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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六十二章 旁生枝節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3-08-30

    「一個人偷偷的在那傻笑什麼?」剛挑開車簾,纏綿便瞧見了奚昊獨自樂呵的模樣,今日白天因要與白炎分開行走,奚昊顯得很不開心,一個下午都窩在無瑕的馬車內不出來,方才吃飯也沒跟大家一塊吃,纏綿本還想著晚上要怎樣逗他樂一樂,豈料這才回來,便看見了他那傻笑的模樣。

    「手裡拿的什麼?給我瞧瞧。」見他在自己進馬車後滿臉警惕的將雙手藏在身後,纏綿不禁眉頭一挑,現出了一絲壞笑。

    就那小身板,放倒不過是瞬間的事情,竟還跟自己拗上了。

    「不給,這是無瑕做給我的,誰都不給。」奚昊一臉緊張的對著他,然後慢慢的向著一旁挪去,纏綿看得好笑,見他果然不給看,於是將身子在那馬車內橫向一靠,兩條修長的大腿頓時攔在了他的面前,令他逃跑不能。

    「如此小氣,我不過是借來看看而已。」

    「說了不給看!」

    「哦?」纏綿瞇著雙眼盯了奚昊好一會兒,突然雙臂一伸,只輕輕一撈,便將他緊緊的摟入了懷中。

    「讓為夫看看是什麼好寶貝,竟讓你傻笑成了這樣。」纏綿說完伸手便摸,奚昊被他抱得動彈不得,又被他上下其手趁機佔了便宜,心中憤憤,掙扎之間低喝道:「再不放手我便動手了。」

    「那便讓為夫看看我家小夫君有什麼手段……」身子被轉了過去,繼而那整潔的牙齒從耳垂滾過,一路下滑至了頸間,纏綿低笑著用舌勾勒著奚昊微微凸起的鎖骨,又慢慢上游,從他的頸後吻回耳畔,輕聲呢喃道:「為夫可期待著你那讓我驚喜的小手段……便,讓我瞧瞧可好……」

    「不是那個!」奚昊又驚又羞,掙扎著便想逃離,豈料纏綿見他要跑,竟伸手一摸,探入了他的懷中。

    「你……放……放手……」身子突然間如若火燒,奚昊不耐的昂起頭,結結巴巴的呵斥著纏綿,想要甩開他那令人窒息的挑逗,卻奈何身子早已癱軟在了他的撫摸之下。

    「你又欺負我……」

    「你不喜歡?」纏綿的聲音透著一種蠱惑,一聲一聲輾轉在奚昊耳邊,令他漸漸陷入迷亂。

    「奚昊……」

    「唔……」

    「噓——」雙手突然一頓,纏綿示意了一聲,側耳去聽遠處隱隱傳來的爭吵聲,然後將奚昊一放,輕聲道:「乖乖等著我,我去瞧瞧出了什麼事。」

    「……好……」奚昊腦中依然混沌,只隨著他的話應承了一句,纏綿見他神色迷亂之貌,忍不住低下頭去狠狠一吻他的雙唇,才依依不捨的將車簾一挑,躍了出去。

    從下午分路行走之後,到了酉時隊伍才尋到了一處地勢平坦之處紮營,吃了晚飯已經是亥時過半,按理說大家累了一天,都應該抓緊時間休息了,可為何這個時辰了還有人爭吵,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

    纏綿心頭疑惑,往那頭靠近之時發現負責糧草運送的副將孔璋也正往那頭奔去,遂將他一拉,道:「出了何事?」

    「聽士兵來報,說是跟著那馬車內的公子的弦伊姑娘與伙夫爭吵了起來,屬下也不知具體情況,正要前去查看。」

    弦伊?!

    纏綿心頭一驚,身形一閃間便不見了蹤影,那孔璋側頭還待說話,才發現身邊早已沒了人影。

    「纏綿……公子……」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卻意外的聽到纏綿的聲音響在了前頭。

    「弦伊住手!這裡是軍營,不得放肆!」纏綿靠近之後,正好看見弦伊揚手要打一名士兵,於是伸手將她的手腕一扣,制止了她。

    「有什麼話好好說,誰都不許動手!」他深知弦伊的脾氣,知道她從不是無理取鬧之輩,只怕這其中有了什麼誤會,如今大家同走一條道路,無瑕又是個不願惹麻煩的,若是處理不當,恐會影響他以後在這軍中的安寧。

    「纏綿公子來得正好,往日小侯爺在,他們也沒這麼做得明顯的,今日才剛與小侯爺分了道,便一個個騎在咱們頭上來了,我本沒什麼好爭的,可就是容不得他們眼中沒有公子,嘴上不乾不淨,說些混賬話!」弦伊說完掙開了手,怒目瞪向了對面站著的那幾名伙房士兵。

    纏綿見狀看了看那幾人,見他們皆低著頭不敢與自己對視,遂臉色一寒,沉聲道:「你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自己說。」

    圍觀的士兵越來越多,孔璋也到了跟前,見那幾人依然低著頭不吭聲,他走上前去揚起巴掌便扇在了幾人的頭上,喝道:「小侯爺走時怎麼說的,這才多久功夫,你們便捅了簍子,弦伊姑娘是跟在公子身邊的人,再怎樣也是小侯爺的客人,你們怎能對她這般無禮,還不快給她道歉,這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孔大人說的什麼話,這事情還沒說呢,怎麼就算是過去了?」弦伊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點破了孔璋的那點心思。纏綿見她如此咄咄逼人,心知其中定有端倪,遂也冷笑一聲,往那熄了火的篝火邊一站,懶懶道:「他們不說,弦伊,你來說!」

    「那纏綿公子就聽好了,正好他們都在,省得說我無中生有,造謠生事。」弦伊說完瞥了那幾人一眼,竹筒倒豆般從頭開始道出了原委來。

    「說來弦伊也不知公子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他們,入這軍營之前,公子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咱們,可從一開始,不知怎的就礙了他們的眼。咱們入軍營時,奚昊公子帶了大批的藥材,包括很多名貴的補品進來,因當初要隨軍,藥材補品也就一併混入了伙房的馬車,前幾日,我看公子晚上常出汗,便想著侯爺上次給的野山參還剩有一些,於是過來跟他們尋,他們卻推說不見了,公子知道後讓我不用計較,說他就喝平常的參茶就好,行,無所謂,公子本就是個灑脫的主,他說不計較,我便也不計較了,可方才公子本已睡下,卻突然咳嗽,想要喝點熱水壓一壓,我便過來找,結果他們倒好,說沒有也就罷了,還當著我的面將這火用水澆滅,讓我自己去尋柴火燒去!他們既如此不饒不讓,我又何須怕跟他們撕破了臉皮,大不了大家鬧一場,回頭讓侯爺小侯爺評理去!」

    「曾雲中,王勇,可有此事?!」孔璋本還想著護那幾人,此刻聽得弦伊的話後,他的臉上頓時罩不住了,揚聲呵斥間恨不能將那幾人痛打一頓洩憤,而纏綿在聽完那話之後雙眉一鎖,一種無形的寒意瞬間張揚而出,凌厲的眼神將那幾人駭住,令他們愈發的不敢抬起頭來。

    「莫說無瑕在這軍中從無過錯,便是他無形之中犯了什麼忌諱,你們都不該明裡一套暗地一套如此待他!我纏綿不是軍人,但也曾隨侯爺拚殺沙場,刀傷劍痕樣樣不少,若你們覺得這樣的男人才是值得你們敬重與擁戴的,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們,無瑕他比你們在場的很多人更值得讓人去尊重與敬佩,他做的很多事情你們並不知曉,但若說出來,卻都是如雷貫耳,震撼人心之舉,你們不要看他總是不聲不響的避在馬車內,那是因為他在乎你們的感受,所以他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苛責你們,若是這樣還不能得到你們的寬容與體諒,那麼我纏綿無話可說,但你們以後若是還敢對他不尊不敬,便先過了我這一關!」纏綿惱火他們這般對待無瑕,言語之中有了厲色,臉上神情也愈發嚴肅起來,看他發了火,那圍在附近的士兵們皆不安的低下了頭去,整個營地頓時寂靜無聲。

    「公子救過我白山軍的性命,若是有人與他過不去,也便是跟我們白山軍過不去!」沉默之後,人群中突然爆出了一聲聲音,繼而一列人馬魚貫而出,走到纏綿身旁與他站在了一處。

    「纏綿大哥,我們白山軍也站在公子這邊!」

    「好兄弟。」

    白山軍被困十方城一個多月,彈盡糧絕之時,是無瑕與白炎帶著樓船軍去解的圍,之後無瑕更是只帶白少卿一人去與武飛雲談判,最終不動干戈便化解了那場危機,而他自己卻因心疾發作,幾乎丟了性命,他的恩情白山軍當銘刻於心!

    「過東渝水路之時,無瑕公子面對六道水匪毫無懼色,連誅相國府青衣十三衛,護我原州水軍安然過境,我樓船軍雖然入這戰場的人不多,可若有人要為難公子,便也是跟我們過不去!」說話間又是一列人馬上了前來,站在了纏綿與白山軍的身旁。

    白山軍與原州樓船軍中是有人知道無瑕的身份的,可大家皆三緘其口,避而不談,就是因為無瑕的身份太過特殊,張揚出去未必是件好事,可如今看他被九原士兵誤會薄看,大家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替他討回公道。

    孔璋沒料到會出現這樣一個情形,如今看來,這無瑕公子竟深得人心,白山軍是侯爺親自所帶,而原州樓船軍是加入這個戰場不久,這麼兩方風馬牛不相及的隊伍,竟眾口一致的為他抱不平,想來,倒當真是自己的人做錯了事,誤會了他了。

    「曾雲中!你是負責伙房的,還不出來給弦伊姑娘道歉——」

    「孔大人言重了,弦伊是女兒家,看事終不及男兒灑脫,如今這道上皆是軍中的兄弟,自當風雨同舟,毫無隔閡才對,不必為了這等小事讓大家有了罅隙,夜深了,明日一早還得趕路,都散了吧。」人群之後突然傳來了無瑕的聲音,那本還圍在一處的士兵們見狀紛紛散開身去,讓出了道來。

    「公子!」

    「你怎麼來了,夜裡風大,可得小心注意了。」纏綿說著上前去將無瑕一拉,無瑕卻輕輕一搖頭,於面具覆蓋之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來:「看弦伊這麼久不回來,我便來看看,你也回去睡吧,奚昊一人會害怕的。」

    「公子……」孔璋見無瑕親自前來,臉上更是掛不住,而站在一旁的曾雲中等人聽無瑕輕言細語毫無責備之聲,也皆訕訕的垂下頭去,拱手一揖,道:「屬下等給公子賠罪了。」

    「無事。」無瑕並不多話,答過之後對著弦伊微微一示意,道:「跟我回去。」

    「是。」弦伊應著隨他往回走,經過那幾人身旁之時,依然忍不住恨恨一瞪,見他們抬頭來看,遂兩指一伸,作勢要去挖他們的眼睛,嚇得那幾人將雙眼一捂,忙不迭的避了開去。

    「孔大人令他們散去吧,明日寅時造飯拔營,我不希望還看到如今天這般的事情出現。」

    「是!孔璋送兩位公子。」

    纏綿微微將頭一點,回看了一眼方才站出來的白山軍與原州軍,然後隨著無瑕一併離去。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入了馬車,纏綿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面帶責備的盯著無瑕,伸手幫他把外衣脫下,又拿了絨毯蓋在了他的身上,心疼的道:「怪我最近沒上心,竟不知道你受了委屈。」

    「算不上什麼委屈,本不是什麼大事,弦伊脾氣爆,這才抖落了出來,我最近身子好了許多,胸口也已經不痛了,所以你也不必再處處小心翼翼,況且,奚昊也需要你的照顧,纏綿,你的生命裡已經有了更為重要的人出現,所以,不要再對我說抱歉。」

    「不會,在我心裡,你跟奚昊是一樣重要的。」

    「噗,回去對奚昊說去,我今日送了一樣好東西給他,他玩得可高興了,鑒於你總是想盡辦法的欺負他,我提醒你從現在開始要小心了。」

    「說到這個,我方才跟他鬧了好一會兒竟也沒看到他拿的什麼,不如,你告訴我吧。」纏綿說著將頭一湊,擠到了無瑕的身邊。

    「不說,我困了,你趕緊回去,奚昊還——做什麼!你個子太大,擠得我難受,趕緊從我的馬車下去!」

    「那你告不告訴我奚昊藏的是什麼?」

    「不說,你把腦袋挪開,我的手臂麻了,纏綿!纏綿——」

    風聲響過,一道黑影從馬車內一竄而出,狼狽不堪的逃向了遠方,那馬車內的人兒卻抓著一把金彈子揚聲笑道:「回去幫我謝過奚昊送來的禮物。」

    「敗家啊……」遠遠的一道哀嚎聲順著風兒飄來,只轉瞬之間,便淹沒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三當家的,看樣子是九原軍的糧草隊伍,咱們劫不劫?」

    「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軍營如今算得了什麼,全都是他娘的狗屁。看他們人數不過三千,去,回去通知大當家的做準備,劫了他娘的!」山坡之上伏著幾道身影,其中一人回答著方纔那人的話,待說到最後一句時,他撓著腦袋想了一想,道:「怎麼感覺……像是罵了大哥了?嗨,不管了,咱們走,明日落馬坡,咱們殺了這幫朝廷的走狗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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