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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九十三章 處心積慮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3-09-30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那些士兵說得一板一眼,煞有其事一般,令我都不得不信了!」

    「這絕不可能是無瑕的意思,莫說他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就算他人不在這裡,也絕不會下這樣的命令,他是誰,他可是運籌帷幄的智者,怎會做這種四面樹敵的事情。」

    「便是如此,可是這消息一旦傳出——」

    「絕不能讓無瑕知道這事,他剛說了要退隱江湖便出了這樣的狀況,這是有人要逼他現身了。」

    「可若是不讓公子知道,將來出了大事他會不會埋怨咱們,來人既然敢拿瀝泉山莊動手,便一定不是泛泛之輩,我怕我爹爹他們應付不了。」於程顥滿面憂慮的道出了心頭所想,纏綿卻將頭一搖,道:「若是應付不了,這消息便不會是旁人傳來了,楊雲驄所帶龍衛已經盡數前去援助,如果事情果真無法收拾,他必定會親自來告訴無瑕,絕不會假手於人。」

    纏綿一番話令於程顥豁然開朗。的確如纏綿所說,此事到現在還未由自己人說與公子知道,便必定還在控制範圍之內,自己這是關心則亂了。

    「呼——」他長吐了一口氣,鬆懈了下來:「還好我先來找了你,若是稀里糊塗跑去告訴了公子可就捅大簍子了。」

    「事關瀝泉山莊,你難以冷靜是肯定的,如今咱們便要想辦法將此事瞞著無瑕,他雖素來聰慧,卻奈何心事沉重,就算他能想清個中蹊蹺,也免不了擔心一場,咱們如今身處此地,鞭長莫及,省得他生生擔心。」

    「好。」於程顥應了一聲,這才看清了那桌上放著的小人兒,他看那木雕精細異常,忍不住拿起一個仔細一看,笑道:「這是我麼?竟做得如此像,難怪大家說你是天下第一妙手,果然名不虛傳。」

    「既然是你的,便送給你吧。」纏綿說完又拿了另外一個往他手裡一塞,道:「再送你一個,天天帶在身邊,省得掛念。」

    於程顥一看他放入手中的竟是弦伊的雕像,不禁又是驚又是喜,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卻又突然吞吐道:「可是,她若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你啊,就是太實誠,難怪跟她一直不慍不火的。」纏綿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又想到了南宮熱河,由而想到他對弦伊的那種態度與感覺,禁不住暗暗為於程顥歎息了一聲。

    緣分這種東西實在是強求不得,或許經過這一場,他便會成長了吧,於弦伊與南宮也是一樣,有些事情不到最後一步,誰都無法預料!

    「小侯爺……」

    「住嘴。」

    「我還什麼都沒說的!」

    「要不叫你住嘴乾嘛。」白炎回頭白了南宮熱河一眼,見他不滿的瞪著自己,遂將手往前方城牆處一指,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如今三日期限已過,薛大哥他們必定早已不在城外,這城防加強了戒備,咱們根本出不去,所以還是不要去冒險為好,便聽了柳大哥的,混在這軍中伺機行事。」

    「倒也不是不行,就怕某些人的性子根本按捺不住,會惹了事端。」

    白炎見南宮熱河說完之後一直瞟著自己不放,遂啪啪一拍他的肩頭,咬著牙笑道:「那好,咱們就來賭一賭,看究竟是誰按捺不住!」

    南宮熱河被他笑得後脊發寒,不禁有了不好的預感,回頭見白澤衡越二人滿面同情的望著自己,他將脖子一梗,強撐道:「賭就賭,我還不信了,有什麼事是讓我捺不住的。」

    他說的時候根本就未曾想到,原來這世上有很多事情,忍不得便是忍不得!

    「太子殿下,這裡已經被皇上下令禁入了,太子殿下要玩的話,奴才陪您去御花園玩兒吧。」

    跟隨著殊宸的小太監安子正攔在殊宸面前不許他進入眼前的悅安殿,殊宸聞言雙眼一眨,不解的道:「為何?這殿內不是住著父皇的新妃淑妃娘娘嗎?父皇前幾日每天讓我唸書,我都還未曾來給淑妃娘娘請安的,今日既然到了附近,自然沒有轉身便走的道理。」殊宸小小年紀卻經歷了太多,令他的言談舉止都明顯成熟於同齡的孩子,從被冊立為太子之後更是勤於讀書,學習禮儀,便連李宗治見了也歎於他的乖巧懂事,太后見了更是喜歡得不得了,但也因此少了孩童該有的樂趣。

    「太子殿下——」見他說完竟抬腿便往殿內走,安子頓時叫苦不迭的跟了上去,邊走邊道:「殿下不要去了,聽說那淑妃娘娘凶得很,悅安殿的太監宮女動輒便是打罵不止的,咱們還是回去吧,省得皇上知道了生氣。」他哪是怕殊宸有事,殊宸好歹是堂堂大晉國的太子,又是皇上唯一的皇子,那淑妃娘娘再怎樣也不會對他動手,可自己卻不一樣了,保不準等會便被一頓棍棒給打出來了,他想得後背發寒,只希望門口的侍衛們能夠將太子攔下,豈料那些侍衛見到殊宸方才一跪間,殊宸便已進了門去。

    苦了!

    安子吐了吐舌頭,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頓時哭喪著臉跌坐在了原地。

    等吧,今天這頓板子是少不了了,早知道就多穿點衣服,這樣挨板子時,也不會那麼痛了。

    殊宸進了殿門,發現四處靜悄悄的,竟沒有一個宮女在,他不禁有些奇怪,遂抬步又往內走了幾步,才見一個宮女撐著下頜坐在桌旁打瞌睡,一旁軟榻上則睡著一人,因睡得熟了,身上的絨毯掉落也不知道。他看了那人的裝束,知道必定就是父皇的新妃淑妃娘娘,遂輕手輕腳的靠過去撿起了絨毯,搭在了她的身上。

    她怎麼了?為什麼睡夢之中還掛著眼淚呢?是因為離開了大鄭來到這裡,想家了嗎?

    小小的手掌輕輕撫上了鄭婼歆落淚的臉,殊宸用稚嫩的聲音喃喃道:「不哭不哭哦,皇姑姑說過,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才對哦。」

    那掌心之下的雙眼突然睜開了,鄭婼歆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那個孩子,正想冷言呵斥間,殊宸卻將手一縮,帶著一抹燦爛的笑容道:「兒臣見過淑妃娘娘,給淑妃娘娘請安。」

    「你便是……晉文帝的兒子,大晉的皇太子?」

    日已偏西,悅安殿內卻依然未曾發出召令,安子焦急的在殿外來回走動著,將那兩排侍衛晃得眼花繚亂,為首的一人走過去將他一拉,道:「你再晃下去我們都要吐了,好歹你也去那邊坐著等一下,再不行你便去回了皇上去,省得一會兒有事咱們誰都跑不了。」

    這些侍衛在這守了幾日了,當真已經十分清楚鄭婼歆的脾氣,殊宸進入這麼久,裡面不聲不響的,讓他們實在沒底,想要進去瞧瞧,又怕被其責罰,可不進入吧,這一會兒要出了事,同樣是一個都跑不了,真真讓他們左右為難,忐忑極了。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路上讓人跟緊點,別摔了跤,明兒個想來了,便又來就是。」

    「兒臣知道了,兒臣告退。」隨著對話聲,殊宸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殿門處,安子與那侍衛見了皆欣喜的向前一奔,道:「小祖宗,總算是出來了。」

    殊宸剛跨出殿門,安子便一把拉住他,跪在地面用手摸了摸他的身子,生怕他有何閃失之處,殊宸也不動,讓他檢查完後才嘻嘻一笑,將手心裡拿著的一個白玉蓮花現在了他的面前,道:「淑妃娘娘給我的,她說讓我得空了再來玩。」

    安子長舒一口氣癱坐在了地上,又去拭了額頭汗珠,道:「殿下饒了奴才吧,再來這麼一遭奴才這小命都要沒了。」

    「走吧,咱們回去。」殊宸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石,開心的一笑,抬步向著前方而去。

    「慢點慢點,我的小祖宗勒,摔了可怎麼好!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叫聲漸漸遠離,直到殊宸的身影消失之後,悅安殿內才慢慢的走出兩道人影來。

    「娘娘為何對這太子如此上心?不過這孩子倒的確乖巧,招人疼愛。」德雅將手中披風搭在了鄭婼歆的肩頭,又去倒了熱茶奉入了她的手中,鄭婼歆站在窗前,低頭輕抿了一口熱茶,繼而抬頭看向了夜空寒月,唇角一揚,冷笑道:「這世間最無心機的便是孩子了,晉文帝不待見我沒關係,我便好好收買這孩子的心,他是這大晉唯一的皇子,如此稚齡便已位及太子,將來前途無可限量,只要得到了他的信任,那麼將來這大晉的天下豈不便是手到擒來!」

    「娘娘!」德雅驚呼一聲摀住了嘴,待稍稍平復了之後,才餘悸未了的顫聲道:「娘娘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這爭奪天下是男人們的事,娘娘是大鄭國的公主,又是晉國如今唯一有身份有地位的嬪妃,何必為了那人將自己攪入這趟渾水。」

    「我便是要他們看看,一個女人,究竟會為愛走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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