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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8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 / 千代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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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的頭上……」阿爾客依看到了索爾哈罕頭上的那朵花。

    索爾哈罕這才想起來,趕緊拿下來:「漢喜歡戴這個……圖新鮮……」

    「殿下……沒說什麼……何必心虛的把它拿下來…………」阿爾客依看到索爾哈罕驚慌失措的表情,歎了口氣,覺得有些可笑。

    「這個……那個……」索爾哈罕一時詞窮:「先去睡了……」

    「殿下,還沒用晚膳……就要去睡麼?」阿爾客依故意走過來:「而且殿下的臉很紅啊……」

    「出去!出去!」

    如索爾哈罕所誇,阿爾客依確實是武林高手,累得她滿身大汗也沒能把這趕出去。

    「明明早晨還吵架麼……而且是真吵……嘖,這麼快就膩到一起了……魏大真厲害。」

    「是厲害!」

    「還是嘴那麼硬!」

    索爾哈罕正艱難的僵持,窗外終於想起了丫鬟的聲音,晚膳的時間確實到了。

    阿爾客依推開門,出去對那個丫鬟說了句話,丫鬟安靜的退了下去。

    「瞭解那個麼?」阿爾客依坐回到索爾哈罕身邊。

    「之前不是都不想聽他的事情麼?今天怎麼說這樣主動?」

    阿爾客依想了片刻:「見到他之後,才有興趣瞭解他是個怎樣的……至於之前,不論和他共度了怎樣的時光,對於殿□邊的大多數來說,他是那個手刃了們的朋友,師父,親的。」

    阿爾客依說的是伊克昭山裡的那件事,那是魏池和索爾哈罕的第一次相遇,索爾哈罕自己毫無知覺的被捆魏池的馬鞍上。但魏池後來對她描述的那天讓她知道自己和魏池的相遇既不浪漫也不溫馨,血腥的草藥味足以刺痛的思維。

    「這一切並不是他做的,相反,他救了,如果不是他強烈要求,可能也死那裡了。」

    「知道,所以即便的師父死那裡,但並不像其他那樣恨他。但是不恨他並不能說其他也不恨他。真的要把他留身邊麼?」

    索爾哈罕顫抖了一下。

    「也許是對他的好感過多,也把他想成了一個不得了的。但是見到他的時候,似乎又覺得太平凡了。與其說是英俊不如說是長得漂亮,而且不高……」

    索爾哈罕心裡說:就女來說她已經夠高了,可不希望她再長……

    「隨行來的三個小伙子都對可憐的魏大表示了不屑,不過……」

    「不過什麼?」索爾哈罕心不焉的說,她可對那幾個小毛頭的看法沒有任何興趣。

    「不過,他們都說,魏大看的眼神和他看別不一樣。」

    「有麼?」索爾哈罕猛地拉住阿爾客依的手。

    「也許吧……的意思是,對魏大的看法是很公正的,既沒有覺得他像殿下您說的那般的好,但是也不像其他那樣對他抱有成見。只是希望您能拿出以前的風度來,要麼要,要麼不要,拿定主意。只要您確定了,您知道,會為您把一切都做得很好的。」

    「不會把她綁回漠南吧?」索爾哈罕心虛的問。

    「也許不會……」阿爾客依笑道。

    「對太瞭解了,這次可不能做這樣野蠻的事情!要知道他現也是齊國的高官,要是出這樣的紕漏,那簡直是荒唐至極!」

    「知道殿下瞭解,正如瞭解殿下,」阿爾客依把索爾哈罕拔下來的那朵花放到桌上的碟子裡,然後倒了點清水:「說並不討厭魏大,但也並沒說喜歡他這個。所希望的不過是殿下做出了永不後悔的決定,然後幫您完美的實施就是了。」

    正說著,門被輕輕了扣了三聲。

    阿爾客依低聲說:「可憐的魏大來了。」

    「剛才對那個丫鬟說了什麼呀!這個混蛋!」索爾哈罕咬牙切齒。

    「說肚子疼……」

    叩門聲她們的交談間急促了起來。

    阿爾客依走到門前,偷笑了一下,猛地打開了門,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門口的魏大一眼,讓了出去。

    魏池打第一看到阿爾客依就想起了她的老熟陸盛鐸,兩者不同的是,陸盛鐸長得平凡,而這個阿爾客依身材高挑,樣貌出眾。相同的是那種冷淡的氣質,好像總是習慣的把自己裹角落裡,然後洞悉著每一件事情的細節,以及不知道何時會撲上來置於死地。

    這是索爾哈罕童年的小夥伴,也是她口中提到的最多的,其數量遠遠超過了她的親。魏池進屋來,瞧見了明顯肚子不疼的索爾哈罕。

    「是被耍了,還是被的丫鬟耍了?」魏池冷冷的問。

    「被的丫鬟耍了……」索爾哈罕迅速老實的把阿爾客依供了出來。

    「的丫鬟很討厭啊……真的不吃晚飯了?要不要還是出去吃?」魏池並未真的把那個索爾哈罕童年的小夥伴放心上。

    索爾哈罕看魏池自輕鬆的樣子,心裡卻想著她被阿爾客依一棒打暈,然後塞進布袋……

    「怎麼了?」

    「沒有,沒有!暫時不想吃了,今天太累了,準備洗澡去睡了。」

    「真的要去睡了?今晚上有月亮呢!」

    「草原上的月亮多得是,要是願意去漠南,天天都能看,要去洗澡了。」

    「真的不吃飯?不吃飯的話,半夜三更會被餓醒的!」魏池危言聳聽。

    索爾哈罕這才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得跟真的一樣。」

    魏池想了想:「記得不,有天晚上遇到了,們還一起躲到車後面……那天晚上就是被餓醒的。」

    索爾哈罕想起了魏池那晚的狼狽,哈哈大笑起來:「還偷了個茄子吧?」

    「沒想到北邊的茄子是圓的……還當是可以吃的呢。」魏池吐了吐舌頭。

    「可是真的不想吃飯了,那就把那些沒吃完的糖拿來吧。」

    還是第一晚坐的那兩把椅子,只是今晚有昏昏的月亮,半山腰依舊是一片燈光,那片小鎮依舊喧鬧著。

    「是因為要走了才對這麼好麼?」索爾哈罕接過魏池給她泡的茶。

    「沒這麼市儈吧……」魏池笑道。

    「不怕以後們就再也見不了面了麼?」

    「……」魏池也坐下來:「其實上一次離開,就已經當是永別了。後來又出了那麼多事情,再見到也不敢保證還是朋友……所以,們能像今天這樣坐下來喝一口茶,已經很滿足了。」

    「離開都城後,去了很多地方,還記得和相遇的伊克昭麼?本該一年前做的事情,等了那麼久才去完成……而這一切不過都因為遇到了。從進入生的那一刻起,的生都亂了。」

    「是往好裡亂還是往壞裡亂?」魏池逗她。

    索爾哈罕並沒理會,只是接著自言自語:「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覺得們應該再相遇,不論是作為朋友還是敵都好。直到封義城的那一天,才覺得永別真的到了。」

    「對二哥那樣有自信麼?」

    「不是對他有信心,而是對沒信心……」索爾哈罕側頭看著魏池:「明白,只是一個女,而且是一個嬌生慣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女,不論封義能不能守住,覺得都活不下去。」

    「咦!可不像想的那樣窩囊!」魏池放下手上的茶壺,表示反對。

    「魏池!」索爾哈罕突然說:「的未來會是怎樣的呢?」

    「……」魏池有點吃驚於索爾哈罕嚴肅的表情:「沒有未來。」

    「為何會沒有未來?」

    「啊……這個,活一步是一步吧……這個……」

    「若是給未來呢?」

    「?要怎麼給?」

    去漠南!也許暫時不會喜歡這樣的生活,但是就像不喜歡那盆『曹州紅』那樣,也想對說,那是最好的東西,會慢慢喜歡的。

    但是索爾哈罕發現自己終究不是魏池,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和最恨的王將軍一樣,都把當才了……」魏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也坐到躺椅上:「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其實自己有幾兩重自己最明白。」

    索爾哈罕聽到這句話,第一次痛恨起魏池的木訥來。

    「魏池,是一塊木頭變的麼?」索爾哈罕冷冷的說。

    魏池正給索爾哈罕剝一顆糖:「嗯?」

    索爾哈罕想了想,想起了一個令她不爽的小物,決定拿他開涮:「不會不知道吧?」

    「嗯?」魏池好奇了起來。

    「身邊的那個胡楊林,他喜歡。」

    「噗!!」魏池笑得把茶都噴出來了:「姐姐,的腦仁兒又不好使了吧?」

    「這有啥好奇怪的,旁邊的都看得出來,就只有不知道,不會是裝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魏池連連擺手:「他家都要給他娶媳婦了,不要亂說。」

    「嘖……就沒發現他看的眼神和看別不一樣?」索爾哈罕繼續緊抓不放。

    「哪有……」魏池一時心虛了起來:「可不要亂猜測啊。」

    「假如胡楊林真的喜歡怎麼辦呢?」索爾哈罕強忍著笑。

    「這個假如不成立麼……才不進的圈套呢!」魏池總算是恢復了些理智。

    索爾哈罕笑了起來:「就這麼害怕有喜歡啊?覺得胡楊林是個不錯的男呢,不是說要找個老實麼?這個就是啊!」

    魏池拚命的搖頭:「是決心這輩子打光棍的,別給起這些可怕的題來讓想。」

    「當真以為是和尚啊?」

    魏池急得連筆帶畫:「他是男的,現也是男的……說這是亂想到哪一邊去了麼……」

    「那有女的喜歡呢?比如說……那個林雨簪?」索爾哈罕藉機問。

    「就是要找女的,也不找比漂亮的女的……後半輩子不氣死!」雖然林雨簪對魏池一向客氣,甚至還有點曖昧。但是她可能沒曾想到,她那種一貫的氣質讓同為女性的魏池暗生不爽久已……

    「那……那位陳公主呢?」索爾哈罕準備乘勝追擊。

    「不要亂說公主,想被殺頭啊……」

    「那呢?」

    「嗯?」

    「嗯什麼?要是是呢?」索爾哈罕笑嘻嘻的問。

    魏池想了想:「願意給做飯的話……那還行。」

    「得了吧!想得美!」索爾哈罕擺擺手:「想嫁,還不娶呢!」

    「拜託娶吧……吃得很少,每天煮飯很輕鬆的。」

    「讓開,讓開……一邊吃糖去。」索爾哈罕拍開魏池伸過來的爪子。

    魏池得寸進尺,順勢翻過扶手滾了過來:「讓這個小丫頭說些不害臊的話!」魏池往手上呵了一口氣,開始撓她的咯吱。

    索爾哈罕戰略位置不佳,被撓得差點斷氣,但是嘴上還是不服輸:「好意思說,這個中原的大家閨秀不也說了!」

    但最終,還是以索爾哈罕的告饒結束。

    晚上,風雨大作,索爾哈罕的夢卻很寧靜,夢裡她背了一袋米到魏池家去『換魏池』,魏池的老師是個很有趣的,一番討價還價後便宜了小半袋,還塞了一把紅棗給她,讓她們回去的路上當零食吃……

    索爾哈罕從這個奇怪的夢中醒來,自己都覺得可笑。

    好大的雨!推開窗戶的時候索爾哈罕忍不住驚歎。阿爾客依梳洗的時候說起昨晚的雷雨,索爾哈罕全然不知。

    「那麼大的聲音,殿下不知道?」

    索爾哈罕搖搖頭,那時候她也許正忙著夢裡背米……

    魏池那邊很安靜,據說是接了一封信正窩房間裡回,索爾哈罕沒有去打擾她,吃了早飯後一個到迴廊裡散步。

    這是院子是典型的南方院落,一步一景,不由得讓索爾哈罕想起那個名叫陳昂的王爺,那是一個怎樣的呢?能夠收服魏池這樣桀驁不馴的?單憑一個秘密的要挾?不可能……

    「公主殿下,這樣掐它的葉子,今年可就開不了花了……」

    索爾哈罕放開了手上的葉子,轉頭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男,他穿著棉布外衫,手上拿著一個不入格的錫鑞酒壺,赤腳蹬著一雙木屐鞋,披著頭髮。奇怪的男喝了一口酒,這樣介紹自己:「鄙是魏大的朋友。」

    要怎麼形容這個男好呢?也許阿爾客依那句話說的很對——與其說是英俊,不如說是漂亮,總之不怎麼輸給女扮男裝的魏池。

    「您是?」

    「下是這家茶坊的老闆。」

    「哦…………不過這家店的老闆不是燕王麼?」

    男笑了一下:「鄙姓秦,是老闆,燕王殿下是出股的,是他雇的。」

    秦老闆走過來:「殿下知道這是什麼花?」

    「這重要麼?」索爾哈罕笑了笑。

    「也許不重要吧,不過要是魏大知道了,可能要生氣。」秦老闆靠著廊椅坐了下來,繼續喝他的小酒。

    「怎麼?本宮可不記得魏大這樣喜歡芍葯。」

    「……鄙也沒說魏大喜歡芍葯……他生氣啊,是因為這株芍葯值貳佰兩銀子。」

    索爾哈罕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但旋即又問:「哪有值貳佰兩的芍葯?」

    「公主殿下可別把魏大的每句話都當真!」秦老闆擺了擺手:「他心裡,超過二十兩的都不是花,這兩百兩的芍葯不要他的命才怪呢!」

    「秦老闆似乎對魏大的吝嗇早有耳聞啊。」索爾哈罕仔細看著面前這株芍葯,的確很別緻。

    「鄙結識魏大的時間可比公主殿下長多了。」秦老闆頓了一下:「對他還是很瞭解的。」

    索爾哈罕開始認為這並非一場純粹的偶遇,於是安靜的坐下來,等待這位秦老闆說他要說的話。

    果然。

    「魏大是個有才華的,才華主要表現當官這件事情上。而且他又是個明白,知道自己不當官的話,那就真的啥都不是。所以他很珍惜……真的很珍惜。公主殿下若是愛惜他的話,做事之前最好三思。」

    「說完了?」索爾哈罕搖了搖手上的扇子。

    秦老闆不以為然的噘噘嘴:「完了,這是燕王殿下要對您說的。」

    「燕王認為本宮來中原就是為了處心積慮的把魏大拐走?」

    「殿下不是正做麼……」秦老闆打了一個酒嗝:「魏大真是一位難得的美男子啊……一想到他就要離開了,鄙真是難過。」秦老闆翹起了腿:「公主殿下已經失去聽下去的耐心了?」

    「是的,」索爾哈罕冷冷的說:「因為要欣賞這株芍葯,所以請秦老闆快些離開。」

    「月如,月如,秦月如……嘖……」秦老闆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這並不是的名字,也許魏大以後也會有別的名字?曾以為只要依靠無上的權利要拿起一切都輕而易舉,但最後才明白,自己不過是變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就像這些花草一樣……這花園是他們的麼?不過是拿給他們活命的地方罷了,真看不慣們這些皇親國戚,這樣輕易的就可以改變別的生,殿下覺得呢?」

    索爾哈罕沒有理會他。

    「鄙多麼羨慕魏大啊,的確是艱難一點,但命運最終掌握自己的手裡。但一想到他不久就要變得和一樣了……唉,不知該說什麼好。」

    索爾哈罕終於聽不下去了,決定離開,走上台階後,索爾哈罕後頭望了一眼,那個自稱秦月如的男還那裡喝著酒,哼著不成曲的小調。索爾哈罕沒想到自己會被這樣一個無名小輩激怒,數次告誡自己恢復冷靜之後,索爾哈罕無奈的發現自己的心情被徹底攪亂了。

    索爾哈罕撫著自己砰砰跳的心,反覆對自己說……其實並不是那樣的……

    因為雨實太大,所以今天肯定是不能出遊了,魏池回完了她的信就過來找索爾哈罕,教她打紙牌。索爾哈罕心不焉,午飯前一連輸了好幾局。

    「怎麼了?看愁眉不展的樣子……」魏池以為她又因為不能出遊而沮喪。

    「沒事,沒事……」索爾哈罕訕訕的笑了笑:「不是很會玩。」

    「要是雨小一點了,就帶去後山玩兒。那裡有個池塘……」

    「不用了……」索爾哈罕放下紙牌:「今天早上收到了怎樣的一封信,回得這麼急。」

    「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今天是大考的日子,怎麼說也是國子監的祭酒,雖然這事情主要是禮部主持,但們國子監也要幫襯著些。因為本就是些不重要的事情,國子監的學生也放假,所以就安排下去了。到今天,所有的事情就權歸禮部操持,所以那幾位分攤了事情的給回了個話。是公文,所以要盡快回,那邊得了回話也好干後面的事情。」

    「這個祭酒也當得挺趁手的麼。」索爾哈罕笑道。

    「不稀罕恭維。」魏池調皮的眨眨眼。

    午飯過後,魏池再一次誠心要帶索爾哈罕出去玩,但是索爾哈罕確實不想去,於是打發魏池去午睡。魏池躺床上,沒有拉紗簾,從窗口可以看到靠躺椅上的索爾哈罕,她手上正拿著才從房間裡找出的一本書,好像是山水志,這本書有一個引不起興趣的書名,也沒有插畫。但是索爾哈罕一頁一頁認真的翻看著,好像研究一本重要的文獻。索爾哈罕重複的動作引來了魏池的睏意,魏池終於沉沉的睡去。

    等魏池醒來的時候,她被陰鬱的天色弄得有些分不清時間。

    「怎麼了?」索爾哈罕走進來。

    「睡了多久?」

    「半個時辰吧。」

    「哦!」魏池鬆了一口氣:「以為不小心睡到晚上了呢。」

    索爾哈罕放下書,幫魏池拉了拉有些敞開的領口。

    「那本書有那麼有趣麼?」魏池記得索爾哈罕剛才手上還拿著書。

    「……挺有趣的。」索爾哈罕完全忘了那書說了些什麼。

    窗外依舊下著大雨,索爾哈罕默默的看著魏池轉過身,脫掉睡覺穿的綢衣,準備換上外套。

    「哎?」魏池感到索爾哈罕從背後抱住了自己:「怎麼了?」

    「……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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