太過了,莫非子燁是那食人猛獸不成。」劉劭康一副大受打擊之貌,無瑕聽了那話,低頭別開了臉去,道:「大家都在養精蓄銳,劉公子為何未去休息。」

    「叫我子燁。」劉劭康再次鄭重其事的說道。

    無瑕的眉頭越發緊蹙,望了望樓下空無一人的大堂,然後抬步從劉劭康身邊走過:「酉時小酒會叫大家用晚膳——」

    「你的背還痛不痛。」

    無瑕腳步一頓,背對著劉劭康站了半晌,才道:「如果是因為剛才那事,無瑕想說聲抱歉。另外,無論這次事情成敗與否,只要無瑕還活著,日後必定報答此恩。」

    用什麼來報答!

    劉劭康的心中在叫囂著這個問題,可是,神情卻極其鎮定,聽了無瑕的話,他只是笑笑,然後回身望著那單薄的背影,道:「子燁不求報答。」

    無瑕深吸一口氣,沒有回頭,腳步再起,疾步而去。

    「公子去了何處,趕緊把藥喝了。」弦伊早已等在了門內,見無瑕進門,將手中的藥碗一放,道:「還溫熱著。」

    無瑕到了桌旁將藥喝下,剛放了碗,弦伊便將他一拉,坐在了凳上,道:「公子可有想過咱們身邊的這些人是否果真可信?」

    無瑕見她問得認真,微微一笑,道:「你想說什麼?」

    「那個什麼劉政劉公子,咱們才剛認識幾日,他便這般出手相助,還有那個鴻大哥——」

    「鴻達是歸雲莊的人。」

    「啊?」弦伊伸手一指門外,詫異的睜大了雙眼,道:「他是冷秋之的人?既如此,為何到了金翎沒有聯繫公子。」想了想,弦伊霍然起身叫道:「莫非他們根本不知公子的身份?」

    「冷秋之定沒有告訴他們,這些年咱們奔波四處,卻單單避開了丹陽,所以他們不認識我並不奇怪。」

    「可冷秋之如此做便十分奇怪了。」弦伊有些氣憤的大聲道:「他們來此的目的若不是聯繫公子,莫非還是想擄了公子去?他冷秋之想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便知道你這丫頭一定會暴跳如雷,所以我才瞞了你,但今日之事需要大家通力合作,我不希望你心存芥蒂。」

    「那那個劉政呢?莫非也是哪位當家的想要藉機挾持公子而派來的人嗎?」

    「他……」無瑕略略思索了一下,說起來,此次在這裡見到此人,自己也暗暗覺得不對,可是,當初在大鄭,他也的的確確潛入九龍城樓想要救出自己,且在客棧,他還……

    想到當日因高熱不出汗,被那人摟在懷中的情形,無瑕心底不由得一悸,竟一時不知如何去向弦伊說起,楞了許久,才道:「其實那劉公子……」

    「什麼!」弦伊知道無瑕一向做事穩重,絕不會如此輕率的便去相信一個剛剛見面的人,於是雙眼不避的盯著他,追問著。

    「其實在大鄭,我便已經認識他。」

    「你們認識?他便不是一個陌生人了?」

    「當初蕭君莫給我灌下逍遙散,致使我內力受制,逃跑時,曾撞到過他,他當時想要出手救我,因為蕭君莫的要挾,我拒絕了;贇謙來找我之前,他也曾經潛入過城樓,之後……我從蕭君莫手中逃出,去找贇謙時,因強行動用內力,又淋了雨,於是高燒不退……他……」無瑕的語氣漸漸有了一絲游離:「他照顧過我。」

    「所以說,公子與他以前就認識,而在那個時候,他便已經三番四次出手助過你?」弦伊恍然大悟,然後卻又突然將雙手一擊,大聲道:「看來纏綿公子的話果真沒錯。」

    「纏綿說了什麼?」無瑕見弦伊拿起碗便跑,忙起身追了幾步。

    纏綿公子說得沒錯,那劉公子果然大有問題!公子雖然聰慧,卻總不將別人對他的好往那方面想。一來他自身是個男子,沒有人喜歡自己身邊老是圍繞著一群群覬覦自己容貌的男人,所以一旦有這種情況出現,公子下意識的便將那些人的目的歸於另外一類,想著那些人想要的或許只是他的智慧,他的勢力,又或者是其他的東西,那是一種無意識的自我保護,卻也正是因為這種對於情愛的懵懂與牴觸,讓他常常陷入了被動的局面之中。他在受到別人的幫助後,常想用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報答他人,卻從未想過,若那人要的並非是他力所能及的報答,而是——他本身,他又該怎麼辦。

    弦伊自然沒將此話說出,公子自與小侯爺情絲糾纏之後,短短一年之內經歷了無數的磨難,如今好不容易兩人之間有了起色,又怎能因這麼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而擾亂了他的心。

    無瑕見弦伊走得匆忙,不禁有了一絲疑惑,到了門口見她已經不見了人影,也不再追問,只返身到了床邊,想要小憩一會兒,以便能有充沛的精力去應付晚上將要面對的一切,突聽門又被推開,以為弦伊回轉,遂將脫了一半的衣衫一裹,道:「又要跟我說什麼?」

    「奚昊有個計劃。」

    聽身後說話聲,無瑕霍然轉身,卻見奚昊與纏綿站在屋內,對著自己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

    天色漸漸暗淡,臨風閣的大堂之內人影憧憧,雖然人很多,卻安靜得如若無人一般,四兒與小豆子等人擠在角落裡,看著那些身形矯健的夜行者,悄悄的咋了咂舌。這些人都是刀尖上求生存的戰士,從他們此刻的動作上便能看出他們已經歷經過很多次這樣的行動,然這凝重的氣氛卻讓那幾個孩子心底由衷的顫抖。

    每個人都在細細的檢查著自己的武器與裝備,因為當面對對手的一剎那,任何細微的錯誤都是致命的,有人活下來,便必定有人會死去,這便是戰爭法則,無論你是王宮貴胄,或者螻蟻一般的平民,當那廝殺一旦開始,便只有死人與活人的區別。

    「主子,屬下依然堅持主子到密道去等候。」邱壑站在劉劭康身邊,看著眼前那張已經完全變樣的臉,堅持道。

    劉劭康輕輕撫平了額角的最後一絲褶皺,然後滿意的看著銅鏡中的那張臉,道:「這纏綿公子的手果真巧奪天工,本王現在便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說完將身子一轉,將那張臉孔展現在了邱壑與墨淵的眼前,無可否認,邱壑與墨淵皆被面前的那張臉給震住了。

    「讓你通知蒙將軍,可有通知到?」劉劭康低頭整理著衣衫,向著墨淵道。

    墨淵點點頭,伸手將他的衣領整了整,道:「屬下避開官兵,找到了蒙將軍,傳令他帶人於子時攻打城門,擾亂官兵的視線。」

    「好。」劉劭康應著到了門邊,將門一拉走了出去。

    郡守府內歌舞飛揚,金翎城中的幾大富商此刻正陪著那人飲酒作樂,這可是相國府的少爺,若不是此次有事來到此地,很多人恐怕一輩子都無緣見到此人,所以那接風的酒宴豐盛之極,有美酒,自然便有歌舞美姬,油腸肥腦的阿諛之輩緊挨著武飛雲獻著手中的珍寶,武飛雲卻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心意闌珊。

    厭煩!極度的厭煩!

    武飛雲瞟了一眼那些胭脂塗抹極力扭動著身姿的舞姬們,將手中的酒杯放到鼻下輕輕一嗅。

    酒卻是極好的,透著醇香,張揚著一種無名的魅惑,輕啜入口,綿延悠長。雙眼微瞇,那透著飄渺的眼神中突然掠過了一抹素潔。

    姬無瑕,我便看你能忍受到何時!當初於瑞安你要救,於瑞安的孩子你也要救,如今蘇永裕這般淒慘的在你眼前,我便不信你還能按捺得住!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卻這般婦人之仁,不忍捨棄這些卑賤的性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如何從我手中將人救走!

    馬蹄踏過寂靜的街道,那兩人兩馬順著巷口慢慢踱出,隨著巡防隊伍的越來越近,赤霄背上的那人將金絲面具向著臉上一覆,弦伊在旁看了看他,然後輕聲道:「公子可準備好了」

    那人點了點頭,音色帶著一絲輕顫,卻又十分堅定的道:「咱們走!」口中一聲大喝,赤霄嘶鳴著向前一躍,馬蹄聲響徹了整個夜空,那兩人兩馬如風般衝出,闖過了巡防隊伍,在一片人仰馬翻的喧嘩聲中,吹響了金翎此役的第一聲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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