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只求與你共華發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2-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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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油紙傘擋住了窸窸窣窣的雪花,腳步踏過長街,冒著風雪趕著回家的行人從身邊匆匆走過,卻又不由自主的回頭去多看兩眼傘下之人。
靈動的雙眸微微一抬,繼而毫不在意的回瞥了望向自己的人們,桃瓣一般的雙唇帶著一抹不以為然,似乎早已習慣了他人的這種眼光,無瑕伸手一指前方賣面人兒的攤販,道:「那個好玩,小爺也想要一個。」
霍昔陽跟在身旁忍不住好笑,雖說無瑕私底下也喜歡使性子,可是,這畢竟不是他本來的性格,這神情語調與他此刻的容貌搭配,當真是天真刁蠻之極,天知道真正的霖睿公子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或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到了那面人攤子前,無瑕伸手抽下兩個小面人兒回頭對著弓一比劃,笑道:「倒跟你有幾分相似,一樣的呆。」話語剛落,卻臉色微微一變,回身將那面人往攤子上一丟,返身便走。
霍昔陽見他突然離開,不禁回頭去看,弓與鬼翼卻自兩邊將他一挾,緊隨無瑕而去。
那身後不近不遠的跟著兩人,正假裝在路邊的小攤販看東西,見無瑕帶人疾步離去,忙將手中東西一丟,直追而上。
剛入了巷口,迎面便是幾拳幾腳,那兩人猝防不及仰面而倒,尚未爬起,便被弓與鬼翼制住。無瑕慢慢俯下身子,稚氣十足的臉上帶著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手中的短匕漸漸貼在了其中一人的臉上,來回比劃著,輕輕道:「爹爹說外面豺狼當道,現在看來所言不差,小爺我走南闖北這麼多日子,卻還沒看過誰敢將主意打到我的頭上,說,何人派你們來的。」
那兩人身子被弓和鬼翼踏住,根本無法動彈,無瑕見他二人閉口不說,手中微微一用力,匕首的刀尖便劃破了一人的臉頰,鮮血順著耳根流入發間,令那人臉色一瞬煞白。
「小爺我有千種萬種方法讓你們開口,不過,這裡是冷秋之的地盤,除了他,想來也沒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丹陽撒野,行,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不要再來招惹我,玩兒夠了,小爺我自然會走,聽清楚了麼!」刀隨語動,那人只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繼而溫熱感愈發明顯,無瑕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直起身子後,將手中匕首對著鬼翼一丟,道:「擦乾淨!」然後返身便走,而那兩人爬起身子後根本未敢再停留半分,頭也不回的向著街道那頭狂奔而去。
冷秋之坐在桌旁,端起茶杯吹了吹水沫,低頭一笑道:「他便是如此說的?」
「是。」面前跪著的那兩人衣衫染污,極其狼狽,其中一人的臉上鮮血已經凝固,然卻清晰的現出了兩個字來:王八。
「砰——」一聲巨響,冷秋之將茶杯按在了身旁的几上,隨著那按壓,茶几裂成了兩段。
「爹爹何事如此生氣!」冷緋柔被那響聲嚇到,從院子裡入了門來,一見那一地狼藉,又看那人臉上血污字跡,不禁臉上一寒,喝道:「何人敢對我歸雲莊如此不敬!」
「柔兒,下去。」
「爹爹!」
「下去——」冷秋之霍然起身,眼中含著怒意,道:「莊裡的事情,你不要管!」
「爹爹便是嫌棄柔兒是女兒身,若是男兒,爹爹又怎會如此將我排斥在外!」冷緋柔帶著委屈與不甘在冷秋之面前昂起了頭來。一直以來,只因為自己是個女兒身,這歸雲莊上下無論發生什麼事,爹爹都不讓人在自己面前透露半分,雖然知道爹爹是不想自己擔心,可是,這種被排斥在外,很多事情甚至比不上莊內一個影刺瞭解得更多的感覺令自己再也無法忍受!
「我說了,下去!」聲音中透著嚴厲,冷秋之強壓下心頭怒火,再次說道。
「我不走!爹爹不說,我便自己帶人去找此人!我要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切下來,我還要——」
「啪——」的一記耳光驚呆了屋內的所有人,跟在冷緋柔身邊的良辰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哭道:「老爺息怒,小姐是說著玩兒的,老爺別打小姐。」
冷緋柔被那一耳光打得有些發懵,她慢慢回過頭來,拭去嘴角血痕,望向了冷秋之。
「好,你寧願打我也要將我排斥在外,我呆在這個家還有什麼意義,既然這歸雲莊容不下我,我走便是!」身子一轉,冷緋柔狠狠一擦眼角,狂奔而出。
「小姐,小姐——」良辰慌亂的爬起身子便往外跑,卻在門口撞上了許諾,許諾見她匆忙,伸手將她一拉,道:「發生何事?」
良辰焦急的將手一掙,邊跑邊道:「小姐要離家出走了,老爺在屋內生氣,還動手打了小姐。」良辰說完不見了蹤影,許諾只微微一頓,回身入了門去。
冷秋之站在屋內,臉色冷得嚇人,見許諾進門,他雙眼一閉,背過了身去。
許諾已經看清了那跪著的一人臉上所刻的字,那血痂尚新,想來是剛剛被人刻下,這丹陽一直以來都無人敢惹歸雲莊,如今卻因那人的到來而處處透著挑釁,看來,自己應當好好重視一下了。
「鳳守怎麼說。」冷秋之沒有回過身來,然從他說話的語氣便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心中此刻的怒意。
「鳳守說,武霖睿於一個月前便出現在了安慶,而他似乎是每年冬季都在此處過冬,可是不久之前,他和他身邊的侍衛一同銷聲匿跡,誰也不知道去了何處,城中這脾氣乖張的小公子出現的時間確十分符合,只是身份還需驗證!」
「武展堂那老匹夫,仗著武門與相國府關係不一般,如今看我投靠了相府,便想盡辦法要來插上一腳,別人怕他,我冷秋之卻不怕他!他的兒子既然敢入我丹陽城挑釁,咱們便好好招待招待他!」
「是!我知道該怎麼做。」許諾只低頭一應,然後側頭看著那兩人,道:「還不出去。」
那兩人忙不迭的起身,連滾帶爬的退了下去。許諾站在原地,看著面前那人已經略為發白的發,靜默不語,片刻之後,腳步一動,返身離去。
痛!
喉間一動,卻立時被那種疼痛哽住了呼吸。
雙眼慢慢睜開,眼前卻炫白一片。
這是哪!
昏暗的燈光將整個視線拉扯得模模糊糊,腦中有些渾噩,奚昊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自己根本坐不起來。
好渴,可是,為何這麼痛,似乎自己的舌根被人割裂了一般,想要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醒了!」
感到身子被人輕輕扶起,然後透著暖意的水順著唇角流入了口中,那溫熱的感覺讓自己好舒服,想要再多喝一些,有點貪婪的去用手抵杯子,卻在猛的一灌之下嗆得全都噴了出來。
一種撕裂般的疼痛席捲了整個咽喉,眼淚不由自主的便落了下來,奚昊終於睜開了雙眼,然後他發現自己靠在一人懷中,被那人從身後緊緊的摟住了。
「……」
沙啞的聲音讓人根本聽不清他所說的話,武飛雲從身後環住他的身子,不說話,也不動。
他醒了,便說明,他沒事了。
臉頰貼著那人柔順的發,卻根本不敢讓他看見自己的臉,因為這張臉讓他憎恨,讓他不惜以死來抗拒。
這是哪……
奚昊依然未曾回過神來,他有些茫然的用眼去望四周,看著那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的一切,輕輕眨了眨眼。
是誰在摟著自己……
他將頭後仰,想要看看那人,可是,因為太過疲憊,而那人又隱藏在身後的陰影中,努力了幾次,終無法探究,於是將眼一閉,放棄了掙扎。
好累,好痛,好疲憊。
雙眼再次閉上,便那般靠在那人懷中,沉沉睡去了。
現實太殘酷,或許在夢中才能得到一絲安寧,曾經自己以為會與纏綿無憂無慮的在相思谷中相伴到老,現在看來,那果然,只是一個夢而已……
淚水順著輕闔的眼眸落下,滑過臉龐,打在了那人的指間。
就算在夢中,他的眼淚也只為那一人而落下!
武飛雲癡癡的看著懷中之人,然後慢慢起身,將他放入了榻間。
胸口突然間痛得受不住,那曾經被自己折磨、羞辱、傷害的人此刻卻成了自己心中一道永遠也抹不平的疤,原來自己終究還是一個俗人,逃不開七情六慾,而這個,是否便是上天給予自己的懲罰!
腳步一動,武飛雲一聲不吭的轉身離去了。
夜,深深!
那一步一步的靠近將那人的心一併踏碎了。
才過了多久,他為何就這般清瘦了,可是吃不好,睡不好,沒有自己在他身邊,他是不是不開心了……
那淚水為何一直不停,是因為他對這一切已經感到絕望,他以為,他再也不會見到自己,所以才放棄了他的生命嗎?
奚昊,你這個傻瓜,你明知道我會來找你,你怎敢如此輕易就放棄自己的生命,你若死了,我活著又有何意義。
手顫抖著撫向了那人的臉頰,卻因知道他傷在口中而不敢用力,指尖輕輕的摩挲著,然後將唇輕輕印在了他的額間。
奚昊,我來了,我就在這裡,在你身邊,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
「奚昊……纏綿來了……」
那呢喃如此輕柔,卻字字清晰,聲聲入耳,奚昊的眉頭一蹙,被淚水模糊的雙眼慢慢睜開了。
好真實的夢境,因為纏綿就在自己眼前,那溫潤的眸子透著無限的愛意,便要將自己淹沒了。
好溫暖,纏綿的手好溫暖,想要這樣牽著,一輩子都不放開!
jay的新歌《紅塵客棧》,成功的讓聽著歌碼字的後媽飆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