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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第四十五章 文 / 千代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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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池透過指縫瞧著——索爾哈罕的肩,索爾哈罕的腰,索爾哈罕濕漉漉的小腹。明明和自己無二,但是卻令人心慌。

    「唉……」魏池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六歲那年我和老師去了縣城,約莫是要去買些布料燈油吧。走了一日覺得疲累,又是夏季,出了一身的汗。回書院喝了口茶,老師便去歇著了,我一個人在屋簷下吃著涼凍糕玩兒。不知過了多久,柴房叔叔家的侄子跑了過來,邀我一同去後院外頭的湖裡浮水。我懵懵懂懂的就跟著去了。等老師找著我,我已經脫得只剩個小褲頭了。」說到這裡,魏池忍不住一笑:「其實我並不知道我是個女孩兒,我只當是尋常一般的頑皮罷了。被老師拎回去的路上還一心想著如何耍賴頂嘴……咳,老師黑了一張臉,久久不出聲,我只當是要挨板子了……誰知老頭子沉默良久,只說了一句話。

    『我不該這麼任著你的性子,你這麼下去……半男不女的……要如何是好?』

    後來,我鐵了心要去考秀才,老師讓我跪在他屋前跪了一宿,早晨時分,全書院的生員都來看我這副倒霉相,老師把我拎進屋子,長歎之後又將那句話賞了我。再後來,我要參加會試了,老師進了我的房看我收拾行李,問我『這書院就如此容不下你麼?』我那時候正是傲氣得不知所畏的時候,一味的擺出『不撞南牆』心不死的姿態。呵……那個一天到晚沒正經的老頭兒,突然落了淚,那句聽他說了不知多少次,次次聽起來都很不順耳的話再一次被他撂了出來……現在想來,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吧。」

    索爾哈罕鬆了手,任由魏池又把臉埋了進去。

    「以前,我真沒想過,沒想過我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要知道,中功名之前,我除了讀書什麼都不願意想。書院,是我最不喜歡的地方,那些生員,我也不怎麼去交往。其實我就是個板著臉,令人討厭的傢伙。成就大事業管男女什麼事呢?我不是一直都活得很快樂麼?離了書院,來了京城,才明白,其實我從來都沒快樂過,因為我連最淺顯的問題都沒弄明白。有些道理明白晚了,真是……痛苦。」

    「魏池……」索爾哈罕輕輕靠在魏池肩膀上:「你現在知道你是女人了麼?」

    「不是太清楚吧……總之,我明白我男人不一樣,但彷彿又和女人不一樣。我沒找著和我一樣的人……」

    「你和你那些官僚朋友們會摟摟抱抱的麼?」

    「怎麼會……」

    「那你怎麼敢那麼隨意的摟著我?我想,你還是知道你自己是女人吧?」

    「但我也不敢和除了你以外的女人親近啊……總的來說,還是很奇怪的。」

    「哦?」索爾哈罕作勢要擰魏池的臉:「你的意思是我也半男不女的?」

    「哈哈,你自己對號落座的……不管我的事」魏池躲著索爾哈罕的手,索爾哈罕看她掙扎,也來了勁兒,不擰不罷休。兩人撲騰了一會兒,到底是魏池力氣大些,反剪了索爾哈罕的手。

    看著魏池有些散亂的頭髮,索爾哈罕突然有些失神:「我想,你真的是個女子……並不是個半男不女的人……因為,你長得多好看啊。」

    魏池愣了一下,想也沒想:「你也長得很好看。」說完了,覺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我的意思是,能認識你,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有很多沒法說的事情,有很多壓在心頭的疑惑,終於能夠……終於能夠說說了。」

    說罷,魏池鬆了手,呆呆的坐在水裡:「當時,被你認了出來,我怎麼就敢那麼暢快的放過你呢?」

    索爾哈罕靠著她坐了:「因為我長得漂亮啊。」

    「不可能!」魏池很認真:「我當時很嫉妒的!我也想長成你這樣,甜甜的。」

    索爾哈罕閉上眼睛笑了:「那姑且就是因為嫉妒吧。」

    魏池看著索爾哈罕寧靜的表情,沒有說話。那天,那天,還有那天,她都無法忘記。其實自己很明白,縱然索爾哈罕真要加害於她,她也是下不去殺手的。不為別的,就為那塊心病。自小到大,魏池比誰都明白自己是個冷心腸的人,那種冷可以冷到拋家棄子、遠離師門。和老師嘮閒話的時候有時也問問自己的身世,不為別的,就是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兩個人竟有本事生出自己這麼個鐵石心腸的傢伙。那天遠離故土,要上京了,老師和幾個同屆的生員前來送行。望江亭邊,老師被人群擠得有些蹣跚,大師兄才領了秀才,裹著方頭巾,顫悠悠的護著老爺子胖乎乎的身子。自己匆匆挾了書簍行李跳上了船沿,望了老師一眼——風流老頭鬢角花白了,那眼神頗哀怨,跟自己是去餵狼似的。大師兄是個竹竿身材,左手護著老頭兒,右手領著其他幾個相識的同學,每人眼角都有淚的樣子。自己只是雲淡風輕的笑了一下,又望了遠遠的那個山頭一眼——其實根本是望不見的,只是心裡念想著,師父,若是小山兒此去中了,怕是一生再不能回來給您燒香掃墓了,此別,辭別。比起週遭亢奮的人群,自己只是衝著岸上招了招手,靜靜地看著生活了十餘年的故土,被江水送遠。

    旁邊有個販布的小販,看了自己許久,然後說:『小販我別離親人故土不下二十餘次,卻次次難免心傷落淚。小先生您……可真是……』

    真是心冷啊。

    摸上心口,裡面是個撲撲跳的東西,冷歸冷,還是跳著。想一想那把匕首,如果真的□了祁祁格的胸口,那會是個什麼樣的狀況?魏池偷瞄了索爾哈罕一眼,在心裡比劃了一下,比劃完就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唉,我說你,」索爾哈罕攀了魏池的胳膊:「怎麼突然就憋屈了一張小臉?中原丫頭,我剛才傷你自尊了?」

    「啊……不是」索爾哈罕的手指比池水略涼,魏池反手握住了她的指尖:「你還記得我們在馬棚裡頭的事麼?呵呵,出來之後,我真的有些後悔沒有殺了你。」

    索爾哈罕不知魏池剛才想了什麼,怎麼就引出了這個不快的話題:「當時,還真沒看出來你起了殺意。」

    「嘿嘿,」魏池埋了頭,此時此刻已經有些習慣了赤身**,就著舒服的泉水,往下又滑了滑:「我想我是不敢……」

    索爾哈罕動了動指尖,碰到了魏池手心裡的薄繭:「你敢的,我也聽說過,你遇上過游騎兵,你殺過的。」

    魏池偏了頭,看了索爾哈罕片刻:「不……我不敢,我不敢想像你身上插了把刀、倒下去、變得冰涼的樣子。不論那把刀是不是我插上去的,我都不敢想。」

    索爾哈罕捏著魏池的下巴頦,揉了揉:「你是個好孩子,這次要是能回去,就好好的去做個文官,這裡真不適合你。」

    魏池心想,這不是好壞的問題,這是個病:「我怕看見女人死,我想這個是病。」

    索爾哈罕一愣,鬆了手:「魏池,你別這麼憋自己。任誰都有不想做的事情,隨意不好麼?你心大,我明白,因為我心也大,但是別為了那些大事情就憋著自己。你我這樣的人,注定俗氣,過不得神仙那樣逍遙豁達的生活,但是為了世俗已經搭上了一世,逍遙片刻又有何妨?生活裡頭有了些真快樂,才是人生啊。」

    「你是怎麼逍遙的?」魏池托了腮。

    「我?」索爾哈罕揉了揉額頭:「我小時候,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每日誦讀佛經,學習禮儀。除了這些,每天就是和各色的藥,各色的屍塊打交道。回首前十年,我活得真辛苦,除了每年新年能歇息玩樂一下,其餘時候都累得嘴歪鼻子塌的。十二歲那年,我突然起了些花花心腸,從那扇門,唉,就是你也見著的那扇!那時候公主宮才修好,我初春搬過去,初夏發現了這麼個小秘密,猶豫到了初秋才放了膽子跑了出去。那天,我跟瘋了似的,一直到半夜才摸回去。怕?還是有的。剛進了花園,正想偷偷順著牆角溜回內室,卻看見月下站了一個人。那人靠著石頭站著,靜靜的看著狼狽的我。」

    「不是你父王吧!」魏池幸災樂禍。

    「別打岔!」索爾哈罕懶得理她:「她陪在我身邊的時間,就和我出生的時間一樣長。怎麼說好?對於她,我真的是習慣了而已……我以為我只是習慣了。那天晚上,她在花園裡輕輕地說

    『你回來了!』

    我才明白,何謂逍遙片刻……從我偷跑的那一刻,她便發現了,她知道我的心境,所以願意默默的等我回來。那晚上我出去瘋了些什麼,早忘了。逍遙,也許就是有個可以放心的人,有個在等我的人罷。」

    「這個人,就是你那位『銛訥』」

    「你倒挺聰明的。」

    「你的侍衛?」

    看魏池的眼神,索爾哈罕沒好氣的說:「看你那德行!和你一樣!是個女子!」

    魏池哦了一聲,有些失望,心想花前月下,牆頭馬上的戲碼是上演不了了,無趣甚無趣啊……

    索爾哈罕從魏池手中抽出手指,輕輕地扣在她手腕上,片刻:「你真吃了我給你的藥?」

    「我吃了,怎麼的?真的有毒啊?」魏池歎了口氣:「祁祁格,你得注意,謀害親夫是要浸豬籠的。」

    索爾哈罕細細摸著:「你這個月來了麼?」

    「來了……」魏池有些害臊:「你那藥到底准不准啊!我都吃了一個月了……怎麼覺得沒什麼用?這次,還來得不少……真尷尬。」

    索爾哈罕丟了魏池的手腕:「你懂什麼?又不比你初潮,後面的肯定比你第一次的多。而且,你當你的身子是鐵打的?要真能一顆藥幫你止住了,你!」

    「看來你還是不敢謀害親夫,甚欣慰……」魏池做了個鬼臉。

    「唉……」索爾哈罕看魏池壓根兒沒把自己的話往心上去,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你當止住了是個好事?要是用藥不准,你這輩子那真是得絕後了。」

    魏池扇了扇手:「您放心用藥罷,我當是什麼呢!怎麼著?我就算能……咳咳,那還真去那什麼不成麼?」

    「胡說!我看你真是什麼都不懂,書獃子!書獃子!」索爾哈罕敲了敲魏池的腦門。

    「唉唉!」魏池躲了兩下:「我生不了,你給我生一個就行了,等你生了,我煮紅雞蛋給你吃!」

    用不著等索爾哈罕生,魏池頭上立馬就多了個『紅雞蛋』,魏池揉著頭頂,嗷嗷的叫。

    「你放心,本公主用藥準得很!魏大人您還是自己給自己煮紅雞蛋罷!」

    「奇了奇了……」魏池揉著頭,趕緊送上兩句奉承話:「醫藥,我也懂一些,要止住月事……的確有些民間的偏方,但正本的醫術上是沒見過的。你到底是用了哪幾味藥?以後我要吃了,好自己做。」

    「你做不出的。」索爾哈罕看了魏池一眼。

    「小氣!」魏池厥了嘴:「你本事夠大了,說一個秘方給我,倒不了你的生意。」

    索爾哈罕沉默了片刻……回首看著洞外,山谷外頭是座平緩的山坡,從這裡能看到山坡的一角:「你看那兒。」

    魏池探身望去,那是一個山坡,隱隱可以看見許多彩色的小旗被結成小股插在石堆上,石堆以外還有一個大石板樣的東西:「那是什麼?」

    索爾哈罕深深的望向魏池:「那是我的祭台,世代的轉世藥金菩薩納姆額都在那裡做法。所謂做法,除了祈福誦經,就是釀藥了。」

    「哦?」魏池興趣頓來,搖著索爾哈罕的手讓她快講。

    「漠南百姓,吃的是草藥。只有貴族才能吃上醫生釀製的藥,有些病,或者雜症,除了我們世家是不會治的。百姓遇上這樣的事情,便要配上三十三頭羔羊來我這裡,我會救他一命,今生僅此一次。貴族遇上了……呵呵,你知道,每個貴族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家都會清算時辰,為他配上一個伴兒,這個伴兒除了伺候他,還有一個重要的使命。」

    魏池突然感到背上一寒。

    索爾哈罕頓了頓:「那使命,和百姓的羊羔是一樣的……送來我這裡之後,我就會巡診他主人的病情,然後配藥。這種藥是需要藥引的」索爾哈罕指了指魏池身邊的池水:「先帶了那人來這裡,魚兒能吃掉他身上的污垢,這樣才能顯示對神靈的敬畏。然後,」索爾哈罕指了指洞外的那一角高台:「我會把他送到那裡,砍下他的頭和四肢,挖去腹髒。將軀體放在那個石台上,石台下面是用羊骨燃起的篝火,石台邊上有一個淺溝,等石板烤熱了,沁出的油脂便會從那個溝裡流出來,將我配置的藥糅合起來。我想……這種藥,你是配不出的。」

    魏池別過了臉,沉默了片刻,問:「人的油脂有用麼?」

    「多數時候,是可有可無的。」索爾哈罕攤了攤手:「這是個規矩,規矩而已。可就是因為這個規矩,我從記事起便有了這樣的回憶,在你下河摸魚被你老師抽板子的時候,我已經無數次站在那個山坡,站在我老師後面,看……你害怕看到女人死,我不怕,我想我真是習慣了,雖然我很不喜歡,但是也就是不喜歡而已……到後來,有一日,我病了,我才醒悟過來,那個給我片刻逍遙的人並不會因為我的珍視就逃過這樣的命運。」

    「所以……你想要改變這樣的漠南?」

    「哈……」索爾哈罕不經意的笑了一下:「我第一次認真的學習醫理是為了救我自己。我開始明白我曾看過無數次的絕望的眼神背後究竟有多絕望。」

    「……最後……轉危為安了?」

    「嗯……」索爾哈罕攪和著身邊的池水:「我想,生命不該如此淺薄……哪怕她是個奴隸……這個國家不該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賭上一切也要改變它。」

    魏池聽了這話,心中難免有些空蕩蕩。索爾哈罕在她眼裡是個另類的人物,如自己一般,身為一個女子卻癡迷於操心國家大事。今日才知道,不過是她心裡有個人,而這個人,這份情,讓她起了翻天覆地的念頭,還矢志不渝。想起她的言行、作為,覺得有些羨慕,比起自己這樣為『官』而『官』的人生似乎是精彩多了。自己心裡的人呢?是燕王罷……初次的登徒子,後來的紈褲爺,與他渾耗著的某一日聽他感慨,感慨民生家國。驚訝之餘和他多說了些,誰知竟是知己在身邊,除了為『官』而『官』的初衷以外,心房深處多了一顆種子,一顆信他能夠福澤民眾的種子。陳昂如果不是個王爺,不需謹慎那麼多忌諱……如自己一般是個小官,百姓是不是能更幸福呢?

    但,有了這樣的一位知己,心還是空蕩蕩的,魏池看了索爾哈罕一眼,猜著……她的心是否也一樣?又或者已經被填滿了?

    索爾哈罕撩了撩頭髮,從水裡站了起來,魏池一驚,趕緊別過了頭,聽著身後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想這一日竟像是過了一世一般。

    「唉……我說,」索爾哈罕繫好了袖口:「魏大人你不嫌皮都泡皺了麼?」

    魏池嘟囔著:「我皺我樂意……」一邊嘟囔一邊豎著耳朵聽著,索爾哈罕似乎已經走到了洞外,回頭一看,見那人背對了自己在洞口等著,自己的衣物搭在石頭上,一旁放著搽身子的大汗巾。

    魏池輕手輕腳的出了水池,拿大汗巾子裹了身上的水,偷看洞外那位,看她似乎沒有捉弄自己的打算,鬆了一口氣。棄了汗巾,從一堆衣服裡頭撿出了一件肚兜——這是陳昂的主意,他指著魏池日漸豐滿的上身戲謔之後,親自縫了個奇特的肚兜。魏池自認官袍寬鬆,穿著又厚實,不穿這種奇怪的東西也行,陳昂挑了挑眉毛,指了指他那住公子的偏院兒:『前幾日,你不是跟著那幫文人去了青樓?我說,你當自己長的跟真男人似的麼?哪個清客借了酒勁兒過來往你懷裡一靠……你就收拾收拾回老家罷。』穿上之前,魏池忍不住打量了自己一番,其實自己不曾仔細打量過自己的身體,中原似乎有著別樣的矜持,對□有著天生的畏懼。但這一次,魏池忍不住藉著暖洋洋的夕陽打量自己——原來,這就是女人。呆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真是瘋了!遂匆匆套了衣服,穿了鞋子,收拾了那一堆香膏,手巾塞進盒子,走出洞來。

    索爾哈罕回頭的時候,魏池已經衣冠整潔的站在了她身後。索爾哈罕打量一番,皺了皺眉頭——這人!連頭髮都束得整齊錚亮,想幫她理理都沒有下手的地方。掃視了兩圈,看她的領口有些皺,下塌的地方露出了一節脖子,白白的。歎了口氣,伸手幫她撫平,魏池就像是被池水泡溫順了似的,弓了身子順著索爾哈罕的意思。等撫平了那褶皺,索爾哈罕覺得那手彷彿不再是自己的手,想要縮回來卻縮不回來,只是定定的看著手邊的耳垂。沒有耳洞,形狀乖巧,覆著一層極淡的絨毛,在夕陽下暖暖的。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卻覺得唐突了,私下一想又奇怪——平日裡哪裡沒掐過?此刻矜持什麼?——但最終沒能觸到那一端,只好又在那領口撫了一下。

    「走罷。」索爾哈罕說。

    魏池捧了盒子跟著索爾哈罕爬山道兒。索爾哈罕走路的姿勢很幽雅,就像是漂在溪流上的一片柳葉。魏池抿了抿嘴,扭了扭屁股學了幾下,可惜那態勢跟大鵝趕路似的。又想起索爾哈罕那甜甜的笑容,彎彎的眼睛,忍不住呲牙咧嘴的學了幾下。照著那盒面兒看,自己那嘴臉怎麼像——蛤蟆?無奈之後,偷偷把盒子夾在腋下,空了一隻手翹了個蘭花指給自己看——還好,還好,這個還行……

    索爾哈罕不經意間回頭,看魏池翹著個蘭花指自顧自的打量著,心中一笑,玩笑的話兒就要出口卻忍住了。一絲難過湧上翻湧而上,默默的扭過頭,想著身後的這個人,竟覺得她的身世遭遇令自己極其心痛……如若能夠,真想把她一併攬在身邊,護著、守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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