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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第五十三章 文 / 千代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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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盛鐸的小宅子也不是獨有的,他和所有的城防管事共用一個府衙。於是脫險之後也不敢怠慢,偷偷領著魏池進了自己的獨院。

    陸盛鐸擰了擰自己微濕的棉袍,脫了下來:「你也脫了。」

    魏池趕緊照辦,陸盛鐸接過魏池遞過來的土布衣裳,並著自己的一套揉了,挑開暖爐門扔了進去。暖爐有煙囪,但還是嗆了口青煙出來,噴了陸盛鐸一身。等陸盛鐸換好了衣裳,魏池抱著膀子問:「我呢?」

    陸盛鐸看魏池得瑟的樣子,忍不住翹了翹嘴角,扔了一件儒袍過來:「穿回去之後記得燒了。」

    儒袍是溜肩的,隨意一看看不出不合身,只是袖子長了一些,陸盛鐸叫魏池過來,拿了剪刀把袖子裁了一節,又穿了針線滾邊子。魏池有些驚訝的看著陸盛鐸熟練的針線活路,不知該不該恭維幾句。

    「那些人怎麼辦?」魏池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進了錦衣衛的手心,想著就讓人牙軟。

    「那些人本就是要被捉走的。」

    「確實是燕王的人?」

    「是。」

    「……」魏池沉默了片刻:「為什麼?」

    「沈揚定是拿到了什麼確切的消息才敢在漠南這麼猖狂的行事,我們想要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所以那些枝末就要捨去了。」

    「……」十一條人命,魏池又沉默了片刻:「這麼說今天是有意引我上鉤?你早有所料?」

    陸盛鐸抬頭看了魏池一眼:「我早有所料?是你運氣好罷。」

    魏池感到背後一寒:「……你趕到得很及時,我幾乎都要去了。」

    「我們的點子,有三個都露了,我想起你的時候時間已經不多了,索性我從離你那裡最近的一個點子開始找起,沒用多少時間就找到了。」

    魏池哦了一聲:「看來果然是運氣。」

    「也不全是,」陸盛鐸咬斷了線頭,示意魏池伸另一隻手過來:「在沈揚眼裡,你也許就是個笨蛋,他定會給你一個最簡單易找的地點。我去一找,果然。」

    魏池也覺得自己果然是個笨蛋:「多謝陸大人出手相救。」

    「你誤會了」陸盛鐸頭也不曾抬:「像你這樣的,幾乎還是個孩子,進了詔獄就如同羊入虎口,讓你說出沈揚想要的話何等容易?你是朝廷命官,說的話是管用的。哼,要不然你以為他何必花這麼大心思來抓你?」

    陸盛鐸感到魏池的手顫抖了一下:「所以我才冒死來救你,你要記著,這種事情你不懂也不會,不是你該做的,莫要再逞強。」

    魏池點了點頭,陸盛鐸滾好了邊子,收拾著針線:「你是怎麼知道那個點子的?」

    魏池細細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又把那張小紙條摸出來給陸盛鐸看。陸盛鐸摸了看了,聞了聞,扔到爐子裡:「你也不想想,燕王怎麼可能派你做這種事情?」

    「我以為事關緊急找不到人了。」魏池實話實說:「當時也慌了神,沒細想。」

    「如果真是我們的人,怎會來查你的偏好習慣?只有釣你的人才會把你查得這麼仔細!你是個心思細密的人,謹慎也不是全沒有,但是要記著,只有臨危不亂才能應全萬變。你今天慌了神,差點丟了命!」

    魏池越想越覺得沈揚是個厲害的人:「我們當時怎麼不跑?那巷子四通八達的,躲也沒地方躲。」

    「我來的時候,先把四周探了探,那一窩子伏兵藏在西巷,所以我想你定是不會在那一處,到你這邊的路上,還看見了不少換了衣裳的暗探,我們那時候跑出來,哼,就你這模樣,定會被抓個正著。」

    怪不得抓人的時候故意把動靜弄得那樣大,既然引不出自己就用嚇的,等自己慌慌張張往回跑的時候再來個甕中捉鱉。看來沈揚真是細細的調研了自己,自己的每一步都被料到了,還很準。

    如果不是陸盛鐸,現在自己已經在錦衣衛府上喝茶了。

    陸盛鐸拿過一把傘遞給魏池:「速速回去,把衣服換下就燒了,沈揚要抓你是志在必得,他很快就會派人去湖塔雅司。你房中有茉莉籽?」

    魏池點點頭:「你回去收拾好了,就磨茉莉籽,他問你何時出的門,你照實說,去處你就說『河蚌街』的香料鋪,去買『桉七粒』,可惜那鋪子關了門。明白了麼?」

    送走了魏池,陸盛鐸坐在案邊眉頭緊鎖——戴桐琒,字凝霜,秀才。這次他為何要告知魏池漠南的一併事宜,且還要引他去見『伢爺』?燕王知道這件事麼?

    想了一會兒,把那已經取出的銅製頭釵又丟回了抽屜,命老馬進來,吩咐說這抱病的事情還要再抱幾日。

    魏池急急的往回趕,路過河蚌街的時候看了看那家香料鋪,果然是關著的,又想到茉莉籽和桉七粒,這都是制男子香的底料,是可以互用的,只是前者略比後者掉價些就是了。陸盛鐸果然是個厲害的人!

    馮右安和自己兄弟們碰了頭,聽聞大家都空手而歸,忍不住驚出了冷汗,趕緊找覃游知覆命。覃游知大怒!扶額之後罵咧了幾句。馮右安擦了臉上的冷汗不知所措。

    覃游知說了句你在這裡等著,就急急的去找沈揚。

    「沈大人,看來這條魚還不好抓!必須到王允義府上一遊了!」

    沈揚聽了回報,心中不快:「沒想到到手的鴨子都能飛!」

    「不過……」沈揚又一想:「冒這樣的險,值得麼?」王允義絕對不是好惹的,也是因為對他的忌憚,自己一方才不敢派人進入王家軍宅院附近跟蹤魏池。沒想到這短短的一段路經讓魏池跑了!?還要去他府上拿人麼?王允義會不會不給這個面子。

    覃游知心想,很有可能,不過他還是說:「馮右安這個不中用的說,他後頭才想起來,在有個岔巷口,他看到了個草料車子,車上坐著兩個人,一個中年漢子不曾有什麼特色,他身後似乎還有個少年!沒看到臉面,只是膚色很白!更何況那是近傍晚的時候!哪會有哪家人等著送草料??又下著雨,坐在那兒是要做什麼?」

    漠南人膚色偏銅色,沈揚精神一震:「看來冒一次險也無妨!」

    覃游知親自帶了人,拿了沈揚的文書來湖塔雅司。湖塔雅司的人才吃完了晚飯,正在閒溜躂著串門消食,看到一幫錦衣衛進來都有些驚訝。這裡頭最小的官就是五品,也就是說,這裡都是大員,絕大多數都比覃游知大。

    覃游知感覺很有壓力,他盡量親切的笑了一下,把手中的文書遞給了王允義的書記官。書記官看了,知道是駁回不了的,只是不明白魏大人怎麼就招惹到這群人了,擔心不忍之餘又覺得荒唐,想看看這群人要在從不拉黨結群的魏大人那裡刨出什麼。

    覃游知就這麼在魏池的房間裡坐下了,他進來的時候,魏池正拍著手,手邊是一包熏香末子,才做好的樣子。

    「魏大人!」覃游只皮面笑了一下。

    魏池有些震驚:「這位大人這是……?」

    「在下是錦衣衛監督——覃游知。」說完亮了亮軍牌:「今天下午時分,都城出了些亂子,聽說大人那時候正在附近,特此前來詢問,叨擾了。」

    魏池坐了:「下午時分?」

    「酉時!」

    魏池想了想,指著桌案:「我去了趟街上,想買些香料。」

    「哦……」覃游知把玩著手上的茶杯:「大人買了些什麼?」

    魏池笑了:「不巧!我還想著這天氣濕著正好制些熏香,誰知竟然關了門,沒買到。」

    覃游知說「大人倒是好興致,路上可曾聽到什麼動靜?」

    「這?」魏池露出不明白的表情。

    覃游知冷笑了一聲:「下午時候大人可不止出了一趟門啊!之前那趟就沒遇上過什麼人麼?」

    魏池不經意間臉色略白了白:「去散了趟心……我有這個習慣……」

    魏池裝作慢悠悠的樣子,想對策,正在心慌意亂的時候,院門吱呀一聲響了。

    所幸,果真如覃游知所料,這座宅邸裡頭住滿了惹不起的人。不過來者並不是王允義,而是耿祝邱。這個人很護短!覃游知心中暗道不好。

    耿祝邱威嚴的瞥了覃游知一眼:「沈大人派你來的?」

    覃游知當然不能回答是:「下官查辦些案子,遇到些蹊蹺事,於是前來問問魏大人?」

    耿祝邱冷笑一聲:「你查案子要問我的參領?」

    覃游知當然也不能回答是:「魏大人今次可能恰巧看到了什麼,所以……咳,這也是公事,下官料想魏大人也不會在意。」

    魏池心想我狗屁才不在意,但更不能回答是:「覃大人是這麼說的。」

    耿祝邱也不看覃游知,掉頭過來問魏池:「下午都去了哪裡?」

    「去了趟河蚌街,本想要去買些桉七粒,可惜那鋪子關門了,想著這些日子秋蚊蟲有些厲害,回來後就用茉莉籽替著做些香,再後頭就沒出門了。」魏池趕緊說。

    「覃大人說的那些蹊蹺事你可看到了什麼沒有?」耿祝邱接著問。

    「這……」魏池面露疑惑:「不知覃大人所說的蹊蹺是……何類事情。」

    覃游知心中苦笑,總不能說這蹊蹺就是燕王的蹊蹺吧,而且剛才耿祝邱也說了——『我的參領』——在他面前還能問出些什麼?又看魏池蹬鼻子上臉的架勢,知道這兩位是搭著手和自己扛上了。

    不過,既然是錦衣衛,這樣的事情遇上得也不算少,覃游知陰險的一笑:「既然如此,請魏大人行個方便,將那香料拿給本官,本官回去也好覆命。」

    不等魏池搭話,耿祝邱走上前包了那紙包往覃游知的副官懷裡一塞:「天色也晚了,覃大人,我們軍務也不清閒,半個時辰之後就要開夜會了。」

    覃游知又一笑:「那就不敢耽擱了……不過」覃游知轉頭對魏池說:「既然魏大人無空,那還請您的副官和本官走一趟!」

    陳虎嚇得一愣,魏池也一愣,末了還是耿祝邱發了話,不過,他說:「陳虎就跟著去吧!不過這宅子的人早晨都是要晨禮的,覃大人可別讓他錯過了卯時!」

    陳虎何樣的小人物,哪料得到會有錦衣衛招待他的一天,腿有些軟,看到魏池說話算不了數,外加耿將軍也發話了,知道不走不行。但又想,自家大人何等清白的人?才入兵部半年不到哪能有什麼?這些人不過是捏軟柿子罷了。又膽大了些,沖魏池點了點頭,又對耿祝邱供了拱手,跟著覃游知走了。

    耿祝邱也沒有多留,多說,踏著覃游知的後腳也走了。

    魏池退回椅子上坐了,屋子空蕩蕩的,迴響著越來越大的雨聲。

    漠南的秋雨冷得刺骨,每一滴都像是鋼針敲在肉上。過了夏末,一切的祭典和節日都不再選在廣場舉行,大家更樂意蜷在家裡喝著漠南的土製酒唱歌慶祝。而草原上那些牧民則要艱辛許多,在草料不足的情況下被迫頂著冷雨遷徙牧羊。漠南從短暫的歡愉中回歸忍耐和沉默。

    天色淺晚,辯書房愈發的昏暗起來,一個高瘦的『先生』看房裡的人不多了,便搓了搓手往一位眉目清正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良奈勒,你今晚又不回去麼?」

    良奈勒擺了擺手:「還要下雨,不回去了。」

    高瘦的『先生』哦了一聲,獨自點了羊角燈走了。雨聲果然又大了起來,所剩不多的人也逐一收拾離開了。最後,屋內只剩下了一盞燈,良奈勒往手心呵了一口氣,站起來,收拾了紙筆,吩咐侍書的少年進來。

    「把門鎖了吧。」

    『侍書』是由學生輪值的,這學生看良奈勒久留不走,心中正有些厭煩,聽了此令,高興得很,收拾了鑰匙就要來鎖門。良奈勒看他急急的模樣,也沒有責備,點了一盞羊角燈往後院的門廊走去。

    「把我那房間的鑰匙給我。」良奈勒敲了門廊的門。

    守門的老人昏昏的裹了衣服出來,看了良奈勒一眼:「先生今日不回去歇息?」

    良奈勒點了點頭,接過鑰匙往裡頭去了。後院為先生們準備了小室,因為房間簡陋狹小,午休的多,過夜的少。今天天氣又轉寒,整個後院靜悄悄的,只有幾點燭光。良奈勒進了自己的門,拿了水座在爐子上燒著,爐火映得斑駁的牆壁紅彤彤的,稍稍驅趕了些寒氣。良奈勒沏茶喝了一杯,聽院外的梆子聲敲過了十下,滅了爐子,披了件披風又出了門。

    後院不止廊門這一道門,不領鑰匙是不必走那條道的。這也是沒必要,這裡儘是些書,再老實的賊也不會來,多添道鎖也是平添個消費。良奈勒誰也沒驚動,往西邊去了。西苑是個花園,住著有官階的人物,雖說這裡頭的官都只有虛名,但薪資畢竟在,住宅好了許多。良奈勒在一個獨院門口停了下來,沒有敲,逕直從懷中摸了鑰匙開了門,進去之後復又鎖了。

    「馮叔叔!」良奈勒輕輕拍了拍房門。

    房裡頭亮起了豆大一點光,一個老人出來開了門,將良奈勒讓了進去:「進來吧。」

    老人姓馮,中原人士,太監,沒有鬍子。安頓了良奈勒坐了,捧了一壺熱茶遞給他:「你自己喝著。」

    良奈勒喝了一口,放在桌上:「這麼晚了,抱歉。」

    老頭笑了:「你這孩子,淨說些客氣的話。」

    良奈勒也笑了一笑,復又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將索爾哈罕與他講的說給了老者聽。

    老者聽了,長歎了一口氣:「我勸你……莫要犯險。」

    「為何?」良奈勒後背一挺:「難道叔叔和我不就是在等這一刻麼?」

    老者指了指自己:「你母親的事情,有我來給個善終,你只管暢快的活著。」

    良奈勒有些激動:「叔叔!這麼多年了,我不再是個孩子了。」

    「是了,」老者點了煙鍋,吸了一口:「只是我給你講,你那個大哥,不是個好惹得,那次你冒然給長公主送信,他便有所覺察,後頭的行事無一不在試探你,你想想,畢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你能躲得過他的耳目麼?我一個老頭子,癟癟屈屈活了幾十載,為了這個事情,縱使不得善終也無妨,你……便不值得了。」

    「話不是這樣說的……」

    「你母親離世時,你不過十一歲,懂什麼?她又和你共處的少……有些話說著難聽,咳,不過,你不必為了些虛名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你家雖然冷待你,但終究門面在的,你和順些也不難出頭。你瞧這書院裡頭,多少不如你的人?你何必呢?」馮先生頓了頓:「你母親是個和藹隨和的人,能忍著能讓著……但我想,這終究是為了你能好好活著,你為了報仇拼上性命不顧,豈不是辜負了她的初衷。」

    「我也知道,母親忍著,讓著,能撐著,也為了馮叔叔您。」

    馮先生將煙鍋敲了敲,想起了那位小自己兩輪的女子,想起了那一場有些落魄的相遇……至此,他也許有了個親人,不過最終也又苦又澀的離去了。她的『家人』草草收拾了她的後世,草草的待她的幼子,欺負的就是這孤苦伶仃四個字。然,她還有個親人,卑微卻默默立誓,要以一己之力為她討還一個公道。

    「我老了,活不了許多年的,少幾日多幾日何必計較。只是你要聽我的話,莫要摻合進來。長公主話是那樣說,但她保不了你的。你莫要看她多重視你……她是活在人端兒的人,到該捨你的時候,自然會放手捨你。你還是穩穩當當的弄些正當營生……好些。」

    「我不能放下她不管……」

    馮先生一愣:「……這可是要……」

    「您不是也放不下我母親麼?……要是真能放得下您此時會過得好些吧。」良奈勒苦笑:「且我相信,漠南有她,百姓會過得更好些,而我母親那樣的女子,也不必過那樣辛酸的一生。」

    「她叫我莫要怨恨家人,當年覺得氣憤……現在卻真的不恨了,不值得恨……這不是私仇,是公憤!為我的母親,為她……也更為一份志向!我誓死不屈!。」良奈勒握緊了拳頭。

    馮先生搖搖頭:「你怎麼一點也不像你母親?勸都勸不得!」

    良奈勒杵了下顎:「除了方才求叔叔的事情以外,還請叔叔將那藥丸給我一粒。」

    馮先生看他意決,很無奈:「……何必!?」

    良奈勒笑了:「也不過是有恃無恐,我想這事也不像我們想的那般的壞,只要我行事小心些,也還是平安的!長公主也專程安排的了接應,叔叔也莫要太擔心……更何況,這藥又不是第一次找您要,您說呢?」

    馮先生信得過索爾哈罕,但莫名覺得寒心刺骨,就像幾十年前那一天一樣。

    明明就是普通的一日,卻覺得心亂如麻,不到半天的功夫,城破山河亂,流離失所……殘缺含恨到今日。

    「……你給我保重!」馮先生鄭重的拍了良奈勒的肩。

    錦衣衛的駐地離漠南國家書院只有三條街,這裡邊,同樣的深夜,沈揚拍著覃游知的肩膀互道無奈。

    「審了這麼久,咳,看來這個人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哎,又不敢上刑,到了卯時,還得老實的把人送回去。」覃游知聽得懂耿祝邱話中有話,心中很冒火。

    「來日方長……」沈揚歎了口氣:「那魏池本就是順手添彩的,何必那麼在意?燕王看著糊塗,卻是個人精!我料單憑個魏池不見得撂得倒他!具你今次所見,這幾乎還是個小娃娃,燕王費心送他來王允義這裡熬了半年也沒什麼長進,除非他一輩子不回京城……呵,你說呢?」

    「王允義這個人真是著實的討厭!此番回去也不能讓他好過!」覃游知寒寒的一聲。

    沈揚一擺手:「你別給我亂來!王允義是事關大局的人,哪容得你給他扣帽子!?你隨口說說也就罷了,敢把這事當兒戲,給我捅了簍子,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覃游知看沈揚冷了臉,知道他不是在玩笑,只好將滿臉不快收拾了起來,無奈的在心中默默策劃起回京的行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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