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九十二章 叵測風雲 文 / 柒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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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9-29
「薛大哥,咱們真的就這麼走了麼?要不,到晚上咱們悄悄潛入城中去打探打探消息?」城門外的山坡之上伏著幾人,正是薛長安所帶人馬,白炎等人已經進去三日了,從他們走後的第二日,這城防便突然加強了防禦,所有人不出不進,便連想要混進去都已是不能了。
薛長安看了看巡防的守軍,又回頭去望了自己的手下,苦笑道:「如今城門封閉,憑咱們這點人根本就進不去,更別說在城中尋人了,小侯爺說過,三日之後他們若沒出來,咱們便回轉去通知侯爺。」
「可難道就讓他們留在敵營之中?」
「你們可看見城防的士兵有任何騷動之向?」薛長安示意了一下,那幾人隨著他的目光望了望,繼而疑惑的搖了搖頭,道:「倒是沒有。」
「這便說明小侯爺他們還沒被發現,無論他們現在在哪,應該都是安全的,咱們不可衝動,否則可能反而會讓他們陷入危險之境。」
「可就這麼回去,咱們該如何向侯爺交代。」
「這真元前方除了幾個不起眼的小城池外,便是當初小侯爺與侯爺約定的汲水城了,我想侯爺他們現在必定已經往汲水趕赴,咱們從旁道繞真元,將這消息告知侯爺,也好讓他有個準備。」
「是。」
悄無聲息之間,那一行幾人從山坡摸下,於藏身的小道與剩下人馬匯合,按薛長安所說,繞道真元,直奔汲水城,薛長安臨走之前勒馬回望,站了許久,才大喝一聲向前而去。
事情果真如自己所想,小侯爺他們已經安全的混入敵陣之中了嗎?
不能肯定,可是,卻也無可奈何,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沒有人能夠做出絕對的承諾。
說到承諾……
薛長安突然頓了一下,繼而探手懷中,摸出了那條緋紅的紅巾,看著巾角絢爛的桃花,輕聲一歎。
若是公子知道小侯爺便這般失去了影蹤,不知,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亂世之中的情深意重,又有多少能夠廝守到頭!
「這個是給我的?」
「是,主子聽說這藥對無瑕公子的寒症很有用處,所以,讓我把剩下的全都給送來了。」
奚昊疑惑的望了望京天,然後將錦盒打開,看見了那盒內放著的十來粒含珠散。
「全都給我?」他有些吃驚,雖然含珠散對於他來說並非是貴重得無法制取之物,可現在條件有限,藥材不足,他便是想做也根本做不出來,而今京天一次便給了這麼多,又怎能不讓他詫異。
「是。」
「讓我看藥方,給我含珠散的那人便是你們家主子嗎?」
「是。」
「他究竟是誰?」
「……」京天沉默了一下,繼而將手一拱,道:「藥送到了,我便告辭了。」
「他當初對我說的那個病人,是否便是無瑕!」見京天要走,奚昊再也忍不住心頭的疑惑,揚聲追問道。京天聞言腳步一頓,在原地站了許久,才將頭一側,道:「主子的事情,我們做屬下的沒資格,也沒膽量去說。」
「你若不說,便將這個拿回去!」奚昊有些生氣,回身抓了錦盒幾步到了京天身後將手一伸,道:「回去還給你們家主子,就說來路不明的東西,我不敢要,以後也不會再給無瑕用。」
「公子又何必強了性子,讓無瑕公子受苦。」京天抓准了奚昊的軟肋,醫者父母心,明明有這麼好的藥丸可以治療無瑕的寒症,他便不信奚昊能賭氣不用。果然他話一說完,奚昊眉間便是一動,神色也有了猶豫。
確如他所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將無瑕的寒症治好,否則越往北去天氣越是寒冷,病程拖得越久對無瑕越是不利,所以若能一鼓作氣將他的病情壓制自是再好不過的了。
「這藥公子收好了,我們來時匆忙,身上也只帶這麼點,以後公子便是想要也是沒了的。」京天說完又微微頓了一頓,似乎在躊躇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可當看見奚昊依然將手伸在自己面前時,他終還是又道:「公子是懂藥之人,當知道這藥的材料很難湊齊,我們家主子來之前什麼都沒帶,卻只單單帶上了這個,他說,北方天寒,無瑕公子身子一向不好,恐會需要。」
話中意思已經十分明了,京天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奚昊的那個問題,可從他的答覆中,奚昊卻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的確是沖了無瑕而來的,鄭澈軒,他究竟是什麼人?又有著怎樣的身份?看他在軍中隨意行走的模樣,竟似比雲嵐的職位都要高,雲嵐是大鄭派來的將軍,比他的身份還要高……
會是誰呢……
奚昊低頭沉思,京天見狀悄無聲息間往外一退,待奚昊想起他時,抬頭已不見了他的蹤影。
「我……」
奚昊深鎖眉頭將手縮回,返身去了桌旁,坐了下來。
無瑕說過,雲嵐是虎賁之首,直接聽命於大鄭皇上,纏綿與白炎以前也說過,大鄭曾有幾個王爺,除了廢棄被誅的前太子,還有蕭皇后的胞弟安逸王蕭君莫,還有……
「平王,燕王,另一個便是如今的大鄭皇帝鄭哲主了。」
「鄭哲主——」腦中突然一閃,奚昊終於發現了不對之處,失聲大叫著站起了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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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鄭,名澈軒,字哲主,至於怎麼叫,隨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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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鄭澈軒時他曾說過的話語瞬間迴盪在了腦海,奚昊詫異的睜大了雙眼想了一想,繼而失神的跌坐回了凳間。
自己竟這般遲鈍,明明他一開始就已經表明了身份,自己竟到了這時才反應過來!
鄭澈軒便是鄭哲主,也就是無瑕一直扶持的大鄭太子,如今的鄭國皇上!
奚昊的腦中嗡然作響著,有些茫然的回望了一眼那裝著含珠散的錦盒。
難怪纏綿一直不說,無瑕一直迴避,因為那人的過往與無瑕休戚相關,甚至可以說,他們的命運曾是連在一起的,在大鄭皇位塵埃落定之前,他們曾經榮辱與共,生死同存過,可是,當那人一步步登上權力的高峰之後,他卻背棄了當初許下的諾言,傷害了那個曾經為他蕩盡家產,幾乎沒了性命的人。
「你已傷他至深,又何必還要再來糾纏……」
口中呢喃著,奚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無瑕哪,你的肩頭到底還能承受多重的負累哪。
「哎,聽說了嗎,最近不光是邊關不平,就連魚龍混雜的江湖勢力也掀起了滔天駭浪,大家都說冷公子為了鞏固勢力,開始大開殺戒了,前段時間瀝泉山莊殺了不少人,如今這江湖之中怨聲載道,想來,也要大肆開戰了。」
「冷公子不是朝廷緝捕的欽命要犯嗎?如今朝中不寧,他這是要趁亂而起,分一杯羹了嗎?」
「噓,小聲點,被將軍聽見咱們議論這些可是要杖責的,都散了散了。」
「走吧走吧。」
說話聲漸漸遠去,從方纔那幾人所站之處的旁邊緩步走出一個人來,望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漸漸深鎖了眉頭。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爹爹果然派人殺了很多江湖勢力?公子不是退隱江湖,不再過問世事了嗎?又怎會下達如此命令,可若不是他,又有誰能讓爹爹服從指令,對江湖勢力動手呢!
於程顥滿面焦灼的來回踱了幾步,實在想不通各中緣由,他不敢確定那幾人說的都是真的,可空穴來風必定有因,或許真是出了什麼紕漏也未可知。
怎麼辦,自己要去告訴公子嗎?
不行,公子現在狀態如此不好,這事也未必是真的,還是不要讓他擔心為好。
於程顥躊躇著在原地轉了幾圈,本想著心頭平定一點再去見無瑕,可轉來轉去竟越來越心慌,他不敢這般去問無瑕,但卻想到了一個可以一問之人,於是打定主意,將腳步一轉,直奔了城樓而去。
纏綿坐在桌旁靜靜刻著手中木雕,聚氣凝神,一絲不苟。
刀鋒下之人眉眼精細,惟妙惟肖,一頭青絲隨風飛揚,衣袂飄飄,盈若青蓮,隨著那一刀一刻,衣襟上的花紋漸漸清晰可見,傳神之極。
纏綿停下雙手,輕輕吹去木雕上的粉屑,然後以指尖撫過那人的眉眼,漸漸癡了神。
自己有多久沒做過這個了,以前只會在心情很好時才動手雕刻一個,而現在,卻是在心情極度煩悶之時想到了來做這個。
無瑕醒了,沒事了,自己本該高興才是,可一想到那藥丸是鄭澈軒送給奚昊的,自己便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時局變幻莫測,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大晉的這場戰爭因為鄭韓兩國的介入而愈發撲朔迷離了,莫說奚昊,便連自己心中都無法肯定最終的結局,可這話卻絕對不能在無瑕面前去說,因為信念一旦垮掉,事情便會向著難以控制的一面急速下滑,白炎不在,自己便是無瑕的力量,無論怎樣,都一定要為了他們撐下去!
好了,一整套的木雕全都雕完了。
纏綿放下刻刀回過頭去,將最後一個雕像放在了桌面上,那桌上已經放了大大小小十來個小人兒,除了他最後雕刻的奚昊之外,還有無瑕,白炎,弦伊,弓等人。
看著那形態各異妙趣橫生的雕像,纏綿唇角一揚,露出了一絲舒心的微笑。
將這個拿給無瑕看,他一定會很高興。心底想著,他起身便準備將雕像拿起,門卻突然被人從外一推,隨即一道身影闖了進來。
纏綿心底一驚,霍然之間轉過了身去。
「程顥,怎麼了?」
「纏綿公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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